而且,斜肩还背着个土不拉几的布包。
刚跑到舞厅的门口,易意就认真的甩开了手。
“江责?”她气不打一处出,嫌弃的怒问着,“怎么是你?你来这干嘛?我让你来了吗?”
眼前的江则听罢,一双清澈的眼睛被委屈占据。
只片刻,就有一股暴躁袭上心头,爱恨交加的他以迅猛之势就扑了上来,索性将她压到墙上,往她的唇狠狠的就吻了下去。
江则这一反常态的,可是把易意弄得更懵逼了。
什么意思?
跟谭恋的事还没一句交代,更别说半句道歉了。
如今看到她潇洒恣意,是想欲擒故纵吗?她可不吃这套。
易意双手抵在江则的胸口,拼上吃奶的力气,霸气的将他推开。
随即,她扬起右手,狠狠的给江则扇了个耳刮子,啪——
“渣男……,别以为我喜欢过你,就可以对我乱来。”
她的怒骂声余音绕耳。
尽管江则能感受到脸颊上的火辣辣,可是此刻,更伤更痛的是他的心。
委屈、愤怒、冲动,在他脸上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他含情的双眸此刻只有伤心、绝望,“林心意,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江则的眼眶湿润了,纯情无辜。
切——,还真想当影帝来着?她歪过脸去,不屑一顾。
江则慢悠悠的转身,终于还是撇下了她。
一个人带着绝望痛心,独自离开,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之下。
易意移动脚步,可头疼得厉害,后背一从墙上移开就站不住脚。
她轻抚疼痛欲裂的额头,擦拭着。
低头间,她发现自己穿的是半截袖的印花布上衣,胸口软软垂下的几道荷叶边,束腰带,一件长裤直达脚跟,竟然只配平底鞋。
真是诡异,多稀罕她今天穿的一件长裤,怎么这身也搭得这么Low,连自己都变得年代化了?
又出现幻觉了?
不行,她现在头疼得很,得先睡一觉,睡醒就梦不着这样的连续剧了。
倚着墙壁,易意滑坐了下去。
*
歌舞厅内院,一名迷醉的酒客踉跄着走来。
只在通往厕所的半道上,见着有颗大树,他提着裤子踩着杂草丛就走过去。
受大树遮蔽,面前光线不足,男人眯着双眼,慵懒的伸手解皮带。
毕竟喝多了,需要放放水。
呲……
一道水柱倾泻而出。
男人的身体微微癫了一下,脚下踩到的软物与草堆不同。
他晃着倦累的脑袋,目光朝脚下一瞧。
一只手臂落入眼帘,进而,某个平躺在杂草丛中已经窒息而亡的尸体让宿醉下的男人醉意大消。
“啊……”
这人失声喊叫着,慌慌张张的扯上裤链子,疯狂逃窜……
第3章 一九九二
“滴嘟,滴嘟……”
梦中,易意仿佛看到一大帮人急急忙忙的将她送往医院。
嗨!这一切真的是喝酒闹的。
她从床上伸了个懒腰,咚——
手臂一张开就硬生生的撞在一旁的铁杆上,一阵麻痹感传来,痛得她差点掉泪。
微微睁开眼,仰视的是上铺的木床板,以及小房间内破旧的几张铁艺双架床。
天啊,这不是她的床。
理论上讲她昨晚在美丽之冠开趴踢,此刻应该在美丽之冠的客房。
原来幻觉还没清呢,不行,再睡一下。
易意赶忙又闭上了双眼。
几分钟后,她再次轻启她的双眸。
入眼的是白莎莎的整张脸,她正低头对她笑,显露的那对兔牙显得特别呆萌可爱。
她的一颗心终于是落了下去,这不就回来了嘛。
“心意,你醒了?”只是白莎莎一开口她就迷糊了。
心意?是叫她吗?怎么觉着有点耳熟?
眼前的白莎莎看着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她把头发染回了黑色,并且编了个侧斜的马尾辫。
易意瞪大眼,平躺在床上就这么打量着白莎莎。
白莎莎担心她,用手在她面前笔画,“心意,你没事吧?昨晚——”
白莎莎欲言又止,羞答答的难以启齿的模样,“你没被人占便宜吧?”
昨晚喝大了,差点连自己爹是谁都忘了,还哪知道什么事,易意翻了身想下床。
“啊——”
一动身,她感觉自己全身都抽了筋。
“靠,这什么床啊?这么硬——”她扶着床板,暴躁的吐槽。
她的整个后背酸痛难耐,就连屁股都是麻痹的,连忙扶着自己的腰。
“白莎莎,这是哪啊?什么鬼地方?”
“这是咱们宿舍啊,心意,你真没事吧?”白莎莎唯唯诺诺,小脸愁得像个苦瓜。
“宿舍?”易意惊了,赶忙抬头环视了房子一圈。
还真的是个巴掌大的小宿舍,四张上下铺的床,预计可住八个人。
不会吧?她想到了变形记,一定是她爸觉得她最近嚣张了些,找个地方想要改造她?
“哪的宿舍?”易意抬头又问白莎莎。
白莎莎可真的不淡定了,带着哭腔说,“滨县学院啊,我们现在大二。心意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你怎么都不记得了?”
“还真是变形记?我爸都让我来上学啦?”易意气得趴到床上找手机,“不行,我要跟我爸说清楚,读书太难了,而且我又不缺钱,主动让孩子去吃苦,这像话吗?易大豪,为人父母你太不称职了。”
就那七/八十公分宽的床板,让她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手机。
“你,你,在找什么呀?”
“手机呢?我手机哪去啦?我要跟我爸说清楚。”
白莎莎探过脸来,郑重其事的问,“手机,是什么?”
轰隆隆——
一阵暴雷在屋顶连天轰炸。
她停下手,默看了白莎莎几秒钟,“白莎莎,你是不是有病?”
话罢,她又大翻特翻。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受了很大打击,不然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来,你有需要我一定会帮忙你,你这样是没用的。”
“哎呀,你好啰嗦,我就是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别管我,怎么就这么难——”
“你爸——”白莎莎很是不解,“不是联系不上了吗?”
“蛤?”易意震惊了,“易大豪,你还跟我玩失踪?”
白莎莎真是哭笑不得,被她这样搅和,都不知道是谁神经病了。
“你不就想打个电话吗?”白莎莎起身从她的上铺抽来一张电话卡,递给她,“这是张20块钱的卡,我知道你有困难,先借给你,等你有钱了再还我。”
易意一听就爆了,“尼玛,白莎莎,你个没良心的,昨晚上你喝我一瓶八零年的拉菲就九万八。现在你跟我计较这二十块?”
白莎莎有些崩溃,“林心意——,你能不能正常点?”
嗯?林心意?白莎莎竟然叫她林心意?
易意瞬间想起来了,昨晚上江则不也是这么叫她的吗?
“哼……”
就在俩人无语对视间,安静的空间内,清晰可见对面书桌前背对着她们的一女生发出唏嘘的冷笑。
俩人齐目望去,只见正低头擦拭着小提琴琴弓的谭恋轻轻起身,收起她的乐器。
同时嘲讽着,“你自己堕落就算了,脑子还不清醒。怎么,昨晚江则没跟你分手吗?”
“谭恋?”一见着这张脸,易意就想掐她,“江责想跟我分手是你怂恿的吧?”
一听这话,谭恋的目光中确实多了几分喜悦,“这么说,江则已经跟你说明白了?”
“关你屁事。”
“哼,自作自受。”谭恋一脸的傲慢,不予理睬,弯腰拾起她的东西就出门去了。
易意虽然满肚子的牢骚,可目前的状况她也察觉到了十分的不对劲,忙回过头问,“莎莎,昨晚,我是怎么来的?”
“是江则送你回来的啊?”
“什么?江则?”易意又是一阵的百思不得其解,脑子里琐碎的记忆起一些画面。
她被人灌酒,吃豆腐,是江则救了她,还强吻了她。
结果,被她煽了一巴掌,后来他就气跑了。
昨晚,不是她做的一场梦吗?难不成还成真实的了?
她的心颤抖着,莫名觉得恐慌。
“莎莎,你说这是滨县学院,那这是哪一年啊?”
白莎莎快被她整糊涂了,可还是耐心的解释,“一九九二。”
滴嘟……,滴嘟……
此刻她满脑子只有120的呼叫声,还有一大帮人送她去医院,呼天抢地的喊叫声。
合着,这一切不是梦,她是死了?并且重生了?
易意双腿一软,一屁股就瘫坐到了床上。
第4章 人间绝望
这一个晴天霹雳让易意难以置信,她好好一个百亿千金,父亲是首富,人间就是她的天堂。
命运被轮换是谁允许的?她岂能容这种事情发生?
一个回弹,易意又从她的床上跳了起来,“电话卡呢?我要打电话。”
“噢,噢……”见她着急,白莎莎再次把电话卡递给她。
她一把抢过来,在宿舍里连转了三个来回,急到暴躁,“电话呢?手机你不懂,可电话藏哪啦?”
“电话?哦……,有有有,但宿舍里没安装,哪那么奢侈啊。”
白莎莎说着拉起她往外走,“咱们三楼走廊正好有一部公共电话机。”
事不宜迟,易意兴匆匆的跑到电话机跟前,又是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半天,顶着满脑门子的问号问,“电话卡插哪?”
幸好有白莎莎从旁指导,不然她的自理能力都退化了。
“这电话机不是插卡的,你先拿听筒,再按200,然后,听里头的提示音操作,让你输入卡号的时候,你就输入这个卡号。”
“哇去——”
易意耐着性子,按着繁琐的程序仔细操作,当听到提示音,输入拨打的号码时,她那按键的手突然停住了。
什么号码?她要打给谁?
问题是,谁的电话号码她都记不住啊。
不如,拨给自己?
这一刻她又发现了,她就是连自己的手机号也才想起来前面的三位数“158”。
啪——
易意恼火的把听筒给拍了回去。
“我特么的打给谁啊?你们连手机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十一位数的号码跟我的资产一样多,我能记得住吗?”
“电话号码不就8位数吗?”白莎莎怯怯的说,“不过,你可以打给电话机,或者BB机……”
“你就别BB了,滚……”易意大吼着。
突然,肠胃一阵翻涌,她忙捂住了肚子。
“哎呀,不好,肚子疼,我要上洗手间。”还没等白莎莎提示,她捂着腹部一头冲进了宿舍。
“洗手间呢,洗手间在哪呢?”
白莎莎跟随在身后,见着她像只无头苍蝇,盲目的乱叫乱撞,也被带节奏得紧张不已,“外面,外面,出门左转,洗澡房右侧就是公共厕所。”
“什么落后的年代?宿舍连洗手间都没有。”易意口中埋汰着就往外跑。
“哎……,心意,纸,纸——”还是白莎莎体贴,拉了纸巾就追上去给她。
两人在公共走廊内跑,像田径接力赛似的。
易意跑到洗澡房门口,放眼一瞧,左侧浴室,中间洗衣室,右侧——
呕!一股浓郁的味儿传来,让她无所适从。
可是腹内激情荡漾,由不得她犹豫,只好硬着头皮就冲进了厕所。
霎时,视线里,嗅觉中,全部的人间绝望都聚集到了一起。
易意闭上了眼,屏住呼吸就蹲了上去。
此时,手握紧急情报,脚踏黄河两岸;
前有机关扫射,后有炮弹轰炸……
*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外等待的白莎莎见着易意脸青唇白,两个鼻孔塞满了纸巾,晃晃悠悠的就走出来。
按理说,应该是卸下重负的舒适感才对。
可是,她刚走出门口就又被一股肠胃反噬,逼得她慌忙扶住了墙。
呕——
反胃不堪的她大吐了起来。
这可把白莎莎吓蒙了,以为她昨晚的醉意还没过,便上来帮她拍着后背。
“心意,你没事吧?早上什么都没吃呢,怎么就吐了?”
易意正想抬头,肠胃里翻江倒海,一浪盖过一浪,浪里个浪儿。
衬着身边余留的不可言说的熏味儿,她实在是没忍住。
呕——,呕——
又连吐了好几阵,直到感觉吐干了肠胃里的东西,她才两腿发软,稍稍消停下来。
撑着难看没有血色的脸,她差点没厥过去,“有没有搞错?竟然是公厕,连个下水冲都没有——”
易意上气不接下气,绝望的哭起,“哇……”
结束了大号,哭哭卿卿的她生无可恋,只能跟随白莎莎又折了回宿舍。
只在宿舍门口,就见着前方走廊里来了两名穿着制服的民警。
易意一惊,咦,这莫不是天降奇兵,知道她身陷囹圄,所以来拯救她啦?
不由自主的,她带着欢快的希望,停下脚步。
巧了,这两名民警还真是冲着她而来的。
走到跟前,那位高个子民警义正言辞,说,“林心意吗?昨晚上在嘉年华歌舞厅发生一起命案,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嗡!易意脑门一热,妈的,原来不是帮她,而是来抓她的。
只在民警的眼皮子底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想跑。
可她哪跑得掉啊,两名民警一个箭步,三两下就把她给控制住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另一民警铿锵有力的声音警告着。
“不是我,关我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她边挣扎边嚎叫,不予配合。
最终惹得民警不得不取出手铐,直接给她铐上带走。
这让一旁的白莎莎吓蒙了眼,脸都白了。
就这么的,易意被两名民警铐着手铐,押解着,在整一栋楼学生的众目睽睽之下给塞进了警车内带走。
可想而知,此时她的身后,满是鄙视、畏惧的目光,议论纷纷。
易意痛恨的啊,这该死的重生——
运气太差了!
第5章 进局子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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