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家里帅气冷ᴶˢᴳ脸的小情人不陪,却要陪着这么个虚伪怪去共进晚餐,她想想就觉得亏。
一个小时后,二人抵达蒋家。
屋内,弥散着一股浓重的肉汤味。
宋菁榆走进来,蒋父热情地招呼她,蒋母和保姆则待在厨房里做菜。
切菜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
“小榆啊,快过来坐!”蒋父折起自己刚看的报纸,热情的招呼她过去坐,“随便坐,别拘束啊,就当是回自己家了啊!”
蒋母闻言也从厨房出来,煽风点火道:“就是,菁榆啊,反正你迟早都是要嫁过来的,这几天你自己住害怕的话,让崇州搬过去跟你一起吧!两个人上下班的也方便!”
“这不好吧蒋伯母。”宋菁榆当即与她辩驳道:“我和蒋崇州只是订了个婚,住在一起难免会遭人说闲话的。”
意外的,蒋崇州这次维护了她,“是啊妈,您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去去去!臭小子你懂什么?这怎么能是添乱呢?菁榆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就不害怕?再说你搬进去,也能避免什么人都能进去,是吧,菁榆!”
宋菁榆听出蒋母这是话里有话。
意指早些时候她包男人的事情,让蒋崇州过去,怕不是陪她,是要她的宝贝儿子时时刻刻监视着她。
“伯母啊!”宋菁榆换了一副笑模样,笑意盈盈地看向她,“我不明白,您这是叫蒋崇州去陪我呢,还是盯着我做些什么呢?”
蒋母又急忙装傻,“什么盯着你,丫头,你误会伯母了不是?伯母是怕你一个女孩住在那么偏的地方,万一遇到个坏人什么的,就麻烦了!”
“是啊,你误会妈了,妈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呢?”蒋崇州也回过头来向她解释道。
宋菁榆维持着面上的笑,“误会不误会的,咱们一家人怕什么?反正,我迟早都是要嫁给你的不是吗?”
她特意拔高了最后一句的语调。
话里话外的点着她。
蒋母不说话了,当即冷了脸色回到厨房。
晚饭桌上,宋菁榆故意不言语,低头看手机回信息,蒋母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蒋父提起二人的婚事。
“老蒋啊,你上次说下个月的那个好日子是什么时候来着?”
“13号。”
“啊对,就是13号!菁榆,伯母的意思呢,你和崇州都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结婚了对吧?赶着下个月13号是个好日子,咱就把这事儿给办了怎么样!”
宋菁榆抬头笑着,冷嘲热讽道:“伯母您可真够着急的!”
“能不急着吗?伯母年纪也大了,还着急抱大孙子呢!”蒋母假装听不懂她说话,顺水推舟地把话题移到了这个上面。
她夹了一筷子肉到宋菁榆碗里,“你们这些年轻人,对婚事不着急,可我们这些做老人的急啊!这不光是我们的意思,更是你爸爸的意思。”
拿着筷子的手骤然一顿,宋菁榆冷脸放下筷子,“那我做女儿的也总不能在父亲刚死就办喜事吧!蒋伯母,您可真是太着急了!”
此话一出,餐桌上骤然无声。
宋菁榆无心吃饭,走到门口拎起包就走。
天色已入了黑,在她从蒋崇州家里出来时,还稍稍带了点凉意。
蒋崇州立刻追了出来。
“菁榆,你听我说,我妈她真没有其他的意思!她怎么说也是长辈……”
宋菁榆冷笑,“长辈?有她这么做长辈的吗?”
“菁榆,就算是她错了,她年纪都那么大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她吗?”
“让别人体谅你的妈?你还挺有意思。”
一声嗤笑声自身后传来。
但话音未落,那双有力的手就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拉至身后,接着蒋崇州的脸生硬挨了一拳。
第42章 :话没必要那么说
宋菁榆的脑袋发懵。
待她反应过来时,周赴生已和蒋崇州扭打作一团,蒋父和蒋母听到声音忙出来拉架。
蒋崇州被打倒在地,周赴生不给他任何反击之力,几拳下去,蒋崇州被打得鼻青脸肿,有黏黏糊糊的鼻血流出。
蒋母被吓得不敢上前,一脸惊慌,蒋父则举着手机骂骂咧咧威胁着要报警,场面一时间陷入混乱。蒋崇州没力气挣扎了,单伏在地上,半睁着眼睛,像是死了一般。
菁榆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到时候周赴生也同样逃不了干系,毕竟是他动手打人在先。
况且。
蒋家阴险,她甚至不敢保证周赴生还能不能安全出这个院。
这事情因她而起。
她绝不能让周赴生陪她下这趟浑水。
菁榆转身跑上车,启动车子,将车灯朝着周赴生的方向晃去,狂摁喇叭,意让他停手上车。
周赴生立马会意,揪着蒋崇州的衣领往地上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
打开车门,抬腿上车。宋菁榆立马启动车子,一路向北,逃离蒋家的院落。
路上,周赴生掰过车内后视镜,仔细端量着脸上的伤口。嘴角处,渗着殷红的血渍,他抬手,用拇指拭去。
车已上了大道。
这时候的路上没什么车,宋菁榆手探向后座,抓起一瓶矿泉水扔了过去。周赴生接得准,一手接了过来,拧开瓶盖,咕嘟咕嘟灌下半瓶。
“童霏让你来的?”宋菁榆这才开口说话。
“不是。”周赴生淡淡回应,右手稳住瓶子,空出拇指中指来拧上了瓶盖。
宋菁榆这才发现,他的左手也受了伤。
手掌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划伤一样,横亘着一大道血红的口子,两侧皮肤红肿着。蒋崇州下手也是真黑。
宋菁榆又瞧了眼:“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跟踪我?”
“你说是就是。”周赴生没法子反驳。
毕竟从公司一路跟到这里来,不算跟踪,也算尾随,在周赴生看来也没什么两样。
宋菁榆笑了下,心里却还是不信的,“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那你说说为什么跟踪我?吃饱了没事儿撑的?”
“嗯。”周赴生无奈扯了扯唇角。
也不抬头,眼睛只顾着看手上的伤,一点也没往宋菁榆那头挪。
“你会说话吗?不会说话我教你!这表达肯定要说,是的,好的!会了吗?”
周赴生抬头瞥她一眼。
瞬间被那双清亮的眸子吸引了注意,她专心开着车,目不斜视,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的酒窝。
“好的。”他闷闷说。
到了医院。
她才看清了手上的伤口有多重。
周赴生坐在那里,医生为他消毒,棉签每碰着伤口边缘一下,她似乎也能感觉到疼痛,微眯着眼看去,最后竟无意识地“嘶”出声。
待她反应过来,才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正看着她。
宋菁榆顿时尴尬得不敢吭声。
而这时,周赴生回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叮嘱道:“去外面等我。”
声音虽低,语气却不容拒绝。
宋菁榆摇了摇头不肯去。她觉得这时候出去,会显得她很刻意。自认识周赴生以来,她在周赴生面前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
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丢了脸?
未免也太不划算了。
“商量一下不行么?”周赴生柔和了眸子,故作姿态道:“你在这儿,我不好意思说疼,忍着也挺难受的,你就不能帮帮我?”
“行吧!”宋菁榆笑了一声,“谁让您是少爷的身子呢?这么一点伤就疼得不行!那我出去等你哦!”
周赴生点头,眼望着她出去带上了门。
深夜的医院走廊里。
经过的都是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
宋菁榆背靠在冰凉的墙上,望着他们走过来走过去,无聊之际,才想起了蒋崇州。
光顾着周赴生的伤口,她竟把蒋崇州被打这事忘了个干净。蒋崇州被打了,蒋家还不得炸了锅?说不定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堆杂七杂八的破事情。
父亲死后。
就连蒋家都变得硬气起来了。以前宋万安还在公司的时候,蒋父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到现在才理解“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受。宋菁榆恨不得提着刀把姓蒋的一家全剁了!他们玩阴的不当人,那她还有什么必要让他们三分!
宋菁榆气红了眼,攥起拳头,想捶打墙;理智又将她拉回现实。
忍!
到现在,她唯一的办法却只能是再忍一忍!牙咬碎了也得咽进肚里。等她想到了办法,找到了机会,一定把那一家碎尸万段!
回家的路上,宋菁榆的脑子里琢磨的一直都是这件事。
周赴生的手被纱布缠上,一眼看去,像个圆圆滚滚的粽子。
见她一路上都不说一句话,周赴生干脆先挑起了话题,“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
宋菁榆被冷不丁这么一问,稍作一愣,“在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公司忙得很!”
“忙到不愿意绕十分钟的路程回公寓?”他总是能轻而易举识破她的谎言。
空气一瞬间宁静。宋菁榆也找不出理由解释,干脆一直沉默着。
她心里想耗过这段路程,就直接开车回家。
一分钟也不多留。
可周赴生今天似乎有着ᴶˢᴳ追问到底的决心。
他继续追问:“你把东西全拿走了是要搬回家去住?还是跟蒋崇州回家去住?”
宋菁榆还是不说话。
只沉默着听他继续问道:“宋菁榆,你是在故意躲着我吗?”
一个急刹车。
车子骤然靠路边停下。
宋菁榆掏出随身携带的烟点燃,在黑漆漆的车内亮出红色的火花。
她咬着烟,靠在车座上。
身旁一阵烟雾弥散。
“到了,你下车吧!”她开口说了话,语音里还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再往前走,就是宋菁榆给他安排的公寓。
“你什么意思?”他冷了脸,上一秒还温顺的眼睛下一秒就变冷冽。
他的情绪总是那么多变。
宋菁榆吐出口烟雾,戏谑道:“难道你还想跟我结婚吗?周赴生,别那么幼稚。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上,话没必要说得那么明白,你懂吗?”
第43章 :让她怀孕
周赴生像是没有听见。在宋菁榆准备碾灭第二根烟时,他突然夺走她的烟蒂,扳着她的肩膀,好像在抑制着某种不可控的情绪。
“怎么着?还想打我?”宋菁榆勾唇,漆黑的瞳仁中如夜风般的沉寂。
周赴生肩头微微颤抖,脸色冰冷至极,“我不打女人。”
“那就破一次例。”
“你究竟想干什么?”
“反正不是你。”
这回他彻底被激怒,周赴生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戏耍的滋味,他无法咽下这口气:“所以你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
“很假吗?”宋菁榆尾音拖得很长,脑子里似乎回忆着某些场景,忽的露出一笑,“赴生,你喜欢听什么,我不得说什么给你听吗?”
这一笑,在周赴生看来却是百般轻视。他或许这才明白宋菁榆原本的性子,不就是这样声名狼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女人?
他恐怕真的是疯了,才会相信她的话。
周赴生默了一阵,半天没说话。
许久,才松开了她。
宋菁榆饶有兴趣地凑过来,“你不会真的想跟我结婚吧?赴生,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那么喜欢我啊?”
简单的话,到了她嘴里,瞬间变成了嘲讽的意味。
他没言语,一声不吭地下了车。
周赴生远去的背影,宋菁榆直愣愣地盯了好久。半晌,她重新拿出烟来点燃,烟入喉口,呛得她直咳嗽。
抬头再看去。
已没了踪影。
宋菁榆虽是那么说的,可她却并不想让周赴生离开那里,她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两根刺儿堵着。自那夜后,她已然有些魂不守舍,大多都是突然想起周赴生的时候。
有时候她再倔也不得不承认,她对周赴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可他们再继续下去又能有什么结果呢?
顶多被蒋家扣上个声名狼藉的帽子,和周赴生落得不欢而散的下场。
最后钱和名利一样都不落得。
为了自己内心的那份尊严,更为了他俩最后面子上的体面,她只能选择这样做。
假若周赴生恨她,便随他恨去,反正到了这一步,宋菁榆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打算与蒋家抗衡,总比那份不确定的感情来得实在。
烟蒂已经落了五六个,宋菁榆才重新启动车子,慢腾腾的往家走着。
翌日还没起,就听着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一开门,蒋母正叉着腰站在门前。
见到她后脸上更是怒气难平,鼻子都要气歪了,“宋菁榆!你安的什么心?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饶不了你这个小贱人!”
宋菁榆不为所动,耐心劝导:“伯母,您先别激动,蒋崇州现在什么情况,我陪您去看看。”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那男人,是你的情夫!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我都跟您解释过了,您还要我怎么样才能相信。”
“让我相信?好啊!你去给我把那野男人叫来,咱们当面看看,我倒是想知道,你还能给我玩儿什么花招!”
蒋母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似乎今天不把周赴生找来这事儿就不算完一样。
宋菁榆将她引进屋内,心平气和的协商,才把蒋母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二人一同去医院看望蒋崇州。
往日医院的走廊人多,人流穿过来穿过去也不会显得走廊很长。
今天人少,反倒是显得走廊又冷又长。
在来往医院的路上宋菁榆早已和蒋母商量好,待蒋崇州的伤一好就举办婚礼,安安心心在家做他的“贤内助”。
于宋菁榆而言这只是暂时的妥协。
在遗嘱没有完全落实前,她还不想与蒋家断离联系。
“菁榆,你来了!”
进入病房内,蒋崇州在病床上躺着,脸上被打得淤青还未褪下去,看上去颇有喜感。
宋菁榆坐在他的病床旁,“伤怎么样?除了脸上的,还有哪儿受伤了?”
蒋崇州摇了摇头,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抓握住她的手,“小伤而已,不必担心。”
她未来得及接话,被蒋母先一步接了话茬:“哎呦,怎么能不担心?小榆是你的未婚妻,不担心你担心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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