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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着施妙妙在苏茜和陈清芷附近慢悠悠地闲逛起来。
眼神落在货架上，话里话外都是暗喻：
“毕竟只是个旧款，我还是觉得刚到的新款比较漂亮。”
苏茜眼睛已经通红，被欺负到头上，戳到痛点，还是一言不发。
陈清芷看着着急。
站起来走到贺静晗旁边，拿起一双展柜的鞋子，仔细端详：
“不过是一双破鞋，让了就让了，没想到贺老师对别人用过的东西这么感兴趣。”
王科油嘴滑舌虚有其表，能被贺静晗看上，证明这个贺家千金也基本等于草包。
“你什么意思？陈清芷，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贺静晗养尊处优惯了，一直被人捧着，在王科这件事情上，家里人最多劝她玩玩就算了，不要当真。
被一个女人说她搞破鞋，还是第一次。
本来以为苏茜好欺负，任打任骂不会还嘴。
没想到她的闺蜜陈清芷，这个靠运气嫁进路家的假少奶奶倒是个不怕事的。
“贺老师，您好歹是贺家用钱砸出来的一线女明星，插足别人婚姻还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真的不怕我们把聊天记录发到网上？”
陈清芷简直佩服这位大小姐的脑回路，和梁弈楼有的一拼。
是不是这种富三代四代都这么蠢啊？
女明星狼人自爆，幸亏遇到的是苏茜这种心慈手软，瞻前顾后的，要是个狠人早就联系媒体曝光她了。
贺静晗被陈清芷激得脸都绿了。
她是想把和王科的美好爱情炫耀给苏茜看，让她主动退出，倒是没想到其他层面的东西。
被陈清芷这么一威胁，就失了分寸。
一旁的施妙妙拍了拍贺静晗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轻易破防。
而后优雅矜持地对一旁的SA说：
“你们把贺小姐刚才选的货送到指定地址。”
施妙妙又扭头面带笑意，客套地看着陈清芷：
“抱歉了陈小姐，是我们夺人所爱了。”
她话说得轻飘飘，明面上说的是包和礼服，背后的深意再明显不过——
就是抢男人了，你们除了在这里跳脚骂架，还能怎么样？
陈清芷早就认识施妙妙。
足够稳重又有城府，才能得到路鸣岚的认可。
陈清芷眨眨眼，视线相对：
“算计得再多有什么用？再刻意也避免不了造，化，弄，人。”
陈清芷特意加重了后面四个字。
高一的时候施妙妙就在追路烬，不惜每天从贵族学校跨城六十多公里等路烬放学。
机关算尽，最后阴差阳错的，居然和梁弈楼结了婚。
她到现在也没甘心过。
可不就是造化弄人？
施妙妙脸上笑意有些僵，没再多说什么，拉着贺静晗的手腕，转身想离开。
就在这时，H家的店长神情复杂地走了过来：
“抱歉啊，贺小姐，您刚才预定的所有货都不能拿走了。”
“不能拿走了？”
贺静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
“我每年在你家消费近八位数，排名几乎稳在前三，你今天告诉我，我不能买东西？孙店长，你是不是该去体检看看脑子了？”
孙店长莫名其妙被迁怒羞辱，脸色也有些不太和善。
职业操守还在，她继续赔笑：
“贺小姐，等下次新款来了，我一定给您留着。咱们品牌就是这个规则，您要的这批货，今天有客人全订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贺静晗气极反笑：
“我这就给你们京城区经理打电话投诉你们，我倒是要看看他是给我面子，还是顾及你那位‘客人’！”
店长突然直起了腰，敛起笑容：
“不用打了贺小姐，国内区总监两分钟前刚打的电话，说店里的新款都被买了，确实是没办法给您调货了，希望您能体谅我们的工作。”
贺静晗举着手机愣在原地。
H家国内区总监？
连他们贺云集团的总裁也不见得能有这个面子。
这个反转，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虽然不认识那个客人是谁，也和陈清芷没什么关系。
她和苏茜冷冷地对视几秒后，忍不住捂着嘴笑出声。
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做出了这么大快人心的事儿。
紧接着，几个柜姐将打包好的礼品袋毕恭毕敬地递到陈清芷面前：
“陈小姐，这是您先生送您的礼物。”
店长看着陈清芷笑容可掬：
“您检查一下，确认无误后我们会派人送至您家。”
陈清芷：“....？？”
苏茜：“！！”
施妙妙：“？？”
贺静晗：“？？”
第33章 好想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
贺静晗简直不敢相信，她瞪大眼睛看着陈清芷：
“路烬居然为你出头？”
京城几大世家，能登顶金字塔的，就那么几个人。
除了路烬，谁能让H家，国内总监亲自给一个店长打电话？
施家巴结路家这么多年，前几日的星野传媒融资，想让路烬看在两家情分上走个方便，都吃了闭门羹。
陈清芷一时间语顿：
“。”
路烬刚才明明没回话。
动作这么迅速？
这错愕的表情在贺静晗眼里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自诩天之娇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
拿陈清芷没办法，她偏头瞪了一眼苏茜，咬牙切齿地走了。
施妙妙略微迟疑地看着休息区沙发上，陈清芷脱下的黑色休闲羽绒服。
看她素面朝天，未施粉黛，好奇地问：
“路烬没告诉你？”
陈清芷不解：
“什么？”
“今晚我们的发小局，每年年末一次，要携带家属的那种。”
施妙妙笑得讥讽：
“看你这打扮，路烬应该没打算带你。”
陈清芷心里一堵，这才反应过来。
今天出现的这二位千金打扮的珠光宝气，又特地过来扫货，原来晚上是要出席重要活动。
他们的发小局，非富即贵的，以前她也去过一次，小团体划分太明显，没什么意思。
陈清芷不予置否，随意回了句：
“那提前祝你们玩得开心。”
贺静晗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施妙妙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面色不善。
“气死我了，不都说是假夫妻，路烬哥娶过来给施家下马威的，怎么今天还调转枪口胳膊肘往外拐了？”
贺静晗没什么心眼儿，在施妙妙面前吐槽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好友脸上标准的名媛笑已经逐渐消失。
施妙妙皱眉，没搭理她这些问题。
想了想，又开口问贺静晗：
“最近很火的那个国产美妆，清羽，你们家有控股？”
贺静晗不解：
“对，三成吧，主要是推广，研发和品控都在星洲集团那边。”
贺云集团在传媒这行呼风唤雨。
星洲集团线下的美妆板块，当初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择和他们合作。
施妙妙：“我想要这个代言。”
贺静晗：“不是吧姐姐，你缺这个钱？”
施妙妙的名媛千金人设火遍全网，给施家在大众面前挣足了好感。
代言清羽这类国产二线美妆，实属自降身价。
贺静晗实在不明白，集团这类投资，她平日里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施妙妙很直接：
“嗯，清羽代言谈好了？”
贺静晗立刻摇头：
“只要你想要，就算谈好了我也得给你截下来啊，放心吧，我去找我哥，保证给你搞定！”
*
陈清芷换好衣服，将苏茜喜欢的宝蓝Birkin给了她。
两个人相伴多年，苏茜却之不恭。
想到刚才施妙妙故意说的话，苏茜好奇地问陈清芷：
“什么发小局不能带你？你和路烬不是青梅竹马吗？他还有你不熟悉的发小？”
陈清芷笑笑没多解释。
在十六岁以前她也这么认为。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从同学到家人都该是知根知底。
她的好友路烬都认得。
路烬交好的发小，她也都熟。
直到高一元旦迎新晚会，施妙妙追到了路烬学校，才成功打破了陈清芷的认知。
那场演出，陈清芷有两个节目。
一个唱歌，一个跳舞。
精准无误地踩在她的雷点上。
要不是文艺委员汤静静是她的好闺蜜，陈清芷简直要怀疑是不是班委们联合起来故意要整她。
“小芷你就行行好，这次迎新是有投票排名的，要选出最受欢迎的节目，你人气这么高，就算跳成鬼也能拉到不少票的。”
汤静静热情地献上自己从学校超市抢到的最后一块红丝绒蛋糕。
“跳舞我混在后面跟着还行...可是唱歌，我真的跑调啊。”
陈清芷吃着蛋糕，眉目忧愁。
汤静静着急了：
“没事，我找个不跑调的带你，少分点儿歌词就行了。”
她想了想，问：
“那个声乐特长生岑嘉漾怎么样？我上次听过他唱那个《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可把我迷死了，不如你俩就唱这首吧？”
岑嘉漾在上次校园歌手大赛里拿过名次，汤静静说得这首歌旋律也不太难。
她刚要答应，在一旁等她放学的路烬突然开口：
“要么她不唱，要么我和她唱。”
汤静静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朵高岭之花从不参加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动，几个班轮番求了好几天，他也誓死不从。
贴吧里的传言果然是真的，路烬就是暗恋陈清芷。
陈清芷没注意旁边二人的态度，倒是对路烬的提议十分赞同。
她和岑嘉漾不熟，本来就跑调，要是合唱肯定会丢死人。
在路烬面前她就无所谓了，反正老底他全都知道。
总被他嘲笑，也不差这一次。
事与愿违。
从确定报名开始，路烬就闭门造车，根本不和她一块练习对唱。
偶尔来辅导她功课间隙，也就听她唱，纠正发音，顺便再教些乐理知识。
最后单曲循环播放这首歌。
练习一个月，陈清芷听这首歌都快听吐了。
虽然节奏感依然有些弱，音准却提高了很多。
“你怎么会知道专业音乐生的课程。”
上台前，陈清芷疑惑地问路烬。
他学的是理科，特长是美术，怎么会懂声乐？
路烬对于陈清芷这种带着崇拜的发问照单全收：
“哥哥天赋异禀，学什么会什么。”
“切~”
陈清芷立刻头也不回的登台。
底下的同学看见贴吧里的两名风云人物上台，开始了“哦哦”地起哄。
两个人只要一对视，或者唱到别有用意的歌词，欢呼声就开始此起彼伏，好半天都不消停。
陈清芷十几岁开始就知道自己得天独厚的颜值优势，经常充当各大晚会演出的主持人。
台风极为老练，对于不太擅长的演出也应对自如。
直到路烬对视过来时，她才感觉到紧张。
“好想问你
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
沉默太久
只会让我不小心犯错
...
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唱到这些甜言蜜语时，路烬总是要偏头看她。
余光感觉到男生含笑的眼睛，她也忍不住侧头和路烬对视。
每次一对视，台下的同学就会开始起哄。
一来一回。
陈清芷下台时，脸都红了。
什么人啊，做事儿都要藏着掖着。
从没听过他唱歌，突然开口居然还挺好听的。
他到底还瞒了她多少秘密？！
第34章 香奈儿手链
迎新晚会结束的那天晚上，陈清芷照旧和路烬一起回家。
往年跨年都是两家人一起过的，今年路烬说换个方式。
有朋友来找他。
陈清芷就在礼堂门口看见了站在远处的施妙妙和梁弈楼。
两个人穿得是明诚中学的校服。
一学年学费一百二十万的贵族学校。
施妙妙背的双肩包都够陈清芷存个小三年的压岁钱。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陈清芷的目光一直放在施妙妙的腿上。
贵族学校的校服和他们普高的不一样。
即便是冬天，也有JK可以穿。
施妙妙个子不及她高，一双笔直的玉腿露在寒风中。
路烬向梁弈楼伸手，随意打了个招呼：
“在老家认识的，有些还不太熟。”
梁弈楼长身玉立，看到路烬时咧开嘴笑得格外开心。
“她...不冷吗？”
陈清芷指了指在寒风中咬紧牙关，却依然保持风度的施妙妙。
路烬双手插兜，低头看着陈清芷，语气散漫：
“你今天穿个背心短裙上台跳舞的时候不冷？”
怎么就扯到她头上来了？
陈清芷解释：
“我那是演出服，室内还有空调！”
“胳膊肘肩膀肚子都露出来了，跟打赤膊有什么区别？蹦起来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你打底裤的颜色！全场就你的衣服最短，还蹦跶地最欢！”
陈清芷跳舞时，路烬都看呆了。
简直匪夷所思，那是正常的舞蹈？
扭来扭去，搔首弄姿。
看路烬脸色不好，陈清芷又解释了一句：
“那是因为我个子最高，衣服又订错了。”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没什么伤风败俗的，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陈清芷坚决捍卫自己的穿衣自由：
“你看那些女团，哪个不是这么穿的？”
路烬更不爽了：
“你以后也要当那种搔首弄姿的明星？”
陈清芷嫌他管得太远：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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