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芷烧的迷糊,只知道这里是庄园别墅,大的出奇,她被抱着走了很久才到房间。
路烬本来是不赞成陈清芷洗澡的,床脏了就脏了,反正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次。
女人总是哼哼唧唧在他怀里说自己又黏又腻,难受。
他没抗住这波撒娇,又去放了热水。
正人君子从不强人所难。
路烬守在浴室门口烦躁地想抽烟。
玻璃门上覆了一层烟雾缭绕的水汽,隐隐约约能看到女人姣好的轮廓在动。
有气无力的。
跟水蔓一样。
艹。
就不能想点别的么?
一阵哑火涌向全身。
路烬低声骂了一句。
他对陈清芷的固有印象还停留在学生时代——
贪玩,爱吃,不自律。
实际上他远远低估了一个女明星的自我修养。
就算是烧到快三十八度,女明星也不忘规整卸妆洗澡护肤,最后全身上下擦遍了身体乳,才肯心满意足。
足足让他在门口蹲了一个小时,女明星才徐徐地从浴室走出来。
脸颊通红。
看到蹲在门口的路烬还愣了一下,随即又迈着虚浮的脚步直接栽进了床上。
“都说了别洗澡了,三十八点二。”
路烬再次让她含了一遍体温计:
“烧成这样,就是活该。”
鹅绒床垫和被子都很软。
陈清芷栽进去几乎要看不见人了。
“吵死了,我要睡觉。”
她脑袋昏昏沉沉,根本没办法思考。
这男人拿她的话当耳旁风。
几次三番的托着她的腰和后脑勺强行将人抬起。
一会儿吹头发,一会儿喂药。
“烦不烦啊,都说了要睡觉了。”
最后一次被路烬拖起来时,陈清芷用尽全身力气骂了他一句。
“觉得我烦就别往我身上帖啊,喂你喝口水,扑过来差点儿没把水杯撞翻。”
路烬嘴上奚落,掀开被子将她四面八方包裹起来,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极尽温柔。
陈清芷没再说话,在他怀里小幅度动了动,迷迷糊糊睡去。
这别墅室内面积两千三百平,路烬去哪个房间都能睡。
今天看她病成这样,他就没想过乘人之危。
扛不住她主动靠过来。
跟小猫一样,蹭来蹭去。
明明全身上下烫得像火炉,还一直抓着他的胳膊说冷。
那就抱一下好了。
呵。
能耐死她算了。
这一觉陈清芷睡得极其不舒服。
身边的有一个源源不断的发热源。
就像小时候暖脚的热水袋。
烫得时候就一脚踢开,等到冷了,又迷迷糊糊勾着脚去找。
半夜半梦半醒间,陈清芷后背全都汗湿,烦躁地推了推身边的人形暖水袋。
人形暖水袋识趣地挪开半米。
等到身上凉透了,她又觉得冷,伸手去抓人形暖水袋。
水蔓一样缠上去。
一晚上这样反复折腾后,头疼欲裂忽冷忽热的感觉终于下去了。
彻底醒过来的时候,路烬在一手抱着她,一手在看手机。
“醒了?”
感受到怀里的动静,男人垂了下眼皮,明知故问。
“几点了?”
睡衣都黏在身上,陈清芷伸手想理理,刚好碰到他环在腰间的手。
直接接触,没隔着睡衣。
愣了下,看路烬还在单手打字,好像在回复什么邮件,没那个工夫回答她。
陈清芷扭扭身子,悄悄挪开他的怀抱。
路烬直接乐了,点击了一下发送邮件后,放下手机偏头问她:
“怎么,睡我一整天,现在不想认账了?”
陈清芷胃里空落落的,脑子也不太灵光,起身看着他想了一会儿,又看看漆黑的窗帘缝:
“晚上了?”
“....”
路烬“嗯”了一声,小声嘀咕:
“还真是个白眼狼。”
“这是哪儿啊?”
陈清芷没听清她说什么,茫茫然看向四周问。
“婚房。”
路烬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正常人结婚,领了证就得办婚礼了。
办婚礼不能没有婚房吧?
太简陋了不行,旧的也不行。
挑挑拣拣,四处询问,最后从别人手里抢了这块地王。
本来想问问她的装修意见。
还没来得及就被老爷子发配去了海外,再加上这两年她对他爱答不理的。
两个人一直那么别别扭扭处着,他就懒得问了,直接请了设计团队全权放手。
房子装修了一年两个月,通风放了半年。
等到能住进去了,两个人的关系还处在陌生边缘。
然后这地方就这么空置下来了。
除非在附近的会所应酬完,路烬也鲜少踏足。
房子太大,他一个人主空荡荡的,还没有爸妈在临江路准备的那间婚房温馨。
就是上班麻烦了点,来回要两个多小时。
不行想办法把星洲集团总部挪挪,反正那破大厦早该扔了。
“这房子基本功能都齐了,日用品你看还需要什么,我把管家电话给你,你安排他置办就成。具体的设施怎么用,还得他教教你,我也没住过几次,不太熟。”
路烬甩了甩泛酸的右胳膊,起身走到一边的沙发上,打开电脑,随意靠着开始办公。
又是情侣款睡衣。
丝绒质地的,他没扣到领口,露出一个小小的V字,还有直角锁骨。
好看得出奇。
“我去洗个澡。”
信息冲击力有点大,陈清芷短时间内没消化。
身上又黏黏糊糊的,她扭头去浴室。
“刚退烧,还洗?”
路烬抬头看她,语气有点不好:
“身体这么弱,淋个雨,不到半小时就发烧了,没你这么作的。”
往常这个时候,陈清芷一定要呛他两句,然后跟他对着干。
今天两个人的状态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她站在浴室门口,唇色淡淡,还带着三分虚脱,小小地请求了一下:
“可是真的很黏,很难受。”
然后又楚楚可怜地看他:
“我以前发烧也洗过,不会有事的。”
路烬手指一顿,卡在回车键连续摁了好几秒。
草拟的合同弹出十几张空白页后,他才暗暗腹诽了自己一句。
真他吗没出息。
他合起电脑,去放热水。
“....”
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短时间内进展太快,陈清芷完全没适应现在的状态。
有气无力地靠在浴室的玻璃门上,四肢隐隐作痛。
他刚才说什么?
睡了他一整天?
她应该没有那个力气吧?
都烧得记不清昨晚的事儿了,怎么可能还馋他身子?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路烬撕了块巧克力递到她嘴边:
“把这个吃了再洗。”
眼神正直又清澈。
陈清芷再次确定。
路烬是个正人君子。
她才是那个思想肮脏的小人。
第46章 狗咬的
当然正人君子滤镜,在路烬离开,陈清芷看向镜子的那一刻,全部粉碎。
起先是她那白得跟鬼一样的脸色。
然后视线下移,锁骨那处就有了些淡淡地红点。
陈清芷以为是自己抓的。
她皮肤敏感,流了汗发痒,抓几下就红。
扣子越解越不对劲。
越往腰那里,红点越多。
不会得了什么皮肤绝症吧?
陈清芷心头一紧,撩起衣服开始仔细检查。
直到转身看到腰窝那里两处最深的红痕,陈清芷才反应过来。
有人不当人。
“路烬!!!”
陈清芷冲出浴室大声叫了出来。
“什么啊...”
路烬正在开会,摘下耳机抬头看,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真诚。
“我身上这是怎么搞的?”
陈清芷拉了拉锁骨的衣领:
“这是什么?”
路烬扫了一眼,低头看屏幕,面不改色:
“蚊子咬的。”
陈清芷:“大冬天哪有什么蚊子?”
路烬神色淡然地又戴上耳机:
“那就是小虫子咬的,管家怎么回事?都不定时杀虫。”
几秒钟寂静后,陈清芷带着薄怒瞪他:
“我看就是狗咬的。”
路烬点头,认真地同意:
“嗯,你说得对,就是狗咬的。”
陈清芷哼了声:“狗可真会咬,专门咬腰窝那里。”
路烬一本正经:“狗说你嘴喝了药太苦了,腰最甜。”
陈清芷:“禽兽。”
路烬:“矫情。”
耳机那头,萧燃淡淡地咳了声:
“你没关麦。”
还好是个私密会议,几大集团商业板块联动,只有持股占比大的五名负责人参会商讨。
梁弈楼在那头咬牙切齿:
“关个屁,他他妈的就是故意说给老子听得。”
路烬没理会。
垂眸大致翻看了一眼项目企划书,淡淡地说:
“别的板块星洲都可以让利,我只有一个条件,星野传媒必须由我全权负责。”
浴室再次升起腾云迷雾,耳机里几个男人还在为利角逐博弈。
他已经说了自己的筹码和要求,不再赘述。
泛青的胡茬和略显疲态的黑眼圈表示他昨晚根本没睡好。
本来是下定决心要当柳下惠的。
就抱一下。
后来她发汗全身湿透,他起来找了毛巾帮她擦。
手覆上背部的那一刻,就像小时候新年常放的那种红色鞭炮,从指尖直接炸到大脑。
路烬一直没承认过。
他对陈清芷的身体有一种近乎变态的着迷。
小时候看她哭会,他伸手揩掉眼泪的同时一定会带点力气。
其实根本不是擦眼泪,他就是想掐她脸上的肉肉。
最好能揩出红印。
后来年纪大点,元旦迎新会那晚。
路烬发现了更有趣的。
那晚演出,后台人挤人,陈清芷嚷嚷着化妆师画的难看,要路烬带她去平日篮球队的休息室。
那里有镜子,可以改妆。
磨磨唧唧看她改了一个多小时,快临到她的节目时,才记起来衣服没换。
男更衣室的柜门敞开,一边陈清芷窸窸窣窣换衣服。
另一遍路烬假装看手机,余光一直扫着柜门下那截细长光洁的小腿。
“快点儿,汤静静发信息说下一个节目就是你们的。”
“我口红还没涂..”
陈清芷用力拽着腰后侧的拉链。
短裙尺码不对吧?
怎么拉不上?
她有些崩溃:
“路烬,帮我拉下拉链。”
她看不见到底是因为尺寸还是卡了布料,才拉不上。
路烬呼吸一紧,满眼不可置信。
第47章 就知道管不了她
陈清芷揪着裙子出来,手里还握着唇釉,急得直跳脚:
“快点快点,后腰那里,好像卡住了。”
那个时候流行韩国女团,连演出服也要仿韩。
短T配JK裙。
再把腰露一截出来。
安全裤也是低腰的,低到没系好拉链就能看见她紧实的腰窝。
“卡住了,别动。”
先开始他都不敢碰她,后来手指关节不小心蹭到一处细腻,就停不下来了。
若有似无地,怎么这么滑啊。
路烬僵了半天,才想起来要干什么。
擦口红就擦口红,这人怎么还带扭腰的。
他有些烦躁。
寒冬腊月,脑门上泛出一层细密的汗。
“好痒。”
陈清芷皱脸,拉着嘴角嚷嚷:
“路烬,你蹭到我的肉肉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直接爆炸。
路烬胸腔里砰砰地跳,他欲言又止,最后咬紧后槽牙,将拉链用力往上一带。
而后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
少年独特而低沉的清冷音中隐藏着些许艰难晦涩:
“好了。”
眼神躲向另一边,不敢往其他地方看。
好像在躲什么妖魔鬼怪。
牵扯在大脑深处最敏感的神经似乎有电流涌入,密密麻麻地刺激着。
眼里挥散不去的是那抹粉白,延伸至裙摆。
吃过水蜜桃么?
汁多,味甜。
软嫩到根本不需要咬。
一晚上没怎么睡。
要不是某个人三番五次贴过来,他不可能忍不住。
都结婚了,还当什么正人君子啊?
以前比这更夸张的又不是没玩过。
人怎么可能越活越纯情?
六年没碰过。
光滑的触感让人比少年时还要沉迷一万倍。
一遍又一遍,反复刷新他对感官的认知。
终于在某个快要燃烧的时刻,他径直越过雷线。
吻了上去。
*
陈清芷吹干头发再出来时,已经饿到虚脱:
“有饭吗?”
一不留神十点多了。
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争吵根本就没发生过。
“西图澜娅餐厅有。”
私厨一直候着,她进浴室了,路烬才吩咐可以开始做了。
路烬直接带她从电梯下去,陈清芷不愿意。
“这么大的婚房,你不带我参观参观?”
沿着长廊下楼。
即便是夜晚,也能看出来这里地理位置极为优越。
风景更是绝佳。
“吃了饭再看。”
路烬挑眉,看她走得有气无力。
伸手揽过陈清芷,手上用了几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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