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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谢谢你们。”顾昱晨挂了电话，侧头就跟她说，“在120车上，希望她不要再为别人着想。”
她松了口气，就怕顾珠碍着面子不好意思去医院，现在去了，她也就放心了，嘴上不由骂了一句，“这该死的狗男人，哪里还是人呀，都是畜牲了，讲真是畜牲底子。”
顾昱晨面上紧绷，“脑子坏成这样，就那样的人，她还抱着希望，大概也没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她去按上他的手背，“你别担心，珠姐都愿意去医院了，恐怕这次会坚决一点。”
“但愿吧……”顾昱晨实在是不怎么抱期望，毕竟这么多年了，一直就拖着的，“希望她能想得明白一点，那个男人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不说，连正正经经一个工作都没有，也不知道她都瞧上他什么了，就跟吃了迷魂药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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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097
◎唤了一声◎
这个话, 郭曼薇到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当时去追这个身边的男人，恐怕也说不清为什么喜欢他的, 好像就是给迷了双眼一样，眼里心里全是他——她理解这种感受, 但不能理解顾珠被家暴了, 还能过这么多年，实在是不明白，不过她也明白一个事实, 事情没落在她身上，她不能打满票说自己做得一定会比顾珠好。
没经过的人, 总是说话不腰疼的。
“你先别急, 等我们回去看看才好, 希望珠姐不严重。”她试图安抚他。
他反握住她的手, “我也希望她不严重。”话音刚落，他约好的车已经停在他们身边
。司机摇下车窗打量着他们，见他们就要往后面上车, 赶紧就与他们对暗号, “手机尾号是2080吗？”
顾昱晨应了一声，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 就去了后座, “师傅可以走了, 我们都上车了。”
司机点头，“你们自己系好安全带。”
等他们到了第一人民医院，就直接去了病房, 骨科在住院部六楼, 等到了住院部楼下, 楼下保安将他们的去路给拦住了。
保安很是严谨，“有没有陪床证的，要是没的话，不能进去的。”
“啊？”郭曼薇一时觉得自己没听清楚。
保安那边察看进出之人的陪床证，就摆摆手让人进去，又去回答郭曼薇的问题，“按规定，陪床的人只能有一个，要做个陪床证，还得做个核酸检测。你们要到几楼的，是才进医院的吗？”
顾昱晨回道，“嗯，刚进的医院，那陪床证到哪里办的？”
保安还挺热心，指指前面的大厅，“就在那里办，办住院手术的地方办的。”
他们连忙走过去，只能办一个，顾昱晨就自己办了，“你坐在下面等我一会儿，我上去看看。”
她点头，又叮嘱他一句，“你待会看看珠姐有没有叫护工，要是没有的话，你给珠姐请一个。还有问问珠姐需要带什么东西不，我们给她到家里面整理一下带给她。”
顾昱晨去做了核酸检测，结果还没出来，本来还想着上去看看，结果这一时半会的还进不去，索性就打电话给顾珠。
顾珠的电话没有人接。
这让郭曼薇觉得不放心，就打电话给老同学，“哎，厉玲呀，我曼薇呀。”
厉玲是这医院的护士，听说已经是护士长了。
“怎么呢，老同学。”厉玲回道。
“有空吗？昱晨堂姐叫顾珠的，我们想进来看她，这不是核酸检测结果还没出来嘛，现在进不了住院部，麻烦你帮忙看看她怎么样了，还有需要我们带什么东西的，再给我们问一下有没有请护工的，要是没有请护工，你就帮着给请个？”郭曼薇说着。
厉玲应得很干脆，“行呀，我现在刚好要下班，可以替你去看看，也得亏是快下班了，不然我还这里还真走不开去看。”
“谢谢你呀，我们在楼下。”郭曼薇示意从住院部的入口走开，两个坐在走廊上，都齐齐盯着出口处。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穿着护士服的厉玲出来了，她戴着眼镜慢吞吞地走出来，见郭曼薇就伸手打招呼，“哎，难怪你们这么早回来了，我先前还看到你们在外面玩呢。”她边走边说，一点生疏感也没有。
郭曼薇上前迎向她，“最近很忙吧，我看你们的都不轻松。”
“得亏我们这里没有阳性病例，”厉玲笑着道，“最近同事好多都去了那个，人越来越少的，也就更忙了点。”
郭曼薇竖起大拇指，“你们可真了不得的。”
厉玲失笑，“也是工作嘛，你也不是去高速口的？”她看向顾昱晨，就笑眯眯地凑向郭曼薇，压低声音同她打趣道，“你看看，咱们班上的两个帅哥，顾同学就占了一个，你呀，你们呀这事儿可真叫人羡慕，赶明儿请我们这些老同学吃个饭呀？也好叫我们一起替你们高兴呀。”
没等郭曼薇回答，顾昱晨就回答了，“当然要请老同学吃饭的。”
厉玲摆摆手，“我就这么一说，你们呀还真应了，我现在呀人多的地方都不去，医院缺人手呢。”
“我们打算等疫情过去再叫大家吃饭，”顾昱晨这么说，“到时希望大家都能来了。”
厉玲笑着说，“哈哈哈，先不说这个事了，我刚才去看了你堂姐，她就是有点骨折，看医生说的也不是很严重，打个石膏就好了，看情况差不多就能出院了，还有呀，我看你堂姐这两天大概不方便，我就给叫了了个照顾得挺仔细的护工……”
她迟疑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道，“这好像是被人打的，你们还是问一下你堂姐吧。”
“嗯。”顾昱晨点头，“多谢你了。”
“哎说什么谢呢，咱们都老同学了。”厉玲摆摆手，“我先走了呀，累死了。”
郭曼薇也朝她摆摆手，“好呀，你赶紧回家去吧。”
两个人就等着检测报告出来，医院出来的要早一些，在医院里等也不是个事儿，索性就先去顾珠家里。顾珠是嫁到别村的，家里也早就新建过房子，是三层高的楼房，这会儿大门开着，好像都没有人。
邻居家见有人过来，也认识顾昱晨，“昱晨呀，你可来了，你姐可是受了大罪了。”
顾昱晨也认识她的，“张姨，张胜利人呢，有没有见过？”
邻居张姨特别热心，“你姐被救护车送医院去了，张胜利呀，给带到派出所去了，你姐呀，可受老大罪了，她都气得报警了，你姐婆婆呀也去派出所了。现在都没回来呢。”
“谢谢张姨，”顾昱晨同她道理，拉着郭曼薇进门，“我们过来给我姐收拾点东西。”
张姨叹气，“在医院里，还是收拾点东西为好，可千万别叫张胜利看你姐了，那可凶了。都这年纪上了，还光知道打老婆，这种人简直畜牲底子。老婆能经得他几下打的，嘎多年一份钱也没挣，光吃家里的，还要打老婆。”
她叹着气走进自家房子，见着儿子现在才起来，忍不住就嘀咕起来，“你看看你，回家光知道在家里头睡觉，叫你吃饭都不起来，像什么样了。”
她儿子一脸懵逼。
内衣裤嘛是郭曼薇找的，当然从关系上顾昱晨更亲一点，可他一个大男人的去翻女性内衣裤有点不好意思，就让她去找了。
她拿了个干净的袋子把内衣裤同衣服分开来，还看了看化妆台上的保养品，也拿了袋子装好，到是叫顾昱晨有点惊讶，“在医院里还要带这个？”
她扫他一眼，“怎么在医院里就不用保养了？”
他想想也是，“你再挑些粉，她出院时可以用上。”
要不是场景不对，她还真要夸夸他这份贴心，“也对，珠姐平时挺注意自己形象的。”她就往化妆台上把东西一收，收了一个满袋子。
顾昱晨看着她手里提着的袋子，满满一袋，“这么多？”
“嗯，”她提着袋子就拉着他出门，刚要走出卧室，就听见脚步声，不由得就看向他，“好像有人回来了，你说是不是张胜利回来了？”以前她还是会叫一声姐夫的，不是给张胜利的面子，而是给的顾珠的面子。
顾昱晨脸色就不好看了，他完全听不了“张胜利”这三个字了，也没说上一句话，就冲出卧室——她只愣了下赶紧就追出去，眼见着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的楼梯口，她也急了，生怕他一时冲动。
但是等她到了下面，看见的是张胜利的妈，她也就稍微放松了点。
张妈见着顾昱晨，心里头可惦记着自个儿子呢，“哎，小舅子，赶紧替你姐夫说说，你姐夫他呀是喝醉的了，你晓得他没有什么酒量的，这回又喝上了，我劝都劝不住，这不，这不……”
她到底还有点要脸的，没讲些什么儿媳妇往儿子手里撞，被儿子不小心地甩下楼，摔了个骨折什么的，又何况还对上顾昱晨那眼神，把她吓得话都缩回去。
郭曼薇听了也不舒坦，到是将人拉住，“我们走吧。”
张妈见她提着东西，大概就猜出来是要给她那个儿媳送过去，想着儿子还在派出所，听那意思可能要被处理——她心里就存了不忿，“我说小舅子呀，听说你要投资什么的，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你姐夫呀，到处替你打听呢，没想到你姐还不领情，你姐夫就那么说上几句，她就要回娘家，你姐夫去拉她，她非得要走，结果你姐夫没拉住，她就摔着了。”
郭曼薇听这话可不乐意，怕顾昱晨不好说话，也就替他开口，“您这么个年纪了，这么说话的？什么叫去拉珠姐没拉着摔着了？张胜利是比珠姐瘦弱呀还是那手残废了还没拉住？您说话嘛，上下嘴唇那么一对上就把事情说得轻飘飘的，怎么还是昱晨搞投资的错了？是珠姐还是昱晨有提过叫张胜利帮忙了？”
张妈还没见识过郭曼薇的脾气，被她这么一怼，就差点愣住了。
但她也反应得快，“他当姐夫的，小舅子投资能不上心吗？”
“谁也没叫他上心，”郭曼薇依旧怼她，到也不绷着脸了，还笑着，吵架嘛是门艺术，不能先把自个儿先气着了，得笑着同人吵架，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他好好儿地吃他的软饭就行了，怎么就非得把软饭吃硬了？”
张妈听得面上涨红，见邻居都往自家这边瞧过来，面上可不好看，“你、你、你嘴巴这么厉害，难怪要离婚！”
郭曼薇“哈哈”一笑，“对不住呀，让你失望了，我们都复婚了。”
张妈气得不行，就看向顾昱晨，“小舅子呀，你别生你姐夫的气，他呀，也就这么个性子，记吃不记打的。你说说，上回你打他，我有说什么了嘛，都没说过半句话，也不埋怨你。这次是你姐呀，她做得不对，有话怎么就不能好好说了，还非得回娘家，哪里有这样的，你姐夫真是没拉住她。”
张妈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打量着顾昱晨脸上的表情，见他表情越来越难看后，她也跟着赌上一把，忙着去拽住顾昱晨的胳膊，“阿珠待我好的，我晓得的，你这回就再原谅你姐夫一回，他出来后你好好地打他一顿，可千万不能叫他去坐牢呀。”
顾昱晨面色暗沉，想要挥开她的手，还是被郭曼薇阻拦了，“你可小心，她这么个年纪了，你一挥开，指不定她人就躺地上了，有事没事的，恐怕还得你来付医药费。”
她这么一说，到叫那些闻声而来的人轻轻地笑了出声，就跟看好戏似的不肯走了。
张妈被说得一噎，不得已放开顾昱晨的胳膊，看向郭曼薇的眼神就有几分不善了，“我家的事，关起门来还是一家子人，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就没想看着我家好，就想叫人离婚，有你们这样的？好端端还要来拆家！”
顾昱晨也懒得同她再论上几句，有些人不讲道理，你跟她再讲道理也没有用，“我们走。”
郭曼薇还刺这个老太婆几句的，还是忍住了，跟着顾昱晨走了，到了车上，她还是有几分不忿的，开着车子从小路上出去，“要不咱们到派出所去看看，都什么人呀，好像是你的错一样，他什么人，真烂泥一样的人，还装大爷。”
顾昱晨应了一声，面色还是不好看。
她也不说了，再说也没意思，事情呢，再怎么着还得是顾珠自个说了算，她想的话，他们就帮忙；她顾珠要是还要过这种日子，那就过呗，谁也没空拉着。
等这么一圈子绕下来，顾昱晨终于有了核酸阴性的检测结果，凭着这个还有陪床证就进了六楼的骨科。
这是个五人间的病房，顾珠躺在离卫生间最近的那张病床，一条腿被吊起来，脸上青青紫紫的都肿着的，光肉眼瞧着就疼，病床边还坐个阿姨，瞧年纪有五十多这样的。
“姐？”他走过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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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098
◎像什么话嘛◎
顾珠平日是爱漂亮的, 这会儿鼻青脸肿的，还吊着一条腿，样子甭提有多难看了, 再说了，她以前被张胜利给打了, 都是躲在家里的, 就是为着那几分自己所谓的“脸面”，挨了打就当没挨过打，等脸好了, 又是一条好汉的样子。
这回，她也不是说有多疼, 就是心寒, 也就坚定地打了110。她到不用动手术, 就是打石膏, 躺在柔软的床里还感觉不太习惯，到不是说没睡过，因为张胜利有一点点腰间盘突出, 要睡硬床, 她也是一直这么跟着睡的，想着家里的床还不如医院的床柔软, 还真叫她受不住地流了眼泪, “昱晨, 你姐我呀，可吃大罪了。”
顾昱晨瞧她眼泪流的，又怕她这会儿子眼泪流了, 等会儿张胜利过来哄她, 她又跟脑袋坏掉了一样, 就又跟人好好儿的了，“真受大罪了？”
顾珠觑他，“是呀，这罪我不受了，管他要多少钱呢，我给就是了，就他这么个尿性，给钱也用不了多久，我叫他呀，再把穷日子再这过上一过。”
顾昱晨把提来的袋子都放在储物柜里，“疼不疼？”
顾珠叹气，“疼呀，我怕晚上睡不着，医生说给我配点止痛药。”
“你自己有主意了没有？”他问得直截了当，“打算要再这么过，还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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