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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看她这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训了：“这样吧，你从今天开始好好学，行吗？”
“嗯嗯！”
“咱们做个约定，期中考试的时候，你的数学如果能考及格，我就不再管你的发色。但是如果不及格，就给我把头发染正常了，懂吗？”
炎炎谨慎地问了一句：“老师，期中考试在什么时候？”
她在内心祈祷：千万要在一个月以后，就可以直接逃离这个小世界啦！
“还有一个多星期吧。”刘老师直接一盆冷水浇灭她的希望，“行了，回去上课吧。”
炎炎为了保护头发，只能把“学习数学”提上日程，放在仅次于做任务的位置下面。
她一回到教室就翻开数学书，盯着里面的数字看。
舒远诚拿回报名表的时候，短跑和投掷类几乎都被报满了。
他把男生空缺的项目都填上自己的名字，看着女生的项目发愁，只能一个个地去问了。
问了一圈，毫无收获，他转到管月濡这边：“可以报名长跑吗？”
“我不！”管月濡连忙拒绝，不想在好不容易不用上课的运动会累成狗，“我帮你问问炎炎。”
她转头的时候，炎炎正小声念着一道例题：“……在八百米的操场上……两人一小时内可以相遇几次……”
管月濡听重点一向有一手，她自信地回答舒远诚：“体委，炎炎要报八百。”
“OK！”好不容易找到愿意报名的女生，舒远诚直接给她填上名字。
炎炎没有注意旁边的响动，正在转动着锈住的脑筋：“这两个人怎么会连续跑一小时啊！”
“啥？”管月濡听到她崩溃大喊，看到了困扰着她的数学题。
炎炎决定不耻下问，把书推到两人中间：“这道题你会吗？”
“我专门研究过这道题呢！”管月濡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我教你。”
两分钟后，她看着草稿纸上的一团乱麻，表情沉重：“看来要换一个人请教了。”
“……确实。”炎炎找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她审视两眼管月濡，把她也列入重点关注对象。
目前看来学习不好，并且没有听说有哪一方面的特长，非常符合佛系咸鱼人设……
下一节课很快开始了，两个人只能把这道题暂时放下。
这一放，就等到了放学。
炎炎早就把这道题抛到脑后，作为吃不饱的干饭人，她直接找了家烤肉，把胃里塞满。
她吃不下了，肚子却还一阵一阵散发着不满足。
她用手机里用不完的余额结账，第一次感谢系统，不管是钱还是房子都给她安排好了。
【不用谢，作为系统，全心全意帮助宿主完成任务是应该的。】
“是吗？那就把没收的能力还给我啊。”炎炎反驳，系统直接装死，不出声了。
她买了一堆零食，把书包里塞得满满当当。
作为一个学生，书包里找不出一本书
如果她自己可以做目标人设的话，任务一秒就能完成了，炎炎有些遗憾地想。
她回到家，发现“摆烂群”里多了一条消息。
“谁管我的月薪：求助，这道题实在不会，大佬们救命！[图片]/抱拳/”
炎炎点开图片，发现就是白天没有搞懂的那一道，确定了这个网名是管月濡。
群里沉寂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一条热心回复。
“蛋白质不会骗人：分享下载链接/小龙搜题/”
“谁管我的月薪：收到，我这就去自己查！”
“咦？这谁？”炎炎读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与哪个人的真名类似。
【应该是舒远诚，“不会骗人”就是诚实。】
“有道理，系统你真聪明，你会做这道题吗？”炎炎又一次点开题目的图片。
【本系统不会给与你无关任务的帮助。】
炎炎试着下载了搜题APP，这个应用十分智能，一扫描图片就跳出来了答案。
她点击被折叠起来的做题过程，自动跳出的提示框显示：此功能需要开通VIP。
行吧……
炎炎仗着钱都是系统给的，一点儿不心疼地充钱。
“您的实名认证未通过，无法开通VIP。”
“嗯？”她检查了自己填写的名字，“乌凰炎，没错啊！”
【你在小世界里是没有身份信息的。】
只是想学个习怎么就这么难啊！？
炎炎把APP搜索界面截图，发到“摆烂群”里。
“无谎言：[图片]”
“无谎言：/大哭/只有答案，没有解答过程。”
“蛋白质不会骗人：[图片]别哭，摸摸头.jpg”
舒远诚发的是他搜索出来的解题过程，炎炎看着图片仔细研究了好一会儿，回到群里发现潜水的几个人都出来了。
“再不出手塔没了：看得出来，舒哥连夜开通了个VIP/牛/”
“谁管我的月薪：扎心.jpg，看出差别对待了，没关系，毕竟我们炎炎辣么可爱！”
“内外兼修：月濡和炎炎如果有不懂的题，课间随时可以问我。”
“RG：[图片]”
按照这几个人的说话风格，炎炎判断出“再不出手塔没了”是与舒远诚关系不错的安贤烁，“内外兼修”是温柔的车颖，至于“RG”明显是容故的首字母。
炎炎放大容故发送的图片，也是那道题的解答过程，只不过是他自己手写的。
他笔力遒劲，只一个“解”字就写得气势非凡。
炎炎把他写的过程读一遍，感觉比软件中的解答更易懂。
“看来容故真的是个不得了的学霸……”炎炎感觉他是“佛系咸鱼”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无谎言：谢谢！”
舒远诚发了个“不客气”，这个群的互动就到此为止了。
第二天，炎炎揣着一书包的零食，嘴里还叼着早饭。
校门口的刘老师看了她一眼，没有拦：“记得咱们的约定。”
“……好的，老师。”
炎炎逃过一劫，进了教室就看见同桌管月濡幽怨的表情：“炎炎，我昨天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什么意思，有人说你笨了？”
“……不是，我说的是‘摆烂群’，我出面问题只是得到了个下载链接，你一开口，大家都冒泡啦！”
炎炎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感觉自己肩上的负担变重了：“你放心，今后我也会出手的。”
“不是让你以后去问题的意思！”管月濡眼神关爱，“……傻炎炎，没了我你可怎么活？”
“？”
“叮铃铃——”
炎炎听到上课铃，专门回头看看最后一排，安贤烁果然又迟到了，还没有到。
第一节 课又是数学，刘老师很快领着罚站结束的安贤烁进了教室。
毕竟有着“及格之约”，炎炎专注地听了这堂课，听懂的内容相当有限。
其他的科目她直接当成零食课，只用了一节课的时间就把一书包的零食都吃光了。
于是她又体会到了憋胀感和饥饿感的诡异结合。
大课间的时候，炎炎捂着肚子到医务室里，校医给她开了一瓶助消化的咀嚼片。
咀嚼片有一股水果味，她当成糖豆，边吃边在教学楼里遛弯消化。
路过一间教室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教室门“吱呀”一声被吹开一条缝，从里面透出一道光亮。
炎炎停下脚步，抬头看见教室的门上写着：画室。
是社团的人在里面吗？
她想要帮忙把门带上，刚刚摸到门把手，往里面一瞥，突然愣住了。
画室里零零散散立着一些画架，各色颜料在画纸上汇合，形成一幅幅半成品。
整个画室中只有一个人，那个男生靠在窗台上，长腿微曲，正在回头看着窗外。
半扇窗户开着，风的来源就在这里。
窗帘“呼啦啦”被吹起，飘在半空中，刚好挡住男生的脸，让炎炎看不真切。
这个身段简直就是艺术品……
炎炎感叹，收回视线准备关上门。
一道清冽的声音打断她的动作：
“偷看完就想走？”
【滴滴，24小时已到，测谎能力解禁。】
第4章 “摆烂群”里全是卷王4
“我只是想……”关个门。
这个声音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是很有特色，炎炎感到熟悉。
她抬头确认，等到这阵风过去，窗帘落下，果然看见了容故的脸。
“哎？你为什么在这里，社团活动吗？”
炎炎决定抓住一切跟目标范围内人物交流的机会，万一就有人露马脚了呢。
容故平时看着不合群，但是有人问话还是会回答：“我没有加入社团，只是来找个安静地方。”
“这样啊……”正常情况下，这场对话就该结束了，但是炎炎还什么情报都没有得到，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她走进画室，努力找话题：“哎呀，这幅画真不错！”
容故很给面子地走过来，跟着她欣赏了一会儿面前的画：“不怎么样。”
“是，是吗……”炎炎跟他对视了一眼，发现他没有撒谎。
“这里画架还立着，社团的人不来画吗？”
容故移开视线：“他们只有放学后来。”
炎炎灵机一动：“所以你是私自占用画室喽？”
“……”容故把门关上，低头看她，“直接说吧，你想干什么？”
炎炎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被他吓灭了：“没什么……我就是来谢谢昨天的糖……还有解题过程。”
“不用谢。”容故感觉到自己话语中的压迫感太强，轻声回答。
炎炎两手绞在一起，抬眼偷偷看他，小刷子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透露出楚楚的希冀感：“你可以……可以教我数学吗？”
容故眯起眼睛，不解地看着任务目标这种情态。
难道是发现了自己是伪装人设？
“……求求你！”炎炎双手握拳，闭上眼睛，像是接受审判的小可怜，任由对方处置。
容故不知为何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答应道：“可以。”
“真的吗！”炎炎瞬间绽放出笑容，抬头看着自己的新晋补习老师，“谢谢你！”
容故给自己惹上了麻烦，轻叹一口气：“不用谢，有不会的明天这个时间来问我，就在这间画室里。”
“好的。”拥有了一个秘密基地，炎炎默默把这个地方记在心里。
既有了学习数学的教师，又多了一个了解嫌疑目标的机会，炎炎感觉这波叫一箭双雕！
画室是正房的方向，阳光洒进来一些，就算没有开灯也很亮堂。
炎炎借着光亮，突然发现容故的头发不是纯黑色的，而是带着一些黑茶色。
她好奇问道：“你染过发吗？”
容故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眸子，犹豫一瞬：“……对。”
“……啊。”炎炎呆在原地，似乎看他的头发上瘾。
容故直接打开门：“还有事？”
“没了没了。”炎炎这次识时务地走出去，“我先走了，明天在这里见。”
“嗯。”
容故低低回应一声，直接把门关上。
炎炎皱起眉，很在意他发色的事情。
他刚才……在撒谎？
炎炎往嘴里扔了一片咀嚼片，思考了一路，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件事情与他是否是目标人设没有关系。
她回到教室里，翻开数学书把不懂的地方都标注出来，准备明天利用好容故。
舒远诚又在讲台上说着什么：“我现在把运动会报名的名单给大家念一遍，请同学们记好自己的项目。”
炎炎不关心地低下头忙自己的事，体育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找上她？
“男子一千：我。男子三千：我。男子跳高：我……”
舒远诚把自己都念笑了，管月濡听得津津有味，还拉着炎炎分享感受：“不愧是八块，运动会劳模！”
“是是是。”炎炎敷衍道，分了一耳朵。
“……女子八百：乌凰炎……”
？
炎炎警觉地抬起头，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月濡，他念我的名字了？”
“对啊，你报的八百米。”管月濡一脸理所当然。
！？
她本人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炎炎听到“八百米”三个字，腿已经开始抖了，“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报名了呢？”
管月濡回想昨天的事情，对她的反应表示迷惑：“昨天体委在这问，你说了八百米……”
她的眼神真诚，没有一点儿撒谎的痕迹。
炎炎桌子上的数学书正好翻在那道题的页数，她俩盯着题目看了一会儿，默契地对视：“糟了！”
“你那时居然在读题！”管月濡感觉自己闯了大祸。
炎炎艰难起身：“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她抱着一丝希望找到舒远诚：“那个……我昨天报错了，还能改吗？”
“名单已经交到学校了。”舒远诚抱歉地看着她，说的是实话，“不能改了。”
炎炎懂了，她就是个大怨种。
本来就来做任务、找个人，现在不仅得抓学习，还得搞体育。
不擅长的事情她是一个不落！
舒远诚看起来善解人意，主动安慰她：“咱们班不用争运动会名次，重在参与，只要跑下来就可以了。”
“……跑下来八百米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你这种八块的人懂什么！？
“是吗？”舒远诚突然舔了一下嘴唇，黑眸深沉，“我可以帮你……”
“你可以帮我跑吗？”炎炎眼睛变得亮晶晶，看得舒远诚心痒痒。
还在教室里，到处是同学们的视线，他按捺不住自己，手逐渐抬起：“……这个不可以，我教你跑下来的方法，怎么样？”
“方法？”
“你们在干什么？”
容故从舒远诚身后搭上他的肩，斜睨着他。
舒远诚重新挂上了平时阳光的笑脸，把容故的胳膊拍下去：“同学之间友好地进行交流，年级第一这也要管？”
他说话夹枪带棒，容故轻笑一声：“我也只是友好地来提醒你一句，上课铃响了。”
“那就谢谢你了。”舒远诚靠近炎炎，低声留下一句，“炎炎，咱们之间的事情下次再说。”
“……”
没有解决掉八百的事，炎炎瘪着嘴，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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