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打工人活路!
可逃避不是办法,阮轻轻迎难而上,觑了沈明屿一眼,有气无力问:“那个,公关费是多少?”问还是要问的,还不还得上另说。虽然说人际交往中“心意”更重要,但这也不是心安理得占人便宜的借口,在她有力承担这笔支出的时候,装傻赖掉也不符合她的行为美学。
按照她曾经了解到的情况推算,预支系统余下的钱,再掏空现在存款,她大概率能支付得起。
可这和挖她的心,掏她的肺也没区别啊。
五六百万啊,可以在海市搞一套小居室了。
呼吸都开始痛起来。
做人太有原则了也不好。
阮轻轻视线牢牢锁住沈明屿,渐渐地,她竟读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紧跟着她的心便“咯噔”一声,吊在半空。
不安在漫延。
阮轻轻:不会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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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正经又温文尔雅的沈总怎么可能会调戏人呢?◎
沈明屿垂下薄白的眼皮,避开阮轻轻的视线,修长洁净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不知道是该遗憾还是该松一口,她压根没察觉到他方才接二连三的失态。
可能是阮轻轻的神色过于生动直白,只差把“天要亡我”四个大字镌刻在额头上,当然,也可能是出于一种微妙且隐晦难言的心理,他忽然生出“逗一逗她”的心理。
阮轻轻垂下眼睑,自以为调节好心态了,便再次抬头,深吸一口气看向沈明屿——
他眉眼从容,神态随意地竖起右手十指,看着自己,笑而不语。
???
她这口气直接噎在了心口。
“一百万?”
阮轻轻摒了摒呼吸,小心翼翼地低声试探。
一百万她手里现在就有,虽然肉疼,但还没伤到筋骨,咬一咬牙就撑过去了,毕竟她的视频账号已经做起来了,以后好好经营,收入不会差。
还不等阮轻轻松一口气,沈明屿就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
说一百万他居然笑了?!
阮轻轻全身一僵,她仿佛在这一笑里预见到自己接下来的悲惨……
“十万”这个梦,她连白天都根本不敢去做,业内TOP团队,替你公关一场只拿十万?信这,还不如信明天就会末日,秩序崩溃,她脸钱都不用还了呢。
阮轻轻虚弱地模仿沈明屿伸出食指,痛苦拧眉,气弱如丝道:“……一,一千万?”
霜打的茄子都比她精神三分。
一千万的话,她就要负债了,几百万啊,老天鹅,生无可恋了!要是这样她宁愿早点下场和网上黑子大战三百回合,要知道她当时打出去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召回一张张飞走的粉红票票啊。
仿佛一秒抽干所有气力。
她穿书过来,认统做爸爸,矜矜业业完成它每一次发布的任务,不敢懈怠。
烧菜做饭、甜品淋雨、救人开导……她都要活成感动中国之最佳后妈了,可她无怨无悔,甚至会在无人处偷乐,因为她赚钱了!可现在倒好,好不容易脱离赤贫状态,还没舍得享受,“啪”地一声又跌回去了,甚至更惨——她负债了!
整一个生无可恋。
她以后都不想碰电脑了……不,她还要靠拍视频赚钱还债。她以后都当黑子的攻击当仙乐听,提气!
虽然她知道这件事怪不了沈明屿,但还是忍不住飞了俩白眼。
阮轻轻慢腾腾收回视线,咬了咬牙,还是道:“你放心,我不会赖账……”
沈明屿见好就收。
本来就只想稍稍逗她一下,再继续下去不好收场。
于是,沈明屿低眼看她,摇头,目光内敛温和,语气轻松又无奈:“我不是这意思,再说算下来哪用那么多。”
什么叫天籁之音?
什么叫一言以渡之?
阮轻轻猛然一窒:“那是?”
居然柳暗花明了!
总不会真是十万吧?有了一千万打底,一百万她现在都可以轻松接受,十万简直小儿科,她现在就能转款付账!
居然让阮轻轻莫名体会了一次财大气粗的感觉。
沈明屿解释:“一顿饭而已。对方老板是我曾经的大学校友,以前关系还不错,后来他出国留学联系就断了,借这件事倒是又重新熟识起来。”
阮轻轻又试探问道:“没给你添麻烦吧?”
沈明屿不禁一笑:“当然不会,你放心吧。”
阮轻轻一颗饱经磨砺的心这才算彻底落实。
“虚惊一场”真是一个太美妙的词了!
就在她以为要背负几百万债务时,却峰回路转,最后一要一千万,也不要一百万,甚至不要十万,只要一顿饭!
阮轻轻狠狠松了一口气,瞬间满血复活!苍白的脸颊重新涌上红晕,眼里的神采更灵动飞扬。
一顿饭而已,她请得起:“那你的饭钱我包了!”
沈明屿低低笑道:“给我做一顿饭就远抵了。”
“行!”阮轻轻干脆应道,“给你做一天饭都行。”
沈明屿笑:“求之不得。中午食堂吃了几年,也正好换换口味。”
阮轻轻:“……”总有一种吃亏上当的感觉。
她目光逐渐下移到他手指上,顿时心上浮起一个疑问:他刚才不是有意捉弄她吧?
下一瞬,阮轻轻的思绪又转到让她的三实现多级跳跃的公关费,随口叹:“公关行业真赚。”
沈明屿表情平淡:“还行。”
阮轻轻:“……”
大佬就是大佬,眼中的“赚”和她这种苦逼打工人眼中的“赚”显然不在一个量级。她眼中的“赚”是百万千万级别,大佬那就要按数十数百亿算。格局不一样。
接下来通过校友的简短创业故事,沈明屿穿针引线似的给她讲了一些公关行业的事,费用的问题她自己就能从其中估算出来。
听完阮轻轻表示,之前是她想当然了。
所以,他是想告诉自己公关相连的常识吧?
沈明屿的态度始终轻松从容,不故作高深,始终自然而然,在有来有往的谈话中,润物细无声地达成目的,让人充满好感。
阮轻轻一直知道沈明屿不一般,再一次感受,还是会忍不住赞叹。
这个男人确实很有魅力。
关于“捉弄”的猜想彻底被她抹除,正经又温文尔雅的沈总怎么可能会调戏人呢?
车子转了个弯,再一会儿就到家了。
“关于网上的负面舆论,你有寻求法律解决的想法吗?”结束校友的故事后,沈明屿转了话题,“公司的法务部最近事少,有需要可以说一声。”
“如果公开道歉的话事情就到此结束。”说到这里顿住,思索了一会儿,阮轻轻才坚决道,“如果坚持不道歉,甚至继续恶意攻击,我不介意。”
“到时候就又要麻烦沈总。”
沈明屿给法务部开的是年薪,和案子多少无关,不要阮轻轻再额外付费,她欠下的还是沈明屿的人情。
她都快破罐子破摔了。
一只羊是欠,两只羊也是欠,至于怎么还,以后再说。再者,她还记得沈明屿欠自己一个请求呢。
网络攻击这事既然已经着手处理,索性就料理干净,半途而废,可能引起部分黑子对公关的反弹更疯地攻击她之外,还可能出现舆论反转。要趁机把事件定性,拿出强硬态度,也可以避免日后天降横“锅”。
沈明屿颔首笑道:“欢迎之至。”
阮轻轻盯了他一瞬。
“回头我让人整理一份名单给你,你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一起处理。如果还有什么特别需求,可以随时告诉我,有拿不准的也可以找我,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沈明屿温和笑道。
阮轻轻:“……好。”
可以说事无巨细了,有点感动。
沈明屿的身体有不强的明暗光块对比,竟无端有了一种温柔厚实的感觉。
她拢了拢颊边发丝趁机遮住眼底情绪,可沈明屿还是在她抬手的刹那捕捉到了这一丝外露的情绪。
阮轻轻转头笑睨沈明屿一眼,戏谑道:“乐于助人,当代活雷锋啊,沈总。”
沈明屿低低笑出声。
车子驶进沈家别墅前的巷道。
此时,沈明屿手机忽然响起来。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接通,那边说了一会儿,他温声回道:“嗯,谢谢齐主任,有空一起吃饭,您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在手机上敲击几下,拉上挡板,对前座的老陈说:“老陈,附属医院的脑外科齐主任已经联系上了,我把他的号码发给你了,最近他有一台手术取消了,可以给伯母安排上,具体你们直接沟通。”
老陈的感激从声音里透出来:“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沈先生,太感谢您了。”
车子驶进别墅大门,很快在楼门口停下。
老陈转头后看,一脸感激。
给沈家开了这么多年车,都快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了。沈先生看似疏淡,但却不缺乏人情味。
沈先生说的齐主任是海市有名的脑外科大拿,找他手术的人都能排到一年后,他这边怕母亲病情不想拖下去,就试着请托了沈先生,没想到不出三天就有了确切回信。
沈明屿:“沟通好给你放一周假。”
“沈先生,谢谢,谢谢。”老陈激动得脸发红,再一次真心实意地连连道谢。
沈明屿温和安抚:“不用客气。”
老陈知道分寸,这会儿已转回去兀自消化。
阮轻轻笑眯眯地看着沈明屿,双手无声拍掌。
像沈明屿行事这般周全贴心的资本家实在凤毛麟角,尤其他还处在高位,居然能把下属的请托认真办理,甚至亲自办理。
由此可推知,沈明屿的独到之处。
果然,谁的成功都不是随随便便得来的。
阮轻轻有些唏嘘,沈明屿是位好老板。
沈明屿:“下车吧。”
阮轻轻赶紧推开车门下去,包都没带就转到沈明屿那一侧,打开车门,笑着伸手做“请”状,殷勤道:“我给沈总开车门。”
沈明屿挑眉。
“我得再表现表现。”阮轻轻狡黠一笑,“沈总记得下次还要罩着我呀。”
沈明屿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你是最优先级。”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结尾改动。之前看过的小可爱,可以回头再翻翻~今早起晚了,摸鱼码够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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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夫妻一体嘛。”◎
施家别墅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内。
沈一渺从盥洗室洗澡出来,身上穿着施雨菲的青蛙图案睡衣,换了一张干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半干不干的头发。
施雨菲正在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书桌上盯着眼前的数学卷子,笔不停在指间灵活跳跃旋转。
听见开门的响动,施雨菲眼珠转动,瞥见沈一渺顿了两秒,双眼乍然冒光,猛地站起来,不给沈一渺反对的机会把人推到椅子上坐下,把数学卷子抻到一渺眼前,谄媚又撒娇到:“渺姐救命啊,这卷子太难了,最后两题我实在是抠破脑袋也找不到解题思路,您开开恩,指点指点我呗。”
说着,小意殷勤地抽过沈一渺手里的毛巾,抖了抖,轻轻擦拭起她头发。
施雨菲“嘿嘿”了两声,明明一入高中都是学渣,渺姐却不知不觉脱离退伍,开学之初,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向渺姐问问题,还是数学!要知道入学考试渺姐数学不及格,她可是过线三分!
身为渺姐最铁的姐妹,肯定各方面都要跟紧渺姐的步调,其他科目还好,努努力就追上了,但数学简直是藏在深山的千年大妖,一次又一次让她束手无策,呜呜呜,她一个清纯可爱无敌的美少女被困在题海中,一遍再一遍地被虐,压力森森啊。
幸好她心态好,屡败屡战!
成果有目共睹,她已经能对最后两题发起挑战了。
不过和渺姐还是不能比,她也理解,谁让沈叔叔比她爸厉害多了呢,哎,论遗传的重要性。
都是爸爸耽误了她!
沈一渺侧头斜睨了施雨菲一眼,又把毛巾抽回来,丢到一边,拿起笔:“这两题老师这周分析过类似的。”
施雨菲心虚。
她跑神来着。对于一个思绪如脱缰野马不受控的孩子来说,老老实实,专心致志地听两大节枯燥的数学课不啻为一场刑罚。
沈一渺了然:“下次听讲。”也不再多说,讲解起来。
讲完后,沈一渺起来,做到梳妆台前,吹头发,施雨菲趁热把题做完。
施雨菲收拾好书桌,见到靠在床头刷手机的沈一渺忽然浮现一个疑问:“渺姐,是什么促使您下定决心从良的?”
沈一渺白眼翻她:“从良?”
“意会、意会。”施雨菲赔笑,爬到床的另一边,挨着沈一渺坐下,“说说呗。咱们姐妹茶话会。再说,万一你的话对我这个学渣少女有激励,那么你就功德无量了,你可能为祖国发觉了一个建设人才!”
她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沈一渺别过头,真的污染耳朵:“你脸呢?”
施雨菲故作无辜,搓了搓脸,又眨巴着眼连声催促。
“就那样呗,没什么好说的。”沈一渺敷衍。
施雨菲肩膀抵了一下沈一渺手臂,惨兮兮:“渺姐,满足一个孩子可怜又敏感的好奇心吧,不然我今晚铁定睡不着,要失眠了!”
沈一渺抿了抿唇,一脸复杂。
施雨菲歪头凑近沈一渺,慎之又慎地拢了手捂在嘴边几近气音猜测了个名字:“后妈?”
沈一渺默不作声。
一开始她不反对爸爸安排家教,只是不想争执,并没有确切的学习目标,老师讲什么她就听什么,学多学少她也不在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态度呢?
生日那晚吧,浑身半湿的阮轻轻心平气和说出对她的尊重,以往的叛逆胡闹好似在这份“尊重”下失去支撑,就像一座失去地基的大厦,轰然而塌。她无所适从了两天后,逐渐找到方向。十五六的年纪,最正经的事就是读书学习,她也曾名列前茅,叛逆的那些日子里,冷不丁地也会怀念专心读书时那种踏实、充实的感觉。于是,她将注意力转移到学业,至于更遥远的未来,她现在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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