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渊：“……”他早晚要被这个逆子气死！
乐荷：“……”她早晚要薅光那只傻鸟的毛！
这下子梁墨渊脑补了整个“事故”的过程—— 一定是静静在阳台“兴风作浪”时，看到瓷碗里的水突然想洗澡，于是它把荷花幼苗从瓷碗拖了出来，叼到了沙发下面，证据就是小瓷碗里那几根粉色的羽毛。至于攻击静静的东西，他没看清，也不知道是逃走了，还是看花了眼。
基于之前几次静静闯祸的经历，梁墨渊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只是可惜这颗小碗莲，本来就状态不好，最后一点生机也要被静静折腾光了。
给瓷碗重新洗干净换了水，梁墨渊把幼苗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然后又去整理阳台上被静静祸害的其他植物。
乐荷趁着大型“充电宝”在身边，争分夺秒地吸收灵气，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
瞧着饲主的模样，好像不准备再追究刚才的事，乐荷放下心来，趁着晚风晃了晃叶子。
梁墨渊大半夜的，花了一个多小时收拾“爱宠”留下的烂摊子，累到最后竟是一点脾气都没了，还有点担心那家伙会应激。结果去鸟笼那边一看，傻鸟已经睡得呼呼的了。
梁墨渊：“……”越发显得自己是个大冤种。
在回到卧室前，梁墨渊迟疑了一下，又返回到了阳台，深吸一口气，把小瓷碗拿了起来。
算了，还是跟着他安全点。
……
第二天一早，梁墨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床头柜上的瓷碗。
瓷碗里的幼苗经过一整个晚上，虽然还是蔫哒哒的，但好在状态并没有恶化。
梁墨渊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觉得自己这心态有点好笑。
以往种花养草的经历都太过顺利，让梁墨渊早就习惯了自己养什么活什么。反倒是这盆小碗莲，在他这里可谓是一波三折，折腾到现在，反倒让他不想放弃了。他决定，只要小碗莲不死，他就一直养着，看看到底能不能发生奇迹。
等到乐荷从入定中醒来时，发现饲主已经离开了卧室。
“果然打工人就是辛苦……”
乐荷在心里念叨着昨天刚学会的词，伸展了一下茎秆，两片圆圆小小的荷叶在水面上划出涟漪。
其实，倒不是乐荷故意装成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而是一方面她刚损失了木之精华，正在虚弱期；另一方面，她的妖核上还有渡劫时留下的伤，需要灵气来疗愈。
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带给梁墨渊那么大的挫败感。
梁墨渊今天又是抱着小瓷碗去上班，公司的员工也习惯了自家总裁整天抱着瓷碗到处跑。只有肖秘书每次看向瓷碗的表情都非常忧虑。
梁墨渊and乐荷：这人什么毛病？
只要在办公室，梁墨渊就会把乐荷放在了他办公桌的右上角。那里恰好有一缕阳光照在盾牌似的小荷叶上，在碗底落下圆圆的阴影。
也不知道为什么，梁墨渊每次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看见小碗莲，就会觉得心情特别好，哪怕它很普通，甚至还一点都不健康。
乐荷要是知道梁墨渊形容她普通，非得气死不可。但她对目前的修炼环境满意极了，就算在渡劫前，也没有现在这样，想吸收多少灵气就有多少灵气的时候。
到了下班时间，梁墨渊又带着乐荷回了家。
今天是他的健身日，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家里买了常用的健身器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己今天健身的状态特别好，以前同样的动作做完三组就累得不行，现在却能轻松完成；前两天还吃力的重量，现在完全不在话下。
梁墨渊觉得自己这两天也没什么特殊的，昨天晚上还中途被吵醒了一次，按理说训练效果应该比往常差才是。难道是自己突然跨越平台期了？
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整齐的六块腹肌，梁墨渊放弃吃炸鸡的念头，自己动手做了一份健身餐。
作者有话说：
静静：洗白白啊，洗香香！
乐荷：考鸟更香！
第4章 04 野生动物不能吃
◎乐荷：我很难养好吧？◎
吃完饭，按照惯例，梁墨渊开始录制和剪辑视频。
他一般更新的频率是一周两次，内容一集主要做科普，另一集则是热门网络视频鉴定。偶尔周末会穿插一些他出去旅游发现的有趣动植物，不过这种视频的播放量明显不如前两个好。
不过梁墨渊对数据并没有那么在意，坚持做一名科普博主的动力来源是兴趣。
梁墨渊昨天晚上刚刚上传了一个科普视频，内容是关于最近的一个热门事件。
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网红主播在当地渔民手中购买了一只奇形怪状的鱼，然后直播与朋友一同分食这条鱼的过程。
由于一些网友怀疑她购买并食用的不知名鱼类是国家保护动物，于是便纷纷在原视频下面@梁墨渊，希望他能做个鉴定。
梁墨渊将整个直播录制视频看了几遍，那名主播的风格他不予评论，单就那条鱼而言，他看着很像是川陕哲罗鲑 。这种鱼是一种冷水性鱼类，是我国青藏高原地区唯一的大型土著鲑科鱼类。甚至在两年前，《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把它从国家II级保护动物升级为I级保护动物，足以证明它的珍稀。
若是那位主播吃的真是川陕哲罗鲑，足够让她牢底坐穿了。
为了不误导网友，梁墨渊特意请教了果洛藏族自治州那边从事渔业渔政管理的朋友。再三确认后，一致认为视频里的鱼类就是川陕哲罗鲑。
当然，最能盖棺定论的方法，就是取得样品，做一下基因对比。
但隔着网络，梁墨渊是没有办法取样检测的。他只能通过直播视频上那条鱼表现出来的形态特征作为证据，给网友们介绍和科普有关川陕哲罗鲑的相关知识，并直言不讳地劝说那名主播尽早去自首。
梁墨渊能预料到自己发完视频后，可能会遇到的一些争论和质疑。但他没想到，那名主播竟公开表示，自己食用的是从正规渠道购买的养殖鱼类，绝对不可能是野生保护动物。还警告梁墨渊不要乱说话，否则她有权利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名誉。
对此，梁墨渊感到愤怒。因为据他从朋友那里得来的信息，陕哲罗鲑目前根本没有放开养殖权限。虽然也有人工繁殖，但都是为了壮大野生种群而进行的人工放流和人工培育。
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市面上买到合法养殖，并且可以食用的川陕哲罗鲑。
那个主播在撒谎！
为了戳破对方的谎言，很久没有开直播的梁墨渊发表了一个动态，准备在晚上8点开播，点明了要对此事做出回应。
作为一名拥有7位数粉丝的流量博主，梁墨渊的动态一发布，就引来了不少关注。
其中有他的粉丝，也有其他关注此事的热心网友。当然，还有那位主播的粉丝。
很快那条动态下面的评论区就陷入了一片混战。
——呵，又是个来蹭热度的。千千姐都已经拿出购买的票据了，怎么还有人追着不放？
——那就是川陕哲罗鲑，我老家就有，不可能认错！垃圾主播为了博眼球，都没下限了！
——吵什么吵，你们说了算还是警察说了算？互联网人均专家？已经有人报警了，你们耐心等结果就得了！
……
梁墨渊没有关注评论区的骂战，他将一会儿要讲的内容整理了一番。八点一到，准时开始上播。
当然直播前，梁墨渊没忘了把装着乐荷的小瓷碗拿了过来。摄像头正好可以照到瓷碗的位置，一些老粉丝看到了以后，在评论区调侃道：“玄采你又养新植物了？这是碗莲吗？看着有点不太健康啊！”
“嗯，朋友送的，”梁墨渊对着镜头道：“他养不活，让我帮忙养一养。”
“上次有盆叫什么什么的兰花我记得特别难养，动不动就死给你看的那种。玄采还不是轻轻松松就养活了。碗莲这种毫无挑战性的，肯定也不在话下。”
“那个叫素冠荷鼎，顶级兰花品种，可难养了。我爸又菜又爱玩儿，养死了三四盆了。”
“卧槽，楼上家里真有钱。”
乐荷用神识盯着屏幕上的字，看到上面的对话，不屑地晃了晃叶子。那个什么兰花哪有她珍贵，还有什么叫养她是“毫无挑战性的”？要不是饲主体质特殊，她才是最难养的好吧？
被粉丝吹捧的梁墨渊并没有感到开心，瞄了一眼桌上的瓷碗，心虚道：“也不是每一种都能救活的，主要还是看运气……”而且，说不定他的运气就要败在这株普普通通的碗莲身上了。
“有一说一，虽然我很相信咱们博主，但是这回真的有点悬。我家养过碗莲，这样子一看就是马上要死了的。”
“同感，这小可怜儿怎么看都活不过明天。”
“怕什么，咱们玄采可是大德鲁伊，怎么可能养不活！”
“不过是玩梗而已，楼上的不会真的信了吧？！”
眼看着评论区要吵起来，梁墨渊赶紧把话题引到今天的正题上，“这几天发生的事你们应该都清楚了。我今天看到了那位主播的声明，她说自己购买的是合法合规的可食用鱼类。对此，我也说一下我的看法……”
此时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过万，梁墨渊表情严肃，一字一字道：“我仍然坚持我一开始的观点，主播‘逛吃的千千’食用的野生鱼类就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川陕哲罗鲑，而川陕哲罗鲑并未开放养殖。这边建议她尽快去公安局自首。下面是证据……”
其实上一个视频梁墨渊也有提到这些证据，但是这回他又丰富了一些细节，使得整个逻辑链更加完整。
这时评论区有人提出疑问：那“逛吃的千千”拿出的单据是假的了？
梁墨渊看到这条回复道：“她拿出的购进单据上标注的名称是‘细鳞鲑’。细鳞鲑与川陕哲罗鲑虽然生活习性相同，但形态特征有许多不同之处……”
梁墨渊说的有理有据，让人非常信服。评论区里许多人已经开始讨论食用野生保护动物要判几年了。
乐荷越听越觉得奇怪，她以前只听说人类捕猎动物，怎么现在还保护起来了？那植物呢？有没有保护植物？
梁墨渊把想说的都说完，按照平时的习惯，剩下的时间开始和粉丝们互动。这时，有一个叫“养活薄荷不容易”的网友称自己根据梁墨渊的教程自制花肥，但是却将自己养了好几年的薄荷给折腾死了，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梁墨渊好奇问道：“你怎么做的？”
——养活薄荷不容易：我喜欢喝咖啡，所以就用咖啡渣发酵。我把攒了一个月的咖啡渣放到密封的袋子里发酵了20天左右，然后拿去给薄荷施肥。结果才施了三四天，我的薄荷就死了。之前不管不问了它好几年都没事，心血来潮施了次肥就……果然是越努力越心酸。
真惨啊……那株薄荷。
梁墨渊和乐荷脑海里同时飘过这个念头。
不过，原因还是要分析一下的，以免其他人也遇到同样的问题。
梁墨渊问道：“你一共发酵了多少咖啡渣？”
养活薄荷不容易：没称，但是应该有个半斤左右吧。
“那就是了，”梁墨渊推测道：“堆肥发酵最重要的就是温度，如果咖啡渣太少，或者环境气温太低，都很难发酵完全，直接施肥会导致植物烧根。前段时间全国降温，你的咖啡渣数量太少，肯定是没达到发酵温度。你可以下次重新按照我教的方法再试一下。”
养活薄荷不容易：原来如此。不过我现在养的薄荷都死了，不知道给谁施肥好QAQ。
梁墨渊：“……”那就算了吧。
这个小插曲过去，梁墨渊看到评论区的话题已经从“逛吃的千千”可能会被判几年，跳到了怎么分辨自己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食材是不是国家保护动物。
梁墨渊正准备回答，突然屏幕哗地一下闪过一堆评论，瞬间就刷了屏。
“千千已经找专家鉴定了，就是细鳞鲑，这个叫玄采的博主在哗众取宠，大家不要信他！”
“对，我刚才已经在千千那里看到鉴定证书了。什么垃圾科普博主，真恶心！”
“红眼病吧？看我家千千数据好就过来踩一脚？祝你扑一辈子！”
“我已经把这个叫玄采的举报了，大家都动动手指头，右上角点‘举报’！”
……
从评论的内容来看，显然是那位“逛吃的千千”的粉丝。不过，他们口中的“鉴定证书”又是怎么回事？
梁墨渊打开逛吃的千千的主页，看到了一条十分钟前的置顶动态。
动态里，“逛吃的千千”确实po了一张鉴定证书的照片，落款是某省一家生物研究所。这家生物研究所梁墨渊听说过，但记得对方并没有取得“濒危野生水生动植物种鉴定”的资质。
为确保自己没有弄错，梁墨渊特意去官网查询了一番，果然在已公布的几十家鉴定机构名单里没有找到这家。
且不说“逛吃的千千”找的这家鉴定机构的资质问题，鉴定证书显示样品的来源是“主动送检”，那么谁又能保证“逛吃的千千”送的样品是直播当天食用的那条鱼，还是后来自行购买的其他鱼？
梁墨渊虽然不愿意以恶意揣测别人，但是他知道所有人在面对法律的制裁时，不可能一点行动都没有。但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必然要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乐荷：分分钟死给你看啊！
第5章 05 家养小妖怪
◎粉丝：正主行为，勿上升粉丝◎
整场直播一共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等到“逛吃的千千”粉丝的各种言论都被梁墨渊一一怼回去后，评论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就知道玄采不需要我们帮忙，毕竟玄采一人能顶一百只鸭子。”
“再次声明，正主的言论勿上升到粉丝层面，要骂就骂博主，我们粉丝是无辜的。”
“说好了百万福利呢？女装在哪里？跳舞在哪里？博主家的地址又在哪里？”
梁墨渊：“……”我和我的冤种粉丝们。
下了播，梁墨渊打开手机刷了一下朋友圈，看到谢晏景带着女朋友去海边度假，对着镜头笑得像个二傻子。往下翻，看到梁母发了一张寺庙祈福的照片，下面配了一行文字：希望早日有人收了我家傻儿子。
梁墨渊：“……”他又不是妖怪，收什么收。
莫名感受到了整个世界的恶意，梁墨渊有些郁闷地拉过桌上的小瓷碗看了看，发现小碗莲确实和粉丝评论区里说的一样，看着就不怎么健康，似乎随时都能狗带。
梁墨渊：就tm没一个好消息。
他忍不住对着乐荷吐槽：“他们说的不对，素冠荷鼎都没你难养。”
想当初，谢晏景外公那盆素冠荷鼎送来的时候也是要死不活的，可是他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让其恢复了生机。哪像这株小碗莲，这都多久了，眼看着状态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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