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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瑞亚半跪起身，微微向前靠去。她用手指轻轻捂住胸口的被角，不紧不慢地倾身向前，凑到凯厄斯的面前，清透明亮的金眸清晰倒映出地上跪着的男人。
“呀，看把你紧张的，不会是是哭了吧？”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头巨龙会掉小珍珠呢。”
格洛瑞亚轻笑着，眼底泛着金灿灿又新奇的光，像是一个发现新大陆的小孩子，恶劣地玩弄着别人。
作得让人牙痒痒。
凯厄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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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该反应过来了。凯厄斯郁闷地咬了咬后牙槽，知道格洛瑞亚刚才又在逗他，她并没有表现里那样对他生气。
可他一头被公主完全俘获的恶龙，又能怎么样呢。
凯厄斯慢慢地垂下头，像是被伤透了心一样。
声音闷闷地说：“姐姐，你怎么可以质疑我？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格罗瑞亚也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哪里有质疑你，我是怕你这几天折腾得太厉害，把山洞都震垮了。”
厉害两个字从格洛瑞亚的嘴里说出来，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和调侃。
本来该迟钝的恶龙出奇地一下子秒懂，立刻变得心猿意马起来。他试探着伸手覆盖住格洛瑞亚触碰着他眼尾的手背，将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腕上，一点点向上攀去。
格洛瑞亚没有开口，笑盈盈任由他试探的行为。
凯厄斯像是受到万般鼓舞，眼神一下子亮起来，目光炯炯望向她。
然而下一秒。
被格洛瑞亚无情推开。
格洛瑞亚微笑：“凯厄斯，关于你一头巨龙装人的事件，在我这里不会这么轻易结束。来，现在正好有时间，给我解释解释。”
凯厄斯：“不......”没有时间。
怎么会有事情比涩///涩更重要。
但看着格洛瑞亚的表情，凯厄斯亮起了眼睛又熄灭了下去，他老老实实跪回原地，用简略但完全不敷衍的语气从头开始讲。
从他的母亲伊莎贝拉让他前往西塞尔人国，讲到两人初遇，讲到公主去上学还带了两个碍眼的精灵和狗的尾巴，讲到......
“苏卡是狼族，不是狗。”格洛瑞亚半途提醒。
凯厄斯醋醋地说：“都一样，妄想攀附不属于他的主人，胡乱献殷情。”
说到这里凯厄斯顿了顿，小心看向格洛瑞亚，懊恼自己提起苏卡的背叛——虽然不是他本意，是阴差阳错的失忆——但始终还是让格洛瑞亚伤心了。
格洛瑞亚纠正凯厄斯：“不，我并不伤心。我和苏卡一开始很多观念就不相融合，他对我的不管是爱慕还是景仰，他的任何情绪都不会惹起我出于普通朋友之外的关注。”
“而且，这样轻易就将宣誓效忠挂在嘴边，又轻易更改的人，本来就不值得我花时间为他难过。”
凯厄斯听完心里有点小开心。
他永远坚定选择格洛瑞亚，公主一定很喜欢他。
“好了，继续讲，就讲讲在你还没能搬进我房间前，你平常是怎么偷看我睡觉的吧。”
凯厄斯：“......”
“我真——”
心虚的话没能说出口，看着格洛瑞亚清亮的眸子，凯厄斯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咳，我也不是每天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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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瑞亚又问了一些问题，除了一开始两人初遇之前，后面的对话全部由格洛瑞亚来主导。她并没有仔细询问每一段时间，而是挑了其中一些细节来问凯厄斯。
“给我们划船的那只叫兰斯洛特的精灵，是精灵王陛下吗？”
凯厄斯点头：“是的，他是我的父亲。”
格洛瑞亚“哇”了一声。
“怪不得看到他就感觉，他和我在学院里见过的精灵都不一样。”格罗亚感慨着，回忆这一路上为数不多几次见到兰斯洛特的场景。
余光看了一眼凯厄斯，发现他的脸色极其臭。
格洛瑞亚哭笑不得：“凯厄斯，你连爸爸的醋你也要吃吗？”
凯厄斯在这一点上面毫不退让，坦诚的说：“姐姐，这是我的本性。只要是个雄性，距离距离姐姐三米之内，我都会吃醋。”
谈论到原则问题，凯厄斯的语气都要霸道几分。
格洛瑞亚眨眨眼：“那我之前跟我哥哥拥抱，你不是要气死啦？”
凯厄斯点头，“是的。”
他说：“我遗憾自己没有能力，得到你的拥抱。”
格洛瑞亚张了张嘴：“你......”
真是的，长了一副完全不会说情话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有种让人心悸的震撼感。
明明也没有说什么夸张浪漫的话呀。
凯厄斯眼光毫不动摇，直直地盯着格洛瑞亚。
格洛瑞亚终于笑了，往后挪了挪，将床榻的前半部分让出来。她拍了拍空身侧空着的床铺，笑着邀请道：“要再来一次吗？”
凯厄斯怔了一下，不敢相信格洛瑞亚表达的意思，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
“是奖励。”
格洛瑞亚的声音甜的像糖果一样，她捧住凯厄斯的脸，在他头顶的兽角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次奖励的原因是，我喜欢你。”
第87章
山洞里的时间没有日夜分别,又折腾了不知道多少天，格洛瑞亚这次是真的要叫停止了。
“不行，我要吃点饭。”
格洛瑞亚坚定推开凯厄斯凑过来的亲吻，再也不肯用单纯的力量团来填充肚子。
她说：“我要吃甜甜的糖果,松软的奶油蛋糕,还有放着孜然的烤肉！我要吃热热的东西！”
凯厄斯不肯放她离开,低头伸手摸了摸她鼓鼓的肚子，里面刚刚被热热的东西撑起来。
坏心冷的暗示简直让人耳朵红到发烫，格洛瑞亚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方面秒懂。
格洛瑞亚尖叫一声,羞红着脸颊踹开凯厄斯：“你滚蛋。”
一脚踹到凯厄斯的肩膀上，脚心传递来对方炙烫的肌肉温度,又是浑身一抖。
恶龙听话地滚了起来,捏了捏格洛瑞亚的小脚，把她塞回被窝里盖好。
凯厄斯辨认了一下格洛瑞亚的表情,发现她是很认真在拒绝自己，遗憾不能继续，悄悄叹了口气后说：“姐姐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带回来。”
巨龙以黄金为食,在拥有足够丰富的黄金美食时，不会选择肉类或者其他食物。因此维克特洛整片巨龙领地附近,连一只小羊羔都看不见。
之前给格洛瑞亚准备的各种食物在这几天厮混里基本吃完了,格洛瑞亚想了想说：“我们去外面找吃的吧,我想回西塞尔了。”
回西塞尔吗？
凯厄斯不太情愿。
巨大的尾巴耷拉在床尾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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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厄斯不想和格洛瑞亚离开自己的山洞，这是阿宅巨龙的本能。
巨龙在自己的山洞可以待个几万年，一直到天荒地老,完全不管外面世界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凯厄斯试图和公主商量：“是我哪里不好吗？”
能不能不离开。
离开这里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公主身边又会有新的事物占据她的注意力,她会忽略自己。
凯厄斯不想格洛瑞亚忽略他。
格洛瑞亚：“来这里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孵巨龙蛋。既然你才是巨龙，之前那颗巨龙蛋又一直孵不出来，我们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凯厄斯一听到公主提身份问题，心虚地不敢接话。
两人之间关于他隐瞒身份的事情，好像一直都没有正式讨论过。
凯厄斯脖子都悄悄缩了一下，不知道格洛瑞亚什么时候和他算账。
然而格洛瑞亚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往下说，她说：“我还是更喜欢春暖花开，有生机的地方。”
如果是格洛瑞亚的意愿。
凯厄斯当然不会拒绝。
相比阿宅巨龙自己的意愿，凯厄斯早就养成了事事以格洛瑞亚为先的惯性。
凯厄斯不再找理由拖延，他点头：“好，我们回西塞尔。”
只不过又打了个补丁：“洛丽塔不是假的龙蛋，他曾经里面确实装了一条龙，只不过......”
顶着公主疑惑的眼神，凯厄斯厚脸皮笑了笑，胸脯自豪地挺起来：“那头龙是我。”
我把我最宝贵的蛋壳送给姐姐。
我的全部都属于你。
凯厄斯简直要被自己的浪漫感动坏了。
格洛瑞亚：“......”
完全不太懂一头笨蛋巨龙的脑回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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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决定回到西塞尔人国，不过走之前还有几件事情要做。
凯厄斯非要热情带着格洛瑞亚参观他的宝藏山洞，每一件藏品都要在公主面前好好炫耀一番。平常寡言不爱说话的巨龙，在炫耀起自己宝贝时变成了超级大的话痨。
从天亮讲到天黑，格洛瑞亚听得昏昏欲睡，实在不好打断凯厄斯过于热情的状态，只好委婉地岔开话题。
格洛瑞亚好奇地举起一枚金币，递到凯厄斯嘴边：“这么硬的食物，你真的牙齿不会崩掉吗？”
凯厄斯介绍手里王冠的手停了下来，大张着嘴巴，表情美滋滋享受公主亲手递过来的金币，嗷呜一口吞进肚子里。
完全不需要咀嚼，直接咽了下去。
格洛瑞亚小脑袋凑过去，对着他的口腔深处看了看，凯厄斯乖巧地张着嘴任由她看。
好像和她的牙齿也没什么区别啊......
格洛瑞亚伸出一只手指，小心翼翼试探戳了戳凯厄斯的牙齿。
凯厄斯现在是人型状态，盘膝坐在一大堆亮晶晶的黄金珠宝旁边，格洛瑞亚坐在他的大腿一侧，整个人的身体重量靠在他身上。两人之间距离本来就靠的很近，格洛瑞亚现在又往前凑了凑，手指伸进他的嘴里触碰牙齿。
有点痒。
而且好香。
凯厄斯本能地闭了闭嘴，后背肌肉绷紧，圈在公主腰间的手臂将她更加摁向自己的怀里。
上下两颗牙齿轻轻把公主纤细的手指叼住，用尽了最大的理智才没有本能地咬下去。
凯厄斯屏住呼吸，单纯含///住公主的手指，不敢丝毫用一分力气。心里对公主无知无觉感到头疼，又忍不住纵容她一次次踩着自己能够理智忍耐的底线。
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不然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凯厄斯舍不得把格洛瑞亚的手指吐出来，舌/尖讨好地舔了舔，声音含糊地开口：“姐姐，我的牙齿非常锋利，万一没注意伤到你就不好了。”
格洛瑞亚抽//回手指，“可是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啊？”
她还没有完完全全见过凯厄斯巨龙的模样。
只是最初在他发///情期开始时短暂看到了他背后巨大的骨翼，但两人滚上床没多久，凯厄斯就嫌弃那对翅膀碍事给收了起来。
凯厄斯想了想：“姐姐想看看我原本的模样吗？”
格洛瑞亚睁大眼睛，似乎很惊喜：“可以看吗！”
凯厄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纠结：“我以为......你会不喜欢。”
他长得太笨拙，太凶猛，太......不符合娇气公主的审美了。
自怨自艾的情绪还没两秒，立刻被格洛瑞亚打断。
“怎么会呢！我很早就跟你说过好多遍，我喜欢巨龙呀！”
格洛瑞亚手掌“啪啪”拍在凯厄斯的肩膀，表情很是兴奋激动，她重申自己的话：“我说过的呀，我喜欢的。”
凯厄斯表情呆了片刻。
难道......是他理解错了？
格洛瑞亚看懂凯厄斯的表情，“我那么多次明示暗示，你这个笨蛋脑袋不会一次都没听懂吧？”
凯厄斯更晕了，“什么明示暗示？”
格洛瑞亚笑盈盈，伸手摸了摸凯厄斯头顶的巨龙角。表情和最开始第一次看到这个造型独特的角时一样，完全没有丝毫惊讶诧异的情绪。
凯厄斯对上她的视线，像是突然懂了什么，眼睛一点一点睁大。
“你、你难道之前就知道我是......一头龙了？？！”
他到底哪里伪装出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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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凯厄斯！”
格洛瑞亚忍不住捧起自家呆龙的脑袋，凑上去吻了一口。
“你表现得和其他人族太不一样啦，不管是性格还是行为处事的方式，完完全全像是不了解人族社会的基本规则一样。就算你以前是隐士家族出身，这一点也实在说不通。”
凯厄斯僵住了：“......”
他竟然这么失败的吗？
格洛瑞亚还在补刀，抬手摸了摸凯厄斯的眼尾，顺着眼尾弧度往前轻轻触碰他的睫毛，凯厄斯敏///感地颤了下睫毛。
“而且你这双眼睛......”格洛瑞亚凑上去，坏笑地小声在他耳边说：“好几次晚上激动的时候，都会变成竖形的瞳孔。”
“凯厄斯，你早就暴///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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