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在那看了一会儿虫伯,说道:“小青,我做罐子去了。”
尧小青点点头,看着瓶子里的蛇药心想:幸好老爸放了蛇药在包里,等木风下次出去捕猎,得给他几粒蛇药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尧小青前世家乡的小山村,夏季一到蛇虫也多,因她老爸有一手祖传的医术,附近被蛇虫咬伤的人都来找他医治。
她比赛受伤退役回家后,闲着无事经常帮忙老爸抓药捣药,有时还要帮忙验收那些村民送来的草药。
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记下了不少治病的草药,还有治蛇毒、疗伤正骨的方法和药材用量。
尧小青想着这些药的用法和用量得赶紧记下来,省得时间一久忘记了。
等虫伯稳定下来,才回竹棚拿出笔记本,把一些不常用的草药用量记了下来。
又回山洞问过虫伯,见他好了一些,才放下心来。
尧小青转头对花说道:“花,我出去采些草药回来,你照顾一下虫伯。”
花点点头,“好,我会看着虫伯的。”
尧小青冲她笑了一下,去竹棚里拿出把匕首绑在腰间,忽然想起那天在水塘边,好像看到过蛇灭门,拿了把竹刀背着背篓朝水塘那边走去。
到了水塘边,一眼就看到那片蛇灭门。
掰了一捆放背篓里,找了十几株幼苗连根挖起,打算拿回去栽种在院子里。
背着背篓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在山脚又找到一片蛇舌草,尧小青连根挖了一堆放进了背篓。
朝前走了一会儿,看到前面有一丛丛深绿色叶丛中,长着一串串白色带粉嫩红尖的花朵,那不是良姜吗?尧小青急忙走了过去。
走近后一看果然是良姜,已经开花了,花儿依然如前世那般好看。
良姜的结的种子草寇,是炖汤做菜的调料,根茎也是一种健脾暖胃草药,叶子可以包粟米蒸糕吃。
草寇都发现了,姜和葱因该有的啊!照理说这些调味料应该不是外来品种呀!尧小青看着那些良姜嘀咕,“你咋就不是姜呢?姜啊姜、葱啊葱,你们在……”
她忽然听到身后的林子里,有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尧小青猛的闭嘴:这不是小动物行走时发出的声音。拔出匕首闪身躲藏在一棵树后。
她躲起来后,听着窸窣声变大,也能明显听出是人踩在树叶上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头探向了树后,看向尧小青的目光中夹带着异样的兴奋,冲她狞笑着伸手……
看着那眼神,不由得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尧小青以迅雷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匕首刺入那男人胸膛,又快速拔出,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血像喷泉似的喷射而出。
“啊~~~”男人发出刺耳的惨叫,捂着胸膛,满眼不敢置信的瞪着尧小青,嗫嚅着,“你……”
“嘭”的一声砸落在地,压倒几丛良姜,身体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鼓着的眼还死死盯着尧小青。
尧小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人和她记忆里的那些人装扮不同,两边脸颊画着花花绿绿的油彩,不知是野人还是神木部落的人。
尧小青把他拖进了灌木林里,走到山脚提起放在那里的背篓,大步往回走。
回到水塘边把脸上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取出匕首上清洗干净上面的血迹,坐在一块石头上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在水塘里游来游去的鱼儿。
抹干脸上的水珠,从背篓里取出蛇舌草清洗干净,拿着急匆匆的往回走。
看到山和云阿姆在那里挖树根,打了声招呼就上了台阶。
推开院门见水伯和山阿姆在剥野猪皮,石板下还有一头长着条纹的小野猪。
水伯看到她回来,站了起来说道:“小青,今天一口陷阱抓了一大一小两头。唉!可惜阿虫被咬了一口。小青,阿虫不会有事吧?”
尧小青把手里的草药往前递了一些,“不会有事的,我去找了些草药回来,给他敷在伤口上,好的快一些。”
山阿姆白了水伯一眼,“你这人,山说了,小青给阿虫吃了神药,不会有事的。”
水伯嘿嘿的笑了,“我知道,我就随口问问。幸好有小青,嘿嘿!”
尧小青把蛇舌草捣碎后敷在虫伯伤口,听他说头晕、胸口有些发闷,觉得可能是毒素在他身体留下的后遗症,又拿了一些蛇灭门在罐子里熬煮。
出去把蛇灭门种在院门两边,回到山洞药汤就熬好了,倒了一碗给虫伯喝下后,放下碗转身朝外走。
花叫住她道:“小青,那些泥饼子要烧多久啊?”
尧小青也没实际操作过,想了一下应道:“烧到你罐子烧好就行了。”
说着转身出来,进竹棚关上门钻进睡袋,闭上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花觉得她从山脚回来就有些不对,有些担心的走到竹棚外见门关上了,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山洞里。
第34章 狭路相逢
花回去往火坑里加满柴禾,想想不还是放心,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抄网去了竹棚前。
“小青,”花看着竹门,“小青,你网鱼去吗?”
尧小青睁开眼睛,听着外面带着小意的声音,自嘲的想:尧小青,你是个女汉子,不是娇滴滴的娇小姐。
又不是第一次杀人,难道你想坐以待毙或是任由那烂人欺负?
“去。”她从睡袋里钻了出来,拉开门看着冲她温柔的笑着的花,“等我去提个水桶。”
两人到院子里和山阿姆打了声招呼,提着水桶去了水塘边。
打了半桶水,放在一旁,尧小青拿着抄网,看准一条大鱼,一网下去,鱼弓起身子从网兜里弹了出去。
她又看准一条,冲着鱼头下手,一下捞住了一条笨鱼。
笨鱼在网兜里不停的弹跳,她抓住手柄用力往岸上一甩,一条四五斤重的、嘴有点尖白色细鳞鱼在草丛里不停的蹦着。
花忙跑过去把它捉进了水桶里面,笑嘻嘻的看着她,“小青,水塘里的鱼比山沟里的大多了。”
尧小青笑着点头,“河里的鱼肯定更大,等我织出大渔网,咱们去河里抓鱼。”
说话间,眼疾手快地捞上来一条。
花把鱼抓进桶里,摇头道:“我不敢去,我怕水。”
尧小青看了一眼她油腻腻的头发,“花,你要洗头洗澡吗?”
花看了一眼干净利落的尧小青,脸红了红,“现在还不热,热了去山沟里洗。”
尧小青看着她,笑着说:“你要洗头的话,找我拿杀虱子的药,我那儿有。”
“真的?”花露出惊喜的笑容,“我回去就洗。”
尧小青笑了一下,想借机让大伙儿都来个大扫除。
“花,你得让大家都洗,才能彻底消灭虱子。”
花摇头道,“他们不会听我的,你让他们洗,他们会听你的话。”
“等我阿父回来,我和阿父说说。”尧小青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看样子还有雨,不知阿父他们有没有到那里?”
****
尧虎背雄牛他们带着去了一座山脚背阴面,指着半山上的崖壁说道:“山羊就在那里舔舐。”
木风放下背篓,“阿父,我上去看看。”
“首领,我和木风一起上去。”彘也说道。
尧虎点头,嘱咐道:“又高又陡,你们小心一些。”
木风和彘点点头,踩着山上突出的石块,慢慢的爬到了山羊舔舐的那处崖壁。崖壁上有一处地方的石头和其它地方的石头,有明显的不同,看起来亮亮的。
那些石头有的是发亮的淡黄色,还有的灰灰的,还有亮亮的白色。两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些岩石,淡黄色的有股苦咸味,灰的也有咸味,灰白色的没有味道。
木风看着彘,“我觉得有咸味那种就是,咱们弄回去给小青看看。”
“把灰白色的也带两块回去。”
彘用石斧敲掉一块淡黄色的岩石放进背篓,又敲掉灰色的、白色的,两人各弄了十几块背着,爬下了崖壁。
尧虎和雄牛迎上去,“是不是咸的?”
沐风点头道:“是,有一种不咸,我们一样弄了几块回去给小青看看。”
尧虎和雄牛都露出喜悦的笑容。尧虎拍了木风一下,“好,我们这就往回走,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尧虎和雄牛扛起了地上的山羊,彘提起一头獾猪,木风把几只野兔和野鸡放进背篓背着,手里提着石斧快步往回走。
几人走到杀死黑熊的那片林子时,走在前面的彘看到对面走过来三个神木部落的人。
彘对尧虎说道:“首领,你看。”
神木部落的人也停下了脚步,放下了手里提着的野物。尧虎和雄牛放下山羊走了过去。
神木部落的人握紧了手里的石矛、石斧看着他们。尧虎和雄牛放下肩头的山羊走了过去,互相盯着对方,进入了眼神交战状态。
彘和木风取下竹弓和箭,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神木部落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嚣张的盯着他俩问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为啥跑到我们神木部落来捕猎?”
另一个瘦高个看着地上的山羊,露出贪婪的神色,“难怪我们这几天打不到猎物,就是你们把我们的猎物打走了的。”
雄牛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们部落领地在南面的山头,我们在北面捕猎,轮不到你们过问。”
高个男人看了一眼尧虎和雄牛,还有远远站着的两人,嚣张蛮横的说道:“那又咋样,这一片都是我们神木部落的。”高个男人话音刚落,举起石矛就冲雄牛刺去。
雄牛举起石矛格挡住他的石矛,两人斗在一起。
另外两个举起武器朝尧虎扑去,尧虎一脚踹翻举着石斧砍来的精壮男人,举起石矛插进另一个人的胸膛。
精壮男人爬起来举起石斧朝尧虎砍去,后背被木风一箭射中,胸膛被尧虎的石矛刺中。
和雄牛打斗的高个男人见势不妙转身想逃,被雄牛掷出的石矛射中了背心,扑到在地。
尧虎沉声说道:“不能让神木部落发现他们是被人杀了的,把他们丢进更深的林子里去。”
彘上前一步指着前面,“首领,那有一个很深的山洞,咱们把他们拖过去扔进洞里。”
“好,动作快点,很快就有野兽闻到血腥味赶来了。”
尧虎和雄牛一人拖起具尸体朝前走去,彘拖着高个男人。几人到了洞口看着黑咕隆咚的山洞,毫不犹豫地扔了下去。
木风捡起掉落在地的木箭,背着背篓追了过去,几人扛着猎物一路狂奔,直到出了密林才慢下了脚步。
尧虎的心情有些沉重,觉得神木部落的人不会让外人在这一片居住的,想到部落势单力薄,如果神木部落大举前来,他们根本就低档不住。
大伙儿心情沉重连脚步声也重了不少,一声不吭的闷头赶路。
****
尧小青和花在水塘边捞了七八条鱼,用匕首把鱼鳞刮干净,开膛破肚清洗干净,看着手里的鱼膘忽然想起没有胶水的时代,手艺人就是用鱼胶熬制的胶水粘合木料和石器。想到这里,她又把扔掉的鱼膘捡了起来。
第35章 路遇
花看着尧小青收拾好一条鱼出来后,对她说道:“小青,你去玩会儿,剩下的我来。”
“好吧!”尧小青指着苦胆,“你小心点别把这东西弄破了,还有鱼膘捡起来不要丢了,我去前面弄点调料回来。”
花一点也不觉得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教她做事有啥不对,温柔的笑着,“我记住了。”
尧小青拔出匕首再次去了长着良姜的地方,看了一眼密林深处,没发现任何异常。
快速掰断几根还没长花苞的良姜,转身就往回走。
拿着一把良姜嫩芽,在路上又拔了一把鱼腥草和金钱草,回到水塘边,看到花在清洗杀好的鱼。
花抬头看了她一眼,“小青,你等一下,我这就好了。”
“你慢慢洗,我还要洗这些草药呢!”
两人洗好后去山沟下的水潭把鱼和草药、嫩芽清洗了一遍才往回走。
半道遇到提着一桶猪内脏的山阿姆,她笑着说道:“有肥肠和猪肚、你们又抓这么多的鱼回去,咋吃得过来啊?”
尧小青笑了一下,“阿姆,有十几个人呢!你不用愁吃不完。虫伯好点了吗?”
山阿姆笑着说:“醒了,在那帮着烤肉呢!小青,我把猪油洗干净放在桶里了,阿云在炼油让你回去看看。”
“好。”尧小青跟着花回到院子,见虫伯果然坐那烤肉。这里的人就是这样,哪怕生病受伤,只要稍好一点,就赶紧起来干活,怕部落高层觉得他干不动活了,把他赶出部落自生自灭。
“虫伯,你身上的蛇毒还没全部清除,你得多歇一会儿才好的快。”
虫伯笑着摇头,“没事的小青,我已经好多了,烤肉又不是啥累人的活儿。”
尧小青看着他依旧有些青白的脸,“虫伯,你得听我的,吃了药去歇一会儿,等你好些了再干活。”
水伯拿过他手里的竹筷,“是啊!阿虫,你就听小青的,把药吃了歇会儿再干活。”
“哎!我听小青的。”虫伯眼里有泪花在闪动。
尧小青把那几个鱼膘用竹签串起来晾晒起来,吃过食物,下山看了一下地里种的东西,又去地里帮忙压种葛根条。
收工回家,在路上找了块形状有些像石杵的石头,拿着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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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虎他们转过一个山头,看到一群男女老少疲惫不堪的走了过来。
打头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握石斧,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们。
走近后,前面的彘和木风看了他们一眼,就走了过去。
“尧虎首领,”打头那个圆脸的高大男人大喊一声,激动地冲到尧虎面前,一把抓住了他,“尧虎首领,你没战死啊?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尧虎看着他举起的木茅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看着他憔悴不堪的样子,惊讶的问道:“木巴,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出什么事了?”
木巴悲愤不已的说道:“巨熊部落几天前袭击了我们,还强占了我们的部落。首领临死前让我和茅带着剩下的族人,迁徙到神木山这边来。”
尧虎看着他们也气愤不已,想到兕山部落的首领阳勇猛善战,没想到也被巨熊部落杀死了。阳这一战死,部落也被巨熊部落领地强占,巨熊部落越来越强大,以后小部落的日子愈发不好过了。
“木巴,你们打算迁徙到哪里居住?”
“我们部落只有我和茅还能捕猎,我们打算找个偏僻的地方居住。”木巴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他们扛着的猎物,“尧虎首领,熊没有强占你们部落,你们怎么也来到这里了?”
听他问起,尧虎胸口有些闷痛,“我们部落被巨熊部落袭击后死了不少勇士,我两个儿子和女人也被巨熊部落杀死,我受伤后被火狸赶出了部落。我带着我儿子木风和女儿小青,还有十来个族人到这里,成立了新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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