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虎提着草鞋喊道:“小青,早点睡去。”
“嗯!我洗洗就去。”尧小青看着一群提着草鞋的男人笑了。
云阿姆把热水舀进水桶,提进了茅厕,走到她身边,柔声说道:“小青,累了吧!阿姆给你兑好热水了,你快去洗洗睡觉去。”
尧小青冲她笑了一下,“谢谢阿姆!你们也洗洗解解乏。”
云阿姆笑道:“花说用热水烫脚好睡,我也试试。”
等尧小青洗漱好出来,见大石和雄牛还有木风把兽皮铺在了院子里,三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兽皮上,发出阵阵鼾声。
看了一下院子里晾着的食物,尧小青拉开竹棚的门,钻进睡袋,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天刚有点蒙蒙亮,山阿姆和花几人就起来做了食物。
尧虎就叫醒了睡觉的大人们,大家静静的吃了食物。
捕猎的几人带上路上吃的东西,留下熟睡的尧小青和丫丫,还有木芽和狼,一群人去了堆放葛根和山薯的地方。
大石、山、木风、雄牛四人背着背篓、弓箭和石矛,朝有岩盐的那座山崖走去。到那天已经大亮了,尧虎带着人开始挖芋头和山薯。
山阿姆几个女人摘藤蔓上的山薯豆,大伙儿忙碌起来。
尧小青起床看到狼坐在竹凳上挖木桶,这才知道尧虎他们已经去背葛根去了。
等她练功回来吃过食物,把水桶里的葛根粉和茯苓粉,捞出掰成小块来晒在簸箕里。熏制了一晚的腊肉搬进洞里,在土灶不远的地方搭了几个架子,把肉挂了起来。看着几个架子上满满当当腊肉、腊排骨、猪脚,还有猪肝,尧小青露出了笑容。
狼看看忙碌不停的尧小青,再看看躺那呼呼大睡的木芽,叹了口气,出去拿着石刀继续挖制木桶。
尧小青把菌菇挂在围栏上后,提着铲子下了山。把窑打开,把烧制好的贝壳,铲出来堆放在竹棚角落,又开始往窑里装贝壳。
一层贝壳,一层柴禾往窑膛里装,等把两口窑装满太阳已经老高了。
把火点燃,烧了将近个把小时,看了看头上的太阳,发现又到了煮午食的时间。
第60章 学青巫的本事
添了些柴在火膛里,上山让木芽下山烧火,谁知人家冷着美艳的脸,一句不会烧火,屁股一扭就进山洞躺着去了。
尧小青有些气结:她奶奶的,想靠脸吃饭你别投错时代啊!
狼拿起拐杖,羞愧的对尧小青说道:“青巫,我会烧火,我拄着拐杖下山不会有事的。”
尧小青看了一下天,想着尧虎他们忙了一上午回来,肯定饿了,点头道:“好吧!我扶你下去,让丫丫帮你捡柴。”
狼涨红着脸点头,“是,青巫。”
尧小青扶着狼下了山,让丫丫陪着他去了炉窑烧火。
她才上山忙着炖骨头汤,和粉洗野菜煎饼。
****
太阳还未升到头顶,尧虎一行就把芋头和山薯全都挖了起来,在河边清洗干净。
大伙儿高兴的把东西装进背篓和箩筐,挑着背着满载而归。
经过水塘时,看到狼在窑炉前烧火,丫丫在一旁玩泥巴。
看到花回来跑过去牵住了她的手,“阿母,你们回来啦!”
花笑着点头,“嗯!青姑呢?”
丫丫脆声应道:“青姑在做午食。”
矛看着狼有些担心,“狼,你咋下山来了?你腿不疼了吗?”
狼指了一下身旁放着的拐杖,“不疼了,小青一个人忙不过来,木芽又不会烧火,我就拄着拐杖下山来了。你们这次收获不错啊!”
“是啊!我先回去,等会儿来换你。”
矛和大阿姆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狼,跟着大伙儿往回走。
一群人上了山,看到尧小青站在土灶前煎鸭蛋野菜葛根饼,灶台上的陶盆里垒着高高的两摞饼子,垫子上放着两个大罐子,里面炖的骨头萝卜山薯汤。
丫丫跑过去,“青姑,阿姆回来了!”
尧小青回头,笑道:“罐子里有温水,你们先喝点,食物马上就好了。”
尧虎看了一眼累得脸蛋红扑扑的女儿,有些心疼,“小青,累了吧!”
尧小青笑着点头,“嗯!有点累!”
尧虎慈爱的看着她,“吃了东西,你好好歇一会儿。”
尧小青有点不好意思,“阿父,您去坐着喝点水。”
尧虎笑着点头,“好,阿父喝水去。”
花洗干净手,走过去接过尧小青手里的木铲,“小青,我来煎饼子。”
“好,把盆里的煎完就够了。”
大伙儿把山薯抬进山洞靠墙码放好,葛根放在水池边,芋头和山薯豆倒进箩筐。
阿水从山洞里拿出最后两只箩筐,笑道:“这是最后两只箩筐了,家里的藤蔓也没有了,得去砍些藤蔓回来。”
尧虎想了一下,“竹林过去藤蔓挺多的,等会儿你们去看一下陷阱,顺便砍几捆回来。”
阿水点头道:“是。”
尧虎看着院子里的食物,和忙碌着清洗葛根的几个男女,笑着说道:“彘,部落里有了食物,等咱们把下面的房子砌好,你们就该找自己喜欢的女人配对了。记住要多生娃娃,壮大部落。”
彘红着脸,“首领,雄牛叔都还没配对呢!”芋子几个红着脸、垂着头,用力的搓洗着手里的葛根。
尧虎看了一眼埋头做事的芋子几个,“不用等他,砌好房子,你们自己挑自己喜欢的女人。矛和木巴三个,等夏季去丘山换几个女人回来。”
“首领,我们不忙,等秋季去也成。”矛摸着头“嘿嘿”傻乐。
尧小青把菜饼端到桌上,看着一个个脸红耳热的样子,笑着说道:“食物好了,去个人下山把狼接上来。”
“我去,我去。”矛屁颠屁颠地跑了。
大阿姆见尧小青和花开始往石桌上摆放食物了,回头见木芽还没人影,进去看着靠着山洞角落,睡得脸颊通红的木芽,气呼呼的拍了她一下,“外面忙成一团,你还睡得着,咋有你这样丢脸的丫头?”
木芽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着眼睛不满的嘟囔,“我又没惹你,你打我干啥?”
大阿姆气得差点岔气,捶着胸口缓了一会儿,指着她鼻子道:“狼的腿有伤,连丫丫都知道下山帮狼递柴,你却在山上睡懒觉,你不想和木风配对啊?”
“哼!我为啥要和他配对?”木芽冷哼一声,昂头道,“就算我阿父走了,我也是兕山部落首领的女儿,我才不会和一个小部落首领的儿子配对,我……”
木芽扭头看见站在洞口的山阿姆,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
大阿姆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阿菜,木芽还小,你别拿她的话当回事。”
“不小了,换成别的女人,早配对生娃了。”
山阿姆说完,冷冷的看了一眼两人,想到尧小青嘱咐过的话,压下心中翻滚的怒火,径直走进去把碗和筷子还有木勺捡来放进筲箕里,转身走了出去。
大阿姆看着山阿姆,想着这些日子虽说吃食不用愁了,可每日出去找食物,也着实累得慌,每晚躺下腰酸背痛的要死。
她扭头看着美艳的木芽,压低嗓门道:“我知道你想和大巫部落首领的儿子炎羽配对,你咋不想想你已经不是兕山部落首领的女儿,你连采集食物都不会,人家会要你吗?”
木芽看着她,“阿母和你以前从来就不采集,阿母说首领的女人不用做那些活,养得好好的,等着和其他部落的首领配对。”
想起以前的日子,大阿姆叹了口气,低声嘱咐道:“我告诉你,尧山部落好多东西连大巫部落都没有,你得去讨好青巫,跟她学一些本事,等到夏季,部落去丘山换女人,我就求木巴带你去见炎羽。你学了别人不会的本事,炎羽肯定会愿意与你配对,你好好想想我的话。”
大阿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了。
木芽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山阿姆黑着脸走到院子里,摆好碗筷,想想又收了一副碗筷,嘴里嘀咕着:“看不起我们木风,我们还看不起你呢!啥事都不做就想着吃,你吃屎去吧!”
花看了一眼她,低声问道:“阿姆,你咋了?”
山阿姆扯了一下闷热的兽皮衣,“气死我了,那个木芽……,她看不起我们木风,我们还看不起她呢!”
第61章 温暖
花看了一眼高兴的尧虎,低声劝道:“阿姆,首领难得这样高兴,你先别提这事,等会儿悄悄和小青说说。”
“好,”山阿姆把碗筷放回桌上,忽然想起一事,“你在家时看着她一点,别让她钻进小青的竹棚里去了。”
花点点头,让丫丫洗手吃食物。
大伙儿都洗了手围坐到石桌上,木芽也从山洞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尧小青,坐到了大阿姆身边。
尧虎拿起一张饼子递给尧小青,笑道:“开吃。”
尧小青忙双手接过,“阿父,您也吃。”
“好。”尧虎笑着拿了一张饼子,大伙儿见他拿起了饼子才开始吃了起来。
尧小青夹了一坨山薯放进嘴里,吃后觉得软糯细腻,比前世家种的味道好了不是一点半点。看了一眼箩筐里的山薯豆,边吃边回想,山薯种一些,山薯豆也种一些,试试哪种栽种的收成见效快。
大伙儿吃过食物,尧虎对尧小青说道:“小青,你睡一会儿,我们先干活儿去。”
尧小青摇头,“你们先下去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下山。”
尧虎点点头,一群人拿着家伙什下了山。
尧小青进竹棚拿出一捆事先准备好的细藤皮绳子,缠绕在木棒上面,两端各系上一根两三尺长的木棒做横线,还有一根细绳系在石矛上面做垂直线。
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喃喃自语着:我知道的就这么些了,成不成就看你们的手巧不巧了。
她抽出两根竹片打开竹棚的门,看到木芽站在院子里看到门开,猛的扭头看向围栏外面。
看到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尧小青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这个女孩子。
花拿着竹筒在院门口追上尧小青,把山阿姆听到的话告诉了她,气呼呼的说道:“小青,我看她和大阿姆经常嘀嘀咕咕的,她们会不会和火狸一样?”
别的东西尧小青倒不怕,就怕她知道那些盐是从哪里来的,小小的尧山部落承受不起那些大部落的报复。
“你告诉水伯、虫伯他们,大伙儿都看着她一点,别让她进我睡觉的竹棚。”
花点头道:“好,我会告诉他们的,她在家我们就留人看着她。”
尧小青到了山脚,把尧虎几个叫到堆着石头的地方,用石头垒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屋子模型给他们解说了一遍。
尧虎几人听后围着模型看了会儿,点头表示明白了。
她用竹片指着石墙对他们说道:“阿父,院墙简单,只要砌得横平竖直就不会有问题。房子要复杂一些,因为有门和窗户,你们先砌院墙练手,等你们把院墙砌成功了,再砌房子应该就没问题了。”
她竖起竹片,“还有,你们砌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墙体必须要和这根竹片一样直,不然就会倒塌。”
尧虎用心记下点头道:“小青,院墙是不是和我们山上那个一样,也要留下一个院门?”
尧小青点点头,把绳子递给尧虎,拉出大概三米长,对他说道:“院门最少要这么大,中间砌一根立柱,两边是门,这样人多的时候才方便出行。”
尧虎点头道:“好,你先教我们挖你说的那个地基去。”
几人走到尧小青昨天留下的记号前,她用竹片画了半米宽的位置,把竹片递给尧虎说道;“阿父,你们先挖地基,宽度就照我画的这个挖,深度是竹片的两个。”
尧虎看着她道:“我们挖了你看看。”
尧小青点点头,指挥大伙儿挖出将近半米宽一米深的地基出来。
“对,就照这样往下挖,”尧小青把横线和竖线递给了尧虎,示范了一下用法,“绑了两根木棍的叫横线,是用来拉直线量长度的,竖线就是防止你们砌墙的时候别砌歪斜用的。”
尧虎点点头,“好,有啥不明白的,阿父去叫你。”
尧小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阿父,神灵教了很多,还有好多我都记不住,只能靠你们自己摸索了。”
尧虎看着她想到了木芽,觉得自己的女儿太懂事太听话了,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慈爱的笑道:“小青不怕,不行咱们就去找山洞多的地方住,你也去玩一会儿。”
看着尧虎慈爱包容的笑容,让尧小青想到前世的父亲,她心里涌起一阵暖意,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转身朝炉窑边走去。
到了窑前,用黏土把窑口封住,提了大半桶水,用木铲铲了小半铲蛎灰倒进桶里,蛎灰遇水后像石灰一样汩汩冒泡,渐渐的融解在水中,变成了白色的灰浆。
尧小青用木棍搅拌了一下,提起木铲了三个半铲砂石在里面,搅拌好后提着去了石堆旁,搬了些石头用和好的灰浆,砌了一堵半米高的石墙,等干了就知道蛎灰砂浆的黏固性能到底咋样?
山阿姆带着阿粟还有两个女人到了山下,看到尧小青坐在石头上发呆,笑着上前,“小青,阿云采集食物去了,我把芋头选了两框出来,你看种哪里好?”
“就种在上次种的那里,记着撒些草木灰在芋头上,垄沟也要挖高一些,多拌些腐土在里面。记着把那些艾草割回家晾起来。”
“好。”山阿姆应下转头看着阿粟说道,“阿粟回去提草木灰下来。”
尧小青跟着几人去了芋头地,看到上次种的三垄芋头,有的已经抽出了嫩芽。
“阿姆,过几天去茅坑里挑些粪水来,给这几垄芋头施施肥。”
山阿姆笑嘻嘻的点头,“好嘞!你去玩去吧!”
尧小青看着她笑了起来,“你们今天咋都叫我去玩,我又不是丫丫。”
山阿姆一听乐了,“让你玩还不好啊!”
“好,那我玩去了。”
尧小青笑着回到石墙前,看着觉得干的差不多了。抬脚用力踹了一下上层的石头,石头黏在一起纹丝不动。再加把劲,墙被她踹倒在地,石头和砂浆依然没有散开。捡起一块石头砸了一会儿,才把石头砸掉一块。
尧小青满意的点头:难怪户外达人说,蛎灰在沿海是重要的传统建筑材料。大至建城墙、修筑桥梁,小至盖房屋、修沟渠,都会使用到蛎灰。
第62章 没人有义务养你
蛎灰烧制成功,尧小青信心更足了,觉得前世那些东西没有白学。
想着再砌几口窑,尽快把蛎灰和黄砖烧制好,早日出去找更多的食物囤积起来,食物太少让她很没安全感。
想好后,她急匆匆的朝水塘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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