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林子里山花烂漫,林子里连果子都找不到一颗。
尧小青在原主的记忆里,发现部落居住地附近,只要是他们认识的能吃的根茎植物,在这青黄不接的季节早就都被大家扫荡一空,野鸡、野兔更是连影子也见不到。
尧小青看着十几个族人,有能力打猎找食物的只有三四个人而已。
想到包里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也只有小半袋米、一桶压缩饼干和一袋方便面、大半袋火腿肠、奶片和奶糖。
这些东西她打算留着,到实在找不到食物了再拿出来。
走到再远一点的林子里,山药、葛根、脚板苕、茯苓、芋头这些应该有的吧!
尧小青心里想着,眼睛像雷达似的在林子里扫描,希望能找到脚板苕山药什么的,找了半天,发现脚板苕山药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跟在身边的金毛,忽然龇牙咧嘴的朝身的林子窜了过去。
还没等尧小青反应过来,林子里就传来了,“啊…滚开,啊…”的大喊声。
“金毛,”尧小青大声呼喊着,提着铲子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木风、虫叔和彘也提着石刀追了过去。
尧小青跑到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到了山鼠和阿河两人,两人气急败坏的冲抓着树枝,来回荡秋千的金毛大呼小叫,“死猴子,下来,我杀了你。”
走近一看,两人头发被抓的像鸡窝一样,脸上也被金毛抓了几道血槽子。
尧小青看着拿着石斧和石矛的山鼠两人,心想: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大家离开,幸好金毛发现了他们。
金毛毫不示弱,挂在树上龇牙咧嘴的朝他们叫喊,还把红屁股对着两人。
看它得瑟的不行的样子,就差喊出声:死猴子,来啊!上来打我啊!
尧小青看得笑了起来,“干得好,小金毛真能干。”
山鼠看到尧小青,指着她厉声喝道:“小青,你带的猴子抓烂了我们的脸,走,跟我们回去找首领评理去。”
金毛从树上下来回到她身边,冲着山鼠龇牙咧嘴的大叫起来。
“金毛乖,姐姐没事。”尧小青摸摸它的头,看着山鼠,“活该!谁让你们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
“死丫头,你找死。”
山鼠朝尧小青冲了过来,彘忽然从尧小青身后冲了上来,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翻在地,一脚踏在他肚子上,“欺负女孩儿,算什么男人?”
山鼠被彘压制在地上,惊讶看着彘的手,“你的手没断?”
“是啊没断,我又能捕猎了。”彘看着他,得意的笑了。
木风和虫叔围住了阿河,尧小青对两人说道:“阿兄,虫叔,把他们抓起来,别放走了。”
木风和虫叔上前抓他,阿河用石刀对着木风,“你敢,首领不会饶了你们。”
尧小青趁他不备,举起铲子猛地一下打在他头上。
阿河只听到头顶“乓“的一声巨响,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下就蒙在那里。
木风一脚踹在他胸口上,虫叔上前压住了阿河,尧小青从背篓里拿出藤皮把他绑了起来。
山鼠看着拿着藤皮朝他走来的尧小青,大声喊了起来,“你们敢对族人下手。”
彘和虫叔愣了一下。
尧小青上前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你赶我们走的时候,咋不说我们是尧山部落的人?”
木风看着他,“对,我们已经离开尧山部落了。”
兄妹俩把山鼠的手脚绑了起来。
尧虎和山他们也赶到了,山鼠拼命昂头看着尧虎,“尧虎,你敢违背部落的规矩,对族人下手。”
尧小青看着尧虎,看他怎么处置这两人。
尧虎看着他,喘息了几下,“尧山部落不能遗弃驱赶没有捕猎能力的族人,你们是怎么做的?你看看山阿姆,云阿姆,水叔,虫叔,他们不是我们的族人吗?还有山这些勇士,你们是怎么对他们的?”
山阿姆看着山鼠,“对,你们和火狸他们连东西也不分给我们吃,还不给山他们从巫那里换来的神药。”
木风警惕的看着部落方向,对尧虎说道:“阿父,山鼠、阿河来了,火狸他们会不会追来?”
彘看着尧虎,“首领,他们怎么办?”
山鼠看着尧虎的脸色,心里觉得有些不妙,涎着脸求饶,“尧虎,你放了我们,我们回去,不跟着你们了。”
这两人不能放,放了他们我们就得死。尧虎打定主意,拔出尧小青给的餐刀,上前看着山鼠,道:“你们不愿放我们走,就别怪我尧虎对你们下手。”
说完俯身一刀割断了山鼠的喉咙,上前把阿河也解决了,大家有些吃惊的看着尧虎。
山看着尧虎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处事多了果决,不像以前那么容忍,但觉得一族首领就该这样处事果决。
“小青,我们走。”尧虎看了大家一眼,喊上尧小青转身就走,木风背着背篓跟了上去。
山让彘把两人的尸体拖进了林子里面,大家跟上了尧虎,加快速度离开那片山林。
尧虎他们走后不久,黑獾脸色苍白从林子里钻了出来,惊恐的看了一眼山鼠和阿河的尸体。
站在那里想了一下,转身离开。
尧小青他们一直走了两个小时,大伙儿才觉得安全一些了,大家渐渐地放慢了脚步。
山阿姆把木风的背篓要去背在身上,带着云阿姆和花她们边走边挖草根,还有嫩绿的野菜,放进背篓里。
山阿姆牵着丫丫,对花说道:“背篓好用,到了住的地方,叫山和大石做几个。”
花高兴的点头,“小青说木风会,还说让木风教大家,多编一些拿去丘山换食物。”
男人们身上有伤,还要防备野兽,一群人走走停停的,到了一片松林里。
第13章 找寻食物
尧小青在一株枯死的松树下,看到树根部鼓起一坨黑褐色的东西,提着铲子在上面戳了一下,露出里面的白肉。
“茯苓。”尧小青欢快的喊了起来,“木风快来,我找到吃的了。”
木风和虫叔闻声跑来,“什么吃的?脚板苕吗?”
“茯苓,这东西比脚板苕好吃。”
尧小青用铲子把土铲开,虫叔和木风也拿着石刀帮着刨,过了一会儿,一块大概四五斤重的茯苓被三人刨了了出来。
木风掰开一块茯苓,断口处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木风和虫叔贴上去闻了一下,“好香,肯定好吃,一块就这么大,咱们再找找看。”
尧小青想想连忙叫住了他们,“你们找那种枯死了的松树根下。”
木风连连点头,“知道了。”
阿水叔他们见状都在林子里找了起来,大伙儿找了一圈又找到几块。
木风在一株枯死的松树下挖出一块脸盆那么大的,高兴的举着茯苓大笑,“你们快来看看,这一块够我们今晚吃了。”
山阿姆对木风说道:“木风,今晚给你吃最大的那块。”
这时金毛拖着两条扒了蛇胆的大蛇走了过来。彘惊讶的看着金毛,“小青,快来看,你的小猴子还会抓蛇。”
“它就喜欢抓蛇。”尧小青看了一眼金毛抓着的大蛇,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们有肉吃了。”雄牛两眼发光的看着金毛仍在地上的大蛇。
金毛跑到尧小青面前,仰着头看着她,那神情就像做了好事求表扬的孩子。
“金毛真厉害!”尧小青冲它竖起了大拇指,从登山包里摸出一根火腿肠给了它,金毛欢喜的拿着火腿肠窜树上去了。
雄牛捡起两条大蛇,挂在一根断了的树杈上,抬头看了一下透过树梢射进林子的昏黄光线,对尧虎说道:“首领,天快黑了,今晚就住这里吧?”
尧虎看了一下天色,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山丘,对大家喊道:“我们去山脚找个背风的地方住下。”
木风点头道:“阿父,你带阿叔他们先过去,我们在这里找食物。”
尧虎点点头,带着山和大石,拄着拐杖牵着丫丫朝山脚走,雄牛拿着两条大蛇跟着一起去了山脚。
几人在山脚找到一处浅凹地,雄牛把大蛇挂在一根灌木上面,用石刀剥掉了蛇皮,把蛇皮晾在树枝上。
尧虎指着一丛棕榈对雄牛说道:“用那叶子把蛇肉裹起来烧。”
“好。”雄牛用石刀割了两片棕榈把蛇肉包了起来。
彘找了几棵枯死的松树用石斧砍断,拖到山脚下,脚踩斧劈,一会儿就弄了一堆。
柴砍完了,彘找了块大点的木头,用石刀削了几下,又找了些松针回来,从皮衣里拿出根钻杆似的东西,一脚踩在木头上在上面快速的钻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木棒上有烟冒出,松针慢慢地燃了起来。彘把燃烧的松针放在雄牛架好的柴禾下面,松树上有松油助燃,火噼里啪啦地燃了起来。
尧虎对彘说道:“彘,我们都没力气和野兽对抗,要多准备柴,夜里多燃几堆篝火。”
彘想想也是,“好,松林里干柴还有,我去多砍几根。”
木风和雄牛、水叔三人把彘砍下的松树朝山脚下拖。
尧小青在彘砍断的松树下又找到了一块茯苓。
山阿姆和花她们找了一小捆根茎回来,递给尧小青,“小青,你看看这东西能吃吗?”
尧小青接过来,发现是党参,“能吃,这个叫党参,是补气血的好东西。”
唉!尧小青在心里叹气:要是能打到只野鸡,党参炖野鸡那味道肯定不错。
花看着山阿姆笑道:“阿母,小青知道的食物真多。”
山阿姆点点头,“小青是有神灵护佑的。”
几人在松林里用手楼了一背兜松针,背到山脚铺在地上,山阿姆和花她们把兽皮铺在松针上面。
大家围坐在一起,云阿姆把茯苓上面多余的泥土刨掉,埋到火堆下面。
木风坐在那里,给没编制好的背篓锁口。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棕榈叶包裹着的蛇肉,和灰堆下的茯苓散发出阵阵香味。
木风用木棒把烧熟了的茯苓从火堆里扒拉出来,放在了尧小青摊好的棕榈叶上。雄牛把蛇肉从另外一个火堆里弄出来,放在了上面。
尧虎拿出石刀,把蛇肉割成一段一段的,对尧小青说道:“小青,把食物分给大家。”
尧小青愣了一下,见大家都看着她,站起来对尧虎说道:“是,首领。”
在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段蛇肉,又把茯苓分给了大家,尧虎对大伙儿说道:“开吃!”大家才拿起蛇肉茯苓吃了起来。
尧小青咬了一口茯苓,粉粉的淡淡的没什么味道但也不难吃。看着大家拿着块蛇肉狼吞虎咽的样子,看着蛇肉实在难以下咽,把蛇肉给了尧虎,拿着茯苓大口吃了起来。
尧虎把蛇肉放回她面前,“小青,你吃。”
尧小青拿起一块茯苓,“阿父,我喜欢吃这个。”
木风看着尧虎,“阿父,小青不喜欢吃蛇肉,以前都是给阿母吃。”
尧虎顿了一下,扭头看着尧小青,“阿父不知道,小青不爱吃。”
“嘿嘿!”尧小青傻乎乎的笑着。
彘看着她笑了起来,“小青,蛇肉好吃。”
尧小青看着他,笑着说道:“彘阿兄,我喜欢吃野鸡肉,鹿肉、山羊肉。”
“好,阿兄好了给你打鹿回来。”彘认真的说道。
想到包里的烧烤粉,尧小青笑着点头,“好,等你打回来,我做好吃的给你们吃。”
尧小青和木风去了不远处的水坑,在火光照耀下,尧小青看到水底有细小的小虫子,不知道是蚂蟥的幼虫还是什么东西。
小心翼翼的把锅和水壶打满水,回去把接骨木熬了一锅,给几个有伤的喝。
把水壶里的水烧开,对他们说道:“我看到水里有虫子,大家以后尽量喝煮过的水,我会把煮过的水放在壶里。”
雄牛看着她,好奇的问:“小青,为什么要喝煮过的水?”
尧小青看着他笑道:“阿叔,我怕那些虫子在你肚子里安家。”
雄牛听后一脸惊吓,捂住肚子,连连点头,“听小青的喝煮过的水。”
第14章 大猫
大家喝完药,尧虎对虫和阿水说道:“彘,水叔,你们守上半夜,木风和虫叔、雄牛三人守下半夜。”
几人应道:“是,首领。”
尧虎笑着对大家说道:“睡了,早点睡觉,明天早点出发。”
“是,首领。”大家点头应下,让女人们睡在兽皮垫中间,男人们在外围躺下。
尧小青靠着睡袋揉着酸痛的小腿,见山阿姆把丫丫抱在怀里,见她睡着了,拿出一块兽皮轻轻地盖在她身上,拍着她的背心,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尧小青靠着背包躺在兽皮上,抚摸着金毛顺滑的皮毛,看着山阿姆和花慈爱的样子,想着前世的父母,心情低落的看着漆黑一片的林子,觉得像是张着大嘴吃人怪兽。
不一会儿,兽皮垫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睡声。
春寒料峭,夜里刮起了风。天上连星星都没有一颗,山林里格外的寒凉。
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水叔摸着有些发冷的胳膊,见火势有些变弱,往火堆里添上几根柴禾,拿着石刀警惕的看着四周。
上半夜安全度过,下半夜轮到木风、虫叔、雄牛三人一起守夜。
半睡半醒的尧小青听着林子里奇奇怪怪的鸣叫声,迷迷糊糊间发现金毛一下站了起来。
“有敌情!”她也急忙爬了起来,拿起了工兵铲,看到金毛警惕的看着对面的树林。
木风他们也发现林子里有东西趴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握紧了石刀,准备迎敌。
雄牛朝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势更大了,尧小青看到对面的林子里趴着一头野兽,阴冷的看着这边。
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
察觉到不对劲的尧虎,爬起来拄着拐杖走到火堆旁,“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没有?”
虫叔低声对他说道:“有点像大猫。”
尧虎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对几人说道:“就是大猫,火燃着它不敢过来,你们也不要大意,这东西凶残又有耐性。”
雄牛点点头,“我们人多,它也不敢动,你去睡,等天亮了再说。”
走了半天,尧虎的伤口处有些胀痛,要想不影响明天赶路,夜里必须休息。
尧虎应下后见尧小青提着铲子站在那里,对尧小青说道:“小青,有一头大猫,你不用害怕。”
木风也看着她道:“小青,阿兄在这里守着,你睡觉去。”
“好,你们小心一点。”尧小青摸摸金毛的头,回去躺下强迫自己睡觉。
金毛看了尧小青一眼,趴在那里警惕的看着对面。
对面的大猫也不敢到这边来,两方就这样对峙着,丝毫不敢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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