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辞突然觉得大小姐嫁人更难过了,心口堵堵的。
他沉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个人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那头,谢景川总算是抓到付熹画了。
“付西瓜,你挺能跑啊?”
付熹画真是被这阴魂不散的谢二少追的烦了。
她咬咬牙,“谢二少,你有完没完?”
她本以为自己跑了那么久,怎么着也该被忘记了,谁能想到一回来就继续被追。
谢景川说一不二,“跟老子回去研究。”
付熹画无语凝噎,扫了眼胳膊上的手,“放开我,我告诉你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谢景川谨慎的问。
付熹画说:“嗯。”
她说:“你之所以会对女生恶心,不是什么天生怪癖,是被人下了指令,你体内有无忧。”
谢景川眯了眯长眸,“你在编什么狗屁?有没有我自己不知道?”
他自己有多战五渣,他能不清楚?
付熹画:“……你再骂?”
谢景川冷笑,“继续编。”
付熹画懒得听他嘲讽,干脆告诉他。
“你对我不恶心是因为,我是培育无忧的研究人员,长期接触无忧。”付熹画说:“你对娆娆不是也不恶心吗?”
听着很扯,但又他妈很有道理。
谢景川嗤道:“我从来没注射过无忧,更不可能有人对我下达指令。”
付熹画是这方面的专家,她研究过谢景川的资料。
“你的无忧不是后天注射,而是从母体里携带的,那也就是说,能对你下达指令的只有一个人。”
她看着谢景川,嗓音淡淡道。
“你母亲。”
谢景川一怔。
手上禁锢付熹画的力道都松了许多,“我母亲?”
记忆中的戴莎憔悴又冷漠,她本是美丽高傲的,有着一头耀眼的波浪银发,却像是枯萎的花渐渐凋零。
为什么要给他下达这样的指令?
谢景川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靠,不会是因为被谢宗骗了吧?”
她最常说的话便是,爱情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从小便给他灌输这样的思想,权势地位最重要,爱情都是狗屁。
所以,便让他对女人恶心,从此断情绝爱?
真狠啊。
“姐姐,他是谁?”
一道委屈的嗓音突然响起。
谢景川看到一个卷发少年站在对面,视线有些委屈的看着付熹画。
付熹画当即挥开谢景川的手,“一个神经病。”
谢景川:“?你他妈”
“谢二少,来龙去脉也告诉你了,这下不用再缠着我了吧?”
付熹画走过去安慰似的摸摸少年的头。
“没看到我小男朋友都要吃醋了吗?”
少年任由她揉揉脑袋,眼眸湿润的看着温柔古典的长发美人。
“姐姐不会有了新欢,就不要我的吧?”
撒娇撒的人心都化了。
付熹画这哪遭得住啊,她说:“不会,姐姐只喜欢你。”
谢景川:“操。”
怎么他妈的哪里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不就是小奶狗吗?
谁还没有了。
他养的那只不比这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好吗?
少年勾着付熹画的手指,“姐姐,他好凶。”
付熹画白了谢景川一眼,“不理他,走了。”
“好~”
少年乖顺的被她牵着,临走时笑吟吟的看了眼谢景川,眼眸带着明晃晃的挑衅。
俨然把他当做情敌了。
还他妈是个白切黑。
谢景川冷笑一声,折身回了宴会厅。
宴会厅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一眼就看到正在一个人孤零零喝闷酒的江明辞。
看到下了半瓶的酒,他扬着眉梢下评语。
“牛逼。”
江明辞抬起眼眸看他一眼,眼底湿漉漉的。
“谢二少。”
谢景川倚在一侧睨着他,“嗯。”
“你找过那个姐姐了吗?”
“找过了。”
“她……同意了吗?”
同意什么?谢景川没听懂。
他大致猜了一下,大概是同意研究让他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说:“同意了。”意义都差不多。
江明辞抱着酒瓶子,闷闷的,“哦。”
谢景川也是有洁癖的,如今闻着宴会厅的酒味不太舒服。
抬起长腿踢了踢他,“走了,回去。”
江明辞吸吸鼻子,抱着酒瓶子晃晃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谢景川扫了眼他怀里的酒瓶,“你抱它干嘛?”
“我回去寄几喝。”
舌头都不利索了。
谢景川莫名笑了一声,“老子不爱闻这味儿,懂?”
喝酒就别跟他待在一起。
江明辞抿唇说:“我知道。”
谢景川看他今天难得还挺乖,不叛逆了,醉的跟小猪一样。
回去以后便没管他,洗澡去了。
等他洗完以后出来,就看到江明辞已经把他的东西收拾好,哼哧哼哧的往外搬。
谢景川:“?”
他擦着湿漉漉的银发,走过去皱眉问:“你在干嘛?”
江明辞拖着自己的行李,“回家。”
本来婚礼请柬没他份的,估计是檀深不喜欢他。
所以他还是跟着谢景川一起蹭过来的,房间也是蹭他的。
如今谢二少也有漂亮姐姐了,他就不会再缠着他了。
“为什么要回家?”
白T的男生样貌干净,脸颊喝的醉红。
他抿着嘴说:“没人喜欢我,我就回家。”
他知道,他不讨人喜欢。
谢景川皱眉看他好几眼。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跟受了多大的委屈的一样。
但谢景川也不会安慰人,他甚至冷笑一声,“你自己追不上,能怪谁?”
江明辞低着头不说话。
谢景川看他跟个小蘑菇似的蹲成一团,又问:“你打算怎么回家?”
这里是无忧岛,除了直升飞机跟游轮,压根出不去。
檀深连请柬都不给他,还能指望启动游轮送他?
江明辞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
他闷闷的说:“游回去。”
“……”
谢景川懒的理他,他扭头去擦湿漉漉的头发去了。
等他收拾好出来,就看到emo的小奶狗蹲在阳台上,抱着酒瓶子吨吨吨的喝。
“……”
谢景川真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没出息的小蠢货。”
他忍无可忍的走过去,“再喝就跳下去自行了结算了。”
下一秒,他的大腿就被抱住了。
江明辞红彤彤的小脸贴在他大腿上,双眼湿漉漉的叫,“大小姐。”
谢景川:“你叫我什么?”
这小蠢货该不会把他认成谢与娆了吧?
“大小姐。”他整个人扑倒在谢景川的大腿上,“你的腿好长。”
“……”
“比我的都长。”
谢景川冷嗤,“废话。”
便听到他又说:“像只蚂蚱。”
谢景川破口大骂,“你才像蚂蚱,你全家都像蚂……唔。”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眸,看着突然凑过来堵住他唇的放大脸颊。
湿润的睫毛浅浅睁开,眼眸清澈干净。
嘴里满是浓郁的酒气。
“嘘,你小声一点,吵到我的嘴巴了。”
谢景川直接原地炸了,炸了!!!
他竟然被,强吻了?????
还是被这个小蠢货给……强吻的?!
“你他……”
江明辞皱皱眉头,觉得大小姐长这么漂亮,结果嗓音这么粗狂难听。
于是他又凑上去堵住大小姐的嘴。
谢景川的火还没发出去就又熄火了。
不过或许是多年没接触过女性,谢景川这还是第一次跟人……就感觉还挺神奇的。
他懒洋洋的眯了眯眼眸,由着他了。
谢景川人骚嘴贱,脑回路也异于常人。
既然母亲对他下达的指令解除不了,干脆就放弃了,反正也不是只能找女生。
起码养这小蠢货这么久,也该有点其他用处了。
想开以后,他干脆懒懒的往后一倚。
“重点儿啊,没吃饭?”
“……”
翌日醒来。
江明辞感觉到记忆逐渐回笼,他人傻了。
“啊?啊??啊???”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啊啊?!
把谢二少当作大小姐,还……完了完了完了。
正欲悄无声息逃跑,结果便听到身后传来懒洋洋的性感语调。
“以后除了给老子揉腰,还得给老子亲。”
江明辞:“???”
他怔愣半晌后,大概明白过来,谢二少因为犯恶心的事一直都没谈过恋爱。
所以一体验,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但!
怎么对象是他呀!!!这合理吗?!
江明辞忍不住说:“你不是,找到那个姐姐了吗?”
谢二少不会对那个姐姐恶心,所以千方百计的找她,就是为了跟她在一起。
昨晚上那姐姐也同意了。
他亲口说的。
谢景川懒懒睁开眸,“你是说,让我去找付西瓜?”
“老子就是再想,也不至于去找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懂?”
谢小兔还是有他自己的原则的。
江明辞疑惑的眨眨眸,“有男朋友了?那你昨天说的……”
谢景川不知道这小蠢货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别废话,愿不愿意?”
他就像个专治的帝王。
“我只想听到愿意这一个答案,你想好再回答。”
江明辞:“……”
他有些纠结道:“我想想哦。”
“以后继续养你,待遇可以再往上加,别墅,庄园,红酒,牛排,老子有的是钱。”
不光有钱,长得还全世界最帅。
谢景川觉得真是便宜他了。
不过,小蠢货挺甜。
谢景川慢条斯理的想:似乎,也没那么亏。
——
其实本来是没cp的,但尽量满足一下大家,投票确实是江江赢了。
不过也给熹画姐姐安排了她最喜欢的小奶狗,算是圆满了。
明天古奕番~(不是在一起,男主终究只有一个,不过我jio的也算圆满啦~)
第144章 番外:古奕(全文完)
“叮铃铃……”
白马身上的金色铃铛发出一连串声响。
驯养员正欲把它固定在花车前,蓦地被他猝不及防踹了一脚。
“小七!”驯养员叫它的名字。
这是马场中最英俊温和的一匹马,往日里脾气很好从来不会出错。
如今却焦躁的甩甩毛发,几次想抬腿踹人。
“小七怎么了这是?”
“完了,它这个状态肯定不能拉马车,万一害新娘出危险怎么办?”
“可现在也来不及去找新的马啊?”
尤其对方还是出了天价,万分嘱托不能出一点差错。
两个驯养员正在发愁为难之际。
“让我看看。”
身后一道磁性低润的嗓音响起。
驯养员回头,只见一位俊美清隽的青年款步而来,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雪白西装,肩头卧着一只通体雪白鸽子。
优雅的像是画中走出的俊逸公子。
“您是宾客吗?”
“嗯。”
他在白马面前弯下腰,长指捉住那只反复抬起的马腿低眸查看。
“扎到钉子了。”
他问:“有工具吗?”
驯养员连忙道:“我现在就去取!新娘还有十五分钟过来,应该来得及。”
不等驯养员走,他便说:“算了。”
说完,古奕用手臂将马腿夹在臂弯中间,摸索着怎么把钉子拔出来。
虽然白马毛发雪白,但马蹄毕竟长时间踏在地上,灰迹弄脏了他的西装。
“您的衣服……”
驯养员连忙提醒。
毕竟是出席婚礼,就算是宾客也都是收拾得体,他就这么把衣服弄脏了。
“没事。”古奕淡笑一声道,“反正穿给我自己看的。”
驯养员还没来得及深究,他便抓出钉子用力拔了出来。
没有辅助工具,他只能靠着蛮力去拔,白马挣扎间伤到了他的手。
古奕‘嘶’了一声,忍着疼把钉子拔了出来。
他后退一步,驯养员连忙上去安抚白马。
“没事了没事了。”
没了异物,白马也温顺下来。
“谢谢你啊先……”
待他们回头,青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估计是洗手去了吧,快把那颗钉子捡起来丢掉,免得伤到新娘。”
“没找到啊,那位先生好像带走了……”
古奕把钉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狼狈不堪的西装,伸手掸了掸灰。
“果然不适合。”
他没穿过西装,也确实跟他不搭。
鸽子轻叫着蹭蹭他的脸颊。
“没事。”
古奕把昂贵的西装外套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里,里面白衬衫干干净净。
他跳上树杈,继续假寐等待着新娘。
他看着新娘拎着华贵的婚纱裙摆走过来,伸出小手揉揉白马的头,“你好呀~”
白马在她面前温顺的低下头。
谢与娆看到草地上滴落的血迹,“谁受伤了吗?”
驯养员不敢说有宾客受伤,连忙解释,“白马不小心踩到了钉子,不过已经没事了,抱歉大小姐。”
谢与娆没多说什么,“没事就好。”
古奕视线落在谢与娆身上良久。
直到白马载着她远去,叮铃铃的铃音消散在风中,他才伸手拨弄两下鸽子的脑袋。
“真好看。”
他笑了一下,又低低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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