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道:“我也想,不比王爷您少,我与主上呆在一起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远,但是王爷,我不会像你一样自暴自弃,我会吃东西,养好身体,这样我才能有朝一日,知道主上离开我们理由,而且也有希望,再次见到主上。”
世亭心口的小芽彻底发芽,水清说的对,他不应该如此,他应该想办法,说不定是蜉蝣的王上逼他留下的,说不定竹臣还在等他,没错,蜉蝣既然能把竹臣抢走,他就能把竹臣抢回来。
许久,世亭开口:“有东西吃吗?我饿了。”
———
龚渝已经三天没理他了。
南宫叶就最近脾气暴的不行,几乎一碰就炸,已经有许多人惨遭他的暴怒了。
他已经想办法做出各种举动,打骂下人,当着龚渝的面跟歌姬拉拉扯扯,但是龚渝一点反应都没有,平淡的看着。
他实在受不了了,跑到龚渝的房间,赶走屋里的丫鬟,拽着她的胳膊粗鲁的往床上扔,然后重重的压在她身上,低沉的说:“你最近在跟我玩什么游戏?”
龚渝拼命挣扎着,却一点都挣扎不动,她头发都蹭乱了,低吼道:“南宫叶就!你干什么,从我身上下去。”
“说!最近在干什么!”南宫叶就觉得说“为什么不理他”很丢面子,只好换了个方法开口:“他南宫凌硕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一天两三次往王宫跑?”
龚渝不想看见南宫叶就,她把脸撇过去,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与凌硕殿下清清白白,去找他不过是治病。只有你是这种人,才会把别人想的那么龌龊。”
南宫叶就一时没说话,只是抓着龚渝的胳膊更紧了些。
龚渝似乎是为了气他,哼笑一声:“还有,我希望我们两个可以互不相干,你找女人我何时管过你?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去找哪个男人?”
“!”
这句话彻底点了南宫叶就的怒火,他右手一松,随着“哗啦——”一声,龚渝身上的衣服被撕破。
龚渝心一慌,无力的挣扎着:“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这是强….”
南宫叶就噗嗤一笑,尾音上扬:“怎么,我睡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也算强?那你明日去报官好了。”
龚渝双手紧抓着床单,接受了这莫名其妙的临幸。
———
跟龚渝睡了一觉后,南宫叶就神清气爽,再也不找别人麻烦了。
平日他跟南宫枫商讨朝堂之事说两句必会吵起来,今日居然心平气和的与他谈论到了晚上。
南宫枫怪异的看了一眼南宫叶就:“今天心情不错?”
南宫叶就微微一笑:“哪有,只是看父王平日实在辛苦,我身为长子,也不能整日气您不是?”
南宫枫明显不信,但也没揭穿他,说了句:“你有这样的觉悟也好,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吧。”
南宫叶就没起身,喃喃道:“我还有些话想对父王说。”
“你说。”
南宫叶就眼珠子一骨碌,嘴角一勾:“我的那位弟弟,整日无所事事的,岂不孤单?父王怎么也不找点乐子给他?”
南宫枫眉毛一皱:“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父王别老是把儿臣想的那么坏,我只是觉得凌硕他近日为渝儿治病实在辛苦,想给他解解闷。”
南宫枫狐疑的看了一眼南宫叶就:“你想怎么做?”
南宫叶就嘴角轻轻扯了一下:“让男人开心的事情无非两种,事业与女人,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资格碰蜉蝣内部的事情,那就从女人下手啊。”
南宫枫皱皱眉:“你总是喜欢出点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主意。”
“这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南宫叶就道:“他这么大了也没娶妻,偶尔找几个女人泄泄火怎么了?”
南宫枫表情凝固,并没有要实施的意思。
南宫叶就接着说:“我之所以要找女人给凌硕,还有一个原因,父王想不想听?”
“既然开口了,就不要卖关子了。”
南宫叶就轻咳一声:“我听说.....凌硕他好像,是断袖来着。”
南宫枫蹙眉:“什么断袖,什么意思?”
“断袖....就是,一个男的,对女人不感兴趣,却对男人情有独钟。”
“什么?”
南宫枫像是开启了什么新大陆,脸色铁青:“怎么可能,硕儿怎么会有这种毛病。”
“难道父王没发现。那位三皇子,对他很重要吗?”
南宫枫愣了愣。
“你也是用他,威胁凌硕留在蜉蝣的吧?”
南宫枫怒了:“什么叫做威胁?”
“哦?”南宫叶就道:“不是威胁?那是什么?商量吗?”
南宫枫窘迫,默默道:“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说不定他俩就是感情好呢?”
“感情好到可以嘴对着嘴亲吗?”
“什么?!”
南宫枫胡子都要吹起来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你是说他俩......还?”
南宫叶就手挽胳膊,往后仰了仰:“渝儿亲眼所见呢,我也不太相信,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南宫枫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松口:“那你去办。”
南宫叶就眼神闪过一丝皎洁,他道:“好。”
计谋得逞,他刚起身准备走,南宫枫又叫住他。
“你跟渝儿,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
南宫叶就脚步顿住,本来欣喜的脸上此刻变得僵硬,片刻后,他冰冷的说:“渝儿身体不好。我也不喜欢孩子,烦的要死,没打算再要。”
南宫枫道:“我知道你跟她因为乐儿的事有阴影,但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不喜欢孩子,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要孩子,龚渝身体不好,你就纳妾,你是太子,纳一两个妾,明嘉也不会说什么。”
“........”
南宫叶就不再理会,脚步慢慢动了起来,留给南宫枫一个背影:“我不会纳妾,有龚渝一个,就够我烦了。”
———
竹臣放下一本书,揉了揉眼睛,看着烛灯发愣了一会。
每天他都会给自己找各种事情干,企图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世亭,为龚渝治病也是,其实她没必要整日往宫里跑,只是竹臣的私心,想让龚渝陪他聊聊天,解解闷。
但是一到深夜,孤身一人在诺大的房子里,他依旧会觉得心空落落的,格外孤寂。
他克制自己不去想,缓缓起身,准备洗漱睡觉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不止一个人。
竹臣竖起耳朵,抬眸看着门。
果然,下一秒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两个女孩子,笑盈盈的看着竹臣。
这俩女孩,长得一个比一个水灵,一个比一个穿的暴露,一位性感无比,身材好的令人一颤,另个有些娇小,看起来稍稍清纯一点。
竹臣还以为是刺客,看到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后慢慢放松了下来,对着她俩说道:“两位姑娘....走错房间了吗?”
但这种可能性为零,这可是王宫。
稍微妖娆一点的女人往前一步走,娴熟的抱住竹臣,对竹臣上下其手,声音如钩子般:“凌硕殿下,我们怎么会走错房间呢?我们姐妹二人,找的就是你。”
竹臣混身冒冷汗,这女人的胸口一直蹭他,让他尴尬的动都不敢动。
眼看另一个也准备往他身上扑,竹臣心一横,将身上的人推到另一个身上,正色道:“两位自重。”
两个女人缠打到了一起,似乎是没受过这种重创,她俩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又满脸笑意的往竹臣身上扑。
竹臣后退一步,有些不耐烦,怒道:“我不管你们两个人是奉了谁的命令来的,现在、立马、给我、出去!”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四十九章 他的愿望
两人一点都没有竹臣已经生气的自觉,仍旧固执的他身上扑,嘴里发出上不了台面的声音。
竹臣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还宁可是杀手来杀他,这样他还能打,可来这两个女孩,他碰都不好意思碰,实在无奈。
他在屋里躲了一会,一鼓作气道:“好,你们不走是吧,我走。”
刚踹开屋门要跑,就看到不远处南宫叶就与南宫枫两人在阴暗角落里背着手,跟看猴子一样看着竹臣。
竹臣心暗了暗。
他怒斥:“这是何意?”
南宫叶就勾勾嘴角:“别急着生气,我与父王不是怕你晚上孤单,找两个女孩陪你嘛。”
“我不需要,带着她们两个离开。”
南宫枫古怪的看了一眼竹臣:“硕儿,这两个,你都不喜欢吗?”
竹臣道:“我一点都不喜欢。您不需要多管闲事,我孤不孤单寂不寂寞,都是我自己的事。”
南宫枫注视了一会,道:“你是不喜欢她们两个,还是压根不喜欢女人?”
竹臣微微震惊,看了一眼南宫叶就一脸得志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个女人必是他找过来当着南宫枫的面羞辱他的,于是破罐子破摔道:“是,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
他看向南宫叶就:“满意了吗?可以带着她们走了吗?”
南宫枫脸上带着点不可置信,仍旧不死心道:“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个毛病?需不需要我找个医师给你瞧瞧?”
竹臣觉得无语:“我自己就是学医的,喜欢男人这件事是不是病,能不能治好,我自己不清楚吗?”
南宫枫似乎有些崩溃了,语言都不连贯的说道:“那你...也总得成婚........生子吧。”
竹臣怕南宫枫改日因为他有这毛病,再给他找个妻子什么的,于是为了一劳永逸,他脱口而出:“我对女人硬都硬不起来,怎么生子?”
两人皆是一愣。
南宫叶就表情怪怪的,心里嗤笑,觉得前几日龚渝因为来找他而生气真是很没有必要。这人,连喜欢上女人的资格都没有,笑话。
南宫枫顿住,像是没想到竹臣会如此直白,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空气凝固了几秒,他慢慢开口:“带她俩离开。”
随后消失在黑液里。
南宫叶就冲屋里两位姑娘招招手,她俩就跟着走了。
一时,殿内的院子里,又陷入了安静。
竹臣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很不舒服,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接受南宫枫这个父亲,但是他也不想从他脸上看到对他失望的表情。
因为他根本就没做错什么,他只是喜欢男人而已,又没有杀人放火,又没有招惹任何人,他凭什么漏出那样的神情。
心中对蜉蝣的厌恶与对世亭的想念爆发到了极点。
竹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躺到床上的,他脑海里尽数是南宫叶就与南宫枫看向他时古怪的眼神,激的他心口一片心悸,怎么都睡不着。
他下意识的摸向枕头下,居然真的摸出了东西。
是世亭送给他的簪子。
竹臣看到那簪子在黑夜中迸射出的红色光芒,此刻是一点都绷不住了。
他轻柔的将那簪子放到胸口,抖动的身体遮住了那道红光。
“世亭,我好想你。”
怎么办?我有点后悔放你离开了。
竹臣握着那簪子在床上躺了许久,依旧清醒的没有半点睡意,他缓缓起身,将簪子插到发髻上,步伐坚定的走出房门。
——他急需去确认一件事,片刻都不能等了。
深更半夜,整个王宫仿佛陷入了暗黑色牢笼,漆黑一片,伸手不见屋五指,竹臣提着灯笼去王宫的马厩牵了一匹马,马厩的看管人员看到有人这么晚了还来,表情都很不耐烦,直到看到竹臣腰间在虚弱的灯光中仍旧特别显眼的腰牌时大气都不敢出。
纷纷道:“凌硕殿下。”
竹臣没理他们,跨上马匹就往王宫大门奔去。
没人敢拦。
王宫很大,就算是骑马也很久才到宫门,纵使路上没人敢拦他,此时到了关口,众多士兵把守着,没有一个人有想让竹臣出去的意思。
竹臣下马,将腰间的令牌举给他们看,言语冷淡:“让开。”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没人敢先开口。
正僵持不下时,不远处传来了龚明嘉的声音:“怎么了?”
竹臣扭头,见龚明嘉带着一队穿戴整齐的将士,正向他走来。
其余人见了龚明嘉,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个领头的道:“龚将军….….凌硕殿下他….….要出宫门,但是王上那边下了死命令….….”
话还没说完,龚明嘉就示意他不用说了,他走到竹臣面前,行了个礼:“凌硕殿下,这么晚了,出宫有什么事吗?”
今夜他当值,巡夜时看到一匹骏马猖狂的从他带着的大部队身侧飞奔过去。
众人一惊,刚想拦住,看清是谁后,都不说话了。
龚明嘉咪了咪眼,迅速带人往宫门跑去。
竹臣瞥了一眼龚明嘉,道:“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并非是不愿放您出去,确实是王上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放您出宫。”
竹臣抬头看了看天,他就如金丝雀般被困在这巨大又华丽的牢笼,众人都羡慕金丝雀什么都不用干就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谁想过金丝雀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凛声,面无表情的看着龚明嘉,眼神充满了戾气:“若我今日,必要出去呢?”
龚明嘉注视了两秒,妥协道:“请殿下稍作等待,我去禀报王上。”
说完,龚明嘉就消失在黑夜。
竹臣觉得累极了,靠着墙根一点点蹲下。
一个大男人,蹲下去后只有那么小一点,令人心生怜悯。
不一会,身边多了个靠椅,竹臣听到有人说:“殿下,坐着等吧。”
竹臣把头埋在臂弯,声音有些听不清楚:“不必。”
龚嘉明回来时,就看到墙根的一抹白,竹臣喜爱淡色的衣服。他慢慢走过去,还瞥到了他头上一根不属于男人的簪子。
竹臣听到脚步声,缓缓抬头,看到龚明嘉就站在他眼前,巨高的身子将唯一的一丝月光挡的一干二净。
他道:“怎么样?他愿意放我出去吗?”
龚明嘉依旧盯着那簪子,良久才开口:“王上同意您出宫门,但是我要跟在身后保护,殿下若介意,我藏好。”
保护?竹臣在心中嗤笑,说的好听,不过是监视罢了。即使南宫枫都对他漏出那种神情了,他依旧不肯放过竹臣。
竹臣摸着墙慢慢起身:“不必藏着,你跟在我身后。”
龚明嘉点了点头,很快就有人为龚明嘉牵了一匹马,两人一前一后,不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竹臣依旧骑的飞快,王宫的马不好驾驭,他第一次骑却得心应手,龚明嘉跟在他身后,不由得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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