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前妻嫌弃尹道长性格窝囊,便强迫与尹道长和离,尹道长便离开晋中来到蜀国遇见楚潇潇,二人好上。王元娘在家乡听说尹道长有新欢以后,先去了楚家找来楚潇潇爹娘轮番劝说无果,尹楚二人顶不住压力便决定私奔,正好被王元娘当场抓住。
现在状态:王元娘死死拽着楚潇潇头发,发狠要将其拔光,尹道长全力相护,三人僵持不下。
三堆人全都要谢冰云来主持公道。
谢冰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几波人群全围着她叽叽喳喳吵地脑仁疼。谢冰云扶着额头,招手将谢戈叫过来。
“这种纠纷你不是最擅长了吗?你不知道我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吗?”
“可他们听说师父您是九天下凡的仙人,只有您做主才肯走呢!这些都是师兄弟,修为……反正徒弟管不了”
“好吧”谢冰云揉揉太阳穴,先走到第一对夫妻面前,“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就叫老二如何?第二个叫老四,你喜欢老几就取名老几如何?”
第二对。
“啪!!”谢冰云一巴掌抽在油腻男子脸上,男子受不住掌风被重重地拍在地上,爬不起来。
谢冰云给他下了个雷诀,放下狠话。
“阿香是我诡门中人,日后你若胆敢再靠近她十丈以内,三个数以内必被雷劈,不信你试试,一……二……三!”
“轰!”一个响雷正中劈下!将男子炸了个外焦里嫩,浑身抽搐。
“还不走,一!二!”
大黑球连滚带爬滚地远远的。
阿香对谢冰云一脸崇拜,如狗熊般抱住谢冰云“师父你回来真的是太好了!多谢师父,您都不知道,这半年我去哪,他跟到哪,我开什么店他都过来捣乱,我天天举着菜刀想砍死他,可又不想杀人,师父,我……我太苦太难了。师父,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咦~还不是怪你学艺不精,驱魔大典附录里有三十种酷刑小记,你若好好参研,足够应付这种无赖”
身上挂着个哭哭啼啼地人形娃娃,谢冰云一挥手将三个人分开,站在楚潇潇面前,“本座见你父母锦衣玉袍,想必家境不错,你自己正是青春年华,而我这不争气的弟子年近五十,已是垂暮之年,长相也寒酸地很,穷困潦倒,性格软弱,还有一双儿女和难缠的前妻,再加上生养你父母的反对,你不惜让他们伤心也要和他私奔,你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楚潇潇甩了甩头,将发髻扶正,才说,“在你们看来尹大哥一无是处,可在我眼里,他温柔体贴,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今生若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宁愿去死!”
“你不怕后悔吗?”
“若是今日我输了,我才会后悔”
楚潇潇的眼睛清澈、愚蠢,却勇敢、坚定,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就算是对这样一个人,也能产生浓烈且炽热的爱情吧。
谢冰云突然有些羡慕她,年少无知的时候能遇到一个让自己轰轰烈烈地喜欢一个人,也是一种幸运吧,毕竟这世上有多少人算计一生、忙碌一生,却从未感受过这般纯粹的心动。
谢冰云转身问前妻王元娘,“本座听说,你是嫌他丑,嫌他懦弱,嫌他穷,当初还是强迫他和你和离的,如今为何又要和他破镜重圆,他依然很穷,也没有变好看”
“有他在,家里孩子起码有人照顾,虽然穷,可也不至于饿死。可没有他的这几年家里一团糟,家里两个孩子没有爹该怎么活呀?更重要的是,我的人不能让别人染指!”
谢冰云最后问尹奇,“好了,为师直接问你吧,你选谁?”
“师父!”尹奇直挺挺地跪下,涨红着脸,倒是一脸决绝,“我是真心爱潇潇的,求师父成全!”
“倒是还有点骨气,像个男人”谢冰云伸手扶起他,另一支手抓住王元娘才说,“你们不是要私奔吗?钱带够没有?人家潇潇姑娘年轻貌美,你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奔者为妾,我诡门之人行事还是要磊落些,这不正好楚家父母也在,要不要师父帮你求亲?”
尹奇拉着楚潇潇一起跪在地上给她磕头,“全凭师父做主!”
“不行!!”王元娘气急败坏,“你们诡门的人没有良心的吗?不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吗?不是都说宁拆一座桥,不毁一桩婚吗?你怎么能如此偏心胡闹!!你们!你们道德何在?伦理何在?!”
“谢戈!你来!”谢冰云将徒弟拉倒元娘面前。
“呵呵,元娘,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你和师弟早就和离了,人家也不算抢你男人呐……”
“哎呀,大家快来看呐,他们一起欺负我孤儿寡母啊~~你这个负心汉,为了新欢抛弃妻子啊~~~”
“这样吧”谢冰云实在受不了元娘的穿耳魔音,“日后你和孩子若是生活困难,就从诡门分坛里取钱,诡门会从尹奇上交的钱里面扣,如此你也不必再纠缠他了”
谢冰云离她最近,被她吵得脑袋嗡嗡作响,给她下了禁言,让谢戈继续做思想工作。
自己嘴角扯了扯,礼貌客气地对楚潇潇父母行了个礼,“我家徒弟虽然不怎么样,但一切也有我诡门做主,日后潇潇姑娘嫁进来,有这位谢掌门在,定不会让令爱受委屈,这日不如撞日,要不今日我等必定带着彩礼,登门求亲,三媒六聘,一样不少,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哦……哦,好,好”
谢冰云抖掉挂在身上的阿香,“既然无事,就都散了吧,以后这样的事找你师姐慕瑶和谢戈!”
“师父?”
“嗯”
“那边有个长得好看的风度翩翩的公子一直对着我含情脉脉地笑,您说他是不是喜欢我呀?反正您也来了一趟,也带着我去上门求亲吧!”
“没问题!你看上哪个,师父帮你抢过来!”谢冰云放下豪情壮语……
然后就打脸了。
蜀中多雨,屋外不知何时下起绵绵细雨。宋无为一身宽袍青衣,黑发用一根枯树枝,撑着伞站在门口。见大家都看他,缓步款款而来。
谢冰云感觉阿香紧张地都快将她的肉揪下来了。
“师父,我整颗心都被他融化了~”
“你就是整个人都融化了也不行,师父抢不来,你死心吧”
谢冰云转身和他打招呼,“好巧啊,无为君,你也来看热闹……?”
这里是诡门分坛,人家自然是来找你的,谢冰云自己都觉得尴尬。
“你身体还未恢复,还是再多休息几日。你若是好些了……”
“咳咳,咳咳~~”
谢冰云几步迎上去,站在伞下“大概是因为天气湿冷,受了潮气,正好这边的事已了,我送你回宫吧”
“好”
“师父!您不是说今日要替尹师弟上门求亲的吗?”谢戈提醒她。
“今日太仓促了,既然是求亲,必定要带着彩礼上门吧,你去置办些,明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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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改变世界
微风起,细雨绵绵,二人共撑着一把伞,缓缓走在青石烟雨路上,氤氲昏暗的天色中看他,温婉如玉,眉眼温柔,唇带笑意,叫人移不开眼睛。
“你在看我?”
“刚刚我徒弟说你长的好看,我便好奇到底哪里好看~嗯,虽然和传说中的三头六臂,青面獠牙,铜铃大眼,千手千脚的诡门祖师谢灵相比,长的有些寡淡,和普通人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但好在凑在一起也算祸国殃民。幸好你天天穿道服,无人敢接近你,不然怕是皇宫天天都要被男男女女求爱的漫天鲜花堆满了吧”
“是谁说你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宋无为带她站定在一边的仙师庙,指了指里面享受这供奉的谢冰云雕像,“明明是慈眉善目,端庄慈祥,悲悯世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冰云简直要笑死,见过自己的恶鬼雕像,门神般凶恶的雕像,也见过凶狠的、严肃的,但唯独没见过这么…温柔、搞笑的自己,“蜀国的子民到底是有多闭塞,他们是没听说过我之前的荒唐事吗?”
“诡门这些年驱鬼降妖,还有在朝为官的,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谁对他们好,他们自己感念谁”
从前的世界,三清不容她,玄门不容她,就连人间也是人人恨地咬牙切齿,喊打喊杀,听说她死了谁不是拍手称快的。没想到这一世,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宋无为,你果真改变了这个世界”
“不,是你改变了这一切”
“我?”
“你天赋异禀,不仅自己修为登峰造极,创立诡门后,撰写伏魔大典,将修行的门槛降低。诡门弟子本都是身世飘零的苦命人,拜入诡门后,不仅可以通过伏魔大典识字,认字,学会做人的道理,只要愿意刻苦钻研,总能习得一些傍身法术,行走江湖驱魔降妖,解决温饱,若是领悟力强的,其修为速度比三清都快,当今世上除你我之外,洗髓入境之人十之有七都在诡门,他们都在世间各处改变着这个世界,改变着别人对诡门的看法,对你的看法。这哪里是我一人能做到的?”
“可若没有你这个玄门仙首的默许和支持,其他门派又哪里能发展地起来?”
“……”
“所以,你是承认,你不如我喽!”
宋无为笑道,“是,你比较厉害”
被人夸,更可况是被绝世无双的无为君夸,谢冰云被捧得心情大好,正好瞥见正在收拾的首饰摊最中间摆放的松枝造型的青玉发簪,甚是别致。
谢冰云走过去指着发簪问道,“老板,这发簪怎么卖”
老板看了看天,“下雨了,明日再来吧!”
宋无为念了个诀,一片云盖在摊主头顶,摊主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了看,又见宋无为和谢冰云气度不凡,猜想这二人肯定非富即贵,“姑娘你真是好眼力,这玉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末端带着一抹翠绿,经过大师进行雕刻而成这别致的松枝造型,都说千金易得,一翠难求,今日有缘,五千两吧”
虽然是个好料子,可也最多是本地河滩上找的料子,唯一的价值就是这雕工和巧思了。这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地不要脸程度整地谢冰云都忍不住笑了,“十两”
“姑娘,你别开玩笑了!”
“五两”
“你是成心找茬的吧!”老板有些不悦。
“那就算了”谢冰云转身佯装要走。
一、二、三!
“哎,姑娘,今日你我有缘,权当交个朋友,十两就十两吧”
“五两”
“姑娘,你看看这东西~进货价都不止五两,你别让我亏呀!”
“行吧,六两,不行就算了!”
谢冰云再次转身要走。
“好!你这姑娘的嘴可真是厉害!”
谢冰云按住宋无为的手,“今日我带钱了”
几人说话的间隙,绵绵细雨逐渐演变成倾盆大雨,付完钱,谢冰云便拉着宋无为在桥头的茶棚躲雨。蜀地常年遮天蔽日,风雨中带着凉气,要了壶热茶,喝了几口身体才暖和不少。
人家费尽心思复活自己,如今又舍命救意欢,表达感激的礼物买了,要怎么给他呢?
谢冰云一抬手将他头上的枯枝拔了下来,见宋无为略微慌张的小表情,让自己表现地很有诚意地笑道,“我早就看你头上那根丑树枝不爽很久了,美名远扬的无为君怎么能戴这等和身份严重不相符的东西呢”谢冰云讨好似地拿出刚买的簪子,“您对诡门大恩,自当报答。礼轻情意重,还望您不要嫌弃。正好您头发散了,我帮您挽起来?”
谢冰云没有帮男子挽过头发,弄来弄去还总是散开,不然就弄得形状很奇怪。心里叹了口气,便随便抓了个抓用发簪固定地紧紧地,不让它随意掉落。
反正这里又没有镜子,宋无为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只要我拼命夸,他定然欢喜,我这送礼的场面也算齐全了。
“嗯,松柏君子,说的就是冰清玉洁的无为君你呀,我眼光可真好”
“若无你,我早就烧死在不周山的业火之中,要不是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天换日,替我寻回魂魄,我也无法坐在这里和你一起喝茶了”
“说的也是,那咱们就无须客气了”
这家伙实在是太过高冷了,说话还滴水不漏,有外人在都还好,二人就这么端坐在两边,有些尴尬。
听见桥洞下的石岩里一直有乒铃乓啷的的麻将之声,伸长脖子看去,只见三个老人围着一张金丝楠木方桌三缺一有一搭没一嗒没精打采地打着。仔细看去,这二女一男长地极为相似,应该是一家人。
这个个满头珠翠,穿金戴银,锦衣玉袍,简直就是行走的三座大金山呐。
“唉,宋无为,你会打马吊吗?”
“会一点”
“打得差没事,会喂牌就行,咱俩一起上,赢的钱咱俩对半分怎么样?”谢冰云提议。
“三清门规第十条禁赌”
“可我刚刚手里的钱全都给你买礼物了,如今喝了人家的茶,没钱付了怎么办?”
“我付”
“不行,必须我请!”
“我……今日并没有穿三清道服……”
“上道!痛快!”
“胡了!单吊一筒!哈哈!”’
谢冰云开心地搓手,“来来来,给钱!”
“□□,清一色,门前清咱几个就认栽了,你个屁胡也要胡,断了我的大四喜,你这黄毛丫头简直欺人太甚,杀人诛心!”坐在左边的八字胡须眉老头忍不住嘟囔。
谢冰云挥手将下家宋无为的牌推“哼,你要胡大四喜,他还要一条龙呢,要不是我截胡,您输地更多!”
“哎呀,哎呀!!!”
另外几人看到宋无为的牌恍然大悟,忍不住感叹道,“这小子不言不语的,原来是个闷声干大事的,险恶,太险恶了!”
打牌就是要虚虚实实,才好顺利捞钱呀,谢冰云给宋无为递眼色。
不到三圈,三个老兄弟姊妹便输地钱包空空,开始拿首饰当赌资了。
正当谢冰云赢地酣畅淋漓地时候,慕瑶又不合时宜地急冲冲地找了过来。
“不好啦,不好啦,师父,出大事了!”
谢冰云连头都没抬,继续码牌,“说吧,什么事?”
“师父,您怎么能赌博呢?要是被别人知道,又要非议您了”
“这怎么是赌博呢?”谢冰云狡辩,“打马吊可以开启心智,愉悦身心,我是在孝敬老人,陪几位老者开心!是不是啊?”
“对呀,对呀,老夫今天连传说中的九莲宝灯都差点胡了,输了这么多就差一局逆风大翻盘呢,这你什么人呐,别捣乱啊”
慕瑶忍不住去拉谢冰云,“云鹤师弟和明月师妹两边的人在胭脂山正火并呢!诡门门规第一条便是同门不得自相残杀,这事您必须管!”
“打架啊,谢戈不是掌门吗?让他去当和事佬说和说和不就好了。云鹤我是知道,虽然他修为在弟子中是最好的,但品行端正,是不会随意恃强凌弱的,肯定是明月哪里做的过分了,不用管。哎!三条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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