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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双方都知道要做什么了，向各自的单位请了假。车子再次启动，方向民政局。
不是什么特别日子，所以两个人领证的速度很快，拍照，复印证件，宣誓，盖章，李雪内心很感慨，这怕是她为数不多办事较快的经历了。过去自己无数次幻想期待的事情万万没想到如此仓促，好在身边的人她喜欢，就够了。
“那个，我得回学校了，一会还有一节课。”
“好，我送你。”
这是他们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合法夫妻之后的第一句话。
回学校后的李雪来不及想发生的一切，因为下午满课，上完课后她的嗓子彻底罢工了。没看到杜之恒的车，她抬脚向公交车站牌走去，从包里拿手机的时候摸到了证，“嗯，真的领证了。”她小声地说了句。回家的路上她带着耳机听了一路的歌，她平时是不喜欢长时间戴耳机的，久了耳朵疼，可是到家了她都没摘，怕有电话或者消息听不见接不到。
直到吃完晚饭，她终于等到了一个电话。
“吃完饭了吗？抱歉啊，忙到现在。”杜之恒的声音有点哑，很低沉
“嗯，我刚吃完饭，没关系，你还没吃饭？快去吃饭吧。”李雪着急，不想让他这么晚饿着肚子给自己打电话。
“好，我这就去，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接你上班。”
“你如果忙可以不用送我的，我坐公交很方便的，你省下时间多睡一会，好好吃个饭。”李雪不是不想让他送，但是更希望他多休息。
“来得及的。”
“好”
挂了电话，李雪笑了一下，领证难道就是为了送我上下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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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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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但凡认真过起来真的充实且飞快，杜之恒已经连续接送李雪一个星期上下班了，周五的这天，李雪想再不好好聊聊，他真的要变成司机了！马上到家的时候，李雪开了口。
“谢谢你这几天送我，我们...”想说的话很多，但是不知道怎么从哪里说，两个字就这样飘在了沉默地两个人座椅之间。
“我...”杜之恒边说着边从手底下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沓东西，“我有三张银行卡，一张给父母的，一张做理财投资用，一张平时用，有一套房位置在东边，位置有点偏但是没有房贷，还有现在咱们用的这辆车。”停了一下，“这是我主要的资产了，我想跟你说很多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就从有什么开始吧。”
“嗯，其实我不在意这些。”李雪物欲真的不重，能吃饱穿暖她就觉得是顶幸福的事情了。
“现在还早，要不要去我房子那看看？”
“好，我跟我妈说一声。”说完李雪就跟妈妈发了一个微信说晚点回家。
李雪的家在市里南边，虽然说到东边有点距离但因为是晚上很快就到了。
“原来是春华秋实啊，上研究生之前我和赵曦来看过，很喜欢这里的风格呢。”李雪开始兴奋地说起来三年前的事情。
“是吗，赵曦是？”关于李雪现在的闺蜜朋友，杜之恒其实不大清楚。
“大学毕业之后没有马上去考研究生，我回来工作时候认识的，是我很好的闺蜜。”明明只是介绍一个朋友，但却像扬起尘土一样捎带着回忆一起卷了起来，眼底也没那么完全舒展了。
“哦哦，那几年我在北京当码农呢。”杜之恒声音很轻快丝毫没有察觉到李雪的异样。“我们进去吧。”说着带着人往家里领。
李雪马上缓过来跟着人进了小区，电梯，来到门口。三号楼，三单元，303，很好她喜欢3这个数字。
杜之恒打开门，牵着李雪的手进去了。
李雪真的没反应过来，自己手怎么在他手里，没有丝毫的尴尬，很自然她不想收回去，被他牵着的感觉还不错很有安全感。
李雪稍微有点惊喜的，印入眼帘的是一套干净的房子，一些简单的家具，看样子都是新的应该是刚买没多久，风格是简单大方的那种，她本来就不喜欢欧式的，中式简约是她会选择的风格。
“往里有一个卧室，对面书房，”杜之恒边说着边带着李雪进去看，出来又去洗手间客房看了一下，“我大概买了一些家具，你看还需要什么咱们可以再买。”
李雪被“咱们”感动了，她是细节控，这种自然拉近关系的字眼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嗯，好。”
杜之恒感受不到她的情绪，以为她不喜欢，“你是不是不喜欢。”
“没有，我很喜欢。”李雪慌忙解释道，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眼红了眼泪已经在蓄，“我，我，很喜欢...”
在她还想解释点什么的时候，杜之恒的脸忽然靠近，持续靠近，下一秒，李雪看到了他的睫毛近在咫尺，嘴唇碰上了，这下彻底愣住了，她没有接吻经验，这是第一次。
杜之恒不是，但是两秒之后他们就恢复了20cm的对视距离。
李雪的脸迅速涨红，她一直以为的内心平静和全副的知识武装在这一刻全部崩塌，是荷尔蒙的力量。
杜之恒看李雪还愣着，主动去拥抱她，然后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之前好几次都在想这一个画面，以后我们开心地一起生活吧。”
李雪太意外杜之恒说的这些话了，从领证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真实感，但是牵手是真的，拥抱是真的，贴心的话也是真的，不是梦。
“我有好长的话要对你说，你想听吗，我慢慢说给你听好嘛，其实也记得不是很全了，可能只是许许多多的片段，我之前都有记日记，我都讲给你。”李雪终于要说了，这些年在脑子里一个地方一直寄存着，从来不主动去打开，有时候压着睡不好觉，有时候想的头都疼。
“我终于带着一身伤的我和酸酸涩涩的回忆等来了你，我都要放弃了，都要决定自己一个人平静地过日子了，你就突然回来了...你终于回来啦！”李雪说完眼泪已经止不住了，靠在杜之恒的肩膀上，阴湿了一大片。
“我听，你慢慢讲，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说完他看了李雪一下眼睛，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别哭了，不想让你哭，心疼。”又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好像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俩之间打开了肌肤接触开关，做什么都很自然，李雪不再表现任何戒备，杜之恒也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和安心。
“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吗？回来之后虽然一直在家住，但是我很希望有自己的家的。”李雪刚哭完声音还有点哑。
“对，我们的家，就是这里离咱们单位都有点远。”杜之恒想让李雪住下的，但是也知道不能强迫，要把问题说出来，给对方选择的空间。
李雪何尝感觉不到对方的心意，每一句话里都表现出体谅，“远一点没关系的，早起对我来说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晚上我可以做便当中午就在单位休息会，也可以给你做的...”
“好，那我们住下来。今天也有点晚了，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想了一下觉得不妥，赶紧加上这一句。
李雪明白了，想起了刚才的吻，脸又刷的一下子红了，她的恋爱经验太匮乏了，荷尔蒙总是能占上风。
“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太多亲密关系建立的经验...”李雪不知道怎么说出来的这些话，可能刚学过的心理学知识恰好能堵上荷尔蒙吧。
“哈哈哈，亲密关系，好正式的形容词。”杜之恒笑了起来。
“别笑了，好吧，我没谈过正经恋爱行了吧，不如你，我这也算后人乘凉了。”李雪看对方放松了，她也开起玩笑来，但是这话听着像玩笑里面却透着股酸味。
杜之恒小心翼翼地又牵起她的手，“别这样说，都过去了，我也不能骗你说她不存在了，毕竟真真实实的发生过，但是我保证现在我干干净净，只有你。”眼神里充满真诚。
“我开玩笑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确实有点吃味的，一想过你曾经喜欢过另一个女生，心里就难受。”李雪不瞒，也不刻意表现大度，“但是过去终究都过去了，现在以后我们忠诚于彼此。”
杜之恒点头。
简单洗漱之后，杜之恒要去客房睡，李雪叫住了他，“第一天就分居吗？”
当然不能，所以他们都睡在了卧室，李雪没有失眠，这一觉是她大学毕业之后记忆中最安稳的，睡得太好了，第二天一整天上课都精神满满。
同居之后的问题当然有很多，但是他们两个都做好了准备。彼此都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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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迟到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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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李雪很久没有自然困的感觉了，大学毕业之后不知不觉就失去了“睡眠力”这是她自己起的名字，无论午休还是晚上她都需要很长的助眠时间。到该睡觉的时间了都暗暗告诉自己需要睡觉了。
不过从昨天晚上开始，李雪发现自己好像入睡没有那么困难，今天中午在学校食堂吃完饭之后自己去人工湖转了一圈，准备回办公室时，杜之恒打来了电话。
“小雪是我，吃过饭了吗？”杜之恒称呼加的很自然。这下子倒是让李雪不那么自然了，李雪停了3秒，“嗯，吃过了，我今天下午回家...我妈家拿点东西，”李雪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区分称呼不同的家，“你也回家拿东西吧，不用送我了，我打车回去，还有我跟家里说去单位住一段时间。”
“好的，确实有点突然不是跟家里坦白的好时机，等合适了咱就跟双方家长正式说。”他们俩毕竟都是奔三的人，学会了给人留时间，留空间，留余地。
默契这个东西需要培养，但李雪发现她和杜之恒之间好像培养的很快，“好，那咱们一会家里见。”
“嗯，家里见。”
回到家之后，李雪突然收拾东西说要去宿舍住，妈妈小红追问：“好端端地咋要去宿舍住，家里住的不舒服？”
“没有妈妈，最近课排的多，要看一个班的早自习，住在宿舍方便一点。”这是客观原因，李雪知道，妈妈不知道。
跟妈妈道了别，李雪带着一些不太多的生活必需品，几本书和之前记下的关于杜之恒的所有日记出了门，打上车向司机师傅报了目的地，车子慢慢启动小区门口隔着窗户向后移，她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离妈妈远了，离她心里的家近了，心里害怕又兴奋。
很快就到了春华秋实的大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了杜之恒的身影，李雪从家出门的时候并没有跟他说，上车也没有跟他说，那他到底在门口等了多久啊，这样做不可能不让人感动。下车后，杜之恒帮着拿行李愣是腾出一只手牵住了李雪，李雪看他半边倾斜的肩膀很想松开手，握得有点紧，算了走快一点吧。
进屋之后，李雪发现杜之恒的东西没有拆，是想一起放吧。所以不一会卧室的枕头变成了两个，被子变成了两条，衣柜一人一边，洗漱间的漱口杯并排着放了两个，两个人的洗漱用品，书房暂时放了两个人带的书，李雪写字用的笔墨纸砚，鞋柜分放了两个人带的鞋，...80多平的房子变得充实起来，收拾完李雪往杜之恒身边慢慢靠过去，主动牵起对方的手，说：“真好！”
杜之恒拉着像娃娃一样软乎乎白嫩的小手，朝冰箱走过去，打开冰箱门，“我刚才路过小区旁边的超市买了一些菜，鸡蛋，牛奶和牛肉。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以后咱们一起去买。”
李雪点点头。心想眼前的这个男人真好。
李雪做饭的技能是大学毕业之后工作的第二年学会的，赵曦不会做饭，但是她们俩肠胃又不好外面的饭吃不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两个一定抢厕所。所以李雪学会了一些家常菜的做法。现在也是从杜之恒洗菜的步骤和时间看他也不太会，李雪觉得终于有她露一手的机会了。熟练地切菜，开火放调料，颠勺，半个小时后，醋溜土豆丝，蒜苔烧腐竹，手撕包菜，西红柿炒鸡蛋，时间有点晚了来不及煮粥，就用蔬菜包冲了两碗汤。
餐具是李雪带过来的，毕业回来之后突然就入了餐具的坑，呼呼往家里买了好多，小红还曾调侃她这架势是要做满汉全席。买的太多了就闲置了一些，这下子正好用上。给杜之恒盛汤用的碗是她最喜欢的猫碗，蓝色的。两只小耳朵露在外面增加了很多灵气。只有一点李雪不一会就发现了自己买的餐具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太小了，身边的男人两三口就喝完了碗里的汤，说吃饱谁也不信，她干脆没有问，喝了几口自己碗里的汤，说：“我吃饱了，你要不介意就喝完吧。”对上对方的眼睛，杜之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接过汤就喝起来。
吃完饭后两个人一起刷碗，擦干放进橱柜，又把厨房收拾干净。跑进洗漱间一起刷牙洗脸，再一起收拾干净，他们的生活习惯很契合。准备去睡觉了，躺到床上那一刻发现没有了昨天的勇气，两个人都感到一点不好意思。
李雪拿起提前放到床头的日记本，“第一次关于你的记录是这一篇，20**年*月*日，晴，他真的很犟，老是跟我作对，我说什么他都往反方向说。”这是初二模拟考之后，李雪考的很好从未有过的好，全班第3，年级19，班主任都跟她说从没有想过她能考出这个成绩。李雪自己知道不光只是运气，她不笨又努力没有什么不可能。现在回头看那次考试重要的不只是让她变得自信更重要的是她与杜之恒的交流多了起来，她是三组三号，他是四组三号，按照规矩到下一次考试之前他俩都是竞争对手，平时课上自主结队练习，英语对话，竞赛课上坐同桌...李雪那时候胜负欲很重一心想要在各方面超过这个对手。很自然他俩经常持不同意见。
“我知道“死对头”，初中毕业你给我发过一个短信，祝你顺利，来自一个既是朋友又是死对头的人。”
“我没考好，觉得没可能再做同学了，就鼓起勇气给你发了短信。”李雪解释道。
杜之恒慢慢讲道：“我知道是你，我没有回你是因为知道你中考没考好，也知道我们还会再见。”说着他起身走向衣柜，拿出一个钱包递给李雪，李雪翻开钱包，里边有一张照片，是她那次模拟考贴在学校光荣榜的证件照，当时毕业她去领照片的时候负责的老师跟她道歉说照片丢了。原来没有丢，被杜之恒捡起来收了很多年。
“嗯，后来高一开学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半天没反应过来。明明可以去市里上学的。“李雪放低了声音。
“当时没想太多，觉得在哪里上都一样，你没去，我也不想去。”杜之恒说这句话的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
应该是那个时候他们就喜欢上彼此了。
讲完睡前故事之后，他们很快入睡。两个人心里都是满的，李雪感觉他俩现在跟书里讲的先婚后爱还不一样，他们好像两个早己倾心的人回头补一下恋爱一样，有种做数学大题，补一些做题步骤，虽然已经是正确答案了，但是还想往满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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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向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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