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
谢惟舟冷声打断她的话,“夏安,在谢家,如果不会说话,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做人应该学会渐渐变得聪明。”
裴夏安连连低下头,刚才在余知鸢面前嚣张的气势已经完全消失殆尽。
谢惟舟没什么情绪地挑了挑眉,轻掀薄唇,“现在,离开这里。”
裴夏安暗自抠了抠指尖,“好的。”
话音还未落地,裴夏安就离开了,背影还挺急促的。
接着,谢惟舟抬眸扫了眼余知鸢,眉峰微垂,音色放缓了一些,一开口就是比较标准的普通话,“你就是怀与的女朋友?”
余知鸢拿不准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浅浅地开口,“是的,您是?”
“您?”谢惟舟忽然笑了一下,眉目上扬,意气风发,像是早秋的风,吹散了一地泛黄的落叶,“小姑娘,不用太紧张,我不会刁难你的。”
余知鸢这下子更紧张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尖,高跟鞋前面是纷杂的树叶影子。
下一秒,余知鸢吁出了一口气,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轻声开口询问,“你是?”
谢惟舟随意地靠在另一个罗马柱上,修长精致的指尖摆弄着围栏边的盆栽叶子,“我是谢家二哥,也就是怀与的二哥,不过我们可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但是我们有血缘关系,不和你说了,谢家的关系有点乱,一时间我也有点理不过来。”
谢惟舟毫不留情地揪着盆栽叶子,余知鸢看着那盆很快就变得光秃秃的盆栽,心里叹了一口气。
“裴夏安不是什么好人,有些话你不要信,好好和怀与过日子。”
余知鸢抿了抿唇,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她抬眸看着谢惟舟,“谢谢你。”
谢惟舟揪完了盆栽叶子,无所谓地摆摆手,随即离开。
余知鸢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轻蹙了一下眉心,总觉得这个谢家二哥有些奇怪。
须臾,余知鸢转身朝不远处的小女佣挥了挥手,让她来一下把这个叶子打扫了。
随即,余知鸢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进入别墅。
—
午后的阳光毒辣炽烤,余知鸢拖掉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走进卧室,走到落地窗前她抬手把质感高级的浅灰色窗帘拉上了一些,接着坐在了飘窗上,盘腿而坐,怀里抱着一个同样是黑色系的抱枕。
余知鸢姿态放松,下巴抵着抱枕,一双靡丽的桃花眸有些无神,浓长卷翘的黑睫垂在眼睑上,一双明眸若有所思。
她虽然不想听裴夏安的话,但对于谢怀与是否有白月光的这件事她也挺在乎的。
余知鸢两只莹白的小手抓紧了抱枕,虽然她的过去也不太好,还有前男友,可是.....
余知鸢沉重地叹了口气,后仰后背靠在透明的玻璃窗上,轻蹙着秀气的眉心。
—
两个小时后,谢怀与从公司回来,他刚走进别墅门口,就看到了光秃秃的小叶紫檀。
谢怀与蹙了蹙清隽的眉心,抿了下薄唇,迈步走进别墅。
此刻,某沈助理和某云助理面面相觑,两人从对视的眼神里都读出了一种草的名字。
这盆小叶紫檀谢怀与养了好多年了,就今天出来晒晒太阳就变成了这样。
云峥更是惊讶,他抬手碰了碰小叶紫檀光秃秃的枝干,闭上了眼睛。
沈漾一脸看傻子地看着他,“云助理,你在干什么?感受感受它还有没有心跳吗?”
下一秒,云峥蓦然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沈助理,你不要说话,我正在给它做超度。”
沈漾挑了挑眉,心累,“你还会超度?”
云峥继续闭上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得瑟的笑,“那是,我的本事多着呢。所以我才是年度最佳助理。”
沈漾:“.....”
哼哼,明天他斩断红尘去寺庙进修,年度最佳助理一定是他的。
第58章 鸢鸢开心,谢老板实现愿望
谢怀与脚步沉稳地走进卧室,余知鸢已经在飘窗上睡着了,她后背靠着落地窗,褶皱重重的灰色高级窗帘遮住了阳光,房间里昏昏暗暗,很是睡午觉的好时候。
谢怀与迈着步子走近,弯腰把她从飘窗上抱下来,把余知鸢放在大床上,伸出干净的指腹给她拉高了被子。
余知鸢的肌肤白皙通透,一张精致的小脸清冷柔和,红唇小巧饱满,浓黑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垂在眼睛上方。
谢怀与在床沿边坐下,伸出精致修长的指尖在她秀气的鼻尖上点了一下,深邃狭长的黑眸眼底仿佛藏着化不开的墨意。
下一秒,谢怀与起身向前,微微弯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
接着,谢怀与转身走出卧室。
别墅外面,云峥在给小叶紫檀超度,沈漾在想着明天出家的事情。
谢怀与看见两个助理的现状,额角跳了跳,冷声开口,“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云峥立刻睁开眼睛,规规矩矩地站直身子,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自家先生。
神啊,谢先生的脸色好吓人啊!
谢怀与迎着阳光眯了眯一双深邃狭长的黑眸,精致立体的五官在阳光下像是古希腊天神一般俊美,须臾,他转头看着沈助理,沉声开口,“沈漾,你去再买两盆小叶紫檀。”
“云峥,你留在这里守着别墅。”
话音还未落地,谢怀与就穿过四方回廊离开。
—
谢怀与去了谢惟舟的住所,彼时,谢惟舟正在泡茶喝。
听到沉缓稳健的脚步声,谢惟舟抬了下眸子,抬手虚虚示意他在面对落座。
谢怀与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在对面的官帽椅上落座,似笑非笑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二哥,你把我小叶紫檀的叶子全部揪光了?”
谢惟舟并不奇怪谢怀与会知道是他,毕竟他觊觎谢怀与的小叶紫檀不是一天两天了。
房间里茶香四溢,四面开合的一个窗子前放着一个雕刻精致的陶瓷香炉,白色的烟雾径直冲向上空。
谢惟舟笑着斟了一盏茶放在谢怀与的面前,“抱歉,实在没忍住,下次赔你两盆。”
谢怀与轻笑一声,拿起茶盏呷了一口茶,随即很轻地蹙了下眉,“二哥,好长时间不见你喝清茶了。”
谢惟舟慢悠悠地品着上好的清茶,一双黑眸有深意地看着谢怀与,语调轻松,“我本来就喜欢喝清茶,以前喝红茶是因为想她了。”
这个“她”是谁,两人不言而喻。
谢惟舟放下茶盏,抬手捏了一块桌子上的水果吃,“今天夏安去找你女朋友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注意点,别让媳妇跑了。”
他虽然音色含笑,难免带上了点调侃的意味。
谢怀与神色不变,轻描淡写地开口,“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惟舟瞅了他一眼,又插了块西瓜吃,吃完后才不急不徐地开口,“许书湉你忘了?”
谢怀与神色不变,坐姿松弛伟岸,左手手肘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上,一身黑色高定西装,代表谢家的家族徽章矜贵地坠在银色的怀表链下,深邃的黑眸墨色深不见底,周身散发着强大威严的气息。
谢怀与垂眸看着茶盏上冒出的热气,漫不经心地眯了眯眸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谢惟舟倒没再说什么,开始重新泡另一种茶。
—
夜幕降临,天空逐渐被黑暗笼罩,天际线渐渐被掩盖,随之而来的是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香港的夜生活才真正开始。
余知鸢换了一身酒红色的亮钻系带裙,斜字肩设计,后背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肌肤,长长的酒红色亮片宽系带垂到后背腰窝处,她今晚的装扮明艳又惑人。
邮轮停在维多利亚港,整片海港一望无际,香港地标性建筑大厦已经亮起了霓虹灯,五彩斑斓的灯光倒映在一望无际的水面上。
谢怀与和余知鸢乘坐白色的帆船去往中心的邮轮盛宴,余知鸢站在甲板上,享受着海风吹到脸上的感觉,她弯了弯唇,被裴夏安带来的坏心情好多了。
谢怀与从她身后的客厅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吊穗披肩,谢怀与帮她披上披肩,抬手揪了揪她的耳垂,“冷不冷?”
余知鸢转身抬眸看着她,一双桃花眸明亮又惊艳,耳边的墨发被海风吹散了,零零散散的一些青丝沾到脸上,谢怀与伸出干净温热的指腹帮她整理整理发丝,“怎么这样看着我?”
余知鸢弯眸,语调有些小孩子气,“因为你好看。”
谢怀与抿了抿唇,抬手把她拥到了怀里,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海风和海水咸咸的味道,“嬑嬑,我希望你能开心。”
余知鸢身上的披肩本就有些毛茸茸的,现在贴在她怀里,她的身体暖和和的,轻颤几下浓长的黑睫,轻声开口,“你如愿了,谢怀与,我现在就很开心。”
身后的船员见到老板和老板娘那么恩爱,纷纷流下了单身狗的眼泪。
接着,一行人携着别人晦涩难懂的粤语小声讨论。
“我听说这场豪华邮轮宴是谢老板以个人名义举行的。”
“有什么疑问吗?谢老板这些年办的大都是商业晚宴,还是第一次见他办私人晚宴。”
“两个傻瓜,谢老板这样做肯定是为了讨好老板娘啊,怪不得你们两个是单身狗。”
“说的好像你就不是单身狗一样。”
—
外形白色的游轮几乎看不清有多少层,不置可否,这是一个很大很豪华的游轮。
两人到达这里时,专门接待的公关已经在等着接待了。
上了船,余知鸢左手捏着白色的珍珠手包,右手挽着谢怀与的手臂,身上披着白色的披肩,让她华贵又慵懒。
第59章 傻瓜,讨你开心啊
公关微微弯身朝两人颔首,“谢先生,余小姐。”
谢怀与微微颔首,迈步走向邮轮宴会。
宴会邀请名单上的权贵基本上都已经到了,这是谢先生的私人晚宴,能来这里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贵手里有点权力的,他们今晚最想要的就是能和谢先生说上话,如果能够拿到谢家的合作,那就更好了。
谢怀与到场后,主持人开始在台上发言。
“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来到这次的游轮晚宴,本次晚宴持续一天两夜,各位来宾可以在给你们准备好的套房里休息,希望各位玩得开心。”
主持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邀请谢怀与上去发言。
余知鸢也是现在才知道这场晚宴原来是谢怀与做的局,她轻蹙了下秀气的眉心,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桃花眸清透疑惑。
谢怀与唇角牵起一抹弧度极轻的浅笑,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腕骨,在余知鸢有些不解的目光上优雅华贵地上台。
“各位来宾,大家好。”谢怀与用的是标准的普通话,这次的游轮晚宴来的人并非只有港圈 的,基本上全国各省各市的商业大佬都来了。
“这次持续一天两夜的游轮盛典,所需费用皆由我私人承担,现在我宣布,游轮盛典正式开始。祝大家玩得开心。”
话音坠地顷刻间,宴会上的来宾都开始鼓掌。
谢怀与走下台后,余知鸢还有些懵懵的,谢怀与见状,曲起指骨分明的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很轻的一下。
“傻瓜,还没回神?”
余知鸢拉回思绪,一双桃花眸清凌凌地看着他,抿了下唇,轻声开口,“谢怀与,你为什么要举行这场私人盛典?”
谢怀与眉峰微挑,深邃乌黑的眸子映着水晶灯细碎的光芒,“讨你开心啊!”
他说得那样自然,就像这场游轮盛典很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余知鸢心里一怔。
这座游轮,还有这场晚宴,还有维多利亚港口,指不定谢怀与砸了多少钱进去。
而这些仅仅是他为了讨一个女孩子欢心。
就像埃及金字塔顶端的法老站在金字塔上低下了头颅。
余知鸢颤了颤浓长乌黑的睫毛,抬眸看他,细软白皙的手指捏着珍珠手包,音色清澈娇软,“谢怀与,谢谢你,我很开心。”
谢怀与笑了一下,弯起手指滑了滑她精致秀气的鼻尖,“那就好。”
下一秒,传来一个散漫的声音。
“老七,我说你怎么想起办游轮盛典,原来是哄女朋友啊!”
霍温澜的声音由远及近,余知鸢和谢怀与转过身,谢怀与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
顾青竹一袭釉青色吊带裙,缓缓优雅,松木袅袅,很符合她的气质。
顾青竹笑着和余知鸢打招呼,“知鸢,阿澜不会说话。”接着她看向谢怀与,温声开口,“七哥。”
谢怀与微微颔首,全当回应。
余知鸢也礼貌地和霍青竹打了个招呼。
随之而来的还有谢觉新和叶惊春兄妹俩,谢晚凝和谢惟舟。
叶惊春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小礼裙,虽然色彩搭配虽不多但是很精致。
谢晚凝则是一袭香槟色挂带礼裙,裙摆下露出一双银色的高跟鞋。
男人的装扮基本上都是黑色高级西装搭配同色系马甲,谢惟舟和谢觉新马甲上也都扣上了银色的怀表,他们和谢怀与的唯一区别就是谢怀与的怀表链上坠有一个银色的图案复杂的徽章。
“你好啊,小舅妈。”谢觉新上前一步想要和余知鸢握手。
余知鸢抬眸看着曾经的导演,如今心情着实是复杂。
她变成了导演小舅妈。
余知鸢和他虚虚握了一下手,唇角浅笑,“你好,觉新。”
谢觉新收回了手,抬手随意地从长餐桌上拿了一杯香槟,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几人,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打麻将吧?”
现在还没到开场舞的时间,于是这个提议被顺利通过。
游轮上的麻将室也是非常豪华的,一间麻将室只有一个麻将桌,佣人已经在里面准备好了水果小零食和熏香,还有坐垫和靠垫。
一张麻将桌只能有四个家,所以谢怀与派出了自家女朋友余知鸢,霍温澜派出了自己老婆顾青竹,谢谢惟舟和叶惊春一组,上场的是叶惊春,谢觉新和谢晚凝这边上场的是谢晚凝。
局子正式开始,转骰子之后确定庄家是谢晚凝。
谢怀与坐在余知鸢身侧,一条健硕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肢,轻声开口,“鸢鸢,会打吗?”
余知鸢点点头。
谢怀与抿了抿唇,不太在乎她的牌技怎么样,反正有他呢。
牌局刚开始,谢惟舟就叹了口气,队友太菜。
他们规定,不管女人输赢,都是一旁的男士拿出筹码。
而像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佬的筹码不会是像钱那么简单的东西。
“碰。”
余知鸢碰了一张顾青竹的四条,细软的指尖丢出去一张二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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