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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野挑眉任她看，她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细细打量着她。
孟晚柠从她爸出事开始，人就有些变得半死不活的了，看着也总是没什么精气神。
现在疯了，反而看上去要比以前鲜活很多。
目光从女孩清澈黑亮的圆眼掠过，一点点下滑，顺着她挺俏的鼻尖，滑到人中，再到淡粉的唇瓣。
沈清野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温柔下去，凝视着人。
“小疯子，你这张嘴可不是只有咬人这一个用处。”
孟晚柠依旧气鼓鼓地瞪着他，表情没什么变化。
沈清野小幅度地朝她靠近了些，膝盖压在她腿上，手也抓着她的小手，身体慢慢往上挪，一点点地，以十指相扣，断了孟晚柠所有挣扎余地的方式，压在了她身上。
“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是怎么吻你的？”
沈清野的的语气温柔而又蛊惑，唇瓣起初是落在孟晚柠的额头，轻柔地亲了亲。
又抵着她的皮肤下滑到她眼睛，亲了亲女孩嫣红的眼尾。
过程中，孟晚柠的手脚小幅度地动了下，被沈清野轻易压制，忽略不计。
轻柔的吻，顺着眼尾，又滑到了她的面颊，缱绻蛊惑，一点点来到唇瓣。
孟晚柠不断地偏头躲闪，嘴里也不停地喊着。
“坏人！坏人！”
沈清野就趁着她说话时张嘴的这个时机，把人给吻住了。
孟晚柠起初想咬他，后面发现，这样做她也会咬到她自己，她就老实了。
她不再试图咬人，但也没放弃抵抗，两人说是唇枪舌战也不为过。
沈清野察觉到她的动作，眼中掠过一抹笑意，故意把这个吻，进行得又格外漫长了些。
她疯了倒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比起之前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现在这样鲜活灵动的，却是好玩多了。
两人再分开时，沈清野心满意足，顺手把孟晚柠原本乖顺的头发给揉成乱糟糟的一团。
“喜欢我亲你吗，小疯子？”
孟晚柠气鼓鼓瞪他一眼，而后倔强地抱着自己转了个身，蜷缩成一团，留给他一个乱糟糟的后脑勺，不再理他。
沈清野也没跟她计较，就着这个姿势把脸埋在她后颈，嗅着孟晚柠身上淡淡的清香，闭上了眼睛。
夜里，翻了个身后惯性地把手放到身侧，想要把人揽住怀中。
手却摸了个空，沈清野当场惊醒，睁开了眼。
窗帘没拉，窗外有一弯清冷的月色，月光如水，洒在雕饰成漂亮花纹的窗棱上。
就借着这点细微幽若的光，沈清野看清了孟晚柠的所在之处。
她坐在窗台上，晃荡着小腿，仰着张天真无邪的白净面孔，用手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窗框。
脚下，是堆积成台阶状的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毛绒娃娃。
怪不得，怪不得她之前对这些东西表现得格外热衷。
原来她不是喜欢那些，她是打从一开始就想要把这些当成垫脚石，然后踩着它们，往窗户上爬。
开窗干什么呢？沈清野几乎是立刻意识到，孟晚柠她是想跳楼。
本能快过思考，等他彻底从困意里清醒过来时，他已经把孟晚柠从窗框那又抱回了床上。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作上了？”
孟晚柠静静看着他，表情很淡，给不出回答。
沈清野把她往被子里塞，柔软的鹅绒被，他像卷饼一样，把孟晚柠当成馅料，足足卷了三层。
做完这一切，他才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困倦地抱着这个“卷饼”，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见孟晚柠没有什么挣扎的动作，神情也乖顺很多，沈清野又过去亲了亲她眼睛。
“别闹了，柠柠，我们睡觉吧。”
他凑到她耳边，蹭着她耳垂，半梦半醒，闭着眼睛温声道：“这里是汀兰雅苑，柠柠，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被子里的孟晚柠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放弃挣扎了。
沈清野搂着人，再次沉沉睡过去。
然而第二天早上，孟晚柠竟然又是在窗台上。
沈清野被她给气笑了，盯着正努力拍窗的小姑娘琢磨一会儿，扔出一句话。
“今晚带你去我房里睡。”
他房间的窗户可没装修的那么雅致，就是最商务的落地窗，可没窗台给孟晚柠爬。
洗漱的时候又是费了不少功夫，小疯子真像是打水仗上瘾，沈清野拿着毛巾给她擦脸，她却一找着机会就把水龙头的水往他脸上泼。
光是泼吧，沈清野早就发脾气了，问题是孟晚柠泼完他就对着他笑，那笑得叫一个水光潋滟，满目生辉呀，娇柔的不可思议。
沈清野几次想动手打人，都被她给笑没脾气了，到最后恨恨地把人给摁在洗手台上亲了好一个来回。
孟晚柠这次倒是跟昨晚表现得不一样了，在他亲过来时，也是笑吟吟的，还主动伸手把他给抱住了。
甚至在沈清野放开她后，她还恋恋不舍地，主动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
第76章 质问
姜萌萌昨天准备了一桌子饭菜想给沈清野接风洗尘却没等到人，问沈清野身边的人，得到的答案也含糊，对方只透露沈清野最后是回了汀兰雅苑。
她没犹豫，一大早就冲过来了，红着眼睛，说什么都要见沈清野一面。
佣人有不少都是记得她的，虽然只在汀兰雅苑住了一天，但沈清野当时对她那个宝贝的样子哟，简直是把她捧在掌心里护着的。
她们不仅没拦着姜萌萌，还恭恭敬敬地把她给请了进来。
姜萌萌进了门就直接往楼梯走，直奔沈清野房门。
结果刚到二楼，她就迎面把沈清野给撞见了。
男人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女人娇娇柔柔，跟没有骨头似的，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白莹莹一截，纤细瘦弱。
只一个背影，便已经万分旖旎，引人遐想。
沈清野低头凝着人，语气是带着笑的：“下次出差带你去看鸵鸟，它们跟你一样，都喜欢把脸埋起来，你们一定会一见如故。”
含笑的尾音还在空中飘荡，话却突然止住了，他看到了呆立在台阶上的姜萌萌。
姜萌萌则是死死地盯着他颈侧那一枚血红的牙印，慢慢地红了眼眶。
这样的痕迹，显然不是他自己能造成的。
“她是谁？”
她愤怒地质问，手指向孟晚柠，泪水浮现在眼中。
“你不肯见我，就是去找了这个女人吗？”
姜萌萌说着，还想上前把孟晚柠给扯下来，想要仔细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长相。
沈清野在见到她后，短暂的愣怔了一下，接着就沉了眼，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姜萌萌的撕扯，看向楼梯下的那些佣人。
“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让她进来？”
佣人也是一愣：“姜小姐不是……”
沈清野冷眼看着她们：“我倒是想知道，在你们眼里她是谁，又凭什么在我家自由出入，出言不逊。”
姜萌萌听到他后一句才后知后觉地变了脸色，无助地后退了一步，红着眼眶道：
“沈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她蹲下身，抱着自己呜呜哭起来。
“我只是想见你，沈先生，我求求你别折磨我了，一个多月了，你一直不肯见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沈清野皱眉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自从姜萌萌出现起，就重新变得不对劲，偎在他怀中又重新瑟瑟发抖起来的孟晚柠，直接迈步越过了姜萌萌，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楼上那个尽快处理掉。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否则你们也不用干了，都给我走人。”
沉声对着佣人扔出一句话，沈清野一眼都没再看姜萌萌，直接抱着孟晚柠往餐厅走。
姜萌萌却不甘心就这样被他赶走，起身一把推开想要劝她离开的佣人，直接朝着沈清野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餐厅，孟晚柠情绪始终不对，沈清野正低声安抚着，姜萌萌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拿起餐桌最外沿的柠檬水，朝着孟晚柠就泼了过去。
然而这一杯水，却没落到孟晚柠身上，姜萌萌满脸错愕和诧异，看着皱眉挡到孟晚柠身前的沈清野，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沈先生？”
沈清野表情微冷，眉宇之间戾气浮动。
“闹够了吗？”
姜萌萌咬唇看着他，泪光闪闪的，不说话。
沈清野不为所动，皱眉盯了她一阵，淡声道：“姜萌萌，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跟我闹？”
他忽的笑了下，温柔精致的面容，唇瓣微勾的样子，眼眸依旧显得很深情，恍如初见那样的好看。
可姜萌萌却在此刻终于意识到，那双看似深情的眼睛，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
沈清野说：“最近在非洲新开了个项目，姜萌萌，你要是很闲，我把你送去那个地方历练历练吧。”
姜萌萌倔强地看着他颈侧，语气哽咽。
“你是不是碰了她？”
沈清野语气温柔：“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质问。”
姜萌萌流着泪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之前对我的那些好又算什么呢？”
她指着一旁被沈清野挡在身后，挡的严严实实，至今连个正脸都没被她看到的孟晚柠，眼中的妒忌恨不得化成刀子去把她千刀万剐。
“你说你不可能娶我，所以不肯碰我，哪怕我说不用你负责，你也不肯碰。”
“那她呢，她是怎么回事？她不可能是贺时欢吧，你怎么就碰了她？”
不等回答，迟到的佣人带着保安已经冲了进来，强行把还在不断挣扎的姜萌萌给带了出去。
佣人一脸的歉疚：“抱歉，少爷，今天的事是我们失误，以后保证不会再犯这样的情况了。”
沈清野点点头，若有所思看着姜萌萌背影，嘱咐道：“她还小，你们把她送走就行，别过分吓着她。”
等佣人也走了，他又低头拿手机，给目前负责带姜萌萌的人发了消息，让他想办法，多给她安排几场酒局。
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最开始又对她那么好？
沈清野垂眸看着孟晚柠蜷缩的背影，无奈地挑了下眉。
走到孟晚柠身边，安抚地拍了拍她头顶。
“没事了，小疯子。”
孟晚柠仍旧在止不住地发抖，他只好把她再次抱到怀中，让她像靠墙角似的那么靠着，给她提供安全感，又引领着她往餐厅其余地方看。
“别怕，这里除了我们再没有其他人了。”
孟晚柠的面色这才慢慢好了起来，沈清野拿着面包片，递到她唇边，语气依旧是温柔的。
“今天还要我喂你吃吗？”
孟晚柠迟疑片刻，伸手把面包给接过了。
沈清野掐了掐她面颊：“多吃点，你最近又瘦的只剩骨头了，抱着不舒服。”
孟晚柠安安静静，垂着眼静静嚼面包，不理会他。
沈清野没急着吃早餐，而是先观察了会儿孟晚柠吃东西的动作，防止她故技重施，试图把自己给噎死。
看了会儿，孟晚柠没什么异常，他的目光倒是反而被她手上那串水晶手链给吸引住了。
这是他送她的第三份生日礼物了，想不到她疯了，反而留住了。
前两次，一次是她到他身边的第一年，他送的钻戒，她转头就给倒卖了。
第77章 惩罚
第二次，是她到他身边的第二年，她的二十岁生日。
沈清野请了孟晚柠最喜欢的那个古典乐队，包了场，让她过去听。
孟晚柠不知道是真的没把手机带在身边，还是故意在那天忽略了他的所有消息，放了他鸽子。
两人相处两年，要真说没有一点好的时候，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孟晚柠这头小白眼狼实在养不熟，沈清野才越来越懒得在她身上花心思。
正垂眸细思着，忽然看到孟晚柠把手伸向了离她不远处的一个樱桃派。
小疯子那可真是不讲究，明明有餐盘，有叉子，她非要用手抓。
红彤彤果酱沾了她满手，黏腻的奶油掺杂着红色的果肉，顺着她白嫩的指缝往下落。
沈清野当场皱了眉，嫌弃地把怀里的孟晚柠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不肯再抱着她了。
“你脏不脏？”
沈清野从小到大，一言一行，餐桌礼仪，那都是有最好的老师教养的。
不至于有洁癖，但也接受不了孟晚柠这种相当狂野的脏兮兮吃法。
孟晚柠坐在椅子上，垂眼抓着蛋糕往嘴里放，一双小手都弄得黏糊糊的。
沈清野无法忍受，在她吃完一口，又要去用手抓第二次的时候，把盘子给挪开了。
孟晚柠白净的小脸上掠过一抹无措，终于愿意给他个眼神了，唇瓣抿得委屈巴巴，像是在谴责他抢她东西一样。
沈清野无奈，拿着勺子挖了一勺蛋糕，递到她手边：“用这个吃，别用手抓。”
孟晚柠看了眼递到自己面前的勺子，不理会，反而自顾自舔起了手上之前沾到的奶油和果酱。
沈清野盯着她看了阵儿，眼中掠过一抹奇异的光，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忽然也用食指勾了一小块奶油，试探着递到了她面前。
“喜欢这样吃？”
孟晚柠迟疑着看着眼前的手指，舔了舔唇。
沈清野把自己的手指又往她嘴边凑了凑：“真想吃？”
下一刻，男人眼中划过一抹讶异，孟晚柠把他的手指给含住了。
短暂地愣怔过后，他望着孟晚柠，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勾着唇笑开了。
“真是个小疯子。”
又拿了远处的一块苹果派，用指尖勾出一小部分，递到她面前。
“要不要再尝尝这个？”
孟晚柠小小地咬了一口，而后就没再理会，又把目光放回了最开始那个樱桃派上。
沈清野又拿着黑森林和提拉米苏试了试，最后又试了蓝莓派。
最后得出结论，她就是喜欢吃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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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欢从跟沈清野在机场分开起，就一直在等着他主动联系。
结果一连三天，沈清野都跟失踪了似的，就此没信了。
甚至在两人约好了一起返回项目的时候，沈清野人没来。
只派了个经理，说是替他跟进后续进度。
从合作的角度上讲，他这样做当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贺时欢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犹豫再三，上飞机前还是给沈清野打过去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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