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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间曲——白陆屿【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7 23:05:08  作者:白陆屿【完结+番外】
  白瑛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淡地似乎不带一丝感情:“我要睡觉了,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
  “没事?什么没事!”听到白瑛的“逐客令”后,醉汉的音量加重了几分,情绪也激动了起来:“我听说你最近自己开店挣了不少钱,怎么样?给点用用?”
  刚被拒绝却死性不改,他仍一心想要进屋,而白瑛而用手死死地护住门框,阻挡着对方的侵入。
  一来一去,醉汉有些被惹怒了,干脆直接把酒瓶摔在了地上。
  一声刺耳的响声传来,啤酒顺着阶梯滑了下来,因猛烈冲击而上扬的玻璃碎片差点划伤白瑛的皮肤。
  醉汉一把抓住白瑛的手,恶狠狠地朝她呲着牙:“你这个白眼狼,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问你要点钱怎么了?”
  白瑛再也忍不住崩溃的情绪,泪水如决堤般喷涌而出,“妈妈生病了需要很多钱,我没钱给你。”
  她紧紧咬着下唇,原本就因哭泣而干燥的嘴唇几乎要渗出血来。
  醉汉将手上的动作又加重了几分,白瑛因吃痛忍不住发出了“嘶”的喊声。
  “那个臭婆娘死了算了!这病又治不好,何必浪费钱!”
  听到对方终于侮辱自己的母亲,白瑛再也无法容忍,便用力挣扎起来。
  “十万,就十万,好不好?”醉汉几乎要将脸凑到白瑛的鼻尖,虽然说着恳求的话,但语气中尽是威胁:“你给我十万,我就不会去找你和你妈的麻烦。”
  白瑛冷笑了几声:“我妈跟你已经离婚了,你没资格出现在我们面前。”
  醉汉放开了紧握着白瑛的手,扬天大笑了两声,随后扬起手,给了白瑛一记重重的耳光。
  事情发生到这里,路知寻再也无法视若无睹,他从黑暗中钻了出来,侧身挡在了白瑛身前。
  醉汉看着这突然钻出来的手,活动了一下手腕,说:“你又是什么东西?”
  路知寻感觉到白瑛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背上,还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似乎是在恳求他不要惹事。
  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挨打,便抬起头说道:“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醉汉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七倒八歪。
  “行啊白瑛,牛逼啊,挺有本事,居然还有男人为你撑腰。”他走上前,一把扯过路知寻的衣领,说:“这么爱逞英雄,要不这钱你替她给了?”
  路知寻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出:“我可以给你,就看你有没有命花。”
  说罢,他便推开醉汉擒住自己衣领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拳头落在对方的左脸。
  看着倒在地上的醉汉,白瑛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冲上前拉住路知寻的手,不停地劝他:“你先回去好不好,求你了。”
  路知寻轻轻拂下白瑛的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
  此时醉汉已经挣扎着起身,他摸了摸有些发麻的左脸,瞬间被点燃了斗志。
  “小小年纪,力气倒挺大。”
  醉汉朝着路知寻冲过来,把他硬生生地拽到了自己对面,接着就是当胸一脚,路知寻没有站稳,顺着阶梯便倒了下去。
  他听到白瑛喊着他的名字,也看到她撇开父亲朝自己这边跑过来的身影。
  下一秒,他的背被重重地摔在墙上,脑袋沉得似乎要掉下来。
  白瑛蹲在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努力帮他坐起来,“怎么样,还好吗?”
  没过多久,路知寻便恢复了意识,他看到醉汉此时也下了楼梯,正在朝着自己前进。
  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退缩的理由。
  他站了起来,右手一抬,朝醉汉削了过去。
  不管是路知寻,还是醉汉,他们俩都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两个人只是凭借着本能挥动着双手,下一秒就倒在地上扭作一团。
  任白瑛怎么呼喊,两个人都没有停手的打算,过于喧嚣的动静引得邻居们纷纷打开门来围观。
  也不知是谁报了警,不到五分钟,两个警察就围了上来,硬生生地将路知寻和醉汉分离开来。
  看到警察的身影后,白瑛也松了一口气,她跑到路知寻身边,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生怕有什么她未曾注意到的伤口。
  路知寻握住白瑛的手,笑得像个得到了小红花的学生。
  他摸了摸白瑛的头,安抚道:“我没事。”
  在短暂的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白瑛的情绪在刹那间崩溃,她双手揽上路知寻的脖子,在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路知寻的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下落在何处,此时白瑛的泪水已经将他的衣服浸湿,但他却有种从未有过的欣慰。
  有一股暖流,沿着他的心底,缓缓地涌动着。
  他抚上她单薄的后背,轻轻拍打着。
  “不哭了,我不是在这吗?”
  路知寻将下巴搭在白瑛的头顶,说话时带出的呼吸声萦绕在白瑛耳畔。
  窗外的月光倾泻而下,照在相拥的男女身上。
  明明是一个不安的夜晚,白瑛的内心却久违地感受到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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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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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张怀瑜风风火火地冲进派出所时,路知寻低着头坐在凳子上,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自从挂断他的电话后,张怀瑜的心中一直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总觉得他会惹出什么事来。
  果然。
  张怀瑜顶着剧烈的头痛赶到这里,身体和心理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看到路知寻就心烦,正想抬手去拍他的后脑勺,却被白瑛给制止了。
  张怀瑜的脑袋里充斥着路知寻的名字,竟未发现白瑛也在这里——就坐在路知寻的旁边。
  他飞速收回手,扬起的笑容中带有一丝尴尬,“没想到白老师也在这里。”
  白瑛点了点头,“嗯。”
  既然白瑛在这里,那么张怀瑜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好轻轻推了一下路知寻的肩膀,指责道:“你小子学什么不好,整天学人家打架,以为自己是高中生呢?”
  路知寻正想反驳些什么,却被白瑛抢先了:“这是不怪他,是我的问题。”
  说完,白瑛垂下了眼。
  说起来,哪次不是因为她呢?
  就好像只要她存在,他就如同一只困兽,永远无法保持理智。
  路知寻看出了白瑛的内疚与自责,便笑嘻嘻地说道:“我看到这种整日赌博喝酒的人就来气,今天算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了。”
  张怀瑜见他这幅不知悔改的模样,便再也顾不上白瑛的面子,直接上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路知寻的后背。
  毫无防备的路知寻一个踉跄,连人带椅往前倾斜,整个上半身倒在了白瑛的腿上。
  等到他挣扎着直起身子后,刀锋似的目光狠狠地朝张怀瑜的脸庞划去,口吐恶言道:“你再这样小心这辈子都找不到对象。”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怀瑜被戳中了痛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他叉着腰,用手指将散在额前的头发往后后梳了一下,露出了爆满白净的额头。
  他指着路知寻的手指微微颤抖,“路知寻,你别以为现在有人给你撑腰就这么狂,你以后需要我的时候还多着呢!”
  路知寻转念一想,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便别过头去,不再多说什么。
  好在两边都没有受什么伤,警察也就批评教育了几句,让路知寻写了篇保证书,便放他们一行人离开了。
  路知寻虽然心里不服,但毕竟打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咽,脑袋里捣鼓着其他方法来替白瑛报仇。
  带着暖意的晚风吹过,张怀瑜因酒精而疼痛的脑袋顿时舒服了许多,他的心情瞬间变得舒畅起来,看向路知寻的眼神也温柔了不少。
  他看了眼白瑛和路知寻,问道:“怎么说,各回各家?”
  白瑛看着路知寻小花猫似的脸颊,说:“你先回去吧,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路知寻听到“医院”二字,便如同膝跳反应般脱口而出:“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从小到大,医院这两个字就是路知寻的噩梦。
  带着酒精味道的空气,熙熙攘攘的人群,冰冷的听诊器贴上自己的胸膛......
  他本能地抗拒着白瑛的决定,毕竟自己确实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
  顶多是皮肤被刮伤罢了,就算不管它也会自己好。
  张怀瑜瞥了一眼路知寻,也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看他生龙活虎的,估计没什么事,这么晚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说?”
  但白瑛的眼神非常坚定,丝毫不愿意让步:“他刚刚被推下楼梯撞到脑袋了,还是拍个头颅CT比较放心。”
  路知寻和张怀瑜对白瑛的性子都算得上了解,她所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于是张怀瑜也不再劝说她,歪着头想了想,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大晚上的,一个病人一个女人,不太安全。”
  白瑛心想虽然张怀瑜喝了那么多酒,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还能搭把手,也不拦他,便由着他打起了车。
  *
  派出所距离附近的大医院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即便已是深夜,但医院急诊科还是挤满了人,光是挂号都要排上几分钟。
  路知寻和白瑛坐在一旁等待着,张怀瑜则是负责排队的工作。
  来往的人脚步都很匆忙,神色也非常严肃,谁都没有闲情逸致关注其他人的情况。
  路知寻看了一眼挂号台的方向,忍不住感慨道:“张主编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冲锋陷阵。”
  而白瑛却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她似乎对于路知寻的情况非常担忧,眉头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川”字。
  路知寻为了缓和气氛,便伸出手戳了戳她紧绷的眉心,“干嘛这幅表情?我还活着呢。”
  白瑛拍开路知寻的手,原本严肃的神情中又掺杂了几分愠气,“你再乱说我就走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他摊开手以示投降,嘴角却掩盖不住笑意。
  虽然脸上挂了彩,脑袋也晕乎乎的,但是因此能和白瑛单独说上几句话,路知寻竟也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白瑛的神色变得缓和些了,她将脸转向路知寻,语气严肃又坚定:“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像是命令,又像是恳求,她的嗓音微微颤抖。
  路知寻低下了头搓着手指,“可我要是不来,危险的就是你了。”
  “他好歹是我亲生父亲,再怎么说也不会真的伤害我。”
  路知寻翻了个白眼,“他都能找上门来要钱,难保不会做出其他可怕的事情来。”
  白瑛叹了口气:“对方好歹是个成年男子,你这样两手空空地冲上来,也太不理智了。”
  路知寻抬起头,目光直视白瑛的双眼。
  他流转的眼神中,似乎蕴藏着不服,亦或是委屈。
  过了数秒,他缓缓开口:“那我应该逃走吗?”
  白瑛没能料到他的反应,同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报以怎样的表情。于是她楞在那里,甚至心虚地别过了头。
  她是在以什么身份对他说教呢?
  他的师姐,他的偶像,他追求的对象,或者只是一个受到了他帮助的人。
  “白瑛。”他呼唤着她的名字。
  不是师姐,不是白老师,而是她的名字。
  “我也是个成年人。”
  甚至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不再是个孩子了。
  是个会开心,会难过,会害怕,会痛苦,会本能地去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成年人。
  他看着白瑛被长发遮住的脸颊,说道:“你可以依赖我。”
  依赖我吧,而不是林斌这样的陌生人。
  不知过了多久,诊室里的人进了又出,换了一批又一批。
  没有人往这边驻足,他们只看到两个沉默的男女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各自望向不同的方向。
  “我妈可能没多少日子了。”白瑛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他们俩精心构筑的沉默。
  路知寻望向她,嘴唇轻颤。
  虽然她说的是这样悲伤的话,路知寻却隐隐感觉到一丝喜悦。
  但下一秒,他的心就被痛苦所弥漫,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白瑛继续说道:“林彬是我妈朋友的儿子,人看起来很正经,而且事业有成,很受长辈的喜欢。”
  “至少在她生命的最后阶段,我想让她感到幸福。”
  不知何时,白瑛的手已经被紧紧地握住路知寻掌心,他的温度从手掌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她甚至不愿意松手。
  “我也可以。”路知寻说道:“我也可以当你男朋友。”
  对于白瑛来说,她的母亲或许是她在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她母亲的幸福就是她此刻最大的追求。
  她的幸福和她母亲息息相关。
  那么在让白瑛感到幸福这件事上,路知寻自觉不会输给任何人。
  如此直接的告白还是第一次,白瑛有些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企图将手心的冷汗通通掩盖于棉质的布料中。
  像是看出了白瑛的手足无措,路知寻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假扮你男朋友,不是只要让你妈放心就行了嘛。”
  是贴心,还是退缩,路知寻已经无法分清了,他只知道这一刻,他希望她抬头对他说。
  “好啊。”
  眼前的景象与脑海中的想象重叠在一起时,路知寻几乎要尖叫出声。
  但他还是忍住了自己想要跳起来的冲动,压低着嗓音说道:“嗯,下次我陪你去看望你妈妈吧。”
  假装成熟,假装淡定,假装林彬的稳重模样,但还是假扮不成任何人。
  白瑛早就看出了路知寻心底的激动,即便他演得再逼真,颤抖的左脚还是背叛了他。
  或许跟谁在一起久了就会学着对方的坏毛病,看着路知寻这幅兴奋的模样,白瑛竟萌生出想要作弄他的冲动。
  “其实林斌蛮不错的。”她说道:“年轻有为,又温柔体贴,哪个女的不想要这样的男朋友。”
  路知寻还没从方才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当即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再大的脑容量都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他当即化成了一尊石像。
  “但是。”白瑛看到路知寻的反应,忍不住轻笑一声:“你应该比较能逗我妈开心吧。”
  过山车般的体验令路知寻的大脑瞬间宕机,此时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只好傻乎乎地点着头,说着:“对啊对啊。”
  这一刻,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路知寻和白瑛的双手在椅子上交叠,眼神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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