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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 Maggie 的事还没过去，他们作为 Maggie 最好的朋友也被牵连。每晚来他们直播间的人不少，但大都是看热闹和搞事的，打投的少之又少。还有一些网红为了蹭热度，天天找赵豫连麦 PK，赵豫为了赚钱，从不拒绝，但因为助阵的人不多，她几乎从来没有赢过。
有天晚上，一个 500 万粉丝的大网红跟她连麦 PK，赵豫被打得很惨，本来以为又要输了，一位榜一大哥横空出世，一晚上给她打赏了 50 多万。直播间瞬间轰动了。
赵豫看着榜一大哥的名字，心情有些复杂。
次日中午，赵豫约了乔谦吃中饭。两人见了面，赵豫开门见山说：“我不能要你的钱。”
乔谦假装不解：“什么钱？”
赵豫说：“昨晚在直播间打赏的钱。”
乔谦矢口否认：“不是我。”
赵豫白了他一眼：“别装了。”
乔谦这才承认：“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哥，你的网名叫‘我是你谦儿哥’，我猜不到也很难啊。”赵豫说。
乔谦笑说：“你拿着呗，这点钱也不是什么大事。”
赵豫一脸严肃：“对我来说是大事。”
“那你就当我借你的，你在创业，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我不想借你的钱，万一我还不上。”
“就是点小钱，别还了，给你花钱我乐意，我的就是你的。”
两人你来我往地推让了一会儿，赵豫无奈说：“乔谦，你别老这样行吗？我真的不想欠别人的东西。”
乔谦叹了口气：“小鱼，我们都认识快两年了，我的心意你应该也明白了，我这辈子从没追一个女孩这么久，给我个机会吧。”
赵豫看着他，久久没说话。他眼中的神情是真挚的，还带了些淡淡的落寞。快两年了，她从未给过他任何回应，他却依然没有放弃。长久地追在一个人身后，却依然暖不了他的感觉，她懂。她看着这男人，不禁有些同病相怜。
更何况，他是家境优渥、事业成功的天之骄子，身边的选择那么多，却仍愿用接近两年的时间来等她，这事本身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赵豫忽然间感动了，于是说：“你先追追看咯。”
乔谦惊喜说：“这么说，你愿意给我机会了？”
“嗯，不过你要先把钱收回去，以后也不准再砸钱，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赵豫说。
乔谦一口应下：“没问题，我这人除了诚意没别的了，你就等着接受我狂风暴雨般的诚意吧。”
这天过后，两人之间一切如常。乔谦除了每天跟赵豫聊天，没什么特别的举动。赵豫觉得，他应该是在酝酿着什么大动作。
果不其然，平安夜前一天，乔谦打来电话，约她第二天去城区一家花园餐厅吃晚餐。赵豫略作犹豫，还是答应了。
次日，赵豫提前一个小时结束了工作。回到小区，乔谦已经在停车场等她。
赵豫回家换了身衣服，随乔谦来到了市区。这是家西餐厅，因为是会员制，人不算太多。乔谦特地选了看风景的位置，点了热门的菜品和红酒。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一切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可能是正常过头了，赵豫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不到八点，两人就吃完了晚餐。赵豫捡起自己的外套起身要走，乔谦却说：“等一下，小鱼，我有礼物要送你。”
赵豫心想：果然还是来了。
“什么礼物？”她问，“你不会又砸钱了吧？”
“放心啦，绝对没有。”乔谦信誓旦旦。
“那到底是什么礼物？”赵豫又问。
乔谦神神秘秘不肯说：“你跟我去二楼就知道了。”
赵豫跟着他到了二楼，乔谦走在前面，推开了露台的门。赵豫迈进了门，迎面一个温馨浪漫的童话世界：
正中一株巨大的圣诞树，树枝上挂满了五彩缤纷的水晶球，四周摆着麋鹿雪橇，头顶是闪闪烁烁的彩灯，中间吊着几束槲寄生，地上也是星光点点，铺洒着玫瑰花瓣。赵豫正出神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灵的吉他乐，一个英伦装扮的少年抱着吉他走上露台，正是乔谦的弟弟乔梁。音乐声中，雪花静静飘落——今天天气晴朗，应该是人工降雪。
赵豫回头去看乔谦，见他手中举了个 iPad，屏幕上闪动着两行彩色字幕：
小鱼，你今天真好看。
我确信，我找到了最完美的女孩。
赵豫低头笑了笑。
乔谦也冲她一笑，对弟弟点了点头，吉他乐行云流水地过渡到了 Ed Sheeran 的 Perfect。
乔谦点击了一下屏幕，字幕开始向下滚动起来：
在我的人生中，你是第一个让我真正心动的女孩。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从此，你住进了我心里，牵动着我的喜怒哀乐。
我对未来的每一个规划，也都与你有关。
小鱼，我喜欢你。
全世界最喜欢你。
我好想跟你谈恋爱，不分手的那种。
可以跟我交往吗？
给我个机会，让我爱你好不好？
赵豫在圣诞树下默默站着，心中荡漾着一股温吞的暖流。
乔谦对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对她比了个心，pad 屏幕上立刻跳出了一颗闪闪发光的红心，他的身后也亮起一大片绚丽的彩灯。
赵豫忍不住笑了：“你好浮夸啊。”
乔谦收起 pad，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晃了晃：“那对你有用吗？”
赵豫抬手接着雪花，嘴里吐槽着：“还说没砸钱，你把人家露台都包了。”眼睛里却有星光闪烁。
乔谦笑说：“真的没花多少钱，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啦，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
赵豫点了点头。
乔谦也笑得更开心了，顿了一顿，又说：“其实，我还给你准备了另一份礼物。”
“是什么？”赵豫有些好奇。
乔谦脱掉外套，解了几粒衬衫扣子，将衣襟向外一拉，胸口赫然露出了一个文身，看上去是一个难看的女人头像，波浪卷发，五官抽象，因为文身还没有结痂，周围也有些红肿，头像显得更丑了。
赵豫盯着文身僵了半天，笑容凝滞在脸上：“别告诉我，你文的是我。”
乔梁在她身后笑得眼泪乱飞：“嫂子，除了你还能有谁？你看下边还写你名儿呢。”
乔谦对弟弟骂了声“别瞎叫”，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赵豫顺着丑女人头像往下一看，见下面果然文了她的名字缩写：ZY。
她抬头看着乔谦，一脸的生无可恋。
乔谦却满脸真诚，解释说：“我把你的名字文在了心脏的位置，这样你就永远在我心里了。”
“你自己听听这像好话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啦。”
赵豫帮他把衬衣扣上，为难说：“你这样我压力真的好大。”
乔梁在一旁说：“没事啦嫂子，他还有别的奇葩文身。”
“什么文身？”赵豫问说。
乔谦唇角轻挑：“你想看吗？”
赵豫帮他合上大衣：“不想。”
乔谦也没再逗她，回头冲弟弟使了个眼色。
乔梁立马会意：“感觉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了，大过节的非要喂我吃狗粮。”说完就带着吉他走了。
乔谦和赵豫又在露台上聊了会儿天。赵豫靠在栏杆上，仰头望着星空。
乔谦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瞧见头顶的槲寄生，碰了碰赵豫，说：“你看那个。”
“那是什么？”赵豫问。
“槲寄生。”乔谦说，“你知不知道，西方文化里有个习俗，如果有人在槲寄生下索吻，被请求的人是不可以拒绝的。”
“哦，我想起来了，哈利波特的初吻就是在槲寄生下……”赵豫说了半句，忽然反应过来，顿时有些不自在：“你……不准耍流氓。”
乔谦笑说：“放心吧，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
赵豫没有做声。
乔谦酝酿了一会儿，问说：“那……你的答复呢？”
赵豫说：“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好啊，五分钟够吗？”乔谦说。
赵豫笑了笑：“我保证会尽快给你答复。”
“嗯，我等着。”乔谦说。
这天晚上，赵豫回到家里才刚过十点。她洗完澡，卸了个妆，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忽然接到 Maggie 的视频邀请。
她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按下了接听键：“麦总，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Maggie 笑道：“本来想看看你在哪里浪，结果你居然回家这么早。”
“年纪大了，熬不动了。”赵豫说，“你呢，晚上有什么活动？”
Maggie 一脸悲催：“大姐，我现在住乡下，过了八点街上就没人了，整个镇上连个 KTV 都没有，更别说酒吧了。”
“不是还有你家铁柱陪着你吗？”赵豫笑说。
“是啊，幸亏有他在，不然我前阵子早就崩溃了。”Maggie 慨叹说：“我也是没想到啊，老娘出走半生，归来还是乡镇小妹。”
赵豫又问了问 Maggie 的近况，得知她的父亲已经醒过来了，虽然记忆和语言能力受损，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了。公司那边，她新官上任，每天都有一堆棘手的问题等着她解决，好在各个项目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赵豫听见她语气自信爽朗，也放下了心来。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Maggie 记挂着赵豫的网店，又要给她打钱。赵豫仍旧骗她说不缺钱，怎么也不肯收。
Maggie 无奈说：“你这是铁了心要把我踢出去啊。”
赵豫说：“哪有？你放心，你的股份都还在呢，等我们赚了钱，分红少不了你的。”
Maggie 知道赵豫是在体恤她，而且她现在能拿出来的资金也是杯水车薪，只能说：“那等我这边走上正轨了，我再回去帮你。”
赵豫一口应下。
两人正聊着，Maggie 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说：“对了，你跟梁医生……有没有和好啊？”
“怎么可能？他都很久没联系我了。”赵豫自嘲说，“估计快绝交了吧。”
Maggie 叹说：“虽然有些可惜，但其实我也能理解你。不管是交朋友还是谈恋爱，对方的情绪价值和主动的态度还是很重要的，梁医生在这些方面确实没做好。”
赵豫没接茬，话锋一转说：“不说他了，我刚刚忘记跟你说了，乔谦今晚跟我表白了。”
Maggie 顿时来了兴趣：“啊？他怎么表白的，快跟我说说。”
赵豫说：“在市区包了一个花园餐厅的露台，搞了个屋顶告白。”
“听起来还挺浪漫啊。”
“是啊，我一开始还挺感动。结果这哥们居然把我的名字和头像文胸口了，你是没见那头像，丑得我差点哭了。”
Maggie 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不愧是谦儿哥，还是这么逗比。”
“我感觉我只能跟他在一起了，他文那破玩意，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了。”赵豫说。
Maggie 又笑了会儿，问说：“所以你答应了？”
“还没有。”
“你喜欢他吗？”Maggie 又问。
“不知道，反正不讨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起码不会不快乐。”
Maggie 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如果跟他交往了，你跟梁医生可能就……”
“我知道。本来也没什么可能了。”赵豫淡淡地说。
Maggie 也没多说什么。两人互道了“圣诞快乐”，挂了电话。
赵豫没了刷手机的心情，窝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起身去了浴室。
她默默靠在墙上，出神地等待着。然而梁秋穆家始终很安静，应该是睡了。
赵豫心里生了些羞耻感，正要离开，隔壁猝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梁医生，你家淋浴怎么用？”
赵豫怔怔站着，立刻反应过来：那是江滢漫的声音。
紧接着，梁秋穆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帮你……”
这声音像针一样扎在赵豫心上，她不敢听完，飞也似地逃出了洗手间。
她在等什么呢？她搬走这么久，他一次都没有找过她。一年多来，他们的关系一直是她在维系，她决定不再主动的那一天，他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赵豫缩在沙发上，身体抖动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过了几分钟，她终于镇定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抹了抹眼睛，按下了乔谦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他就接了起来，愉快地喊了声“小鱼”，声音里满是雀跃：“你想好啦？”
赵豫听着他明朗的声音，心里又动摇起来。她的感情世界仍旧是一团糟，眼下不大可能全心全意地投入新的感情。他是她的好朋友，她不想伤害他。
于是，她小声说了句：“我现在可能没办法马上开始一段严肃的关系。”
乔谦说：“我不介意啊，你肯给我机会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们慢慢来就好了，我可以等你的，毕竟是我先喜欢你的。”
赵豫心中又感动起来，斟酌了一会儿，说：“那我们先交往看看，如果合适再确定关系好不好？”
乔谦爽快答应：“当然没问题啊，毕竟，连工作都有试用期。我会好好表现，争取尽快转正。”
赵豫眼睛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忍了忍，说：“谢谢你，谦儿哥。”
乔谦听出她声音闷闷的，忙问：“小鱼你怎么了？”
“没事，感动的。”赵豫说。
乔谦笑说：“那是我的错，罚我请你吃早餐吧。你早点睡，我明早过去找你。”
赵豫唇边露出淡淡的笑容：“嗯，晚安。”
“晚安，小鱼，明天见。”乔谦挂了电话。
赵豫带着手机来到卧室，躺在床上查看了几条信息，又打开梁秋穆的朋友圈看了看，依旧是仅三天可见。她凝神盯着空白的页面发了会儿呆，放下手机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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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豫摸了摸墙壁，悄声说了句：“我不想一直不快乐。我不等你了，你多保重。”
五十九章 二号，你爹地最近好吗？
自从跟赵豫交往之后，乔谦每天都很快乐。
他平生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觉得她哪里都好，总忍不住想亲她抱她。
有时，两人聊着天，他的视线总会习惯性地落在她的嘴唇上。她的唇饱满，丰润，红彤彤的，好像一颗红樱桃，亲起来一定很甜蜜。
赵豫被他盯得发毛，嗔怪说：“你干嘛盯着我？”
乔谦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说：“因为你好看呀，我可以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看你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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