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发现醒来后的羌寻沫和过往判若两人,要是过去说出不让她和五皇子相见,她必定寻死觅活,当下对此人仿佛多了一丝莫名恨意。
也罢,羌家已经妥协,倘若她最终选择五皇子,必定也会随她去。
翌日~
羌寻沫忍着伤痛上了马车,只有尽早请罪,才能向皇上以表诚心,不能伤了两家和气。
娘亲身为金陵国神话,一生金戈铁马战功赫赫,却为自己这个不孝女恳求皇上被责备,她真是罪该万死。
马车停在宫门口,古秋掀开帘子,这红墙绿瓦的宫墙,曾是断送她羌家一百多口性命之地。
再次靠近,她心疼万分,落不下地身子一阵发软,急得古秋连忙扶住。
“小姐,你身子没好,慢些。”
羌寻沫抓住她手轻轻拍了拍,清冷的眼神中浮出一丝暖意。
“古秋,我会保护好你的。”
古秋一愣,总觉得小姐有些不同,却更能让人安心。
“小姐一直都很照顾着我们,快进去吧,李公公传话,皇上在太极宫等着你。”
羌寻沫含笑点头,正转过身,前方一个身影正朝她快步跑来,映入眼后她瞬息坠入冰窟,身子不受抑制颤抖。
那个将她推入万丈深渊,屠杀她满门的男人面带微笑含情脉脉朝她跑来,那一袭儒雅之气掩盖他的野心勃勃。
不怪羌寻沫当年眼瞎,只怪此人心思缜密太能装。
“沫儿,听闻你今日要入宫,我天没亮就来守着,只想多看你一眼,你为我受罚我真是心如刀割,往后我必定好好宠爱你,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柔情蜜意伤人心,当年就是听了他的花言巧语蒙了心智,成了他上位的棋子。
满腔怒火呼之欲出,羌寻沫冷冷抬眼,寒光厉厉,浇灭他不少热情。
司马隅微微一怔,平日羌寻沫见他那股热情劲上哪儿了?他要是靠近一步,她是恨不得扑到他怀中,应该是伤口还疼所以没缓过神来。
一定是这样。
“沫儿,你是不是伤口还疼,稍后去我殿内,五哥哥给你上药吹吹就好了。”
他是巴不得和羌寻沫传出闲言碎语,更能逐渐两人关系密不可分。
第6章 好狗不挡道
当年自己怎么就不知,这样轻浮的话,就是在毁她清白,可悲她还觉得这个男人疼爱,真去了他殿内,结果被他设计让皇后撞见,加快促进婚事。
司马隅见她没动静伸手过去,却被她一把拍开。
“五皇子自重,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碰我!”
“沫儿,你这是怎么了?”
头一次听到她生疏的称呼让司马隅心头颇为震惊,只是眼下这个关键时刻还是得哄着她:“沫儿,我院中桂花开得正好,稍后给你摘些回去,昨日的桂花糕你可吃了。”
“喂狗去了。”
司马隅没听从,她确实拿起喂狗了。
“沫儿,你是不是病糊涂,让五哥哥摸摸脑袋。”
羌寻沫退后两步保持距离,一脸不耐烦,冷声道:“皇上在等我,好狗不挡道,五皇子请让路。”
“……沫儿,你这是说的什么,我可是你五哥哥。”司马隅被她无故说一通,脸上表现得是又急又恼。
过往司马隅吃定她,所以是打心眼瞧不起她,如今的落差,够他消磨一阵子。
羌寻沫已经克制住出手的冲动,说他一句刺激他骄傲的心情,也是不错选择。
羌寻沫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冷冷问:“你要被送去偃国当质子,是我羌家出面留下你,我又为你挨了那么几棍子,说你一句不过分吧!”
司马隅连连摇头,“不过分,不过分!”
不知今日的羌寻沫怎么回事,看他眼神冷若冰霜,说话带刺,这副疾言厉色的样子,哪还有过去讨好他的样子。
“那就对了,让开!”
即便司马隅贵为皇子,也不过是低贱辛者库宫女所生,在宫里饱受非议,毫无地位可言。
要论身份,身为镇国将军之女的羌寻沫,可比他尊贵得多。
羌寻沫大摇大摆从他面前走过,带着独有的孤傲将他抛之身后。
这还只是开始!
当初他是怎么伤她怎么负她,羌寻沫统统刻在骨子里,这些账,要一笔笔的算清楚。
司马隅所有的淡定在此刻崩溃,他精心策划的一切绝对不能有闪失,想要在金陵国有一席之地,首先就要得到镇国府扶持。
而这个羌寻沫就是他认定的目标,明明为他不顾生死,为何转眼变了个人。
回到偏僻的北宣殿,司马隅坐立难安,一遍遍询问宫人。
“羌寻沫离宫没有?”
“羌寻沫此刻到去了何处?”
“羌寻沫真的没有来北宣殿?”
她为何不来……
羌寻沫呀羌寻沫,我绝对不会让你飞出我的掌心。
司马隅立即让人散布消息出去,毕竟他和羌寻沫的事情早就在金陵国闹得满城风雨,他用尽一切,也要得到这个女人。
次日后~
镇国府中,内庭上,羌今歌一脸愁云,眼下京城将羌寻沫和宫中皇子私会传得沸沸扬扬,皇上动怒,对府上更是指指点点。
“明日皇上要我带寻沫入宫,非得让她对传言之事做个解释,我看是要当众为她定亲,堵住那悠悠之口。”
那入赘丈夫萧云龙倒是看得开:“夫人,如今木已成舟,既然寻沫和五皇子情投意合,倒不如依了他们,成就一桩婚事。”
第7章 我说没有就没有
羌今歌当即表态:“寻沫有言在先,绝不会嫁给此人,若是真如你所言,才是断送女儿一生幸福。”
萧云龙平日没少收司马隅好处,帮衬着说话。
“我看五皇子是人中之龙,今后寻沫跟了他,必定享受荣华富贵。”
“此人看似温文儒雅,实则心机颇深,接近寻沫另有所图,老爷还是少和这种人打交道为妙。”
“夫人常年征战不知京城事故,那五皇子气度超群绝伦,智慧学识惊为天人,虽说身份没有其他皇子尊贵,今后必定大作为。”
萧元龙话音一落,门外传来附和声:“爹爹此言有理,五皇子如此高贵不凡,我看倒不如把清音嫁过去,也能成就一段佳话。”
言毕,屋内两人震惊住。
羌寻沫笑脸走上去,微微弯腰行礼。
“女儿见过爹爹娘亲,听闻皇上召见,特意来找娘亲询问情况,原来爹爹如此看好五皇子,我看清音时常和他私下相见,莫不是两人有私情。”
羌寻沫只恨自己当年眼瞎心盲才会相信羌清音鬼话,让她时常暗中和司马隅相见,说什么帮自己当红娘,传递相思之苦。
到头来却是两人精心策划怎么来一步一步害她。
还有这个伪君子萧元龙,入赘后打起镇国府的主意,不愿屈尊在娘亲威名之下,只想害死娘亲让镇国府改名换姓。
最后想方设法辅佐司马隅登上皇位,处心积虑害死羌家人,让镇国府落入他手中,这些账,羌寻沫铭记在心。
“怎么会呢,众所周知五皇子和你才是情投意合。”
萧元龙捏了把冷汗,往日开口不离情郎的羌寻沫,何为今日主动说起他与小女儿有私情。
还有她看自己的眼神冷漠,目光皎洁,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倒是让他心里有些发梀。
羌寻沫严声道:“你误会了,我与五皇子之间,绝无私情,只是大家会错了意,明日我定会向皇上说明白,你也不要捕风捉影。”
“这……这怎么会,你们明明都已经……”
“我说没有就没有!”
羌寻沫直接打断他的话,犀利的眼神看过去,让萧元龙一时哑口无言。
羌今歌厉目瞪她:“寻沫,休得对你爹爹无礼。”
屋外暗处观察许久的羌清音硬是百思不得其解,司马隅告知她这个长姐突然变了性子,连他都不理不睬还恶语相向,她还不信。
往日她可最听爹爹话,今日处处相对,还直接打断说话,完全不是她作风。
羌寻沫当年受到这父女蛊惑,和娘亲疏离,对羌家更是恶语相向,重活一次,她再也不会让娘亲伤心。
没一会等羌寻沫出来,羌清音迈着小碎步追赶上去。
甜甜的声音在背后叫喊:“姐姐,等等我~”
这声音宛如千年寒冰从头浇到脚,羌寻沫头皮发麻身子瞬间僵硬住,怒火在体内盘旋,让她想要将这个人撕碎。
清秀的脸蛋出现在视线,带着两个可爱的梨涡仿佛天真无邪,那像月牙弯弯的眼,目不转睛打量着她。
正是这个人,灌她鹤顶红,让人用针封她的嘴,将她踩在脚下凌辱,最后害死了她。
第8章 送了棺材
眸底恨意翻涌,袖杉下双手紧握压制怒火,这一世,她必定要让这个人万劫不复。
羌清音被她眼神镇住,缓过神牵起她手。
“姐姐,你怎么不应我,我这两日都在庙里给你和大娘祈福,保佑你们万事皆顺。”
羌寻沫冷冷将手抽回,瞟了她一眼。
“你的祈福会成真,我一定会万事皆顺。”
羌清音感觉她果真变了,身上仿佛裹着一层可怕的火焰,靠近就会被化为灰烬。
她连忙又转移话题。
“对了姐姐,宫里传来消息,五哥哥病了,夜里念着你的名字,据说消瘦不少,你可别让他伤心呀。”
羌寻沫嗤之以鼻,已经落魄到玩这种把戏?
“这与我何干?”
“姐姐,你们过去情投意合,怎么今日对他如此冷漠。”
“这情投意合的该什么你们才对。”
羌清音心慌一批,她这都是在说些什么?
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和五皇子的事。
见她面色恐慌,羌寻沫笑道:“我开玩笑的,妹妹不会介意吧,我会为他准备厚礼,祝他早日用得上。”
羌清音喜出望外,她就知道只要提司马隅准能拿下她,这女儿家的心情她最懂。
“好好,五哥哥一定会开心。”
羌寻沫耐人寻味回了句:“我开心就够了。”
这话何意?
羌寻沫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招呼着古秋回房,明日面见皇上,还得提前想好对策,哪能和这种人费口舌。
羌清音望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为何觉得如此陌生,甚至刚才和她对视的时候,自己居然有些慌了神。
宫中,北宣殿~
司马隅站在殿门口望穿秋水,过往只要放出他身体不适的消息,那羌寻沫即便远在军营训练地,也会马不停蹄赶回来。
如今等到傍晚不见人影,明日皇上要在朝堂之上为她选定夫婿,成败就在今朝,他要等羌寻沫最后态度。
终于门口有了人影,是殿内宫人小陈子。
小陈子面色惶恐神色紧张,见到司马隅耷拉着脑袋回避他期待的目光。
“小陈子,我让你去打探消息,到底情况如何。”
“五皇子,羌小姐她……她……”
“有话快说,她得知我重病可有留下什么话?羌清音说她特意准备了厚礼,东西呢!”
“五皇子,羌小姐她准备的是,是棺材!”
司马隅胸口热浪滚动,差一点气得吐出一口老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气急败坏抓起他衣襟将人提起来。
“你再说一遍她准备了什么。”
小陈子吓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说假话,闭上眼咬牙说出:“真是棺材。”
司马隅一手将人甩开数米,其他宫人更是吓得连连下跪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生害怕受到牵连。
怎么会?
过去羌寻沫对他柔情似水,言听计从,两人早就私定终身,为何转眼变得冷酷无情。
明日朝堂之上,她又会作何选择?
司马隅紧握拳头,他绝不轻易罢休,不管用任何代价,他都要把羌寻沫弄到手。
而今夜注定是某些人的不眠之夜。
第9章 心中已有人选
朝阳升起,雾散梦醒~
羌今歌一袭战袍加身威风凛凛,金陵国的守护神,无人不崇拜。
朝堂上百官敬仰,就连诸位皇子都要礼让三分,这等荣耀,只属镇国府。
羌寻沫随母入朝,百官心知肚明,近些日镇国府大小姐流言满天飞,而牵扯的另一头,正是皇室家族,为了消停这风波,皇上特招上朝。
“羌将军,当下羌寻沫和宫中皇子流言满天飞,既坏了女儿家名誉,又让人讹传皇室风流,既事已至此,朕今日召集所有皇室子弟,让她找出如意郎君,定下这亲事。”
羌寻沫心头一怔,莫不是今世还摆脱不了嫁入皇宫,都怪司马隅这卑鄙小人,私下散播谣言,逼得她走到这步。
羌寻沫跪地磕头,诚惶诚恐。
“吾皇万岁,皇上日理万机还为臣女操心罪该万死,流言蜚语是有心自然恶意散播,臣女和诸位皇子绝无私情。”
羌今歌也帮衬说话:“皇上,寻沫还小,也是贪玩年龄,和宫中皇子们关系要好,并非儿女私情,被人误会,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却执意道:“众说纷纭只会引来更多闲言碎语,寻沫及笄已该婚嫁,早日成婚也了却你一桩心事,今日朕来做主,寻沫你若是看上那位皇子,朕就许你这门亲事。”
羌寻沫算是明了,皇上今日是铁了心要给她定的夫婿。
只因羌家这块香饽饽早就被人盯上,即便今日解除流言蜚语,难保今后不会再起风波。
再加上皇上不可能让镇国府的女儿外嫁他人,必定要留给皇室子弟。
羌寻沫没想到刚重生不久又要做这样的选择,内心无奈又悲愤。
羌今歌还在做挣扎:“皇上,微臣还想多留女儿陪伴膝下,成婚之事还是暂时搁置。”
“羌将军这不是忤逆皇上吗?这跟皇上亲上加亲何等荣耀,你就别再推辞。”宰相出言提醒,让她别再做无畏挣扎。
皇上厉目看过来,羌今歌退下,她何尝不知今日处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无力抵抗,只是怕女儿选错郎君。
羌寻沫目光往前看向几位皇子,那司马隅一袭华贵朝服站在诸位皇子中间,容光焕发志在必得。
对上羌寻沫视线他露出爽朗笑意,料定她必然只有选自己。
他相信昨晚的事只是误会,一定是羌寻沫在考验自己。
再看那傲视群雄的东宫太子,狂妄自大,自信满满对她眼神暗示,得羌寻沫者得天下,只要有羌家扶持,稳坐皇位。
这些人呀,羌寻沫一个都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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