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宁猛的瞪大双眼,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两人品尝到一个血腥味的吻。
裴欲行喘.了一声,薄唇轻启,低沉清润的声音响起,“我自然没冲动......”
本来捏着她下巴的手朝下一移。
纤细腰间的缎带被挑开,慢慢滑落在在地。
他喉结滚动,声音嘶哑缠绵,“如果冲动——你现在早就......”
他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乖乖,抬头给哥哥亲亲。”
“嗡——”
躺在裴欲行大床上的温月宁倏地睁开眼睛,水眸潋滟,眼尾绯红,显然刚刚做了个不能为外人道也的梦。
她心跳的极快,一滴汗珠从脖颈滑落。
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又梦见了上辈子的事情。
等等——
她现在是在裴欲行家里???
还在裴欲行的床上??
不!她还想要命呢!!!
她极快的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要站起来,又眨了眨眼睛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
呼,幸亏自己手机还在。
她急忙打开手机,却发现手机还剩一点电,而且没信号了!
温月宁贝齿轻咬下唇,脸颊气鼓鼓的,她水眸微抬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屋子。
最终决定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看看能不能逃出去!
门没锁。
她拉开门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外边,只要穿过走廊,就能从楼梯下去,逃出生天。
嗯,她可以的!
宁宁最棒啦!
走廊很长,壁灯光芒黯淡,耳边静到出奇。
温月宁咬唇,心中发毛。
怎么...这么诡异啊啊啊啊?
现在...现在裴欲行还是个没变态的普通认祖归宗私生子吧?
为什么住的地方看起来阴森森的?
她没注意到,就在她小心翼翼走到走廊中间时,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
“咔——”
温月宁“嗯?”的一声,歪头看向身后,怎么感觉像是有人啊?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身后的情形,眼前猛的一黑。
停...停电了吗?
人的视线消失后,听见的声音就会越发清晰。
此时...她就听见细微的怪异声音一点点靠近。
不不不...她不能怕...上次在外边有坏人...
这回是在裴欲行家里,总不能还有坏人了吧?
她努力压下惊惧,伸手想要扶住墙继续走,小心翼翼伸出的指尖猛的触到一抹湿凉寒意。
像是被野兽舔.舐,令人毛骨悚然。
“呜呜呜!!!——”
胆子很小的温月宁快步朝刚刚出来的屋子跑,却在推门时发现——
门锁了!!
她无力的扯了几下门把手,发现确实打不开。
她手抖得厉害,后颈发凉,直觉有奇怪的东西就在她的身后,吐着涟水想要吞噬她。
恐怖到极致。
她战战兢兢迈开步子,孤注一掷的朝着对面露出一丝光亮的门扑过去。
“咚——”
门居然打开了。
温软的暖黄色光芒洒在她身上,她屏住呼吸抬眸却和面色有几分冷淡的男人对视。
只见刚洗完澡只松松垮垮披着件浴袍的男人撩起眼皮看向她,接着轻笑了一声。
浴袍松散露出劲瘦腰身和腹肌,以及苍白肌肤上的几块红痕。
他带着玩味和诱哄道:“这是找不到哥哥所以害怕了吗?——”
“温家妹妹。”
第17章 夫人您疼疼先生
???
温月宁刚从极致恐惧中逃脱,还没来得及抽离出来,就直面这一幕。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裴欲行闲庭信步靠近她,倚在一旁懒散勾起她下巴时,她才回过神来。
这这这....
这个狗男人居然以为自己想要那个那个什么他!
“变态自恋狂!”她小脸绯红,咬牙切齿的骂他,显然把刚刚被吓到的气都发出来了。
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自顾自关上了,一阵阴风吹过。
站在门旁的温月宁顿时寒毛直竖,直愣愣又泪眼汪汪的看向裴欲行。
“你...裴欲行你家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啊???”她小心翼翼的问,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到一般。
她眼尾眼眶鼻尖全都红彤彤的,像是被欺负的哭唧唧的小兔子。
裴欲行目光盯着她,久久不发一言,眸中全都是偏执占有和暴戾的贪婪欲望。
“你、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嘛?”她有点害怕,咽了口口水可怜兮兮的问。
“没事,”裴欲行哼笑了一声,推了推金丝眼镜,又恢复成斯文俊秀的书生模样,温柔的问:“怎么?——温家妹妹这是急着逃走呢?”
温月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什么叫逃走啊?
她怎么会害怕裴欲行这...这个变态?
算了,也就有那么一米米怕吧......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温月宁理直气壮。
裴欲行显然被她的一身正气给感染了,点了点头,歉意道:“我的错——
我还以为温小姐你吃干抹净后不想负责了呢?”
什...什么?
温月宁不敢置信的看向男人,他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裴欲行薄唇轻启,“看来温小姐会给裴某一个名分?”
每个字温月宁都认识,连在一起,她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她好像又不怕脏东西了。
因为比起那些,面前奇奇怪怪像是被脏东西上身的裴欲行好像更可怕一点。
她轻咳一声,僵硬转身,近乎于同手同脚的离开。
身后裴欲行倏地沉了脸,眯起眼睛阴沉沉看向她的背影。
他像是深山中长着獠牙的猛兽,有着斯文俊秀外表无法掩饰的凶狠和迅猛,野蛮,粗暴甚至几乎于残忍。
对于喜爱之物更是直接。
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要牢牢的掌握在手心。
啧,不听话的话,还是把她关起来好了。
就在他施施然露出残忍神色时,走出门口人突然顿了一下,接着极快的扭头转身朝着他扑了过来。
温月宁被宠着长大,胆小怕黑,被吓到后都是下意识的撒娇依赖,此时紧紧环着裴欲行的腰。
她扬起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她哭的一塌糊涂,嗓音软绵绵带着哭腔:“哥哥...哥哥...外边外边有鬼!”
怀中有了一团软软绵绵的小家伙。
他的脸被光分成了明暗两部分,一半是矜贵优雅的贵公子,另一半是沉沦在暴戾嗜血中的野兽。
但在怀中小家伙满脸害怕,泪眼汪汪带着哭腔求他时,他还是妥协了。
他又为了这个生活在温暖人家的小家伙,从阴冷地狱跋涉,戴上完美温柔的面具。
温热带着檀香的鼻息靠近,温月宁颤抖中听见裴欲行轻哄她:“别怕。”
...
大概是在她心中,裴欲行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撒旦,那些鬼怪魍魉看见他都要让路。
所以裴欲行说完别怕之后,她还真的心安了几分。
但前有鬼怪后有变态,她依旧提心吊胆心有余悸,只能裹着小毯子警惕的窝在沙发上。
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对她心怀不轨的裴欲行。
但大概是药效没过,不一会儿,她就打了个哈欠,下巴一点一点的闭上了眼。
在她陷入梦乡的前一秒,她懵懵懂懂的想...诶,她没生病啊?为什么会有吃药的记忆呢?
而裴欲行垂眸,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东西,漫不经心的想着,哭的眼泪汪汪的乖乖真可爱。
良久,他把那从电闸中拿出来的东西随手扔在桌上,手边的手机嗡鸣。
他随手打开手机扫了一眼,一抹嗜血阴鸷划过,竟然有人伸手打算动温月宁,抢走他的所有物。
呵,真是痴心妄想。
他起身拢起散乱浴袍,弯腰轻吻温月宁指尖,锋利的侧脸弧度都因为面前人柔和了几分。
他用唇摩挲她精巧指尖,轻喃道:“怎么总是有人想要抢走你呢?难道他们都不怕死吗?”
“肯定是我的乖乖太诱人了...你笑的那么好看,就是在勾引别人...以后乖乖的待在家里就安全了...”
良久,他又神经质的笑了一声,“不过,只要对你起心思,那就是在找死...算了,我去让那些人如愿以偿吧。”
手机嗡嗡嗡的一直响,刚刚定下的时间已经过了,但裴欲行依旧倚在沙发上,贪婪又病态的盯着她。
良久,才缓缓的眨一下眼,像是不舍得少看她一眼似的。
一直到夜色隐没,晨光熹微,裴欲行才揉了揉眉心,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起身关门离开。
如果不是怕温月宁被他眼神吓到,他真想一直盯着她,直到她醒过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啊。
毕竟有句话说,睁眼就看见的人是最爱的人。
裴欲行关门后脸色越发阴沉,眼球上的红血丝都染上暴戾嗜血,他眯眼叹息,“都怪这些不知好歹的人......”
否则他哪里用在大早上离开温月宁。
毕竟恶龙最大的愿望就是一直守护在钻石堆上的公主身边。
下属颤颤巍巍不敢吭声,裴欲行漫不经心勾唇,大步离去。
而就在他走后半小时,温月宁就醒了过来,在管家和佣人们小心翼翼的簇拥下慢吞吞吃完了早饭。
等喝完温热牛奶,她才缓过神来,眨了眨眼睛不抱什么希望的套话。
“管家大叔,那个谁...就是裴家哥哥他在回裴家前,是干什么的呀?”
没料到一身笔挺西装的管家大叔竟然潸然泪下,“夫人,咱们先生以前过得苦...就盼着夫人您疼疼先生了......”
温月宁猛的瞪大杏眸,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叫她什么?
夫...夫人?!
第18章 宝宝?
一声夫人把温月宁定在原地。
管家大叔却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哀哀切切的叹了口气,“夫人啊,您不知道——”
温月宁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后知后觉的发现管家似乎在等着她的回应,于是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管家道:“咱们先生认祖归宗之前过得很苦,先生那个...母亲非常不喜欢他,从小到大都厌恶、虐待咱们先生。”
“当时才五岁的孩子啊,那人居然狠心让他在数九寒冬里罚站,
不让吃东西...唉,也是因为这个咱们先生落下了不少病根。”
“五岁?”她不理解的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那后来裴欲行离开他...母亲了吗?”
儿保组织一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吧?
她看着管家点头,心中倏地松了口气。
但管家下一句话就又把她惊到怔楞一瞬。
“九岁那年,她在先生面前从二十楼跳了下来——”管家声音很轻,“没了。”
“什...什么?”
温月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裴欲行母亲是自.杀...而且就死在他的面前?
这句话说的平淡,但她都察觉出几分绝望和血腥,那种血肉模糊的场面,又有谁能受得了。
更别提发生在一个几岁的孩子身上,一定会造成无法逆转的心理创伤。
温月宁蹙眉,贝齿轻咬下唇,心中闷闷的很奇怪,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心疼,总归是不怎么开心。
其实不管是前世那个手段狠厉阴晴不定的S市位高权重的裴先生,还是这辈子慵懒随意的裴家二公子。
都是肆意、坦然的,让人全然察觉不到经历苦难该有的懦弱。
“他——”她迟疑了一会儿,“裴欲行他有什么病根啊?”
管家抽出小手帕叹了口气,“先生胃不好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还容易失眠——对了,右手手腕有些旧伤。”
温月宁倏地抬头看向管家,纤细指尖蜷缩了一下,裴欲行胃不好?
前世她被裴欲行囚禁在别墅,裴欲行全部的贪欲和占有欲都暴露出来。
甚至过分到不许别墅中的佣人擅自出现在她面前。
她那时无聊,也就开始折腾厨房做饭,总是做出一些不确定能不能吃的东西。
但每次裴欲行都会吃得干干净净,甚至眉眼缱绻的夸好吃,她当时还以为裴欲行味觉嗅觉有问题。
但联想一下,每次裴欲行吃完她做的东西后,一整天都是脸色苍白的模样,难道真的.......
她皱了皱眉,把心疼大变态的心思甩出脑海。
管家托孤一般看向她:“以后咱们就指望夫人了。”
“啊?”温月宁杏眸睁大,磕巴了一下,“不不不...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啊...”
管家大叔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摇头道:“您别妄自菲薄,在先生心中,您的地位——”
“您对先生稍微上心一点,先生心情能好许多天。”
她两颊绯红,有点不好意思,但心中还是悄悄吐槽,裴欲行才没有,他就是喜欢欺负自己而已。
而且...两人的关系也没有那么亲密。
等等,为什么裴欲行家中的佣人会这么清楚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他没瞎说什么吧?
温月宁哼了一声,打算直接兴师问罪。
但自己手机没信号,只能委屈巴巴用客厅的座机给裴欲行打电话。
她今早起床穿了件丝滑绿色绸缎长裙,吊带设计露出圆润白皙肩头,发丝微卷逶迤在修长脖颈间。
此时纤细小手握住电话,杏眸含水乌发雪肤的模样,活脱脱一个被好好养在家中,千娇万宠的金丝雀。
电话那端嘟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她懵懵的眨了眨眼,“啊?”了一声,又再打了一次。
这回,嘟声久了一些,过了一阵有人接通了。
男人慵懒随意的声音带着电话的电音传过来,带着让人尾椎骨战栗的性感,“什么事?”
“你是不是对着别人胡说八道啊...就是关于我们的事情?”
她清甜声音气鼓鼓的警告他,“我跟你才不是那种关系!”
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料打电话给他的是温月宁,裴欲行轻笑一声,“什么关系?”
他“嗯?”了一声,带着鼻音哼笑,“比如叫你——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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