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涧再一次轻唤,“芙儿,你醒了?”
雪芙才反应过来,昨夜跟时涧同床一事,她点了点头,脸色浮上淡淡的红晕,轻声“嗯”了一声。
随即坐起身,柔软的被褥从她身前滑落,露出她若隐若现的线条。
雪芙娇憨地揉了揉双眼,伸手拽了一下床铃。
时涧将实现慢慢挪下,伸手将雪芙的寝鞋拉倒床下。
雪芙看见十分客气地道了一声“谢谢。”
随即穿上鞋,坐在妆奁前的圆凳上,捏起犀角梳,开始梳发。
时涧随即十分自然地拿过,拿梳子,开始帮雪芙梳发。
其实他很喜欢雪芙细细软软的头发,又长又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和光泽。
雪芙现在对时涧每天起床给她梳头发这件事情已经习惯了许多,不会再有最初的不自在。
灵犀与青云带着一众小丫鬟进来的时候,看到时涧给雪芙的梳发的场景,两人互相对视一笑,各忙各的去。
让一众小丫鬟,将盥洗之物放进雪芙的浴室,又尽数退了出去,只留灵犀与青云在里伺候。
半个时辰后,雪芙经过梳洗,从内室走了出来。
今日她的穿得十分简单,一件淡紫色的窄袖襦衫,下面配着白色水纱裙,齐胸的抹胸则是和水纱裙一个颜色,包裹住她姣好玲珑的身段。
发髻利落地梳起,斜插了一只白玉簪在发间,全身是上下透着一种别致的美。
时涧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随即放下,起身迎了上去。
“去用早吧。”
雪芙看见时涧正在堂中的圆桌上一边饮茶一边等她,有点不好意思。
“我晨间梳洗慢了些,你往后不必等,自可随意用膳。”
“无妨,倒也还好。”
雪芙的听见时涧的话,心里倒是颇为意外。心里像是没想过时涧能够这样有耐心地等她一早上。
她扬起淡淡的笑意,“那我们去用早膳吧。”
时涧起身随在雪芙身后往膳堂走。
两人平静地用过早,去往玉松院给纪天龙请了安,纪天龙告诉两人明日就要去邻县打理纪家生意叫两人回去做准备。
雪芙早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时涧这次是纪天龙点名要陪雪芙去的,遂所有的物品皆都需要多备一份。
纪天龙也十分大方,叫管家把两人需要的东西皆都按上品准备,一脸笑意盈盈地叫女儿准备去度蜜月。
纪家在邻县自然有府宅,只是比这个略微小了些,平日都是雪芙的义兄纪昀在那住,按理来说什么都不缺,可是雪芙平日用惯了的东西都还是要待上,甚至身边常伴的侍女丫鬟婆也都会待上。
夜间,几声门响,叫醒了的刚刚如梦的明清轩。
他烦躁地起身开门,一看是时涧,直接拱手,“给爷请安。”
时涧一抬手,直接走进门去坐在上首,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沉声道:“明日我要去邻县一趟,你多拍些人手暗中保护。”
明清轩见立刻来了精神,“听说你跟小姑娘同床了?感觉怎么样?”
时涧饮着茶本想跟明清轩谈正事,他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没怎么样,挺好的。”
明清轩一脸的好奇,“没怎么样?怎么可能?我瞧着小姑娘挺喜欢你的。”
时涧不愿意多想,沉声道:“少废话,你明日安排下去,记住这一路一定要万无一失。”
尽管早有准备,可还是有些不淡定,因为以时涧现在的身份,只要出了惠州城,就会有各路高手盯着,不知用什么法子置他于死地。
可时涧却是要执意走这一趟,早就定下来的事情,明清轩与李勇严纲也早做准备将所有的暗卫,全天严密保护时涧,才换得时涧在纪府中平静安稳的度日。
时涧淡淡扔下一句,“你也跟着。”
随即负手起身出了门,只听到明清轩在时涧身后嚷着,“喂,不是吧你。”
时涧进门的时候已近深夜,望向内室,看着床上已经躺着小姑娘。
他去东稍间浴室,快速盥洗了,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走到内室雪芙的床边。
他拉开帐幔坐在床边,脱下鞋,躺在雪芙身侧。
小姑娘听见动静,慢慢转了一个身,白日准备要启程带着的东西,费了不少精力,到了夜间困得紧,未等时涧归来就已经睡了过去。
感受到身边有人躺下,淡淡的龙涎香传来,雪芙打起精神在喉间弱弱的唤了一句,“夫君,你回来了?”
时涧温声:“芙儿,睡吧。”
听到这句话,犹如圣旨一般,习惯地伸出手臂和一条腿搭在时涧的身上,开始沉沉睡去。
时涧只觉身子一僵,小姑娘淡淡甜香的喜气靠在肩头,困意袭来,他闭眼如梦。
翌日清晨,时涧早早地起身,又放进灵犀与青云,把还在梦中的雪芙唤醒,雪芙显然没有睡饱,强打着精神盥洗梳妆。
时涧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雪芙已经梳妆完毕。
两人一同去膳堂简单用过早膳,便去纪天龙的玉松堂此行。
纪家门口,纪天龙看着时涧带着雪芙即将离去时,他悄然来到时涧身边,拉过时涧的手,沉声道:“贤婿,此番一走,芙儿就交给你了.”
时涧有礼回:“岳父放心,我自会爱护芙儿。”
纪天龙又道:“他日若是归来,我不在人世时,还请贤婿好生对待芙儿一辈子。”
时涧听见纪天龙有此感慨,心头一惊。
芙儿,要失了爹爹?
若是小姑娘知道,那不知要哭得有多年难过?
想想,时涧的心头像是被人握住一般。
他看着纪天龙,眉宇之间的霸气若隐若现一般,“我叫人找了几位药材,应该就快有消息,岳父的病症,可治。”
第35章 暗杀
翌日清晨, 有丫鬟嬷嬷早早地起床,为雪芙出发整理衣物、首饰,虽然邻县那边也有府邸, 可女儿家的贴身衣物还是要准备一些, 以备不时之需。
雪芙这次去邻县一来到了巡店的日子,二来继承家主之位里, 需要让继承人独立开一间店铺并且营业才可, 雪芙想着在那边有兄长的照拂, 开起来会容易些,更重要的是,纪家为了抢占那边的市场已经开始在那边大肆收铺子。
雪芙早早的被叫起,时涧本身就起早,一早收拾好, 心里暗自盘算在这一路上要怎样保护雪芙。
一切收拾妥当后,两人用过早膳,去往玉松院对纪天龙辞行, 纪天龙一脸的高兴,告诉小两口在路上多玩,到了邻县多走走。
又亲自送两人蹬车, 雪芙看着纪天龙听挺着肚子, 笑呵呵地送她,叫她快点上车,心里有点怨,“爹爹,您就这么希望女儿走?”
纪天龙忙摆手, “哪有, 这不是看你在家待的心都要长草了, 叫你出去透透气不是也挺好的嘛。”
雪芙一脸幽怨地看着纪天龙,直接上车,可心里还是十万个不放心,叫纪雪灵及刘姨娘无比好好照顾纪天龙才放心,走之前,她还亲自嘱咐赵桓,要每天过来请脉,一旦有不对,马上叫人通知自己。
雪芙见一切妥当才叫人出发。
时涧心里想着,嘱咐严纲和李勇的药材,最近应该找的差不多了,届时全了即可叫人送过来制药。
看着雪芙蹙起的眉头,满脸担忧,时涧垂下头,伸手搭在雪芙的肩膀上。
“芙儿放心,岳父大人定然无事。”
雪芙缴着手中的帕子,抬眼看了看时涧,“真的吗?”
时涧十分镇定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确定,雪芙的心瞬间就定了。
时涧拍了拍雪芙的肩膀,她才有心情去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
严纲与李勇还有明清轩混在纪家出行的队伍中,看着两人的马车,三人怎么也想不明白。
李勇道:“明大人,你说咱家爷,在惠州待得好好的,明知道出门必然不会太平,怎么还非要出去呢。”
明清轩手里拽着缰绳,脸色倒是十分的轻松惬意,“眼下局面爷看着是不利,但是实际却是最好的机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还有就是.”
明清轩一个眼神飘向纪家大小姐的马车,宽大的马车上,垂下嫩粉色的流苏,四角还垂挂着风铃,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李勇瞬间明白,“哦~”
严纲则是一脸蒙,“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明清轩轻声笑起来,严纲更蒙了,拉着李勇非要给他一个解释。
李勇道:“哎呀,你没发现爷现在心思除了外面的事情,都在夫人身上。”
严纲一脸摸不着头脑,叹息一声,“爷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知道以前,女人在以前他可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啊。”
平阳县离惠州两日的路程,近些年来发展得极好,农桑贸易一直居南方的县城前列,而且这有真个大宁最大的养鹿场,每年送往围场的梅花鹿有好几百头。
纪家一早就看中了平阳,三年以前,就来到平阳经商,派出去的人正是由雪芙的义兄纪昀一手负责。
纪昀自小被纪天龙收养,伶俐聪慧,为报纪家恩情,自愿放弃仕途,弱冠以后一直帮助纪天龙打理纪家的生意。
纪昀与雪芙、纪雪灵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要好,雪芙成亲,原本纪昀要赶回来,可恰在那时,有重要的生意要谈,心中自然十分懊悔。
雪芙算着时间,两日就能到平阳,届时就能见到义兄,心里有隐隐期待。
纪家车队刚出了惠州城,便有在平常不过出行的百姓,一同走在官道上,若仔细看去能够发现在,这些人都是些身材魁梧高大的壮汉。
出城十里后,李勇在明清轩身旁轻声道:“大人,他们来了。”
明清轩轻轻摇了摇折扇,“这就跟上了,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唉,没意思。”
严纲道:“大人,用我去把他们处理掉吗?”
明清轩轻声问:“我们的人在什么地方。”
严纲道:“距离我们五百米外,只要一声令下,即刻出现。”
明清轩道:“很好,且不妨等等,叫人去探,摸清虚实来报。”
严纲一点头,回是,一个飞掠起身,直接往官道两旁的密林里走去。
时涧在车厢内慢慢地烹茶,雪芙喜欢喝牛乳茶,时涧煮好茶汤,又往里加了一些牛乳进去,
还有之前组好的,木薯小丸子,添了一些蜂蜜,调好味道,送到雪芙身前。
“尝尝。”
雪芙闻到浓浓的香甜味道,十分好闻,一脸欣喜地接过,“闻起来好好喝,夫君什么时候学会煮牛乳茶?”
时涧不喜喝,自己拿了一杯清茶饮着,“近日先来无事,偶得了一本关于茶道的新书,上面记载了各种,牛乳茶,花果茶的调制方法,待日后,我都做来给你尝尝。”
雪芙忙点头,喝了一口下去,香浓馥郁的味道满口留香,果真叫人开心极了,忙点头满是对时涧的赞扬。
时涧淡淡一笑,继续饮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异响,他一把伸手将雪芙整个身体揽在自己的怀里。
一根羽箭正好射中雪芙险些躲闪过的地方,雪芙手中的牛乳茶溢了一身,惊魂未定之时。
一支羽箭又破车门而入,朝时涧射去,只见他将手里的茶杯灌满力道扔出,正好跟那根羽箭相撞,落在车厢里。
雪芙惊呼,“夫君!”
时涧转头,心道,这么迫不及待吗?
他伸手拍了拍雪芙的肩膀,“在这等我,哪里都不要走。”
雪芙重重地点头,只见时涧伸手摸了腰间个缂带,一把软剑随即现在手中,他提剑闪身破门而出,又用内力一把将车门关上。
就在时涧飞出车门的一刹那,数根羽箭直冲着自己射来,他挽出几个剑花将那些羽箭纷纷打落。
再一个灵活的翻身,时涧站在车顶,静静地看着周围。
整个纪家的车队,已经停下,车夫蹲在车下躲着,十几个护院皆都训练有素地保护着车里坐着的女眷。
灵犀与青云则是坐在另一辆马车上,两人十分担心雪芙在车内的情况,可也是被人叮嘱不许走出车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互相依靠着,细细观察车外的动静。
时涧警觉地看着周围,瞟了一眼,明清轩、李勇、严纲都不在,想来应该是去对付那些人。
若还有人来袭,他且只能靠自己亲自上阵。
风声穿过官道两旁的密林,沙沙作响,一群黑鸦在林中被惊飞,哇哇乱叫起来。
“嗖”的一声,又是一支羽箭从林中射来,正是朝雪芙的车厢射过,时涧闪身,手中的软剑一挥直接将那箭打下。
射过来的羽箭并不多,却箭箭朝要害射来,想来明清轩他们牵制了那帮人的大部分兵力,而剩下来围攻时涧的,那定然是绝顶高手。
时涧警觉地看着周围,忽然从周围的密林当中涌现几十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时涧不容分说,提剑冲向那些黑衣人中间进行厮杀。
雪芙听见在车窗外的打杀声,满是惊恐地扒开车窗的缝隙瞧看,刚一抬眼,一抹鲜血喷在车窗上,一个黑衣人在她面前倒下。
雪芙看到时涧满身是血地在那些黑衣人中间搏杀,心下不禁颤了又颤,喉间仿佛要窒息一般,时涧满身是血躺在他床上的模样,她至今都还记忆犹新,她不想他在变成那个样子.
可是她现在又能做得了什么,除了祈祷时涧不要受伤她不能做任何事情。
时涧以一敌五,尽管他武艺高强可也双拳难敌四手,他心中暗自焦急,明清轩这个花蝴蝶,关键时候没了人影。
正想着,一道折扇自他头顶飞掠过去,直接割伤一个黑人的脖子,时涧瞬间放下了心。
明清轩落在时涧身后,时涧沉声问:“你怎么才回来。”
明清轩一边打架一边解释,“那边的人太多了嘛,费了点功夫。”
时涧沉声吩咐,“你保护好小姑娘,送她去平阳,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我去把他们引开,我们在平阳汇合。”
明清轩一点头,时涧随意拽了一匹马,跳上去立刻驾马狂奔,黑衣人见此,立刻抄起手中的弓箭向时涧射去,好在都被时涧险险躲过。
时涧的离去果真吸引走了大部分黑衣人,明清轩连着纪家的护院直接就地解决了剩下的黑衣人,明清轩抓起躲在车下的车夫,大声吩咐,“快马加鞭去平阳!”
众人一刻不敢耽搁,坐上车直接驾马在官道上狂奔起来。
雪芙在车厢中,看到纪家所有的车队走起来,而时涧却迟迟未归。
她急忙探出身,对着明清轩直接嚷起来,“夫君呢,夫君在哪里?”
明清轩双手架着缰绳,“他去引开杀手,去去就来。”
雪芙急得不行,“你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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