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吸,一下舔,舌头闯进去不停撩动。
舌与舌湿淋淋的交缠,像男女交合。
好一阵之后,蓝巍停下动作,唇贴着她的唇问:“我的嘴甜不甜?”
他们的唇在撕磨之后都变得鲜艳欲滴。
杨思情与他视线交汇,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心脏莫名被电击一下。
抿紧唇就是不说,她有她的小倔强!
蓝巍被她倔强的小模样可爱到,在她唇上闷闷发笑:“不说?那我亲到你说为止。”
张嘴又含住她的诱人红唇。
杨思情羞赧地婉转相就,忘情和他热吻在一起。
甜不甜的,反正单身狗快得糖尿病了。
赶紧结婚吧,让蓝团长日渐膨胀的阳气有个永久且合法的流通渠道。
北京冬天大大小小的冰场有很多,男女老少都爱去冰场滑冰,约会娱乐杀时间,怎样都行,已经形成一种滑冰文化。
周末,他们去颐和园冰场之前蓝巍先载她到街上的冰具店,买了两双颜色看起来像情侣鞋的冰鞋。
把两只冰鞋的鞋带系在一起,一双挂在杨思情脖子上,一双挂在自己脖子上,载她去颐和园冰场。
蓝巍去停自行车。
杨思情站在昆明湖外面,手放到额头上挡着阳光,眺望热闹的冰床,环顾周围一座座大气的古建筑。
今天日头好,天蓝冰翠,冰床上反射着太阳光,宛如银镜。
会滑的在光线中驰骋冰床,不会滑的就在冰床上连滚带爬,神似脱缰的野狗。
她想到自己等下也要加入野狗一族,叹出一团白雾,感觉还没滑,屁股就已经在隐隐作痛。
死去的肌肉记忆开始攻击她了,这就是幻肢痛吧。
她大学以前只会滑四个轮子的那种古早溜冰,大学期间也有凑热闹到清华大学的冰场练过几天用冰刀滑冰,那几天屁股摔得五彩斑斓。
三分钟热度退却之后,同学再叫她,她就说不去不去,没意思。
蓝巍走过来摸摸她的后脑勺:“坐下来穿冰鞋啊,别傻站着。”
杨思情和他一起坐在条凳上,穿着冰鞋胆怯地说:“蓝巍,我怕把屁股摔成紫薯。我以前在清华冰场摔得可惨了,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屁股阴影。”
蓝巍被她的“紫薯”逗得大笑,笑过之后说:“没事,家里有跌打药酒,到时候你光屁股趴在床上,我给你推推。”
那可是软妹子神圣不可侵犯的小屁屁啊!
“推你个头!”
果然被骂了。
穿好冰鞋,蓝巍先下冰床,再牵着杨思情的双手,搀扶着她慢慢走下冰床。
杨思情低头紧盯冰鞋,滑得颤颤巍巍、小心翼翼。
出师不利,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栽进他怀里。
蓝巍扶着她的双肩,帮她站好:“你撞得真准,一撞就撞到我心上。”
杨思情笑着骂他讨厌。
重整旗鼓,不过滑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低头盯着冰鞋。
“你不要老看着鞋,腰弯下,膝盖自然前倾……”蓝巍倒退着牵她滑最基础的直线滑。
杨思情听他的话,抬起眼睛,整个视野里都是他。
她在全身心感受双脚的滑动,看他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慢慢慢,再慢一点,保护屁股!
出门前,她在蓝巍的监督下戴上护耳毛线帽和配套的毛线手套。
所以现在蓝巍的眼中,她笨拙又努力学滑冰的样子就像一只走路摇摇晃晃的企鹅,特别可爱,特别迷人。
整颗心因为她的萌萌哒,融化得一塌糊涂。
现在自己教她学滑冰,等过个三四年可能就要教他们的女儿学滑冰。
他们的女儿,一个迷你版的她,嗷~
蓝巍的双眼皮大眼闪着bling bling的梦幻星光,父爱值暴涨到999+,急需杨思情当场生一个女儿让他教滑冰。
生的还得是个“哪吒”,一生下来就是最可爱的三岁。
不过当场生,可能有点赶,咱可以采取迂回的法子让他提前见到未来女儿。
“思情,你画一张你小时候的图片给我吧。”
根据他们家的基因遗传规律推测,男孩随爸,女孩随妈。
“蛤?”杨思情歪头问号脸,看到他一双充满杂念的眼睛,瞬间悟了,“你好好教我,不要走神!”
蓝巍一边牵着她滑,一边纠缠:“你就画一张给我吧。回家就画,好不好,好不好……”抖面条一样抖着她的两条手臂,抖呀抖呀抖。
“你别弄了喂!我要摔了!”杨思情捏紧他的大手努力控制重心平衡,紧张得不行。
蓝巍见势停止胡闹,她要是摔了,心疼的可是自己。
“我小时候跟现在的样子差不多,顶多显得稚嫩些。”
“可是我想提前见见我们的女儿。”
蓝团长真是什么可笑的话都敢往外说,百无禁忌。
杨思情无语了一下:“你别招惹我了好吗?让我专心练习。”
蓝巍贼心不死:“那你回家画一张给我。”
杨思情:“……好。”
蓝巍:“Yes!你说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好?”
杨思情忍无可忍:“但凡我会滑冰,你现在已经被我追着满冰场打了。”
蓝巍:“别说打我,你能追到我,我让你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说:
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第四十三章 被盯上了
◎女的抓回来当流氓夫人,男的扒光了遛鸟。◎
颐和园冰场挂在高处的大喇叭一遍一遍播放着记忆中的年代金曲, 什么《让我们荡起双桨》、什么《洪湖水,浪打浪》、什么《唱支山歌给党听》……
杨思情滑着冰,不由自主跟着喇叭哼唱起这些耳熟能详的歌曲, 感觉五十年的时间差都被这些老歌大大缩短了。
以前被她打入冷宫的滑冰运动, 今天也重新让她觉得有意思起来。
有意思的是滑冰吗?
有意思的是滑冰的时候有未来老公陪着。
就是心理学中所谓的异性效应。
“蓝巍, 你放手让我自己滑看看,我有点开窍了。”她满有把握地说。
“那你滑慢点儿。”蓝巍放手, 站在旁边看着她蹒跚地滑,以防她摔个骨断筋折。
根据古代劳动人民的迷信结晶:怕什么来什么。
杨思情歪歪扭扭地滑出两米, 有个滑速非常快的冰客从她面前“咻”地横穿过去。
她吓得一怔,下一秒,人就挥舞着双手在冰上前仰后合了几下,哎哎叫着往后倒下去。
这一倒,妥妥要摔个屁股墩儿。
蓝巍一个箭步冲刺过去,险险地抱住她。
抱住这么一大坨八九十斤的人肉, 他自己也失去平衡, 仰面朝天摔在冰上,而她摔在自己身上,两人四仰八叉叠在一起。
杨思情垫着他的肉.体捧腹大笑, 清灵灵的笑声在阳光下回旋,灿烂的笑容让她的脸蛋十分娇艳。
蓝巍抱着她坐起来:“小没良心的,还好意思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压坏你吧。”杨思情赶紧从他身上起来,抱住他一条胳膊拉他起来, 殷勤地拍掉他身上的冰渣子, 只是笑怎么也止不住。
“前面没被压坏, 后面的屁股摔疼了, 你给我揉揉。”蓝巍转身把屁股呈给她。
什么“前面没被压坏”,辣耳朵。
杨思情以为他在开黄腔,扬手赏他屁股一巴掌。
蓝巍回眸坏笑:“舒服~”
冰场上少长咸集,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经常有北京城的街溜子、无赖、二流子之流来这里搞社交、找乐子,追着姑娘耍流氓更是家常便饭。
蓝巍陪着杨思情一直待在初学者冰区,杨思情纵有天姿国色,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他们翻车事故引起的小骚动,让她成为一个显眼的目标。
漂移冰区有几个青年在打冰球,其中一个青年边滑边歪着头张望某处,似乎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眼睛不看路的下场就是和另一个青年撞车,双双倒地,屁股坐在冰上滑出一米多远。
双方从冰上爬起来。
绰号老猫的青年冲过来,拿冰球杆抽了下撞他的青年,愤怒地骂:“你他妈脖子昨晚睡觉落枕了啊,找死呢吧。”
绰号刀子的青年亲热揽住他的肩膀,手指指着一个方向,巴结地说:“猫哥你看,那边戴红帽子红手套的妞儿是不是贼漂亮!”
老猫向他指的方向眯眼望过去:“哟呵,那妞儿是很漂亮。藏在人堆里,乍一看真容易给看漏了。你小子在肉联场杀猪,倒长了双贼眼。”
哦,使刀的,绰号才叫刀子。
刀子得意地笑。
老猫高高举起手做个“休战”手势。
其他几个打冰球的青年看到他的手势,不打了,向他聚拢过来,同样张望起那边的小红帽,七嘴八舌地说:
“嘿,水灵。”
“盘儿真靓。”
“那妞儿真俊。”
……
老猫大声说给其他人听:“那妞儿归我啦,谁跟我抢,我跟谁玩儿命!”
此人是附近一带一名勇猛有威望的大流氓,从小喜欢在街头、胡同里挑衅闹事,一言不合就板砖、刀子伺候,是个好战分子、亡命之徒。
打架打多了,在流氓圈里打出名气,觉着自己特牛逼,到了工作年龄依然游手好闲,平时靠打零工或帮人.打架、人家请他吃喝,勉强度日,夜里更会溜门撬锁偷东西。
因交友广泛,自己也心狠手辣,出门在外就跋扈惯了。
现在既然他放出话想要那个妞儿,其他人要么不说话、脸色不悦,要么做小伏低附和,没有一个人敢跟他唱对台戏。
刀子向他请示:“猫哥,我不跟你争妞儿,我只要那个大个子兵身上的将校呢军装,一看就是好料子。”
他头上戴雷锋帽,穿一件洗得泛白的黄军衣,估计也是抢来的,黄军衣里面是一件破棉袄,下身穿一条灰棉裤。
从头到脚破烂、陈旧。
快过年了,他就想换一身体面的行头。
老猫上下看一眼他的破烂行头,豪气冲云霄地大笑:“别都给扒光了,好歹给人家留条裤衩,不然肚皮下的鸟该被冻僵喽。”
众流氓跟着淫.荡大笑。
才两下子工夫,那边的小两口已经被这伙流氓瓜分好了——女的抓回来当流氓夫人,男的扒光了遛鸟。
哦,不遛鸟,还有件裤衩呢,哈哈哈哈哈……
流氓里头也有人比较谨慎。
绰号勺子的青年凑到老猫耳边说:“猫哥,我看那个大兵人高体壮,像是不好惹的主儿。咱们今天来滑冰,尖利的家伙都没带在身上。我看咱们还是留神点儿,别等下在大兵手下吃瘪,妞儿没抢成,(小声)臭了名声。”
老猫经他一提醒,这才眯眼正经打量起那个始终跟妞儿待在一起滑冰的大兵。
他打架多年,交手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对方是不是厉害角色,用看的就能看出几分。
再看大兵和妞儿的亲密互动,两人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
女朋友被抢,男的肯定要跟你拼命。
打架最怵的就是对方连命都不要了,疯狗一样跟你死磕。
这种架最难脱身,除非你把抢人家的东西还给人家。
老猫纵横北京城这么些年,从小流氓混成大流氓,锋芒早就钝了,也早就没了初出茅庐时的血性和豁出去的气魄。
他现在就靠以前积攒出来的在流氓圈里的厉害名声吃老本,名声就是他吃饭的营生,可比女人重要多了。
思及此,他有些打退堂鼓了。
刀子特别想要大兵身上的军装,但他胆子不大、打架很菜,平日里就依附像老猫这种大流氓,靠溜须拍马捡些好处。
他见老猫被勺子的两句话给说犹豫了,一面对勺子这个坏自己好事的狗杂种恨得咬牙切齿,一面怕自己过年要穿的新衣服泡汤了。
赶紧拱火。
但他不拱明火,拱暗火。
“猫哥,勺子说得在理,我看我们还是算了,接着玩冰球吧。要是为了我那一身军装,让您老哪里受伤了,我也担待不起呀。”
暗指老猫现在就像他的绰号“老猫”一样老了,不敢轻易打架了。
勺子冷冷瞪一眼刀子:这个鸟人!
所有流氓都不说话了,情等着名震北京城流氓圈的老猫会怎么回答刀子的话。
他要是回答继续打冰球,那他不敢碰干部子弟的消息今晚就会传遍大半个北京城流氓圈。
明儿一早,他就会名声扫地。
倒不如上去抢了那妞儿,跟大兵打一架。
打赢了,那是锦上添花。
打输了,那也虽败犹荣,事后至少还有话给自己找补。
最不能干的就是不战而退。
再说身边这么多人,倾巢而出扑上去,搞人海战术,压也能把那个大兵压死。
流氓的基本素养就是:不讲武德。
老猫眼珠子转动之间已经权衡好了利弊,大声说给所有流氓听:“打什么冰球啊,都走着,去抢了那妞儿,再把那个大兵扒光喽。”
勺子张口想再劝他。
老猫看出他的意图,一巴掌拍在他肩头上,抬起脚上的破旧冰鞋:“没带家伙出来,这冰刀不就是家伙,等下拿冰刀花了那个大兵的脸。”
勺子看他执意要在众流氓面前保全面子,不再说什么。心里决定今天帮他打最后一场架,以后不跟这种见不得漂亮女人、耳根子软又爱面子的大流氓混了,没前途。
还有刀子这种打架只出一张嘴,专门忽悠别人给他冲锋陷阵,自己却躲在后面捡便宜的鸟人更要离得远远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他给卖了。
老猫爱面子归爱面子,倒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咱们也别蛮干,等那个大兵走开了,再过去拉走那妞儿。”
众流氓举起冰球杆纷纷说好。
要碴架了,还是一对多,这不就等于把那个漂亮妞儿送到他们手中吗!
大便宜占不到,在那个漂亮妞儿身上摸两把,占占小便宜,还是可以有滴。
他们肾上腺素飙升,一个个像战斗鸡,只等老猫一声令下就跟着他抢女人去。
其实里面真正会打架、敢打架的五个不到,其余人都是刀子之流,打架重在参与罢了。
十几双眼睛盯着那边的小两口在冰上追追打打,恩爱滑冰。
好几个馋那个漂亮妞儿馋得直咽口水,老猫尤甚:等把那妞儿抢过来,一定要搂在怀里好好亲两口!
终于把大兵等走了。
老猫扶了扶帽子,喊一声“走”,带头大刀阔斧地滑向初学者冰区,路上放肆地用冰球杆打开每一个挡他道的冰客,身后跟着十几条浩浩荡荡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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