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很多年没有回家,好不容易要回去,你们的亲人会怎么做?”
【那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啊!】
【别说多年不回去,就是我上个月刚从爷爷奶奶那里回来,现在再回去,两个老人还是得给我炖只大鹅!】
【我大学离得家远,只有放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回去,每到了我要回去的时候,我天天睡懒觉的老爹都能起个大早去早市买最新鲜的食材,和我一起给我做顿好吃的】
【玛德,无父无母一个人长大的野孩子也要羡慕死上面那几个人了呜呜呜呜呜】
【啊……我明白主播的意思了,难道“一口肉包”的奶奶知道孙女要回来,偷偷去山上采东西了?】
【啊这……这要是奶奶真出什么事情,一口肉包得愧疚死吧?】
【谁让她不信主播呢,一连麦的时候主播就提醒她了,是她不信啊!】
【呜呜呜呜呜,别人吃一亏我要长一智,我以后一定相信主播!】
那边“一口肉包”已经打完了电话,眼圈通红,“我奶奶确实是出事了,对不起虞缘我……”
她刚刚跟家里人打了电话,本来大伯也不信一个算命主播的话,结果大伯母正好要去奶奶送东西,进门一看老太太真不在家。
现在他们家喊着关系较好的几户邻居已经一起进山去找了。
可后山那么大,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得到。她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万一真出点什么事……
她抿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开口求助,那边的虞缘先一步出声了。
“你有你奶奶近期的照片嘛,如果有的话,我兴许能帮忙算一算你奶奶现在的位置。”
“一口肉包”眼睛猛地大亮,“有!我有!”
她连忙在手机相册里翻找,把手机屏幕对准电脑上自带的摄像头,“这个,这个是我大伯母一周前前拍的,可以吗?”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穿着灰色布衫弯腰驼背的老太太,她身体还算健朗,精神面貌也不错,怀里抱着一个还不会走的小娃娃,正笑看着镜头。
一周前啊,虞缘轻轻叹了口气,“时间有点长了,有时间更近一点吗?最好是你跟你奶奶说了你要回家之后的照片。”
“一口肉包”满脸都是泪,闻言摇了摇头。“我手机里奶奶的照片都是我大伯母发给我的,这是最近的一张了……”
“时间太久了,可能不会太准。”虞缘看着那张照片捏了捏手,“我先试试。”
“一口肉包”紧紧捏着手指,屏息凝神盯着虞缘的动作,唯恐错了什么。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掐算了三遍,那张极好看容颜额头出现细密的汗珠,“东南方向,让他们顺着东南方向去找。”
“东南方……”一口肉包连忙给家里人打电话。
一直关注着妈妈直播的虞良从卧室门口探出小脑袋,见妈妈脸色不太好,连忙去厨房拿刚炸好的小肉丸。
虞缘听到动静望过去,就见虞良小团子捧着一个小碗避开摄像头走过来。小碗里的小丸子一个个垒在一起,金黄诱人。
他担心打扰到妈妈直播,匍匐着小身子过来,悄悄把碗放在妈妈面前的桌子上,贴心递过去一张小纸条。
“妈妈小心烫~呼呼呼~”
小家伙放下炸小肉丸和小纸条后,一溜烟跑出去,从门后探出小脑袋笑笑,一口小米牙可可爱爱。
【哇!主播还有夜宵啊!】
【这是小丸子嘛,看起来好好吃啊!】
【主播点的是哪家外卖啊,把我看得好饿呜呜呜呜呜】
虞缘用旁边的小叉子插起一个放进嘴里,酥脆的外壳爆出鲜嫩的肉汁,原本因为灵力使用太多感到胀痛的脑袋立刻轻松了不少。
另一边,“一口肉包”给家中长辈打了电话,开始焦急的等待。但每两分钟她就坐不住了。
“对不起主播,我想回去帮忙找我奶奶。我能先下播嘛?”
“当然可以。”虞缘短短时间吃完了一碗小肉丸,对着直播间摆摆手,“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吧。”
【等等主播!我有事相求!】
【主播能算两卦嘛,我抢不到啊!】
【呜呜呜呜呜,希望我是明天的欧皇】
弹幕还在不断刷新,直播间已经陷入一片漆黑。
眼看评论区依旧有很多粉丝觉得虞缘的直播有剧本,“一口肉包”惦记着虞缘刚刚的恩情,在弹幕里留下评论。
【我打算一直直播到我回家找到奶奶,如果依旧有人怀疑,就过来看我直播吧】
这边“一口肉包”带着摇摇晃晃的直播摄像头出发,另一边,一辆豪车停在了虞缘家楼下。
作者有话说:
我也好想吃炸小肉丸呜呜呜
第9章
◎吃了死人贡品◎
2127单元房里,配合加班上门的警察做完笔记把人送走,虞缘正打算关上门,余光突然瞥到空气中一团黑色的雾气从逃生通道的楼梯上飘过来。
吃瓜系统原本还担心自家宿主被警察带走会影响吃瓜,这会儿见警察没有半点带人的意思,高高兴兴甩着小手绢:
【警察叔叔拜拜~】
希望警察叔叔不要再来,开门看见是警察的瞬间真是吓死统统了!
虞缘站在原地没动,系统催促:【欸,宿主,你不回去吗?】
它下意识随着虞缘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秒破音的小奶音开始在虞缘脑袋里狂飙:
【妈妈呀!有鬼啊!】
黑雾分出两小团黑雾扒在逃生通道的大铁门上,像一个探头探脑的孩子,悄咪咪往这边望。
“你是……偶姊仔?”虞缘捂着被系统小奶音刺得痛疼的脑袋蹲下身。
那边的黑雾像吓到一样是“嗖”的缩回去,半天后又慢慢探出头来。犹豫了半晌,黑雾呆头呆脑点了点头。
偶姊仔,一种会附着在孩子玩偶中的鬼怪,大多生性善良。
孩子小的时候,心灵纯净,天眼未合,常常能看见那些鬼怪之列的东西。而偶姊仔这种会附着在玩偶中的鬼怪,就会在孩子父母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来跟小朋友说话,等孩子再也看不见它的时候就会离开。
这种小鬼一般不会害人,胆子还小,自然也不会往玄门中人面前跑。虞缘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一只偶姊仔。
困意冲上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有事相求?”
“……”
偶姊仔直起腰,一点点从门后挪出来,很小幅度但又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虞粮小团子正在厨房准备妈妈的宵夜,听见妈妈关上门没多久,他们家的门铃就再次响了起来。
他拍拍手上的白面想去开门,妈妈好像早就预料到一般,在门铃响起的第一时间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昆媛扶着身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南,望向门后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精致脸庞,一时有点恍惚。
女人穿着一身浅色衣衫,眉眼张扬明丽,波浪一样的头发柔顺披在脑后,即使脸上粉黛未点,拉出去依旧是能甩大多数女明星一条街的浓颜美人。
但不可否认,她与之前在红毯的气质大相径庭。
以前是追逐在名利场,快被烟酒欲望泡烂了的红玫瑰,现在则是长在温泉玉树顶端的一片叶,被温泉的水汽熏得沉沉欲睡。
她抛开那些杂念,微微弯了一下腰,恭敬道:“虞大师。”
身边三个年龄较小的男人也跟着弯腰,合在一起的声音带着一丝肃穆:“虞大师。”
“嗯。”虞缘扫了几人一眼,转过身,“进来吧。”
昆鲲和叫小北的男孩子,连忙扶着捂得严严实实的小南进去。
夏日的房子里,没有开空调,却带着阴沁沁的凉意。小南蜷缩着在沙发上坐下,不等昆媛几人开口,虞缘开门见山:“回家祭祖时撞到邪?”
几人齐齐一惊,连一直没什么精神的小南都惊愕抬起了头。
“你……你怎么知道?”
一旁陪同的昆媛听到小南下意识地承认,顿时皱紧眉。“回家祭祖?小南你不是说,是晚上回家的时候撞上的吗?”
小南抱着发冷的身子低下头,嘴唇冻得不停颤抖,听到昆媛的质问,眼神有些闪躲。
“我……我要是实话实说,我爸得打死我不可。”
他家祖祖辈辈生在南方沿海都市,对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信得很,也忌讳得很。偏偏小南自己不一样,他自小生活在外婆外婆这边,外公外婆皆是大学教授,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连带着小南自己也对鬼神之事嗤之以鼻。
这次要不是推脱不过,他外公外婆也跟着爹妈劝他,他连回家祭祖都不愿意。
不愿意回家祭祖也不是他不孝,实在是他一个无神论者夹在一众热衷鬼神之说的长辈中,实在难熬。那些长辈们一口一句他完全不能理解和认同的话,还打着关心的名义试图用那些话绑架他。
他就跟不婚主义过年被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催婚一样,脑子都要大了两圈。
这要是让他那个天天神神叨叨得老爹知道,他是回家路上撞翻了路边阿婆祭祀用的米饭,招惹上了什么东西,他老爹得拎着他的耳朵骂死他。
小南缩在厚重的棉衣中,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叹气。
他回家祭祖的时候,正赶上清明节那天,那天他磨磨蹭蹭到了很晚才过去,以至于启程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原本家里的爷爷奶奶都劝他今天清明,不要赶夜路回去,但他不想听到家里老人念叨,执意要开车去机场。
结果就在他过了红绿灯,穿过十足路口时,看见一个阿婆正蹲在路口守着火盆烧纸。
要说他虽然不信鬼神,但也不至于不尊敬人,经过阿婆身边的时候还特地降低了车速,就担心车扬起来的风太大,火盆里的火把一边的阿婆燎到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阿婆把碗摆得太靠边,他过去的时候车轮胎愣是把碗给压碎了一个,等他反应过来想下车道歉的时候,已经遇上了鬼打墙。
想到那天遇到的鬼打墙,小南死死皱着眉,只觉得那股寒意还在不停往骨头缝里钻。
那天他不管怎么走,走多远,始终都会再次回到那个路口,好几次开着车穿过浓浓白雾,大老远就能看到马路上放着插了三长两短五根香的几碗祭菜,盛得满满当当已经冒尖的祭品碗中,上面五个火星点埋在浓雾中影影绰绰,一次比一次近。
等他最后一次经过那个路口,穿过浓浓白雾时,那插着香的几只碗已经被挪到了他的引擎盖上,三长两短五支香距离他还不足一米……
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清了,只记得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奶奶正在哭,他却感觉自己肚子里撑得慌,身边放着昨晚那几只熟悉的祭碗,碗里已经空了。
小南把当天晚上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带着手套的手捂上脸,声音痛苦:
“那天晚上后来的事情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但我觉得我一定是把那几只祭碗里的东西都吃了,那可是供给死人的东西啊……我奶奶瞒着我爸当天就带着我去找了当地的大师,原本是没事了,结果我只是回了家,就跟中了邪似的,明明外面是夏日酷暑,我却跟活在雪地里似的。”
他死死皱着眉,长长的睫毛上附着一层白色的霜花,脸上也结了冰霜,整个人如同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五十多里地,不停发抖。
作者有话说:
终于上榜啦哈哈哈哈!好开心!
这么开心的日子不多,发红包庆祝一下,一定要来呦!亲亲~
第10章
◎狐狸大仙出手◎
这件事情里的很多细节,昆媛两姐弟也从没听说过,尤其听到这小子还可能迷迷糊糊把死人的祭品吃了的时候,三个人同时抖了抖肩膀,满眼担忧恐惧。
反应过来的昆鲲忙问一旁的虞缘:“大师,他这种情况还有救吗?”
“胡说什么呢!”昆媛瞪了一眼问这话的弟弟。“你别吓唬小南!”
她扭头看向一边懒懒垂眸的虞缘,紧张道:“大师,不管怎么样,您一定要帮帮他啊!”
“对对对!”一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北紧跟着点头,怜悯看向身边的表哥,突然一激灵,“大师,您怎么收费的呀?现金还是转账?”
昆媛本来觉得提到“钱”多少对大师有些冒犯,但想想万一大师要现金,她赶紧准备,也不至于让大师等着。不然拖着显得多没诚意!
虞缘想到自家缩在杂物间的祖师爷,平稳的呼吸微顿。
按照她上辈子所在宗门的收费标准,就是活八百年也没法给祖师爷建个庙宇。
落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轻轻弹动,她托腮垂眸思索。
“正常收费是一次九万九,不过也可以选择连续三年,一日三餐过来上香拜见祖师爷。两种收费方式,哪一种都可以。”
前者针对有钱没时间的有钱人,后者则是针对有时间没钱的普通人。
当前世界的平均工资一个月也不过三四千块钱,九万九的收费赶上一个普通三口之家全上班,不吃不喝一整年的收入,比起大额金钱,时间相对廉价。
而对于有些有钱人来说,这些钱不过九牛一毛,酒桌上就能轻轻松松挣回来,相对于三年来不停的跪拜上香,自然是直接花钱买断更划算。
虞良小团子在他们说话间,已经包好了半屉饺子,悄悄从厨房探出头,就听见妈妈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
“我所在的门派有个规矩,救人要先经过祖师爷同意。先去我家祠堂里给祖师爷上柱香,等五分钟,香没熄,我再出手。”
“好,我去上。”一旁打扮时尚的小北站起身来,被虞缘一个眼神制止。“你不行,谁想活命,谁去。”
小北担忧看向一边的表哥,小南自己颤颤巍巍站起来,吸了吸鼻子,一张嘴就是森森冷气,“我自己去吧,麻烦大师了,祠堂在哪儿?”
“祠堂在这边。”虞良小团子奶声奶气指了指自家杂物间的门。
小南裹着足足有十几斤中的衣服慢蹭蹭走过去,一推开祠堂的门,就感觉一股暖意袭来,身上压得喘不过气的冷意顿时消散,原本被冻得发抖的身子此时还隐隐觉得有些发热,背后似乎升起一股潮湿汗意。
他心里微惊,原本因为昨天直播间升起来的三分自信,这会儿顿时变成了七分。
小祠堂中没有窗户,全靠烛案两边的蜡烛照亮,小小的空间也就十来平米大,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里,擦得干干净净的烛案上供奉着一尊神龛,神龛前的香炉中的竹线香已经燃尽,隐约能借着烛台的光看见神龛里神像威严的眉宇。
小南不知道这位祖师爷怎么称呼,跪下来后也跟着大师叫祖师爷。
“祖师爷求求您了,救救孩子吧!”
“孩子以后一定荤素搭配,日行好事,给您修尊金身日夜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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