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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小心些，太医说了，你这脚得休息半个多月。要是再伤着了王爷怕是心疼得睡不着了，你昨夜不见了，王爷黑了一宿的脸。”
荷香一边给她敷药包扎，一边小心叮嘱着，生怕她伤上加伤。
姚姝拍着胸脯保证会注意，心里却有点小甜蜜又有点纠结。
甜蜜傅修瑾这么关心自己，纠结他到底是喜欢以前做过承诺的原主还是喜欢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姚姝。
想着想着姚姝就睡着了，奇怪的是依然一夜好梦，竟然没有再被记忆梦魇困扰。
次日起床，荷香替她梳洗的时候陆寻带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进来了。
“姚姑娘，这是聂柒，今日起就是你的暗卫了，日后她会负责你的安全。”
陆寻介绍完，聂柒只是沉默地抱拳行礼唤了一声主子就一言不发站到了角落去了。
姚姝有些惊讶，没想到傅修瑾突然给自己找了个保镖，看样子还是个非常高冷不爱说话的。
“陆寻，聂姑娘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陆寻挠了挠头回她，“也不是，阿柒对谁都是这个样子，实话实说，我都没见她笑过。但是暗卫里只有阿柒是女子，换男子来贴身护卫你我可不敢，我怕主子削死我。”
说完陆寻朝聂柒瞥了一眼，看对方眼皮都没朝他抬一下，然后摸摸鼻子跟姚姝告辞就离开了。
“主子，我对你并无恶意，只是素来冷漠惯了不太会说话。你若是不喜欢我，我便去同肃亲王提议给你换一个暗卫。”
陆寻前脚刚他出门，聂柒就立刻开了口，很明显是听见姚姝的话了。
第42章 口味独特
聂柒如此坦荡倒是叫姚姝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其实并不是想要换人，只是单纯误会了而已。
“我没有不喜欢你，聂柒你不要误会，我是见你不太愿意搭理我，我寻思着你是不是不乐意跟着我，毕竟我就一个仵作，确实不是什么好主子。”
姚姝真诚地朝着聂柒解释，生怕别人误会了。
没想到聂柒倒也不是那种喜欢藏着掖着的，虽说冷淡但是却坦荡，她摇头回道，“无妨，暗卫只管听命行事，主子什么身份与我无关。”
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头一回让社牛姚姝不知道该怎么招架了，反倒是一旁的荷香笑了出来。
“姑娘你就不要为难了，聂柒姑娘性子淡了些但是人没有恶意，她来往府里许久都是这副模样，慢慢你就习惯了。”
姚姝只能点头，随后才想起自己脚伤了傅修瑾不让她去大理寺了，那就只能在府里猫着了。
前几日忙得晕头转向，这大半个月倒是可以落得清闲了。
大概是因为绑架事件，傅修瑾突然忙了起来，三四天了都没见过人影。她每天都会问问聂柒大理寺有什么新动态，聂柒只说不知道，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府里实在无聊，姚姝便软磨硬泡让荷香去给她找话本子打发时间，荷香在傅修瑾的书房里翻了半日也没个结果，姚姝真的闲得要发霉了。
“主子，聂柒来了。”，陆寻看修远阁门外的人急忙通报。
“进来。”
大理寺近日接了个棘手的案子，他每日早出晚归好几天没见过姚姝了，聂柒突然过来倒是叫他担心了起来。
“姚姑娘似乎很无聊。荷香把书房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她想看的书，她每天看你书架上的史书看得昏昏欲睡。每日雷打不动问你在大理寺查什么案子，我也无可奉告。昨天已经闲得去学绣花了，李大娘被她的女工震惊，今天死活说很忙没空教，她又开始在院子里侍弄花草了。张大爷生怕她把花养废了，急得头发都要掉了。”
傅修瑾听着聂柒的汇报忍不住轻笑出声，一旁的陆寻跟见鬼了一样满脸惊恐。
简单交代了聂柒两句傅修瑾又埋头工作了，他觉得今晚该早些回去看看这位姚仵作了。
大中午的，姚姝正躺在美人榻上百无聊赖听蝉鸣，聂柒径直跨了进来，抱着一个小箱子放到她跟前。
“这是什么？”，姚姝翻身坐起，好奇地打开了箱子，里头是一叠整整齐齐的书。
“烟雨书斋的话本子，主子说可以给你打发一下时间。”
早上从修远阁出来，傅修瑾就让聂柒去女子爱去的书斋买些话本子，这样姚姝就不用看他那些枯燥乏味的史书了。
姚姝一本本翻出来看，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风流世子的小娇妻，温柔暴君的心尖宠，嫁给纨绔当填房，冷情杀手爱上我……
这些个书名，一个比一个精彩，姚姝不得不感叹，小说名字果然也是一种国风传承……
“咳，聂柒啊，没想到你好这一口。一起看一起看，其实我是土狗我也挺爱看这种。”
聂柒早就看见这些书名了，她嘴角抽了抽，“书斋老板选的，说是时下最火爆的。”
姚姝趁机揶揄她两句塞了一本给她，然后自己选了一本《狂妃不受宠》就看了起来，聂柒不接也不是，拿着书一直站到荷香进来送晚膳才塞到荷香手里去。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姚姝没想到这话本子名字是俗了点，内容倒是精彩，她看得津津有味浑然不知有人进来了，知道自己手中的书突然被拽走她才反应过来。
“狂妃不受宠？怎么，这么快就联想到自己不受宠了？”，傅修瑾好整以暇捏着话本子，眼里的笑意灿若星辰。
姚姝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窘了，伸长着手要去抢书，“聂柒买的，我随手选的。你快还给我，正看到兴头上呢！”
傅修瑾高举这话本子，抬头扫了一眼书上的内容，笑意更浓了。
姚姝从美人榻上跪坐起来眼见着就要摸到书页了，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按在美人榻上了，面前是傅修瑾那张帅气逼人的俊脸。
第43章 暧昧
烛光轻柔，月色迷蒙，窗外清风徐徐将傅修瑾额角的碎发吹起，轻轻在姚姝脸上拂过，胸口想被羽毛挠了一般，痒痒的。
傅修瑾半跪着把姚姝双手按在美人榻上，自己俯身轻轻低头凑近她，眼见着鼻尖就要碰上，姚姝的脸已经热得快要熟了，傅修瑾却歪了下头凑到姚姝耳边去了。
“王爷将王妃双手捏住按在床上，轻轻嗅着王妃颈间的香气，尔后薄唇擦过王妃耳垂，引得王妃阵阵颤栗……书上是这么写的对吗？看到兴头上需不需要本王帮你实践一下？”
正常人在这情况下多半是羞涩推开或者转过头去了，姚姝却不一样。反正自己喜欢傅修瑾，傅修瑾好像也挺喜欢自己，送上门的美色怎么好意思不吃呢。
姚姝也不挣扎，她笑着问，“王爷想怎么实践呢？我倒是有点期待了。”
正巧傅修瑾偏着头在她颈边，她说完就歪着头朝傅修瑾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傅修瑾顿时整个人僵了一下有种血顷刻间涌上大脑的感觉。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下一步动作，姚姝就听见窗外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两人立刻抬头朝窗边看去，欧嬷嬷目瞪口呆端了个空托盘看着他们二人，下巴一副脱臼的样子。
“咳咳，天色这么黑也不打个灯笼，啥都看不见了。这破窗户害我平白走路把东西摔了，赶紧回去重新炖个汤，炖三五个时辰！”
欧嬷嬷一边说一边顺手把窗户给关上了，一阵急急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傅修瑾轻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站了起来，姚姝也坐起来摸了摸头发，两人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理寺最近案子很多吗？”，姚姝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自己抿了一口，随手也给傅修瑾倒了一杯。
“两三个案子一块来是有些繁忙，今天刚处理了一桩所以早些回来。”
“其实我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已经能正常自己走了，可以回去办事的了。”
傅修瑾抿了口茶瞥一眼姚姝，那眼神已经很明显了，不行。
“无言堂有三个仵作，少了你一个也不至于破不了案子。”
“但是我技术比较好，脑子也灵活，你说是吧。”
“不行。”
“……”
傅修瑾不答应，姚姝依然要在府里养伤。期间邓凌云来看过她一回，两人关起房门在屋中交换了些关于图腾的信息，邓凌云直至天黑才离去。
终于在第十五日的时候太医来复查，再三保证脚已经没有问题了，欧嬷嬷才让人去跟傅修瑾汇报。
姚姝兴奋得一宿睡不着，社畜头一回那么期待出门上班。
第二天一大早姚姝就起来了，荷香笑话她坐不住她也不在乎，开开心心吃了早膳跟着傅修瑾的车就到了大理寺。
老周远远看见她来了就眉开眼笑，“姚丫头可算回来了。听说你贪玩扭伤了脚，这一歇就歇了十几日，我们都忙翻了。”
“让您老见笑了。有什么案子匀出来了，我来验尸。”
“正巧个案子刚送来，你瞧瞧。”
无言堂确实忙，老周也不跟她墨迹，在架子上取下来一个册子递过去就去忙另一个案子的尸体去了。
姚姝翻开看了一下，是关于昨天刚送来的一具女尸。
夏季多雨，案发当日暴雨倾盆下了大半夜，城郊一个打更大爷巡视的时候发现路口一棵槐树的篱笆被暴雨冲坏了，他正想着去扶起来却发现篱笆里的泥倒了出来，里头露出一只惨白的手，吓得他屁滚尿流跑到府衙报了案。
府衙查了十日毫无进展，也无法确定死者身份，于是草草写了移交的公文，把案子转到了大理寺来。
姚姝翻看府衙的验尸记录，所记载的情况都比较简单。致命死因是窒息，尸体上的伤痕多数是擦损，伴有少数淤青。尸斑已经消失，尸体内脏已经肿胀，推断死亡时间在尸体发现的8天前了。
戴起面巾燃起辟味香，姚姝在心中与死者打了声招呼开始验尸。
一旦全神贯注投入工作时间就过得飞快，傅修瑾进门来喊姚姝一同用午膳的时候正碰上姚姝有了新的发现，她正招呼着老周来看。
“死者生前被侵犯过。”
第44章 舞者杀手
姚姝的发现立刻引起了老周和傅修瑾的注意，两人迅速围了过来，姚姝这才发现傅修瑾来了。
“说说你的发现。”
犯罪面前就不分性别年龄，姚姝当即用工具撑开尸体下体对两人解释，“尸体下体内壁有比较严重的损伤，宫颈口有收缩现象，明显表示死者是在被侵犯后立刻杀死的。从府衙那边递过来的卷宗看，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穿戴整齐，也就是说行凶者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行凶后甚至还有时间和心思去给死者整理着装仪容。”
眼下有了新的突破，傅修瑾自然公事优先，吃了午饭姚姝就匆匆回到无言堂继续检查了，等她带着汇总的验尸记录到了修远阁才发现赵少柏和范仲良早就在等着了。
人到齐，姚姝不卖关子直接把记录递给傅修瑾，自己开始分析。
“仔细核验过了，死者女性，年龄在二十到二十三之间，身高五尺。死因是窒息，喉骨骨折。凶手在死者生前实施了暴力侵犯，死者下体内壁损伤严重明显非常抗拒。另外我发现死者的处女膜破损较严重，但还有黏连，死者生前还是清白之躯。尸体的肩膀和脚踝骨头有不同程度增生，膝盖有关节积液，但都属于生前已经愈合的。根据我的经验来看，死者应该是个舞者，而且有多年舞龄了所以才会有这些骨头上的损伤。”
“尸体这么快就腐化了吗？竟然已经能看到骨头了。”，范仲良有些惊讶，虽说是夏天，但是才十来日，不至于腐烂到见骨了。
“我把死者解剖了，不过你放心，全部缝合好了。”
古代没有X光，想要判断尸体骨头情况只能解剖，她说得轻描淡写却不知道在旁人心里溅起了多大的水花。
“姚仵作……你，你把死者……剖了？这对死者来说大不敬啊。”
他们收到了尸体一般都是观察外观的，甚少有解剖，即使有那也仅限于胸腹，像姚姝这样直接整个尸体都剖开的可算是前所未见。
“我知道你们听起来很震惊，但是想要还死者一个真相，这些礼节问题就不要太讲究了。如果死者的亲属追究，那边把责任归到我身上吧。”
姚姝说完看了一眼傅修瑾，傅修瑾揉了揉太阳穴只能说无妨，毕竟真要追究起来自己不可能不保她。
堂堂大理寺卿都说无妨了，范仲良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他现在只关心凶手。
“从姚仵作的推断来看，死者应当是个舞者，但生前仍是清白之身就排除了烟花之地的女子。只是这范围依然很大。”
上京人口庞大，哪怕排除了花街的女子还有很大部分适龄女子，这倒是叫人有些为难。
赵少柏提议先将死者年龄身高放出，如果有家属前来再去认尸，傅修瑾同意了，范仲良则是去查看失踪名册寻找可疑的对象。
然而事与愿违，发出通告后的五日都并未有人前来认领，也没有合适的失踪人员能对上号，案子陷入了僵局。
凶杀的手段太过普通，第一案发现场也无法判定，加上不知道死者身份导致寻找凶手困难重重。
案情拖了约摸大半个月，新的案子逐渐增加，傅修瑾正打算将这个案件先封存等处理了新案件再继续，隔壁沧州递交上来的一个案子却为他们带来了转机。
姚姝赶到的时候沧州的官差正在阐述案情，他递上了两本卷宗，认真地转达沧州知府的话。
“烦请肃亲王明察，这两件案子似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死者皆在芒种前一日身亡，只是一人死于五年前，另一个人死于一年前。两名死者皆为女性，并且善舞。”
芒种前一天，正是姚姝他们在查的这具女尸的疑似死亡时间，而死者就是这般凑巧，也是一个舞者。
“王爷，这两个案子与我们半个月前的那个案子似乎很相似，凶手很可能一直在犯案。”
一旁的赵少柏也听出了关联，他急忙出声提醒。
“姚姝，立刻去检验沧州的这两具尸骨。”，傅修瑾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案情似乎要升级了。
如果推断无误，那便是连环凶杀案，凶手半个月前还在犯案，必须尽快抓捕归案。
第45章 从头开始查
沧州送来的两具尸体，一具已经腐化，另一具只剩下白骨，可以复检的内容并不多。姚姝花了两天复查，从骨头来看确实与官差所属无误，确实属于舞者共有的特征。
在她仔细复验尸体的这段时间，傅修谨已经修书遣人送往其他各州县了，如果是连环杀人案，其中在沧州的两具尸体间隔了四年，当中必定还有其余受害者尚未被察觉。
复检报告出来的时候范仲良也正好汇集了其余州县的书信，他满脸愤怒进了修远阁，姚姝远远就看见他脸色不好。
“这畜生杀的可不止这三人。”
说罢他将官文书信摊到了桌上，一共六封，当中每一封都来自不同地区，所涉之处散布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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