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以前怎么写过这么多恶心巴拉的废话。
越看, 陆行屿眉心拧得越紧。
温书念猜他肯定生气了, 用手背抹了两下眼眶, 忍住眼泪,爬到他身边。
“陆行屿,”指尖攥上他衣角,声音里有很浓的哭腔,“对不起,我不是——”
可她就是故意的。
他手机一没电话,二没信息,她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去翻,还翻了个遍。
什么借口都拙劣得说不出口。
“我不该...擅自翻你手机,我——”攥着他衣角的指尖用力得发白,纤薄的肩膀又颤了一下。
陆行屿放下手机,将人抱到腿上,轻轻拢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别哭了,我,没怪你。”
他只是没想到秘密泄露得这么猝不及防,但现在看起来,她好像并不反感。
“你,都知道了?”
“嗯。”她声音闷在他胸口,哑哑的。
陆行屿安抚地亲了亲她发顶:“陈宜告诉你的?”
她不说话,抱着她的人很轻地叹了口气。
“不算,她只是说,你的钱包...里好像有我照片,我看了你的钱包,然后回来,我看你去洗澡,我,没忍住,拿了你的手机。”她声音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陆行屿心都疼了:“你可以直接来问我——”
“你会告诉我吗?”她抬起头,眼眶湿红的,“他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还有你,你以前也什么都不说。”
“我不是看你那时候忙着学习吗?”陆行屿一开始也并非想搞什么籍籍无名的暗恋,只不过小姑娘当时把成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实在不敢打扰,想着等毕业了再好好追,但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
温书念捕捉到他黯淡了一瞬的眸光:“陆行屿。”
“嗯?”
“林槐佳生日那次,我们聊的,你是不是...听到了?”
他沉默着,温书念明白了。
没眼光,无所事事,小混混,人生污点......如果说语言是伤人的利剑,那自己那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把他伤得很重很重。
“陆行屿,我...其实没觉得你不好,”虽然再解释什么可能都于事无补,但她还是想亲口告诉他,“我那天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林槐佳,才胡说八道,我以前就觉得你很好,你大方,坦荡,也勇敢,是我不好,对不起——”
“好了,不许再道歉了。”陆行屿打断她,轻轻刮掉她眼尾的水迹,“也别再哭了,眼睛都肿了,不疼吗?”
她点头,又摇摇头。
陆行屿心疼地叹了口气:“都哭傻了,还有你那天说的那些,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肯定不对。”
“什么?”
“眼光,陆行屿眼光很好。”
温书念怔了几秒,转过弯,他说的是喜欢自己。
“也没那么好,我都在背后说——”
“我觉得好,最好。”他总是这样没有原则地哄着她,温书念心更酸了,扶着他手臂,仰头主动去亲他的唇。
陆行屿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是薄弱得不值一提的,尤其她今天还哭过,嘴巴湿软得要命。
然而只是轻轻含住,没来得及深入,先尝到了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想起什么,他赶紧松开,嫣红的唇因为刚刚的刮蹭,咬破的口子再度裂开,殷红的血丝缓缓冒出来。
“不疼的。”温书念盯着他懊悔的神色,小声嘀咕了一句,跪坐起来,想再度亲上去,但又被他捏着下巴,按回腿上。
“别闹。”他眸色深了深,神色也严肃下来。
但温书念一点都不惧,他不会真的凶自己的。
“陆行屿。”她仰起头,双手攀上他后颈,绵哑的嗓音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
“你想不想要?”她说着,往他腿心更深地坐了坐,还泛着水光的眼眸纯然又乖软地望着他。
陆行屿觉得她真的挺能要人命的。
“温书念,你——”他握住她胳膊,温书念知道他想把自己拉开,手指交叠搂着他脖子就是不肯放。
“你想不想?”她固执问。
陆行屿撒不了谎,他要说不想,底下蓬勃杵着的兄弟能立马跳出来打他的脸。
他难耐地闭了闭眼:“你是因为愧疚,想补偿我?”
温书念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不是,不是愧疚,我要是愧疚,我可以想很多其他的办法补偿你,我才不会用...这种方式,陆行屿,你——”
她说着,不禁有点愤懑,偏了偏头,挣开他钳制的手,额头磕了下他肩膀,又闷闷地咬了一口,小声控诉:“你都把我当什么了?我才不是愧疚,我是喜欢你。”
不知道是不是不相信,他又没音了。
算了,他可能比较传统。
温书念替他找着借口,默默地安慰着自己,松开手,准备从他腿上下去,腰间突然一紧,她错愕地抬起头。
男人深浓的眸光直直地盯着她,似乎有什么狂烈的东西在急剧膨胀着,随时要倾巢而出。
“温书念——”他锋利凸起的喉结连续滚了好几下,声音依然喑哑,“我想要,但是你确定吗?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这是担心自己会后悔?
她现在是二十六,不是十六,两人也是正常交往不逾越任何法律道德的情侣关系,做好安全措施的话,也没什么吧。
掌在她腰后的手越来越烫。
她不舒服地挪了一下,听到他呼吸陡然粗重了几分,半愣住半下意识地点头:“确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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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日
◎小戏精,别再哭了。◎
两人都是大姑娘上花轿, 头一回,难免生疏又不得其法。
尤其是躺在身下的人还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偏偏也不出声, 唇上的伤口再次被咬得撕裂开。
他瞬间不敢动了。
不上不下,他也疼得要命。
额角的汗也随着体温的升高越来越多, 挂不住地滴到她脸上, 和咸湿的眼泪混在一起。
“温书念......”她眼睫急颤着闭上。
他心疼地低头去亲,被她吃痛地抵住肩膀,呼吸声急促又有些微弱:“你别——”
“我出去。”
“不是。”温书念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都到这一步了,前功尽弃, 自己前面的苦不就白受了。
而且不是说男人都喜欢看小电影吗?这男人到底有没有学习过啊?
之前做个措施半天搞不定,最后弄坏了两个就算了,好不容易准备工作完毕,又...又卡在这。
她抓住他手臂,深呼吸着让自己忽略那处灼人的疼:“你, 先把灯关了吧。”
“好。”
黑暗似乎总能无限放大人的潜能和胆量。
她不再忍着不敢溢出声了,而男人也不再畏手畏脚,柔软和坚硬在夜色里交合碰撞。
但终归是第一次, 没多久, 她听见他喉咙里压不住的低喘, 撑着的手臂脱了力,汗湿的额头埋进她颈间。
温书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也缓了几口气, 手搭上他的腰。
腰窝里都是汗。
她轻轻抹了抹:“陆行屿, 好了吗?”
男人不说话,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喷洒在她耳边。
他该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温书念觉得作为女朋友, 还是要给男朋友一点安慰的:“陆行屿,第,第一次,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台上一分钟——”
“一分钟?”男人咬了一口她肩膀。
好像有点不对,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她脑子也有点恍惚了,推了推他脑袋:“反正,你先起来,你这么压着我,好重。”
男人“嗯”了一声,也真的听话地起来了,只不过是抱着她一起。
而且哪哪都没分开。
她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危机感:“陆行屿,你、你你——”
“再给你表演一次?”
“?”
“不是嫌短吗?”他搂紧她的腰,刚往前走了一步,温书念眼泪“啪”地砸下来,但很快又被他温热的舌尖舔掉。
他好像彻底撕掉了刚才那股克制劲,按着她的腰,一点点往下吻,“这次时间久点,不让你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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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外面下起了雨。
但房间里依旧黏腻而湿热,那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的雨声都挡不住她耳边的靡靡之音。
今晚,她算是得到了两个深刻的教训。
一是人真的不能乱说话,二是没事不要轻易挑战男人那方面的尊严,不然他可能会不眠不休地证明给你看。
最后温书念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摆脱,只知道自己被抱进浴室,眼皮子已经沉得撑不住了。
“陆行屿......”
“乖,洗个澡就好。”他抱着人跨进浴缸,有些纵情地抬起她的腿。
窗外的雨声终于慢慢停歇。
陆行屿将人仔仔细细地擦干,吹了头发,放进被子里,自己睡意全无,侧躺在她身边,借着昏暗入眠的灯光,撑着下颚,目光贪恋地打量着她。
她今晚真的哭惨了,不止眼皮是红肿的,锁骨,肩膀...好多地方都印着他种下的红痕。
陆行屿替她轻轻捻了捻被子,心里又忍不住漫出心疼和后悔,自己在她面前怎么就这么容易鬼迷心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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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陆行屿开车去了一趟山下的药店。
不巧的是,宋洋和谈学真正好从药店里出来,三人撞了个正着。
“你来药店干嘛?”宋洋问。
陆行屿不想搭理他,但他这种闭而不语的态度,更激起了两人的好奇心,硬是跟着他进去。
在货架前转了好几圈。
宋洋快转蒙圈了:“不是,你到底买什么啊?”
“你来买什么?”
“给我老婆买口服液,补身体的,她孕期一直喝这个,但昨天来忘记带了。”宋洋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等下,你别转移话题,你买什么?”
“你管我?”陆行屿被他烦得不行。
谈学真指了指他后颈,衣领之下几道浅浅的划痕,宋洋眼神亮了:“艹,买套啊,陆哥哥。”
“嫌我酒店的不好用?我那些可都是进口——”
“你能不能闭嘴!”虽然确实是挺难用的,勒得要死,但他也不至于大清早为一个计生用品地跑下山。
宋洋以为他是难为情,触及到他冷下来的脸色,讪讪笑了笑:“ok,我小点声,不过你是想买哪种的?螺纹,浮点?让谈学真给你介绍一下,他见多识广。”
“......不是。”陆行屿本来想直接走人,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又停下脚步,见不见多识广的他不关心,谈学真好歹是个名校毕业的医生。
“药。”他淡淡开口。
谈学真意味深长地思考了几秒:“高锰酸钾清洗液,左氟沙星或者阿莫西林,也可以涂点红霉素之类的软膏,不过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最好带她去医院看一下。”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宋洋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嘴巴都惊得张大了:“不是,陆行屿,你,你这么不怜香惜玉啊,搞这么狠你——”
他也不知道会这样,明明自己昨天给她洗完澡的时候检查过,只是有点肿,但今天早上她起来上厕所,疼得差点哭了,陆行屿当即换衣服打算带人去医院,她怎么都不肯,他只好先下来买药。
宋洋被谈学真拍了拍肩膀,又止住后面的话。
谈学真直接替他拿了药。
付完款,走出药店,陆行屿想了想,还是叫住两人:“你们别在她面前提,她会不好意思。”
宋洋比了个ok的手势:“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肯定守口如瓶,谈学真,和你说呢。”
“......我嘴巴肯定没你大。”谈学真,“对了,你们这几天最好不要——”
“我知道。”
他也没那么禽兽,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欺负”她。
“还有,措施什么的,做了吧?”
“对,兄弟以过来人告诉你,一定不能贪图一时爽,”宋洋很有发言权,“不然,你可能就要像我一样早早养孩子,而且女人一怀孕很容易把你赶出家门。”
谈学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只是避孕,是安全。”
除了医生,好像很多人都会忽略它最重要的意义。
算了。
“做了。”陆行屿看了眼时间,不能再耗在这和他们废话了,“我先走了。”
宋洋:“等下,我们坐你车吧,我困死了,懒得开车。”
“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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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念再次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浑身上下已经舒服了很多,只是腿还有些酸,她抱着被子坐起来,四周环顾了一圈,床头柜上有个小卡片。
【宝宝,我去点餐了,很快回来。】
署名:陆行屿。
这男人,睡过了就是不一样啊,都会用这么花里胡哨的称呼叫自己了。
她捏着小卡片,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弯了弯唇,挪到床边,刚踩到地面,门被推开。
男人推着餐车进来,见她下床,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人抱起,亲了亲她脸颊。
“怎么不等我?”
“什么?”
“不疼吗?”
温书念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也没这么夸张,陆行屿,你还是先放我下来吧,我要去洗脸刷牙了。”
“我抱你去。”
“......”
温书念觉得他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摔断腿的小孩,其实除了不能冲刺跑个八百米,自己也没什么大问题。
算了,有人肉代步轮椅的感觉也挺好的。
温书念洗漱完,任着他又把自己抱到阳台的小摇椅上,垫了垫子,很软。
他将餐车推过来,摆好所有餐品,都是她爱吃的,就是稍微有点清淡,不过睡到这个点,自己已经快饿扁了,什么都不挑,况且满桌的香味真的让人想吞口水。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开了背的蒜蓉虾。
男人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她手停了停,将虾丢进他碗里:“你给我剥。”
男人疏冷的眉眼终于化开温柔的暖意。
温书念吃着他投喂过来的食物,刷着手机:“陆行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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