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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的下马威，他紧张得一脑门子汗，Delia也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童雀没说话，打开侧边的窗子，将主位的椅子挪到了靠近窗户的位置。
“方总，这样您应该能舒服点。”
方元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穿着羽绒外套，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没什么存在感，没想到心思转的还挺快。
他点点头，走过去坐下。
“我这次是为了项目投资的事来的，其他无关紧要的，小谌总就不必多说了。”
方元虽然刚过不惑之年，但说话做事极为老沉，且有魄力。
谌烨然在他面前连讨价还价的能力都没有。
“方总，这是项目资料。”
童雀将文件夹放在方元面前，薄薄的六页纸。
“怎么就这么点东西？方总能看出什么名堂来？！你昨天是不是偷懒了！”
方元还没说话，谌烨然忽然拍案而起，吓了剩下几人一跳。
“不是的小谌总，这份方案是……”
“你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童雀：“……”
谌烨然是不是脑残？
还像个矫情的怨妇。
“小谌总，我倒是觉得这位秘书小姐整理的方案很有价值，相比之下，之前您让什么私人助理发给我的那一版，不堪入目。”
方元说话很犀利，也没打算顾及谁的面子。
他粗略地翻了翻那六页纸，点头：“该有的都有了，比起无效交流，我更喜欢这种直接的投资方案。”
谌烨然愣住。
Delia早就失去思考能力。
方元看了一眼童雀：“请问你贵姓？”
“免贵姓童，童雀。”她低着头。
“就是你和我儿子打了一架，还进了派出所的女孩？”方元挑眉。
她一愣，觉得大事不妙。
“是……我。”
“童小姐现在在谌氏任职？”
“不是的，我是欣华宣传部的。”
方元点头：“不知道童小姐有没有兴趣来方氏集团，欣华出多少钱，我给双倍。”
这下一屋子的人都愣住。
他来的时候还气势汹汹，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样子，怎么忽然就转了攻势，要挖人墙角呢？
“谢谢方总美意，但欣华的工作我很喜欢，同事相处也有感情，何况以我的能力，确实配不上方氏开出的条件。”
“你很会说话。”方元勾唇，这是他进屋之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当然，也很细心。如果有想法，可以随时打我助理的电话。”
谌烨然和童雀应该不知道他来之前见过了谌洲，但凡和谌氏有关的投资，他都选择先和谌洲面谈。
冷静、周到、有魄力和手段，这位谌家名副其实的继承人比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至于童雀……
他不知道她和谌洲之间的关系，但他似乎对这个小姑娘十分上心。
原来还以为是吃软饭的，可现在看，她年纪不大，看上去温和好欺负，其实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和坚持。
“谢谢方总。”童雀道谢，打心底也只是觉得对方客气罢了。
方元点点头：“这个材料很清楚，我了解了，投资的事我会直接和欣华对接，辛苦你了。”
她没缓过来：“所以，方总这是同意了？”
“当然，如你方案中所说，项目确实不错，虽然之前你和犬子之间有些误会，但生意归生意，私交归私交。”
他拿着文件站起身，招呼了一声就消失在了包厢里。
剩下两个人连话都没说上两句，被晾了个寂寞。
“小谌总，既然投资项目已经得到甲方认可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溜了。
屋里的空气闷得让人恶心，谌烨然的脸，她再也不想见。
“小谌总，这……”Delia回过神，看了谌烨然一眼。
他一拳捶在桌子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还有那个方元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无视我？！”
Delia不敢说话，生怕惹火烧身。
谌烨然的眼神要刀人：“等这次合同签下来，我一定要找方胖子算账！斗不过他爹我还斗不过他吗？”
“小谌总，还是不要再冒险了吧，万一又被董事长知道了呢？”
“你是不是蠢！方胖子不是有个宝贝女朋友吗，把她弄过来，给我玩两天。”
Delia捂住嘴：“可那是方少爷的未婚妻啊！”
“狗屁未婚妻，我还不信我比不过一身横肉的方胖子！”
谌烨然的愤怒童雀一概不知，她离开酒店，接到沈若若的电话，对方邀她中午一起吃饭。
她想先问问谌洲的意思，刚好走到停车场，他那辆玛莎拉蒂就停在最显眼的VIP车位，她走近一点，发现他正坐在驾驶室打电话。
他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眉心紧锁，不太耐烦。
他看见童雀，打开车门锁，她坐进车里的时候，就听见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谌洲！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愣住，原地石化。
第34章 无关紧要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上去情绪很激动，谌洲一脸不耐，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手指扣了扣，想问问中午出去吃饭的事，但好像不是时候。
“刚才是……”
谌洲放下电话：“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真的无关紧要吗？
她咽了口口水：“那个，沈若若约我吃饭。”
“沈氏集团的？”
“嗯。”
他点点头，没说别的：“在哪吃？”
“巨山商场。”
谌洲把车停在商场入口：“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没关系，沈若若有车，会送我回去。”
他挑眉：“她知道的挺多。”
她哑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很难瞒过她。”
她下车的时候还在想谌洲刚才的语气和表情，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沈若若订的是一家回转寿司，今天是工作日，商场里没有什么人，西图澜娅餐厅里也很安静。
“我现在约你出来可是要鼓起勇气，谁知道谌总会不会不高兴。”两人刚见面沈若若就开始吐槽。
童雀吐吐舌头：“那这顿饭我请你，给你赔罪了。”
“哟，别人是有妈的孩子像快宝，你是没妈之后一身轻松啊。”
这话也就只有沈若若能说，完全不用考虑她的情绪。
“我以前也没觉得我工资竟然这么多。”
沈若若点点头：“既然如此，我要狠狠宰你一顿。”
好不容易见面，童雀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沈若若听完拍案而起：“你妈妈是不是人啊！怎么还想着吸血呢！”
她摇摇头：“没事的，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那可说不好，你妈那种人，说不定会为了钱干出什么事。就那个和她暧昧的副厅长，据说被查了，法院都发传单了，要真进去了，你妈也毁了。”
咎由自取，不过如此。
“她以后怎么样，和我都没关系了。”
“你能这么想可是真的太好了，以前我说了多少次你都狠不下心，果然，还是要手段更硬的人出手。”
童雀拿了一碟鱼子酱，没接话。
沈若若八卦之心爆发：“你别沉默啊，快说说，你这段时间和谌总相处得怎么样。”
“还……算和谐吧。”她有点心虚。
“怎么个和谐法？你和谌总，到哪一步了。”
她筷子上的寿司掉了。
沈若若眼神一闪：“怎么，走到最后一步了？”
她张着嘴：“呃……嗯。”
“我去。”对方下巴都快掉了，“谌总来真的啊！”
“嗯？‘真的’是什么意思？”
沈若若咂嘴：“谌总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好不好，我听我表哥说，他秘书室那么多美女，一个都没和他面对面单独说过话。”
“你表哥？哪位？”
“方皓啊。”
“方助理是你表哥？！”童雀瞪大眼，“你怎么不早说。”
沈若若耸肩：“我们又不是特别熟悉，再说了，和你说了有什么用，你背后靠山是谌总，还需要方皓帮忙吗？”
她心想也是。
“谌总对我很好，但我心里也清楚，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你就错了。都二十一世纪了，家庭背景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能不能互补，明白吗？”
她胡乱点头，脑子里一片浆糊，在她看来他们只有三年，依旧没有未来可言。
“可我感觉，谌先生好像有什么瞒着我。”
“什么意思？”
她把今天在车上的所见所闻和沈若若讲了，对方的表情忽然变得诡异。
“是这样，有件事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她哽了哽，“我有个姐姐，叫沈愿清，你知道吧？”
“嗯，就是一直在外求学的那个吗？”
“对外一直说出国求学，实际上，是出国治病。”
治病？
“治什么病？”
“心病。”
沈若若摇头叹气：“其实沈家之前比现在红火多了，最巅峰的时候，能喝谌氏相提并论，但后来因为我姐，我们家公司被谌总摆了一道，损失惨重，我爸妈就算吃瘪，也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童雀还是第一次听沈若若说起家事。
“沈愿清从小就喜欢谌总，两家又是商业伙伴，一开始谌老爷子想给两个人订婚，但谌总不同意，沈愿清就死缠烂打，甚至还用媒体造势，说自己即将嫁给谌总，这就是网上那些绯闻的由来。”
沈愿清的行为无疑触怒了谌洲，他最不喜欢被人威胁，在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下，最终选择反击。
谌氏召开新闻发布会辟谣，并直截了当地告诉记者谌洲不会和沈家联姻，这场舆论风波只是某个人的一厢情愿。
沈愿清被当众打脸，冲动之下竟然在谌洲的酒里耍滑头，可惜被他识破，第二天谌氏集团就解除了当时和沈氏在三个大产业链上的合作关系。
沈氏差点破产，最后是沈若若的母亲去求了韦一，韦一和自己儿子好说歹说才保住了沈氏。
自那以后，沈愿清就彻底疯了，她精神是好时坏，发疯的时候就跑到谌氏去闹。
沈家人实在受不了了，就以出国留学为由送她去国外疗养。
“所以，你姐姐一直到现在都还喜欢谌先生？”童雀像是听了个奇葩的玄幻故事。
“是啊，多说了她是疯子，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若若说得饭都吃不下。
“前段时间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谌总带了个小姑娘回家，就坐不住了，在国外托人到处打听，起初我爸妈还没在意，结果前天她忽然回来，我们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怪不得她前天给沈若若发消息她就说这几天很忙，还以为是学业上的事，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姐姐。
“所以，今天给谌先生打电话的人，是你姐？”
“肯定是。”她点头，“只有我姐姐才会这么和谌总说话，你最近小心点，她可不是好惹的。”
“可是我和她又没见过面。”
“消息是会长腿的，她在国外都能知道谌总的一举一动，想知道谁才是谌总的‘宝贝’，不是轻而易举吗。”
她想想，依旧觉得不可思议：“谌先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他为什么偏偏对你姐姐这么狠？”
第35章 追星成功
“可能也就是在你看来谌总温柔体贴，我爸妈都不敢得罪他，用我爸的话说，就是可以没有交集，但绝对不能成为敌人。”
沈愿清忽然从国外回来，那就是司马昭之心。
沈父沈母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因为自己的占有欲毁了所有家业。
“那你姐姐现在在哪呢？”
“被我爸妈锁在房间里了，我还好奇她从哪里弄来的电话号呢。”沈若若翻了个白眼。
“她从小就这样，想要什么就不惜一切代价地得到，所以小时候所有好东西都是她的，她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以为谌总也会和家里人一样惯着她。”
沈家两姐妹相差了十二岁整，从小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加上沈愿清独断专行，沈若若青春期开始就和她势如水火。
“一会吃完饭去看电影吧，我爸妈现在要求我周末回家24小时看着她，只有周一到周五可以出来放放风，我可不要就这么回去。”
“好。”
童雀点点头。
从寿司店出来，两人转战商场顶楼的电影院，选了时下一部大热的灾难片。
首先是因为童雀只爱看大片，其次这部电影有乐垣参演。
她还没告诉沈若若乐垣就是谌洲的亲弟弟，上次答应帮他保密，现在看着兴致高涨的沈若若总觉得有点为难。
“你怎么这么喜欢他？”
“当然是因为帅啦！”沈若若一脸花痴，“虽然和你的谌总比是差了点，但他在当下娱乐圈里已经算是一股清流了。”
且不说他背后是不是有资本操作，光是不拍吻戏，不靠绯闻，踏踏实实凭自己的演技上位，根本让人讨厌不起来。
沈若若买了观影三件套——爆米花、薯片和可乐。
工作日的电影院很冷清，基本没有什么人，两个人选的是最后排的情侣座，可以贴在一起分享好吃的。
“好家伙，这个片场就只有我们两个啊，花两张票包场，我们转了诶！”沈若若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放下。
童雀指着入口处：“好像还有一个。”
她话音刚落，灯光暗下来，那个男人带着鸭舌帽，身影融进了黑暗里。
两个人也不再关注，把视线投向屏幕。
童雀实在没想到，两个半小时的电影，沈若若哭完了一包纸，爆米花都进了她的肚子里，她一口都没吃下。
“呜呜呜，小童雀，你怎么不哭啊！”
“我……天生泪点比较高。”
“卡莱最后也太惨了，为了救千百个人的性命都没来得及见自己爱人最后一面，结果还因公牺牲！”
沈若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实在太难过了。”
卡莱是谌垣饰演的角色，整部电影里唯一牺牲的主角。
怎么偏偏就是沈若若的男神……
童雀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这种电影不都有那种套路吗，比如说拍个2，然后他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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