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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屿川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顾淮。
直到顾淮从眼神里品出了一丝责怪和对待弱智的隐忍，他忽然明白过来：“行，查，这就顺着查。”
“艾茵是我上部戏的合作演员，新入行，估计也有点儿背景。你查起来注意些。”
不知怎么的夏屿川忽然想起来在剧组不小心看到在各种时候摸上导演房车的身影，以及导演挂在艾茵腰上的那只手。
“顺便查查我上部剧那个导演。”夏屿川提醒他。
同一时间，姜绾躺在床上比喝了浓茶都清醒。
她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玻璃吊灯，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过着最近发生的事儿，等到最后她甚至希望脑袋上那个大玩意儿能直接砸下来。
最轻来个失忆，重一点直接给她送走也行。
这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想不通啊，怎么就能发生这种事儿呢，这个事情说到底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名字被写在墙上真的非常的丢脸。
姜绾都不敢想象下次去公司的时候同事的眼神。
好在这回夏屿川的公关很快，网上并没有这件事的消息，只是在小范围的人际关系内稍微的丢一丢脸。
说到这儿，她倒是很好奇八卦传播的速度，大半天过去了林奈还没找她，是还不知道这件事儿？
姜绾想了想给林奈打了电话，响了两声没接通被摁断了，接着林奈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怎么了呢，在开视频会议。]
[无聊了？是不是想让姐姐带你出去玩？找个地儿散散心，去趟附近那个古镇，听说风景不错。]
散心？姜绾哼了一声，反手给她回了短信。
[那就算了，我想去接近地府一点儿的。]
林奈没再回她。
姜绾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都都要睡过去了，手机才又响了起来。
林奈恨铁不成钢的吼她：“干嘛呀，怎么就地府了，不就是丢个脸吗也不是你主动丢的。”
“啊？”姜绾愣了一下，“可以不提这个事儿吗？”
果然不该质疑公司八卦的传播速度，林奈没第一时间找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没空。
第102章 那比你的爱情还难挽救一点。
“我本来也没打算提呢，你这上来就要去地府，我忍不住骂你。”林奈说，“换个地儿，姐陪你去啊。”
姜绾坐起来，非常烦躁的扯着被子：“前两天时序哥还说让我回家看一趟，你陪我去吗？不过现在这情况……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回家有什么能不能的，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陪你。那玩意要是敢来我揍得她亲妈都不认识她。”
“也行吧。”
姜绾刚说完，打算点开日历安排时间，林奈突然变卦：“欸好像不行，你妈妈给我发消息了，你等我看一眼啊。”
“她让你这两天别回去了，你爸脾气不是很好，躲着点儿回去了要吵架。”
“我爸？”姜绾问她，“我还不知道他这么善变呢？”
她这几天也没招惹他呢，怎么突然就看他不爽了。前脚跟商时序委婉的表达了让她回家瞅一眼的强烈愿望，后脚就跟林奈直接的表达了让她有多远滚多远的想法。
林奈顿了顿，她也不敢确定就是这样，只是合理的推测：“会不会是……叔叔看到你今天的那个事儿了。”
姜绾不敢置信：“公司八卦还能传到我爸那儿去？”
很合理的怀疑。
按照姜远山的性格，知道了这事儿能直接原地爆炸，在朋友圈一传开他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直接变成不要脸，顺便还丢他们老姜家的面子。
恋爱恋爱不好好谈，跟一个娱乐明星闹出这种事儿。
娱乐明星！在他爸眼里就是戏子，上不了台面的职业。
她都能想到姜远山会怎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什么都没做的话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丢脸的样子！别人为什么只骂你一个呢？一定是你有哪里做的不好，你要多反思反思自己的行为作风！
多稀罕呢，回家就是这个场面。
“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没闹上热搜我以为就附近上班的知道呢。”林奈顿了顿，突然很生气，“我就说夏屿川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么一沾他就倒霉！”
姜绾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躲也躲不过。他也挺难的。”
“绾绾，你有没有发现你在帮他说话了？这时候你都能够下意识的帮他说话了吗？”
“好了可以了。”姜绾打断她突如其来的八卦心，“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暂时没有那个脑子去想什么感情方面的问题。”
读书那会儿她就不是特别聪明的那类人，一个知识点要学半天才能学清楚。别人都觉得姜绾是学霸，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保持好学霸的面子工程她少睡了多少个小时，每天哭着都要刷完那几套题。
丁点儿的脑浆，现在真的匀不出一点儿去给虚无缥缈的爱情。
林奈还想问下去，姜绾在她还没能开出口就提前打断她：“你要是这么有空的话不如想想怎么挽救一下我在破裂边缘的亲情。”
“那比你的爱情还难挽救一点。”林奈说。
姜远山的反应就那样儿，气势肯定很足，火气也不会小，只是不好说是不是骂的凶而已，找到正确的方式疏散他心里的情绪就能够很好的渡过这件事。
毕竟是亲生的，姜绾也一直觉得她爹就是嘴硬，说话狠。
小时候不懂事还当真，现在这么长这么大了再当真就有些幼稚了。逃避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早点认错早点结束。
“你周末还是陪我回去一趟吧？”姜绾问她。
“你不怕你爹抽你。”
“不至于吧，亲生的，我回去挨顿骂不还嘴，他气撒出来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姜绾说完挂了电话。
距离周末还有三天，姜绾打开衣柜看了看，决定拿两件衣服，正好回去住两天。
而且还是先不跟商时序说了，挨骂这事儿也不想被太多人看着。
第二天姜绾在公司食堂吃饭碰到夏屿川，两个人都裹得很严实。
本意是不想引人注意，结果在一众打扮热辣的同事中间，他两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只能拿了盒饭去周柯睿办公室坐着，再把他赶到食堂去。
“你家里知道了吗？”姜绾说。
“啊，应该知道了吧。”夏屿川低着头把排骨挑出来放到饭盒盖子上，“吃肉吗？”
“不吃。那你挨骂了吗？”姜绾问他。
“暂时没有，怎么了？”
“我周末回家挨骂，就看看你好不好过，你要是也不好过我就平衡了。”姜绾说。
第103章 “对视，靠的近一点，不要害羞。”
夏屿川：“有点儿现实了。”
这天越聊下去越没胃口，姜绾随便挑了两口就开始收拾吃剩的食物。
“你吃着吧，我下午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姜绾抬手看了眼表盘，还来得及。
夏屿川追着问：“去哪儿啊？”
没等到回答，姜绾挥了挥手就走了。
工作更换以后她有点儿不知道做什么，夏屿川不进组的日子她也很闲，闲得在家里发霉，所以接了些私活去给别人拍点写真。
等于是一份时间打两份工，按照这个速度她很快能把姜远山的手术费凑出来。
虽然家里一直没开口，但老两口一辈子清汤寡水的教师哪有钱支撑起这么久的治疗费用。
这个病说严重也挺严重的，能不能治好医生没给准话，但也不能就这么放弃。口袋里随时有钱相当于随时有希望，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大抵是因为开春了，来找她拍写真的大多是双人，甜甜蜜蜜的小情侣。
“对视，靠的近一点，不要害羞。”
姜绾盯着取景框里相拥的恋人偶尔会有被感染的感觉，尤其是在这满园春色里。
附近的景色似乎也不错，姜绾转着方向，从取景器的小框框里看出去，几乎都是能出质量很好成片的地方。
庭廊，拱门，柳荫下的石椅，曲水亭台……那儿有人，算了。
姜绾刚转过去，下一秒就十分震惊的转回来。
那！儿！有人！
这个人影怎么这么眼熟！
她挪开相机，不是错觉，就是很眼熟，接着又凑上小孔，拉近距离，反复来回看了多次，她确实没有产生幻觉。
这熟悉的一身黑裹着脸，蛤蟆镜加鸭舌帽。
这低调的焦点，除了夏屿川还能是谁？手里还拿着半个馒头撕碎了喂底下的锦鲤。
姜绾冲着客人招招手，指着夏屿川相反的方向：“这边差不多了，换个地方吧。那边儿吧？”
“好嘞。”妹子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最后眼神落在湖中心的小亭那儿，她冲着姜绾使了个眼神：“这儿，我更喜欢这儿，试试吧。”
“……”有的时候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姜绾认命的往那边走的时候还在祈祷夏屿川会在他们到达之前拔腿而去，但失败了，甚至他们发出的脚步声让他回了个头。
浅色墨镜底下那双眼笑得弯了起来。
“你……”跟踪我吗？
还没问出口，姜绾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小情侣。
对于被人围观八卦这件事儿她受得够够的，所以姜绾打算跟他装不认识：“麻烦让一下。”
“行。”
夏屿川跟出来的就是单纯好奇，怎么能够没什么工作的时候比正常上班都忙。
一路七歪八拐跟到这边之后姜绾都没发现他，安全意识太差，他就差贴到姜绾脸上了，她都没发现。
就纯纯的在这边站了几个小时喂蚊子，养活公园里蚊子的祖宗十八代。
他皮笑肉不笑：“让到哪儿，我还能站这喂个鱼吗？”
姜绾朝他眨眨眼，脸上写满‘求求你了’，就差没双手合十给他拜一拜。
算了。
夏屿川拍了拍手里的馒头屑，刚站起来就听到身边的妹子小声的喊了一句好帅，还是当着男朋友的面喊的。姜绾也听见了，只是没太理解她是怎么从一个粽子里看出来人好帅的。
而且她男朋友并没有吃醋，还十分配合的打量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好帅。
这种站着被人面对面欣赏的感觉让夏屿川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夜场里的特殊工作者。
姜绾有点儿无语，上手开始赶人，小情侣打量着他两就觉得不像是陌生人，顺口就问了姜绾一句：“是朋友吧？姜姐，是不是你的模特啊？”
我要有这么值钱的模特我就不搁这拍写真了。
“是……”
“是我助理，有点事儿路上耽误了，刚到。”姜绾猜到他要承认，但没打算让他说出口。在小情侣探寻的眼光下，她补了句，“紫外线过敏，脸上这些都摘不了，可能看上去有点没礼貌，多包容一下。”
第104章 行不行的，试一试就知道了。
夏屿川嘴角抽搐，很配合的去帮她提东西：“行，助理。”
客人找着喜欢的地方就过去研究姿势了，姜绾目测了一下距离，压着声音那边应该听不见。
她直视前方小声说：“什么时候来的？你跟踪我呢？”
“你到的时候就到了，不算跟踪吧。”夏屿川想了想，“毕竟跟你同时出的公司门，你现在才发现。”
“意思是我从公司出来你就跟着我了。”
“你这么想太龌龊了。现在特殊时间特殊情况，我是在保护你不出任何意外。”
有时候跟不要脸的人在一起待久了之后会被传染。
姜绾现在就觉得自己有点儿不要脸。
面对夏屿川撩妹式的发言她并没有很感动，反而是下意识的提出了一个非常不要脸的问题：“那你可以保护我不被饿死吗？”
夏屿川没反应过来：“啊？”
“我想吃关东煮，就过年那会儿带你吃过的那个，我家楼底下那家。”
各种超前消费的贷款一还，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这几天为了省钱吃的都是公司的食堂，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夏屿川看她可怜巴巴的，忍不住逗她：“想跟我吃饭直说。”
虽然这话显得有点儿不要脸。
但谁追妹子还在乎脸面的？
按照周柯睿的经典语录来说这叫做刷存在感，只要存在感刷够了那成功就是迟早的事。
“……这样吧，我也不是很想跟你吃饭，你打钱给我我自己去吃也行的。”
“收工就去，但我没开车。”
“单车会骑吗？不会的话那边还有共享电瓶车，距离不远，骑个车也很快。”姜绾指了指远处的停车场，两排绿色的共享车，她其实还猜测过有没有共享汽车。
不过他俩应该都没带驾照。
夏屿川半天没回应，光盯着她看，姜绾好奇道：“别光看我，这个提议行不行？”
行不行的，试一试就知道了。
现在他也回答不上来，这二十五年人生他没有驾驭过两个轮子的驾驶工具。
但是夏屿川觉得以自己的领悟能力就没有什么学不会的东西。
骑个车而已！跨上去就行了！油门一拧，出发！
但是事实好像跟他想的有点儿出入。
姜绾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歪歪扭扭的往前：“夏屿川！等等！你真的能行吗？”
单车都没这么能扭，按照这个架势上路他能摔死在路中间，还得被当成碰瓷的。
“我有什么不行的！我的人生里就没有不行这两个字！”
夏屿川猛地拧了下油门往前蹿了一段距离，高速运动中对平衡的要求似乎下降了一下，加速之后就不太有要摔出去的感觉。
就是过减速带震的那两下整个人都不太好，颠簸一下他跟坐垫直接分离。
从姜绾的角度来看，那一瞬间夏屿川离飞出去不远了。她愣了大约零点几秒，想也不想加速跟上去，超过夏屿川之后车头一歪拦在他面前，强迫他停下来。
“停停停。”姜绾惊魂未定，“你把车停回去，我在这里等你。看你骑个电瓶车怎么这么刺激呢。”
夏屿川没动，在这种方面他一向不认输。
这要是从车上下来了那不是说明自己真的不行了吗。
“我可以，再骑几米就上手了。”
“……你是刚开始学吗？”
夏屿川承认得很快：“我刚开始学也用不了几分钟就能熟练。”
确实他不太有需要骑电瓶车的时候，富二代跟普通人有壁也很正常。姜绾拍了拍自己的后座：“你车停回去，我搭你。”
“你确定？”夏屿川挑眉，这事儿他挺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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