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我有些激动,我来不及深思,问道:“你认识季海,能告诉我他的事业现在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吗,他诱导我爸将我当成精神病,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我要赶在他成功之前阻止他。”
靳北寒听完我的话,反问道:“要我帮你?凭什么?”
“我……”靳北寒的问话让我有些难堪,也许在他看来,出轨的前女友竟然恬不知耻地要空手套白狼。
正当我绞尽脑汁思索如何说服靳北寒告诉我季海的信息时,他主动给了我方法。
“在我家当三个月保姆照顾孩子,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我摇头:“不行,三个月太长了,恐怕等我知道季海的消息,他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
靳北寒冷笑:“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停下车,转头看着我:“你要明白,我说是三个月,就是三个月。做不满,孩子没人照顾,可不关我的事。”
我不敢相信他居然拿孩子来威胁我:“你怎么能这样做,宝宝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是不是我的孩子,还不一定呢。”
靳北寒抬手,狠狠扣住我的下巴,将我拖近,他说话时的鼻息洒在我脸上,浓浓的雄性荷尔蒙让我战栗:“乖乖收拾家里,照顾孩子,我可以考虑帮你。别逼我把你送回去。”
下巴传来的力度让我不容反抗,我微微点头后他才松
开了对我的桎梏,先我一步下了车。
此时我才发现,车子已经驶进了一栋别墅的车库。
我的内心有些黯然,看来靳北寒离开的这几年发展得很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穷艺术家了,家里,应该,有女人了吧。
抱着孩子,我追着靳北寒进了别墅。
打量了整个房子,我愣住了。
该说靳北寒果然是学艺术出身的吗,连别墅都装修得这么与众不同。他把所有房间都打通了,不留间隔,整栋别墅走简约风,简直就像一个空旷的仓库,因此很轻松能看见整个房子里只有一张床,连沙发、桌子之类可以勉强睡一睡的东西都没有。
靳北寒进屋后,就直接进浴室洗澡,我不敢随便碰他的东西,只好抱着宝宝,傻愣愣地站着,等他出来。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浴室门“刷”地一下拉开。听到声响,我不自觉地闻声望去,只见靳北寒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毛巾,就这么赤剌剌地走出来。
依旧是不喜欢擦干净头发,水珠沿着他的发尾滴落到健硕的肩膀,然后滑过肌理分明,隐藏着灼热的胸膛,再顺势往下,没入隐蔽的黑色丛林中。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大步向我走来。离开了衣物的遮挡,男人每走一步,都宛如世界上最精美的雕塑,浑身上下的筋骨肌肉协调有序地彰显雄性吸引力。
米开朗琪罗手下的人物也莫过如此。
我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呆呆地看
着男人越走越近。
第十四章 分床
“你傻站着做什么?”
靳北寒走出浴室,看见我直愣愣地站着,眉头一皱,迅速上前把孩子从我手中抱走,把孩子的外衣脱去,再轻轻地放到房子中央唯一的大床上,盖上被子。
“去洗澡。”
我还在惊讶于靳北寒的态度,听到他的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不洗澡就想上我的床?”
我连忙摇头:“不是,我……我不能睡床上。”我不能和你睡。
“不能睡床上,难道你想睡地板?”
靳北寒一步步靠近我,声音愈发低沉:“我可没有多余的床单给你铺。再说了,人我都睡过了,孩子都是我的,你还怕这个?”
我咬着牙,试图克制这个巨大的诱惑:“你难道不会感到恶心吗,你要和一个你认为出轨了的女人睡在一起?”
没想到,靳北寒看穿了我要激怒他的意图,不怒反笑:“你不是说,你只被我一个人碰过吗?连季海,都没碰过你?你们结婚了,他也不碰你?”
他一边说,一边抚上我的脸。
皮肤在他手底下散发着热意,我的脸现在应该通红了吧。
我承认我有些心猿意马,毕竟和靳北寒分开后我就再也没那个过。但我有我自己的坚持。现在在法律意义上,我还是季海的妻子,我不会做这种出轨的事情。就算我和靳北寒有再续前缘的可能,我也想要堂堂正正、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强忍住心底的痒意,
后退一步离开他的宽厚温热的手掌。
“是那样没错,但我不会犯和他一样的错误。”这个错误指的是出轨,我想靳北寒应该听得懂。
果然,他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听到我的话,身上的气势收敛了下来。穿着睡衣的靳北寒本就少了身着西装的凌人盛气,现在收敛了气势,冷酷消散,显得潇洒了几分,好似我初遇他时,那个才华横溢的青年。
他不再咄咄逼人,我也顺着指示去洗了澡。
洗完擦干身子,我又愣住了。
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正在我纠结要不要穿上之前的脏衣服时,靳北寒直接推门而入。
“你怎么突然进来了!”我急忙扯过置物架上的毛巾,遮住自己。
靳北寒邪气地挑了挑眉,甩了甩手上的东西:“换洗的衣服。不准穿之前的,你知道我的洁癖。”
我连忙点头,也没仔细看他拿了什么,只想要他快点出去:“好,你放下,我自己穿。”
浴室又只剩我一个人,松了口气,我拎起那件衣服,然后傻眼。
只有一件男士衬衫,尺码是宽大的加大码,是靳北寒的尺寸——我以前经常给他买衣服。
这是靳北寒的衣服?
原以为他会拿别的女人的衣服给我穿的我拿着衬衫,站在原地纠结。
穿,还是不穿。
最后苦于寄人篱下,我无奈套上了衬衫,就当照顾他的洁癖吧。
出了浴室,一眼就看到靳北寒简单地打了个地铺,正准备入睡
。
地铺打得很简陋,比纸厚不了多少的床单铺在又硬又凉的地板上,上面只放了一个枕头,和一条也许还没他身高长的空调被。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为了我的一句话,靳北寒今晚就这么睡?
第十五章 共眠
“你去床上睡,我睡地铺。”
我快步上前,想把靳北寒拉起来。
结果我低估了成年男子的体重,我一下没把他拉起来,反而用力过猛,朝他跌去。
“闹什么?”
靳北寒一手揽着我的腰护住我,另一只手的手肘“哐”的一声撑到地面,支撑我们两个的重量。
我解释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不用在这点小事上迁就我。”
就算分开这些年,他变了很多,但本质上还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靳北寒松开手,把我推开:“怕冷还不睡床,你是打算今晚彻夜不眠守夜吗。”
我一怔,没想到他还记得我怕冷。我是寒性体质,晚上如果睡得不够暖和,我很容易冷醒,严重的时候会整夜睡不着觉。而靳北寒和我相反,他身强体壮的体温很高,在被窝里就像个暖炉,当初还在一起的时候,我最爱的就是抱着他入睡。
看着我呆愣在原地,靳北寒有些微怒,站起身来,把我打横抱起扔到床上:“只穿着衬衫就出来,是想感冒吗!你感冒了谁照顾孩子,别以为我会帮你!”
他动作粗鲁,说的话也不好听,我心里却莫名的像吃了糖一样。
刀子嘴豆腐心,靳北寒的点点举措,总给我一种他心里有我的错觉。
看到他要走回地铺,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靳北寒挑眉,“怎么,改变主意了?要我留下?”
是的,虽然这让我刚才的坚持变得很可笑,但鸠占鹊巢
的我实在不忍心看着靳北寒打地铺,那么薄,先不说冷不冷,光是木地板,就让人觉得肯定睡得不舒服。
因为羞耻,我感觉脸上烧的慌,强装镇定地点点头:“你也睡床吧,那地铺怎么睡人。这么晚了,别争了。”
出乎我的意料,靳北寒没有再嘲讽我,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找了个位置躺在我身边。
我刚想要求他换个位置,至少让宝宝隔在我们中间,他仿佛看透我的心思般说:“我没和孩子睡过,半夜压到了怎么办。”一句话,打消了我的想法。
很神奇的,和他分手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甚至躺在同一张床上,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我的手臂到大腿,都似乎能感受到靳北寒传递过来的热量。本以为今晚我会紧张到无法入睡,结果闭上眼没多久,我便沉沉地睡过去,就连第二天靳北寒起身哄完哭泣的孩子,到出门,我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身旁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交谈声,孩子的哭声,靳北寒的说话声……
我想起来哄孩子,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浑身酸软得没有力气,脑子昏昏沉沉的,又热、又难受,嘴里一阵苦涩……
“对,她发烧了,39度……”
“没有反应……已经用了药……温度还是没下去……”
“她现在不方便去医院……”
原来我发烧了?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十六章 短暂
当我醒来,我以为我回到了过去。
“醒了?饿吗,我去煮粥。”
靳北寒被我起身的动作惊醒,他抬起手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帮我掖好松开的被子,好似我俩从未分开过得样子。
“你……”
我承认我已经开始看不透靳北寒的行为了。
之前的冷漠、粗暴、侮辱,到现在的温柔、体贴、关心,我有些不能接受这其间的巨大落差。
看透我的疑惑,靳北寒说:“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那我又何必放开你的手。”
是靳北寒开始相信我了吗?相信我的话,就代表他开始相信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现在他又事业有成,父亲也不会再看不起他,那还有什么阻拦我们在一起。
这个认知让我不禁潸然泪下,一直以来的坚持终于梦想成真,本该高兴,我却再也遏制不住情绪,高兴之余,更多的是委屈和哀怨——你当初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解释,让我们白白失去了这么多光阴……
他叹了口气,一手抹去我眼角的泪水,一手把我揽进怀里,轻拍我的后背:“哭什么……”
也许人的本性总是不知足,靳北寒透露了一丝暖意,我就像迷路的孩子终于看到来接人的家长般,委屈总是先涌上心头,感受到他的安慰,我又是哭又是笑。
那晚我哭了很久,靳北寒不厌其烦地抱着我,哄着我,为我抹掉眼泪。
前不久他还只是粗暴地刮掉我脸
上的泪水,现在的动作却至亲至柔,像是在呵护脆弱的洋娃娃,守护骑士的公主,我明明应该高兴的、雀跃的,泪腺却像坏了的开关,泪水涌个不停,就算我自己想止,也止不住。
后来我才知道,我也许是提前把未来五年的泪水,都在今晚流干了。
也许是因为心情好,我的病来的快,好得也很快,39度的高烧不到一天就退了个一干二净,第二天便能下床走路,完全没有之前病恹恹的样子。
我迫切地想要向靳北寒证明我没有欺骗他,在我的催促下,靳北寒带着我和孩子,到了市里唯一一家司法鉴定中心。
没想到,我的学长何旭正好在鉴定中心值班,他在以前就对我很友好,现在看到这种情况,也体贴地没有问怎么回事,还为我们做了加急处理。
加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看到结论中“支持鉴定人的父权关系”一句,我内心又是一阵激动。知道宝宝是靳北寒亲生的是一回事,现在有亲子鉴定的支撑,更加洗清了我出轨的罪名。
我把目光投向靳北寒,看到他一向深邃如海的眼里也有了波澜。
“阿寒,宝宝他,真的是你的孩子。”
他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
我深深感受这久违的怀抱,强忍住激动的泪水,不想冲刷掉这种失而复得的快乐。
但世事难料,本以为这是我和靳北寒美好生活的开始,没想到这是新一轮波折的
开端。
第十七章 阴谋
尽管我很不想打破我和靳北寒之间难得的静谧气氛,我还是开口询问他关于季海的事情。
靳北寒放下宝宝,表情严肃了起来:“我和他接触并不多,但有传言,他是顾氏企业的二把手。”说着,他看了我一眼,仿佛想问我,我爸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苦笑一声:“爸之前确实有把他当接-班人培养,毕竟我对经营公司没有什么兴趣,我无志于此。”
“那你爸知道,他在私底下收集散股吗?”
“什么!?”
听到这话,我心下一惊。季海在顾氏里称得上二把手,那是建立在他的能力和我爸的支持的基础上。说实话,要是没有我爸的力挺,像季海这种外来的精英很难进入顾氏的核心。又有哪个股东愿意多一个人来分一杯羹呢?
但如果季海在私底下收集顾氏散落在股市上的股份,那情况和意义就不同了。
私底下收集散股,大多意味着有谋权篡位之心,毕竟只要股份占比超过董事长,便很有可能在下届换选中胜出。
脑海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想,我艰难地问:“他……手上有多少了?”
靳北寒摇头:“就我目前查到的,他和他的暗线手上加起来,至少有20。”
顿时,我的嘴里像吞了黄莲一样,“如果我不能证明我没有精神病,那我手里的20也许会被迫移交给他。到时候,他手里就握有40,这、这是要吞了顾氏!”
我爸作为董事
长,手里的股份也只有55,其中的20还赠给了我,再加上送给季海的2,他实际只有35。在股份上,季海会拥有绝对优势,一旦他发难,我爸就只能让权让位了。再加上,董事换届大会在即,时间就在下个月……
我只觉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身子。
季海,季海。
从发现他骗婚出轨,到发现他在密谋夺权,似乎有一张大网,正在慢慢朝我靠近。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当时我没有碰巧看到他的手机,是不是现在就傻傻掉进他织好的陷阱里了。
靳北寒发觉我的异样,紧紧地抱着我,沉声安慰:“别怕,有我在,你和顾氏,都不会有事的。”
“我该怎么做?阿寒,你帮帮我……”脑袋里一阵发疼,我下意识向靳北寒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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