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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玉也才比她大三岁，现在还不到二十二岁，是个很年轻的小女孩，但她已经经历了太多，之前甚至在沈愔面前还有点拘谨。
现在她一说完，自己倒是先愣了一下。
沈愔竖起大拇指：“小玉姐果然厉害，还是和以前一样。”
小玉扑哧一笑，眼眶却红了。
她大步过来抱住沈愔，喃喃：“愔愔，真好。”
有你真好。
我还能有新生活，真好。
沈愔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对蓝雨说：“之后的沟通你们继续，给他做手术的时候全程麻醉，我暂时就不出现在他面前了。”
“好。”
初步沟通结束，男人却不愿意立刻开始手术，他想要见芳芳一面。
芳芳被他隐藏很好，小玉能知道也是一个意外，何况他们两人虽然被抓了，但因为整个遗弃星都几乎落到蓝雨手里，暂时失联的人也不止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真正说起来还是小啰喽，看似地位不低，但在轮回里面还排不上号。
所以芳芳那边还很安全。
将人带来的时候，当然不是什么特别柔和的手段，主要是要干脆利落把人给带上来。
芳芳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子，她身材纤弱，脸色还有点苍白，看上去身体不太好。
沈愔远远看了她一眼，就让于震先把人带过去和男人见一面。
本来一直戾气很重的男人在见到芳芳之后立刻就柔和了下来，看到芳芳惊慌失措，赶紧安抚说是他让人将她带来的，芳芳逐渐被安抚下来。
等一面见完，芳芳被安排到另外一个房间休息。
而男人则是要求见沈愔和小玉。
等见到两人，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可以配合你们的手术，而且如果手术无法进行，你们可以立刻封闭我脑内一部分，再催醒我，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的。”
沈愔了然：“条件呢？”
“如果我死了，给我的工作机会给芳芳。”
沈愔不意外：“行，而且因为她和你不一样，她可以尽快安排工作，只是同样，我也无法完全保证她的安全，我如果派人保护她，对她来说更危险。”
“我知道，这样就够了，只要你给她选一个合适的地方就就够了。”男人坦然笑了笑。
双方达成了共识。
于是很快，手术就开始了。
这一次手术比之前稍微慢那么一点点，因为沈愔要先找到芯片位置，而且因为男人精神力本能反抗，沈愔需要花费更多力气去压制。
等手术结束，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沈愔揉了揉眉心：“不要让他这么早醒来，我去休息一下。”
蓝雨去安排其他事情，沈愔去睡了一小时，一小时之后她精神饱满醒来，男人也已经醒来了。
于是又是三个人的审问。
当然，这一次还有一个小玉在外面看着监控视频，随时判断他有没有说谎。
但或许是因为芳芳在沈愔他们手里，又或许是因为男人看到了希望，所以不想死，所以他说出来的都是真的。
嗯，沈愔的精神力也能判断出来。
但不确定他有没有隐瞒一些东西。
问完了，人就被带了下去，和芳芳住一起。
沈愔琢磨了一下，看向沈锦阳：“哥哥，这三个人可能还需要你安排一下去的地方，暂时要先把他们安置在我们能控制的地方，之后再给他们选工作吧。”
“行。”沈锦阳一口答应，说，“我先把他们带回主星，我在我们家附近有个别墅，可以让他们住在里面，我再派几个人去照顾他们。”
“行。”沈愔觉得这可行。
至于多久可以让他们到其他星球去……那当然是要看到时候情况怎么样了。
但让沈愔没想到的是，她这边已经计划好了，那边小玉却又出了问题。
“什么意思？你不想去四级星或者三级星？”沈愔觉得自己不懂小玉的想法。
小玉却表情坚定：“对，我知道你可以给我安排合适的工作，以后我可以安宁活下去，但愔愔，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适合那边的生活，而且我骨子里其实就很喜欢冒险。”
“所以，”小玉忽然笑了，“让我留在遗弃星吧，或者让我留在轮回。”
“我愿意回去。”
沈愔语塞，她说：“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的。”
“其实我很想当一个机甲师，但愔愔，我年龄已经超过了，我没办法上好的大学，就算参军，我身份复杂，也没法进入吧？所以我想走其他的路子，如果我有足够的价值，是不是就能请人来教我？我以后可以当一个开荒者，或者是佣兵。”
“我考虑一下。”沈愔揉了揉眉心。
小玉没想过沈愔会直接答应，她点点头：“好，你可以先考虑。但如果我留下来，无论是对你蓝老板还是你，都更有用吧？”
沈愔：“……”
第69章 原主竟是我自己
平心而论, 沈愔不想让小玉去冒险。
但小玉的梦想……原主记忆中也有一些讯息，这并不是小玉说来安慰她的，而是小玉真正的愿望。
所以在之后，沈愔认认真真和小玉谈了一次。
从轮回的现状, 轮回的危险度, 现在回去的困难, 以及回去之后可能会面对的各种危险, 每一个方面都谈了，小玉也每一个方面都考虑到了。
这也是在和沈愔表明她并不是冲动决定，她是真的认认真真考虑过了。
沈愔无奈摇头：“你早说啊, 早说的话，芯片我就不给你取下来了。”
“那你也可以给我植入芯片啊，虽然是同一个芯片，但关键词可以不一样。”小玉坦然, “毕竟芯片可以是一道防线, 这样她们就察觉不到不对了。”
沈愔：“……”
感情你连这个都想好了？
沈愔没好气摆摆手：“行了行了, 别说了，我考虑一下。”
眼看沈愔态度没有那么坚决, 小玉知道这件事情很有希望了, 她笑了笑：“好, 你考虑一下。”
沈愔忧愁着离开了。
然后沈锦阳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沈锦阳见到沈愔皱巴着一张脸, 好笑：“怎么了？”
“就是小玉跟我说……”沈愔把刚才事情说了说, 她撑着下巴，“我总觉得植入芯片不是什么好事，植入和取出的时候都是危险, 芯片植入之后也是危险。”
沈锦阳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他反而和小玉站在同一边：“我觉得她说得没错，她很聪明, 也很厉害，如果有我们在背后帮忙，她应该可以更快进入轮回的中心区域。”
“如果她愿意，芯片反而是对她的保护。既然是我们植入的芯片，那我们可以设定芯片爆炸的前置条件，比如说，有人要窃取她的记忆。”
“其他时候她只会在吐出某些字眼时候被小小电击刺激一下，如果有催眠之类的情况，她也可以从中找到自我意识，就算不能脱离，也能避免暴露自己。”
“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给她做特训。”
沈愔：“……”
怎么这一个个的都好像在劝她？
其实她也不是非不让小玉去，只是因为小玉是原主唯一的朋友。
她才想保住小玉。
算是为原主做一点事情。
但就算想要对小玉好一点，她也不可能不顾小玉自己的意愿。
前世生活在末世的沈愔最知道一个道理：最能对一个人负责的，是他/她自己。
小玉的计划本来就可行，还有沈锦阳完善，所以最后沈愔还是没阻止了。
植入芯片只能让沈锦阳喊人来帮忙，等芯片植入结束，小玉也必须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她去见了一次和她一起被抓进来的男人，两人交换了一些信息，最后小玉告诉男人，他可能需要被监视长一点时间，男人也不在意。
毕竟被监视的同时，他也是住在主星，也同样有一份工作，在主星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试一试他适合什么工作。
何况小玉也说了，因为他们的临时决定，也会给他们补偿，就是给芳芳也会安排合适的工作，到时候和他一起尝试。
而且还会给他们两人一个清白的身份。
但与此同时，男人需要将身上一切和轮回有关的特征都消除，而且如果他在十年内主动凶残伤人，会被以比别人更重的罪名逮捕。
对此，男人都一口答应。
一切谈好，回去的事情小玉就可以和蓝雨商量了。
还好蓝雨之前扫尾很仔细，现在就算小玉回去，她也只是以失踪人口回去，而不是以被抓过的人回去。
何况之前还有人算计过小玉，她失踪一个多月完全可以解释过去。
还有一些其他的后手小玉就没有和沈愔说了。
等人走后，沈愔才看向蓝雨：“以后如果可以，尽量帮她。”
“我知道。”蓝雨也没想到小玉这么有胆量。
她轻笑：“如果当时她也去了我的酒吧，或许我会更欣赏她。”
对一开始的愔愔，蓝雨是怜惜和怜悯。
但对小玉，她或许会欣赏并培养。
可没有如果。
现在对小玉来说何尝不是最合适的道路呢？
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蓝雨在冒险，小玉也在冒险。
她们是同样的人。
“看样子小玉和我差不多，我们都很欣赏你，尤其是不再遮掩自己光芒的你。”蓝雨双手环胸，笑着和沈愔说，“你相信吗？如果不是你的转变，她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我变了很多吗？”沈愔确实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变化。
但生活在遗弃星，能多几副面孔也不会有人惊讶吧？
可……
小玉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吗？
“也不是。”蓝雨回忆了一下，“你以前虽然不冒头，但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是那么柔弱无害的人。”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沈愔啼笑皆非。
原主柔弱，但同时也坚强。
但无害……也确实是无害。
整本书里面就没见过她伤害某个人，反而一直都在承受伤害。
蓝雨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她摇摇头，问：“你还记得你十四岁时候发生的事情吗？我后面查过你，当时你奶奶去世之后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用奶奶留下的钱给她办了简单的葬礼，然后卖掉了房子里的一些东西，换了房子住。”沈愔说。
蓝雨问：“那你为什么要换房子？”
那个房子虽然也是租的，但也是奶奶租了几十年的，按理说她也不会搬地方才对。
沈愔一愣。
她发现好像论道理是这样，她揉了揉眉心：“……我为什么搬？”
“你又为什么之前隐藏那么久，忽然之间就暴露自己的身手？”蓝雨察觉到沈愔记忆的不对，继续问。
沈愔：因为我穿书了啊。
但这理由没法说出来，而且她是真的觉得，原主忽然从奶奶常住的地方搬出来这件事情很诡异。
那是原主和奶奶有过很多记忆的地方，原主应该很看重那个地方才对，怎么会忽然搬走？
“你怎么好像忘记了一样？”蓝雨哭笑不得，“房东一家人想欺负你一个小姑娘，把你当成他们家傻儿子的童养媳，你都不记得了吗？”
像是一道惊雷劈下，沈愔瞳孔一缩，她陡然捂住了脑袋，嘶了一声。
她的反应让蓝雨也惊到了：“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沈愔咬牙，“我就是忽然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蓝雨哎了一声：“我送你回去！”
沈愔已经捂着脑袋快步离开了，蓝雨赶紧追上去，好在蓝雨现在也算是安全人士，要去沈愔那边还是可以的。
等沈愔进了房间，蓝雨都没走，她还有点担心沈愔情况。
主要是她觉得沈愔忽然不对，就是因为她刚才提起的事情，可问题是她也没想到就提这么一件事还有这严重后果啊！
偏偏在这个时候，旁边房间门一打开，沈锦阳就出来了。
他看了看蓝雨，又看看沈愔的房间门，沉声问：“怎么了？”
蓝雨头疼捂着自己额头：“就是……出了点小意外……”
——
房间内的沈愔没有蓝雨想的持续痛苦，但她现在确实是有些呆滞。
之前她试过好几次办法，但一直都没法完全找到自己的记忆，反正记忆就是找了一点，但又一直都不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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