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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黎阳帮她打开车门瞬间，低着声问。
林暖揉住发痒的耳朵，“谢谢。”
黎阳：“我这张脸还算有用吧。”
“......”
别人这么说，林暖可能觉得是臭屁，黎阳这么说她信服。
不是还算有用，那是相当相当有用！
说话间，车子已经启动，她摸着安全带心神不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
黎阳的侧脸同样优越，线条像是刀刻过般立体，眉毛高高挑起，似乎在为刚帮了她而高兴。
林暖更加自责，她捏住裙子的花边，低着头大声道，“我利用你了，对不...”
黎阳打断：“林老师钓鱼，我愿者上钩。”
“......”
红灯前，黎阳停下车转过头看向她，“被困扰好久了吧。”
林暖捣蒜般点头。
黎阳：“应该早上说，就有时间把家里豪车开来了，被造谣了那么久，富应该也让他们看到。”
还真是不谦虚！
林暖两手扒着太阳穴笑出了声。
她好像又欠黎阳一个人情。
绿灯闪烁
黎阳手握着扶杆，随着车子启动，淡淡的，“开心就好。“
林暖：“什么？“
黎阳：“眼睛笑没了。”
林暖哼了一下，突然想到，“你怎么知道要做什么，还带了道具？”
黎阳：“你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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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吃过饭，林暖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打字又删掉又打字，脑袋一团浆糊索性盯着天花板放空。
路上王警官发来信息，说是小偷捉到了，下车前她和黎阳说了不用来接的事。
本来还要说别再联系了，可话到嘴边觉得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再对上黎阳泛着光的眼睛，她说了再见路上慢点开。
啊啊啊
林暖用被子把脑袋团团蒙住，她是个有心的人，黎阳对她的好自然感觉得到。
可她就是纠结，一个人久了呆独了，不太能轻易接受另一个人进去她的生活，再者黎阳太帅太招人，总感觉对她的好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如果知道会失去，林暖一开始就不想拥有。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粘粘乎乎的对两人都不好。
掀开被子，林暖把头垫在枕头上，打了一长串，刚要发送，有信息进来。
王然：“这几天单位忙都没顾上你，怎么样全垒打没有？”
“......”
都要gameover了！
把好人卡信息给王然发过去还没到三秒，电话就响起。
王然：“帅的不靠谱，丑的就可靠吗，劈腿出轨的一抓一大巴，还影响眼球...”
林暖在一旁点头，她也觉得自己脑回路不正常，就静静听着，在耳朵快听出茧子前，王然留下一句好好想想挂了。
听了但没完全听，林暖放弃电话上说，为表尊重，给黎阳发去信息明天早上咖啡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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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信息时，黎阳正在外婆家。
老太太见外孙捏着手机上前打趣，“怎么明天有约啊。”
黎阳点头。
见外孙这么坦率，老太太反倒愣住了，孩子是她一人拉扯大的，这么多年过去，父母分开的阴影还是在，一直以来对感情都不感冒，有女孩追来家里，也是不搭理。
也就是近两年她上了年纪，外孙才看了几个，见过面也没了下文，如今有让他上心的，做为外婆自然跟着高兴。
“谁啊，做什么的，家在哪儿，多大了，属什么的...”
黎阳：“......”
好多问题他也想知道。
“教师。”黎阳挑了个最清楚的回答。
老太太点头赞许，打小在爸妈吵架声中长大，情绪稳定的老师确实能治愈自家外孙。
外婆：“愣着干什么，赶紧回信息啊，要是着急病你不陪着去，老婆子第一个不愿意，明个就是社区常规检查，见面要是谈好了，后天就有两个人陪着，多拉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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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十一点，林暖才伸着懒腰起来，黎阳昨晚回了信息，问傍晚时分可以吗？
当下她就回了可以，别说傍晚，半夜都没问题，毕竟她是带着歉意那方，况且约的晚，还可以睡到自然醒。
慢悠悠洗过脸，她坐到茶几前，边化妆边对着镜子嘀咕晚上的说辞。
“念咒呢，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王女士从屋里出来随口吐槽。
“那必然是我最优雅最大方的.....”话说到一般，林暖脸色变了，王女士一直扶着墙，看着不是很舒服，她赶紧放下手中眉笔跑过去。
王女士：“没啥大事，就是腿感觉有些嘎吱嘎吱的。”
林暖霸总上身，“不要你觉得没问题，我觉得必须去医院。”
“......”
挂号，排队，排队，检查。
拿到单子林暖的心才放回肚子，医生说王女士一直吃的进口药药效大，对骨头有副作用，最近钙补的有些少，造成骨密度低，性好来的及时，没到骨质疏松程度。
简单交代了几句，林暖去药房取药，到一楼时，刚要抬手，面前的帘子，被人从后方掀起。
“谢...”
“好巧。”
“.....”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
林暖白眼翻到一半，注意到黎阳身旁还有一个人，身穿花衣服烫着头的时髦老太太，她赶紧揉了揉眼睛，弯腰打招呼，“外婆好。”
“......“
黎阳搂着外婆对着她轻笑。
习惯真是可怕！
林暖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爷爷奶奶在她小时候就去了外星球，一直都叫外公外婆，见到老人也就脱口而出。
其他人还好，在黎阳面前，莫名有一种，见家长打招呼的感觉，明明都决定不再联系，咋事情还往深了发展！
一旁的外婆听了很是舒坦，乐呵呵应下，“哎，好孩子，是暖暖吧。”
林暖笑着点头，同时用眼神求助一旁的黎阳，“和外婆说说吧，刚叫错了。”
黎阳：“取药是吧，正好。”
他拿过单子去排队，外婆拉着林暖的手到椅子上坐着，“让他去站着，来医院跑上跑下的累了吧，咱们歇着。”
林暖乖乖点头。
外婆很是亲切，很有自家老人感觉，聊了几句，她慢慢放松下来，在黎阳看过来时，她还拉着外婆的手晃了晃打招呼。
黎阳嘴角扯出弧度。
取药的人不算太多，林暖正和外婆聊到兴头上，黎阳拿着药回来，两袋。
她接过，一包补钙的，一包日常的，分门别类装好。
林暖：“谢谢。”
黎阳：“不用。”
“和谁说话呢？”
两人小声交谈中，突然插入一道响亮的疑问句。
林暖抚额，今天可能出门忘看黄历了，王女士找来了。
拥挤的医院大厅，四个人站成四边形，稳稳定定。
她看着外婆，外婆看着王女士，王女士看着他，他又看着她。
“阿姨，我是林暖的。”在她的小表情下，顿了顿，黎阳道。
“朋友。”
第9章 见家长
“哪个朋友，怎么没见过？”王女士看着自家闺女，意味深长的问了一遍。
黎阳也手插着兜，好整以暇的用眼神问向她。
林暖脑瓜子嗡嗡的，她揉了揉太阳穴，小声补充，“就是帮你夺回手镯的好人。“
不说还好，一说王女士更来了兴致，“那可不是朋友，是恩人。”
“......”
林暖望天，黎阳看她，王女士拉着有些懵的外婆解释，手镯失而复得经过。
在人来人往步履匆匆的医院大厅中，静止的场面，有着莫名其妙的和谐。
余光下，黎阳的视线还在她身上，林暖挠了挠头，刚想解释王女士一直以来都是热情跳脱的性格，不用在意。
王女士就“炫耀”完手镯，转过头满脸写着诚意，“小黎是吧，有空吗？一起吃个饭，阿姨得好好谢谢。”
“......“
小黎，怎么听怎么搞笑，黎阳应该第一次被这么叫吧，神请都有些不自然了，手从兜里拿出来，贴着裤线，像是学生时代，想要在老师面前好好表现的三好学生。
不过重点是吃饭，林暖不想，可又不好当面反对，她就用两根手指比了个小叉，放在一侧摆动，试图让自家母上大人看到收回想法。
王女士心思都在菜品上，自顾自的继续邀请，“甜口还是辣口，川菜还是鲁菜，粤菜还是西北菜.......”
黎阳收回视线，压着声线，声音平缓又真诚，“谢谢阿姨，要请也是我请，今天还有其他事，市中心那新开了家粤菜，改天我请您和叔叔吃。”
礼貌又有心，王女士满意点头。
林暖松了一口气，对上黎阳的视线中带着谢意。
黎阳微微点头，眼尾向上挑着。
手心一阵发麻，事情好像远没有结束！
来不及多想，大厅人越来越多，林暖被推着走出医院。
饭被搅黄，当黎阳提出要送她们回家时，林暖同意了。
医院附近不好打车，坐公车又担心老妈腿不舒服，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林暖：“谢谢。”
黎阳皱眉。
似乎黎阳每次听到她说谢谢，表情都不太好。
那，想了想，她改变口风，“辛苦了。“
黎阳给后排安顿好，绕了一圈儿到副驾处帮着打开车门。
等她坐上去后，才弯下腰手肘撑着车门，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为人民服务。”
“......”
车门关上轰的一阵风起，林暖也被带的心颤。
怎么可以这么一本正经，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情绪！
等黎阳上车，她才稍微平复下来，后座王女士正拉着外婆聊天，两人还拿出手机扫，看样子是在加微信什么的。
黎阳：“走了。“
听不出是对谁说的，反正林暖乖乖转过身坐好。
车子行驶，后排越是说的热火朝天，越显得前排冷清。
实在受不得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林暖使出绝招，装睡。
黎阳摇头浅笑。
许是后座有老人的缘故，车开的特别平缓，蓝牙中还传出舒缓的轻音乐，丝丝细微，点滴情绪也缓缓流入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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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时，林暖是真有些困了，一回到家，她就歪在沙发上打哈欠，王女士打开钙片吃了两个，跟着坐到沙发上，往腿上拍了下，林暖自觉把头放上去枕着。
这么多年被老林照顾的很好，五十岁了王女士的眼神仍旧清澈，看向她时满是温情。
细细想来，她也被顾的很好，林暖从小是放养长大，爸妈从不过过多干预，文理科是自己选的，大学专业也都是，在哪儿就业也是。
没有意外，婚姻大事上也是这样，可随着病痛突袭，她能明显到王女士的急迫。
做为孩子，她理解那种感觉，父母不愿意让最宝贝的闺女，单独留在人世，总希望有人陪伴。
林暖：“妈，我...”
话头被打断，王女士轻轻摸着闺女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暖暖，不要有负担，妈妈不是希望你马上结婚，是遇到合适的先试着接触，这事也不怪你，怪妈妈给你生在天秤座，秤的两端少一点量，就不会平.。”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见了黎阳一次，就看出她的顾虑。
林暖：“您之前不还说帅的不靠谱吗？”
“......”
王女士：“你这孩子，蚂蚁竞走都多少年了，时代在进步，现在颜值可是加分项，我和你爸可不想将来的孙女输在起跑线上，要找就找帅的，下一代都跟着沾光。”
“......”
八字还没一撇，孩子都出来了！她的神奇脑回路有了解释，全来自这位！
林暖脑门的震惊还未散去，眼睛又被劈了一道雷，瞬间睁大。
王女士把一张看起来似曾相识的照片放到她眼前。
“这是什么？”她垂死困中惊坐起。
王女士：“小孩子啊。“
当然看得出，关键是照片中的孩子，一半像她，另一半则和黎阳同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是用当下流行的软件合成的。
林暖：“哪来的照片？”
王女士：“外婆给的，还有好多，你要不，嗯，发过去了。”
没给她拒绝机会，手机就像被安了电报器，滴滴滴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林暖没看，“好累好困啊。”她打着哈欠拿上电话就往屋走。
按目前形势，在呆下去，能给她整出重重孙女！
王女士不放弃对着背影持续输出，“好好想想，老妈吃过的盐，能齁倒几头大象，从那么多人里，挑中你爸这个好男人，眼光毒着呢，一看小黎人就不错...”
大象招谁惹谁了，要被这样比喻！
“知道了。”
关上房门声音被阻断，林暖躺在床上，啊啊啊蹬车轮。
腿快酸时电话亮了。
黎阳：“安全到家，外婆睡了。”
看了眼信息，她的手不知不觉下移，放到母上大人那栏，一打开，眼里就被黎阳占满。
生活照，职业照，还有旅行的随手拍...风格不同，却各有各的帅！让人移不开眼。
有此种级别帅哥做男友，即使分手了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许是受到闺蜜和王女士刺激，要不交往试试，林暖脑中猛然蹦出想法。
大脑一发热，手就跟着动作。
林暖：“晚上见。”
“......”
怎么就有种小情侣的意思了！
林暖抖落身上鸡皮疙瘩，把手机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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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饱睡了一觉，醒来快到约定时间，她简单补了个妆出门。
临下班前，太阳依旧卖力工作，避免晒到，她打了个把油纸伞，身上是很相配的水墨印花裙子，很有古典的温文尔雅气质。
到了咖啡店，林暖挑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印象中，每次相约，黎阳都会早到，这次没有提前，她反倒有些不适应。
不会路上出事了吧？
四处张望间，刚刚还空空如也的玻璃上，出现了一只哆啦A梦，被一双细长的手指握着，露出来的黑色衬衫袖口处，绣着几朵水墨花瓣，和她身上的很像。
真是心有灵犀呢！
明明见过好多次，再看到后面黎阳那张帅到没天理的脸，林暖还是愣了一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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