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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反派的软肋(双重生)——夸小言【完结】

时间:2023-06-02 14:46:27  作者:夸小言【完结】
  “其实,上一世时,我有很多话都想说给你的”,秦渊如抚着木棂窗沿,上面有些支棱的毛刺,他一抚之下,又不慎将指腹扎出些血花。
  “……”一伤未平一伤又起,秦渊如盯着指节竖流的红血,良久,才从魔怔一般的放空中堪堪收回神来。
  此时的场景更像花灯那夜,秦渊如干脆打直手臂,用着那点血花,在窗内石台上画了一朵娇艳好看的徘徊花。
  “…”秦渊如道:“是徘徊花。”
  “念念”,秦渊如想着那日那时,开口再不艰难,“我没有错,是你……扰我心曲,让我此生惧怕寒冷孤夜,再过不得没有你的日子…念念,我喜…”
  秦渊如猛地吸了一口气,空了须臾,才算是下定决心,对着了无生气的木棂窗一字字道:“喜欢你……”
  木棂窗自然不会回应他,但他藏于胸口的荷包,却以沉甸甸的重量均衡了他脏中一颗澎湃如潮的心脏。
  那日奚云火起,他救戚与小丫头出火潮,重劫被他唤起第二次,他疼得跌入小院。可重劫痛感消弭,他又去了哪里呢?
  反荆之路十五日,他骑马奔波之程总不过三五日――上一世,他虽将江南城防图上的寇家抹去,却也牢牢记清了画师数笔勾出的那一点。
  他于那一点上孤坐数日,举着一把千里眼,看着他的念念自寇府之中的行动举止。他是极循矩的,只在念念静坐读书时看她,她动他则不动,她不动,他则一双黑白眸子望穿一切迷雾幻梦。
  他知道,他直接离开,定会换得念念的满腔怒气,而这怒气积攒,也只会有一个泄口――戚尚坤。
  秦渊如唇角勾着,轻笑出声。
  看,这不,他的念念又被他骗了,他再不是上一世藏万事于心的蠢货秦肃。
  这一世,他不必藏锋遮芒,压抑的情感可以尽数喷薄而出;他也不必再忧心多虑,因为他的恐惧已在悄然间碎为齑粉。
  他的念念,秦渊如在唇间琢磨着这四个字。窗台的血花渐渐浸入石料,他舒颜一笑,随着背后步步升高的初日,他才似真正获得了名为重生的奖赏。
第41章 解孽
  三月后, 已是岁末。
  荆州比起江陵要靠北一些,秋叶落完气温就骤降了许多。江南虽不是塞北那种冻人皮肉的酷寒,可直往骨头缝里钻的冷气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秦渊如不委屈自己, 早早做好了大氅,每日将自己裹得暖暖和和的。
  此时距离奚云楼失火一案已经过了有小四月, 秦渊如独守着广平王府的一众老弱病残,日子过的也还算清闲。
  三月前他几欲昏迷之时,同李嬷嬷说想吃枣蓉海棠酥,李嬷嬷从那之后简直发了大善心, 连做了数日还不算,怕他吃腻, 日日变着花样地往他桌上送点心。
  秦渊如如今的体量确实是少年人,难免嗜甜一些, 可再馋的东西也经不住李嬷嬷这般狂轰乱炸似的供奉。秦渊如起初是美滋滋地吃了几日, 边吃着还边想着哪些小点心的造型素雅、口味不落俗, 等到时一定拿给念念尝;可吃到后几日,秦渊如就遭不住了。
  且不说黄铜镜里他日益圆润的下颌,单是他周身萦绕的甜食香气,他都怕哪日见到念念时, 还来不及寒暄,他的小念念直接被他甜熏个趔趄。
  “小六, 你胖了”, 秦渊如傲然立于黄铜镜前, 冷眼旁观镜中人物,少顷无情说道:“你看, 脸都圆成念念的蹴鞠了!”
  说起念念的蹴鞠,秦渊如想起那时日在花圃中遭罪的小苗儿, 也不知经过那一番后,这些小苗儿还能不能茁壮成长。
  “啧”,秦渊如凑近黄铜镜,对着镜中半扭曲半歪斜的自己眨了眨眼,“其实我应该回去的,起码看看那些小苗嘛!”
  黄铜镜中人随着秦渊如动作,一齐点了点。
  秦渊如道:“你好没出息啊,光知道念念长、念念短的,借口寻了一大堆,连花圃可怜小苗都没逃过你的毒手,那你倒是去找人家啊!”
  秦渊如足下一错,转了个身,现下他扮演的是黄铜镜中人,咳了两声,放低声量,秦铜镜道:“可是我还有计划没有完成……”
  秦渊如道:“计划是可以改变的,谋筹是可以变通的,我看你就是懦弱、胆小!跟秦肃一个揍性!”
  秦铜镜怒道:“老子才不懦弱!念念现在可一点都不喜欢戚尚坤!”
  秦渊如说:“呵,废物跳脚了,戳到你痛点了罢!你就是蠢,世上第一蠢,只知道等着念念来寻你、哄你,白日做梦!”
  秦铜镜:“……”
  秦铜镜深吸了一口气,似是真被戳到了伤处,半晌都没再说话。
  他隐在角落一言不发,秦渊如自然也是安静的状态。
  许久过去,秦渊如闭了闭眼。
  这些日子在广平王府里,他依旧常做些有关上一世的梦,梦里好事坏事尽有,但少有寇姑娘缱绻姣美的盈盈笑意,大多是她裙摆染血土、手中沾泥泞,质问他为何仓皇出逃,又不敢对视她含怒的双眸。
  秦渊如想解释,可每每这个时候,他的嗓子就像是被什么梗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在梦里着急,急到鼻子酸的发疼,两眼热的像是在火上烤;他匆匆醒来,鬓角浸湿彻底,周身如同涝过――秦渊如明白,他劝解自己劝的再通透、再清楚,依然是敌不过经年附骨之疽,梦魇是把厚枷锁,牢牢地困着他。
  不过他已经在万般努力,一点一点磨着这层厚枷。
  秦渊如收回思绪,叹出一口郁结的浊气。
  秦铜镜也随着他,做了个吐息纳气的动作。
  “……”
  秦渊如小声骂了一句,面无表情:“得去办正事了。”
  他呢喃的话音刚落,房门也恰好响起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秦十在门外道:“王爷,秦相醒了。”
  *
  自秦廉卫偏枯后,秦渊如只用了短短两日半,就全盘接手了这位老相筹谋半生的全部势力。
  本来秦渊如预想的是至少要消耗三日,可没成想,最后却余富出来足足半日。这半日,秦渊如倒也没闲着,他把假山石围中的小竹根根拔起,亲手栽在了上一世同样的府中偏角。
  栽毕,他才又纡尊降贵,亲自去看了看半瘫的秦廉卫。
  秦廉卫的药都是老郎中亲自煎的,一路不经他人手,端到房里,老郎中再盯着家仆一滴不落地喂进去。药都是极好的药,这些时日喂下来,秦廉卫虽昏着,面上倒也是红光满满,看着比秦渊如都要有元气。
  今日,秦廉卫终于醒了。
  秦十还要替秦渊如盯着那帮子幕僚,把这场糊弄老相的戏演好,也就没跟着去往秦廉卫的寝房。
  于是,秦渊如就端着半盘子吃剩的糕点,一个人晃晃悠悠地溜达到了秦廉卫房中。
  秦廉卫清醒的时刻正在秦渊如掐算的时辰里,整个台面都布置的完美极了,老郎中一脸欣喜的守着切脉,几个家仆零散分布皆一脸惊喜。秦渊如进去时,秦廉卫还撑着半个身子,勉强坐的直了些。
  秦渊如将点心盘放在桌上,随即凑到秦廉卫近前,满目的心疼:“秦伯,您终于醒了!”
  秦廉卫一手六一手七,扭曲诡异的姿势险些逗的秦渊如笑出声来,他悉力忍着,忍到指尖都在微微打着哆嗦。
  秦廉卫却以为,他是在忧心自己的病情,甚至紧张到发抖。老相满意的很,咳了两声,抬抬下巴令众人退下。
  老郎中收拾着药箱,示意给秦渊如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秦渊如不着痕迹的微微点头。
  人走尽,秦渊如乖顺地蹲伏在秦廉卫腿边,道:“肃儿十分忧心,秦伯如今可好?需要肃儿做什么,肃儿万难不辞。”
  秦廉卫扭曲成鹰嘴的左手抚抚秦渊如额发,口齿含糊不清:“老…老夫没事,不日可好,你…你来见个人。”
  秦渊如随着秦廉卫的目光,向他的侧后方看去,那里有一个博古架,博古架平平无奇,但秦渊如知道,那架子后面就是秦廉卫的暗室,暗室有道直通小厅。
  秦渊如则适时作出不解与惊讶的神情。
  而博古架吱扭一声轻响,一人自旋转的架后缓缓垂首走出,直至二人身前,那人跪地叩首,恭敬道:“拜见秦相大人,拜见秦王爷。”
  正是上一世那位不肯给秦廉卫收尸的幕僚。
  秦渊如整顿老相势力时,确实发现势力中少了不少“草台班子”里的老熟人,不过他这一世的掌权时间足足早于上一世两载,其中有差异变动到底是正常的。
  秦渊如不咸不淡地颔首:“先生请起。”
  幕僚却没动也没动,规矩跪着,一心一意等着秦廉卫的首肯。
  “王爷让你起来,便起来罢。”这一会儿过去,秦廉卫口齿清晰了不少,说话气喘的杂声也小了许多,他对秦渊如道:“肃儿,这位是江陵王郎,有名的才子,如今是广平王府的座上宾。”
  “江陵人?”秦渊如眉心一跳,“你竟然是江陵人?”
  上一世,秦渊如虽掌握着这些幕僚亲眷家属的安康性命,但说到底,他有寇姑娘在,他心里始终是没把这些平庸幕僚当回事的。也是基于此,那些熟宣即便被他作威胁用,他也是扫都没扫一眼,直接塞进木匣子扔到一处不闻不问了。
  他也是今时今刻才知道,这人竟是江陵人。
  难免的,秦渊如对这江陵王郎生了点爱屋及乌的意思,甚至连语气都温和了许多:“江陵王郎,久仰了。”
  此一世的王郎可比上一世幸运多了,不仅性命无虞、不用敛尸,还得到了秦渊如发自内心的一声恭维。
  未经风雨打磨的王郎不免落俗,竟端出些谋士的骄矜来。他敛衽一礼,傲然道:“王爷过誉,往后时日方长,王爷自可见在下的真章。”
  “……”
  秦渊如眉心舒展,笑吟吟接道:“好嘞,本王定伫候佳音。”
  见二人简单交谈结束,秦廉卫难以遏制地抖着手,向秦渊如招了招。秦渊如顺从地附耳过去,耳边响起秦廉卫苍老的嗓音:“复国大事,肃儿可还放在心上?”
  秦渊如颔首:“肃儿谨记着,一刻不敢忘。”
  秦廉卫难得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他向床头偎了偎,倚在床柱上,“你好好记着,老夫死也瞑目了。”
  秦渊如漠然:“有本王在,秦伯不会死的。”
  这句话在秦廉卫听来是颇为孩子气的,甚至带了一点不懂世事的天真,但他极为受用,只觉得是他的肃儿孝顺。
  秦廉卫浑浊的老目半阖着,微微透出一丝悲凉伤感:“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老夫从不求入丹青史册,只求再见先帝时,对的起先帝与老夫说的那一句‘寡人将肃儿托孤与你’。”
  这话,秦渊如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上一世,秦廉卫可没少用这种话驴他,他听一次两次是感动,听十次八次是犹疑,听百八十次了,秦渊如彻底明白,秦廉卫是死力诓他做世上一等一的大冤种了。
  秦渊如不信,可他指尖掐着掌心软肉,疼红了眼尾,作出了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
  秦廉卫目光缓移,扫视着秦渊如瘦弱单薄的身躯,他忽地就想到了什么,继而发问:“如今是什么日子了?”
  江陵王郎抢道:“回大人,今儿是腊月廿五。”
  “廿五了”,秦廉卫喃喃道。
  但这次,秦渊如没等着秦廉卫絮絮叨叨地说完。
  他垂下头,黑羽般的睫毛遮住眼中浮漫的厌恶,他任着佯装出来的感情在眼底一丝丝褪去,墨白分明的眸中划过危险的精光。秦渊如避开在场两人的目光,只缓缓道:
  “后日便是本王的生辰了。”
  秦渊如再仰首时,已是满面憧憬的喜气,他语气欢快而愉悦,言语里充斥着一团希望:“秦伯,可以请朋友来为肃儿过生辰嘛?肃儿还未庆过,这次想热闹热闹!”
  江陵王郎诧道:“王爷竟没庆过生辰?”
  秦渊如极大幅度地点了点头。
  江陵王郎失笑:“既然如此,那就让在下为王爷操办此次……”
  “肃儿,你已经一十九了。”秦廉卫蓦地打断,迟暮鹰隼般的昏黄眼眸里藏着意味不明的冷意。
  秦渊如决定再添最后一把火:“一定要叫上本王的好兄弟,王府隔壁豆腐铺的胖――”
  “够了!”秦廉卫厉声喝止,他一掌横拍在床侧,“嘭”的一声巨响,稀疏发黄的眉宇间皆是厌恶,“肃儿,注意你的身份!”
  火候到了。
  上一世的秦渊如在遇见他的寇姑娘之前,事事皆听秦廉卫的话,唯有生辰此事万般忤逆他,那时秦廉卫气极,附上一套鞭刑家法,再引出了重劫之事。
  重劫,秦渊如心想:兹是解决了重劫,他就能活满一辈子了。
  重生至今,他已竭力将重劫向善引,可至重劫无解,他也就只剩一次机会了。这一次不知在何时何地何处境会完全发作的重劫,像一只苍天巨手,紧紧扼着他求生的咽喉。
  赌一次罢,秦渊如想。
  赌他这一世十九岁生辰那日,他会找到阴阳界限中的那一条生路――为了他的念念,他哿σ活下去。
  秦渊如思绪复杂,可在秦廉卫与江陵王郎眼里,他不过是一拂袖,转身走了。
  目送着他渐渐行远的背影,秦廉卫老脸沉如死水,良久不置一言。
  “肃儿长大了……”
  这一句饱含深意的话,让江陵王郎没来由地狠狠打了个寒颤。
  他看向窗外,寒冬腊月的天空正是灰雾雾的,他目光不动声色地侧移,又看向秦廉卫阖目喘气的样子,心里蓦然一重。
  许是要变天了。
第42章 雪丝
  腊月廿六。
  昨儿夜里江陵落了半宿的雪, 寇府西院的小花圃彻彻底底地被冻上了。
  冬梅清早起来扫雪,看见那几根草花骨朵冻得直打蔫,干脆找来一把掌大的小铲子, 顺着土沿一点一点挖出根来,准备重新种些。她正忙着, 春桃也来了,春桃端着个白瓷小盏,里面装着些薄薄的雪丝。
  江南的雪薄极了,几乎落地上就消融, 半宿的余量也是挨不到天亮。春桃今日起得早,见房顶青瓦之上还有点残雪, 特意攀着梯子上去,用白瓷小盏蒯了这么半盏下来。
  但她一路走着, 这点薄雪还是化了个七七八八, 到西院寻到冬梅时, 盏中也就剩点小雪丝了。
  “冬梅姐,二小姐醒了嘛?”春桃问。
  冬梅回首,望向两扇阖紧的窗子,摇了摇头:“都没醒呢。”
  春桃极小声“啊”了一句, 有点惋惜:“那我白去蒯雪了,还想让二小姐看看呢。”
  冬梅失笑:“一点儿雪, 又不是没见过, 有什么好看的。”
  春桃将那白瓷小盏宝贝似地护在怀里, 小声嚷嚷:“那二小姐不开心嘛!前些日子受的伤刚好,就被大小姐拉着没日没夜地学功课, 人眼瞅瘦了,那小脸儿都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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