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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反派的软肋(双重生)——夸小言【完结】

时间:2023-06-02 14:46:27  作者:夸小言【完结】
  这些本该使他心中的感情冷凝、碎裂,重新汇聚成滔天的恨意,直等拿到那把龙椅时就彻底迸发,将平和世间炸成一堆烂泥。但人的祸福或许真的是有定数的,秦渊如倒霉了半辈子,后半辈子就碰上了他的念念。
  念念,秦渊如薄唇抿的发白,默叨着。
  秦廉卫手中蟒头拐猛地砸在他脊梁上,秦渊如一声闷哼,冷汗顺着鬓角簌簌流下。
  上一世的浸水藤鞭被蟒头拐不知疼了多少,秦渊如虽白着一张脸,却也能忍住杀意,不让重劫露出端倪。
  秦廉卫几拐下去,秦渊如背脊的衣服就被打的裂开,血肉红通一片,几乎下一刻就能沁出血来。
  蟒头拐落地,秦廉卫枯瘦粗糙的手抚向秦渊如背脊,秦渊如察觉,瞬时躲开。
  一躲之下,血扯肉动,重处直接被撕开,几汩血柱涌了出来。
  这下是真疼,秦渊如暗骂了几句,险些连畏怕惊恐的表情都维持不住。
  “肃儿”,秦廉卫依旧扑空,苍老的脸上露出讥笑,一字一顿,“莫忘了,你姓秦……”
  他一脚踹上了秦渊如肋下三寸,重劫激发时的巨大痛感蒙头罩上,秦渊如眼前发黑,险些一瞬晕厥过去。
  “猜猜这是什么?”秦廉卫桀桀的笑声透着万般的得意,“是这世上唯一的好蛊,重劫。”
第45章 原蛊
  重劫的蛊痛大致可以分成两种, 一种是蛊毒发作时,从肋中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灭顶痛意,如毒蚁肆咬, 浑身经络断而又连、连而又断;另一种就是外力致使,肋下三寸是重劫蛊虫的存点, 平日里不发作就安静躲着,但一遭狠碾,重劫蛊虫会在血肉里横加乱撞,撞得中蛊之人痛心切骨, 不亚于蛊毒发作之时。
  秦渊如面色煞白,颊侧冷汗沾着地上灰土, 头发散乱遮住面庞,唇角含血, 整个人狼狈极了。他忍过这一阵钻心透骨的疼痛, 等眼中景象清晰了些, 直接追问:“重劫,什么重劫?!”
  他耳中泛鸣不休,声量难以抑制的大了些。秦廉卫以为他在害怕,遂心合意地嘲弄:“重劫, 就是让你成大事的东西。”
  秦廉卫拄着蟒头拐,气息不稳,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代帝王百臣死, 肃儿,你怎敢与窃你家国的人成为挚友?”
  “你应该厌恶他们, 恨他们!恨他们拿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你姓秦,你姓秦啊!”秦廉卫粗哑的嗓子不住咳嗽, 歇斯底里地长吼,“你怎么敢忘记家国仇恨,你怎么敢啊?!”
  “……我没忘”,秦渊如体力不支,捂着胸腹急喘,“我不敢忘,我只是想有朋友…”
  秦渊如语气哀求,眉目间是一片认命般的死寂:“……秦伯,重劫是什么…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他神色太过悲凉,绝望的情绪如潮水涌动,连手都在颤着,“我…我不想死,秦伯,救救我,帮我解蛊…我不想死…”
  毕竟只是个未及冠的少年人,秦廉卫略一心慈,以蟒头拐点撞他曲起的膝间:“你不会死,肃儿,只要不辜负先帝的遗志,你就可以长命百岁……”
  “竟然是先…父皇给我种了蛊?”秦渊如面容惊恐,语调高扬,质问里满是不可置信,“我不信,我不信!父皇不会这般待我!解药在哪?我要解药!”
  方才牌位前祭拜,这声“父皇”秦渊如都没唤出来,如今接连两声,他的慌乱与恐惧简直化成实物,清晰明了地展现在秦廉卫眼前。
  秦廉卫却奇异地沉默了须臾:“…九皇子殿下。”
  秦廉卫污浊的老眼微微转动,黄白分界的瞳仁不着痕迹地收缩:“…重劫,非是先帝种下,是位南疆的高人予老夫的……”
  秦渊如直截了当地拆穿他:“你没去过南疆。”
  意识到语气太过漠然冷硬,秦渊如即刻哼哼了两声,连咳数下,唇角泛出的血迹更多了些。
  “咳――南疆路远,秦伯多年时刻陪伴在肃儿身边,何曾远去南疆?”
  秦廉卫神情呆滞,竟没发现秦渊如一瞬的怪异之处。
  “老夫…到过南疆,”秦廉卫浑身支撑全靠那一根蟒头拐,他歪歪斜斜地站立着,断续道:“重劫,就是南疆的蛊王。”
  事到如今,秦廉卫的口风还如此紧,秦渊如心下一沉,暗觉不妙。
  秦廉卫果真如他料想,几乎只有几息,他砰地一声跌坐在了地上,蟒头拐脱手,飞出两三尺远。秦廉卫粗粗喘着气,眼睑蒙上了衰败的灰雾:“…南疆不远,老夫见过,就在这,在这……”
  他痴痴地凝望着书房窗子,那扇窗看出去,几乎只有高悬的明日,日光刺目,却照亮了秦廉卫眼中腾涌的死气。
  他蓦然回头,对视着秦渊如疏淡生冷的眸子,那双本该盛满恐惧的眸,如今却如寒潭死水,再也望不到底。
  秦廉卫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他最后的话早已冲口而出:“重劫是无解的,因为你一辈子也找不到南疆――”
  行将就木的躯体坠地,秦廉卫卡在喉咙的临死呜咽也被迫吞了回去。
  这次用不到秦渊如亲手了结他了,秦廉卫死了,他手不沾血,仍在阴阳生死线划定的善人之内,重劫之蛊未发作。
  “不,我会找到‘南疆’的”,秦渊如看着秦廉卫无法瞑目的死状,沉声笑道,“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能到、我却到不了的‘南疆’?……南疆不远?那是你并未到过真正的南疆。”
  “‘南疆’只是一个代称罢,如此简单明了的事儿,本王竟还得挨一顿揍才能明悟。”
  秦渊如徐徐起身,缓行几步,打开窗子,屋顶上闻声许久,早已难以按捺的秦十顷刻冲了过来。
  他破窗而入,急急扶住身上滚血的秦渊如:“王爷!怎地又受这般重的伤?!”
  这个“又”字用的极秒,秦渊如怔愣刹那,难得深思起来。
  秦十正忙着给人止血,就听见自家王爷来了句,“可能是我不聪明?”
  秦十刚想否定,这声语调就从疑问转成了平述,“我不聪明。”
  “您可聪明着呢”,秦十将这伤简单扎上,准备拖着自家王爷去找老郎中,却听王爷忽地道。
  “秦十,你替我去找一个人。”
  秦十疑惑:“谁啊?”
  “中都”,秦渊如顿了下,“戚尚坤。”
  秦十更疑惑了,“王爷不是最讨厌戚将军吗?”
  秦渊如冷冷道:“你让他给本王列出来,本朝出身南疆的官员都有谁。”
  秦十应下:“若是戚将军不给,如何是好?”
  “他会给的”,秦渊如蹙眉,“但凡涉及到边疆要事,他门儿清。”
  “……”秦十默默吞声,半晌还是没忍住,极为委婉地提醒道,“王爷,你说戚将军有没有一种可能,会看在你俩的关系上,不给咱呢?”
  “那你就告诉他,寇家二小姐在我手里”,秦渊如一笑,露出森森一口小白牙,“不给就灭口。”
  *
  怀南王逃了。
  消息从中都传至江南时,李霄安人都快到了。
  念念看着寇靖传回来的家书,姣好的眉心蹙成了个死结。
  其实也怪不得送信的驿使,同样都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两者同时从中都向江南而行,抵达的时间大抵也相差不了多少。
  只是,江南官员及其家眷先得到消息,避难尚且来得及,可数城之中的上万百姓,又怎么来得及躲开李霄安北上的乱军铁蹄。
  念念捏着信笺,沉思许久。
  上一世李霄安也是起兵的突然,她安居在寇府宅院,未伤丝毫,只是听说江陵城中的百姓遇难者众,即使戚尚坤迅速出兵镇压,仍死伤无数。
  但她也没资格替百姓们骂李霄安不是个东西――她随渊如造反时,即便有所避,仍是伤害了许多人。念念记着这点,一时间心里起了点波澜。
  冬梅见自家小姐读了信就一直沉默着,以为是老爷在中都出了事,跟着心焦起来,良久才试探性地问了句:“小姐,老爷在中都还顺利吗?”
  念念回过神来,“嗯,爹年底便能回来了。”
  冬梅惊喜道:“年底就能回来了?太好了,之前说是得过了年,那我赶紧去告诉给刘伯。”
  念念喊住了她,“冬梅!”
  “怎么了,小姐?”
  “……”念念微不可闻地深吸一口气,“怀南王要兴兵封城,你让刘伯开仓放粮,再找人去告诉县衙。”
  “县衙可能不顶事,反帮着李霄安…这样,将府里的后门、角门全开开,有避难的,都招呼进来,我保着他们。”
  念念紧紧咬着唇,“如果他们不愿意,就给他们银两,一定是碎银,不要给整块的银锭子,花销不便,还有干粮和清水,多备些――”
  冬梅看着念念,一时惊住,“小姐……”
  “怎么了?”上一世造反时,那些遭难百姓怨毒的眼神,始终如心魔紧紧附着在念念心间,即使重生一世,这些尚未发生的血海深仇看似消融、不复存在,念念依旧忘不掉。
  她伤害过太多人了,是怎么弥补,也难以弥补完全的。
  念念心中辗转,情绪波澜,眼尾悄悄泛红。
  冬梅道:“没怎么,只是觉得小姐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念念呆怔。
  “世道变迁,众人都想着明哲保身,只有小姐时时想着旁人”,冬梅笑道,她嗓音有些哑,“当年,我和春桃的家乡遇水患,我俩逃到江陵,快饿死的时候,也是小姐救了我们,后来还帮我们找回家人团聚。”
  “我一直没跟小姐说些感谢的话,因为冬梅觉得,若是能一辈子服侍小姐,那就天下最好最好的事,说些空话,反倒不值。”
  冬梅笑容灿烂:“小姐就是世上最好的人。”
  冬梅出了屋门,念念听得到她轻松的脚步声,也听到刘伯得知消息后的一声惊呼。
  念念垂眸,静静观望着茶水中小小的倒影。她抿着唇,唇间用力到泛白,许久,才敢卸下枷锁似的,短暂地急喘了许多下。
  “最好的人…”念念默然不动,她微微侧头,想起上一世,也是冬梅同她说:
  “念念小姐,您变了许多,冬梅都要不认识您了……”
  “冬梅要嫁人了,今生怕是无法再侍奉小姐左右,小姐请一定要珍重……”
  她又说了什么呢?
  她记得,她与冬梅说,既然要离开,就永远不要再出现,要此生都不复相见――那个时候,冬梅也这般想过,想要一辈子都陪着她么?
  念念忽地感到一阵迷茫,心脏似被揪着,隐隐作痛。
  重生一世,她会极尽全力去改变命运的尾迹,可那些曾经的罪孽,真的可以如数洗清吗?
  还有她的渊如。
  那张夹在书册缝隙间的小小薄纸,又承载了多少害他的恶意――她总生气于渊如瞒着她行事,而她又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渊如的呢?
  念念闭了闭眼,抑住眼尾汹涌的湿意。
  她得赎罪。
第46章 封城
  “放我们出城!”
  “对, 我们要出城!”
  不过数个时辰,年关下的江陵城形势急转直下。
  李霄安的兵马截杀了城门守军,私兵封城, 城中百姓堆积在城门口,妄图离开江陵, 往北方逃难。
  他们三五成群,身上带着慌乱之中收拾出来的包袱,往城门口一点点拥挤着,想要私兵给他们放出来一条逃离的门路。
  私兵却丝毫不让, 城门处为首的约莫是个百夫长大小的官儿,着身轻甲, 一声令下,让私兵举矛向人群中猛刺。
  乱矛之下纷纷见血, 众人惊叫着向四周散去, 百夫长看着地上积起的点点血洼 , 嗤笑出声:“一帮愚民。”
  “今日,是怀南王殿下起兵之日,明日,就是殿下踏足龙椅之时!”百夫长扫视众人, 满面不屑:“我劝你们一个个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老实实的呆着, 再聚众作乱者, 休怪我手下无情!”
  “聚众作乱?!他李霄安才是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你们才是纠众兴妖之徒!这样的人还妄想成为我朝皇帝!呸!”一书生模样的人护着身旁女眷,在百夫长话音落时, 即刻怒斥回去。
  这人在人群之中本不显眼,如今言辞激扬, 才引的百夫长怒目圆睁,在人群中急急巡找出声之人。
  很快,他就找到了。百夫长眯着眼,手中长矛握紧,“我道是谁,这不是王家三公子,王辰王小郎君吗?
  王辰眸光半寸不退,与百夫长刚韧对视。
  百夫长则摸着下巴笑了起来,“要是别人,怎么着我也得给他放放血!但若是王小郎君,那就是自家人了!”
  王辰紧紧蹙眉,清秀的脸颊裹上薄怒,他厉喝:“谁与你是自家人!”
  百夫长示意私兵开城门,放王辰一家出去。听见他这般说,百夫长倒没生气,反倒是升起一阵惋惜:“…你们王家三位公子,只有你不懂得什么是‘良禽择木而栖’。王硕大公子乃我殿下座上宾,又是你大哥,自然是一家人,今日便不与你计较,速速出城逃难去罢!”
  王硕这名甫一从百夫长嘴里出来,王辰简直像根被点着的炮仗,整个人恨不得窜起三尺高,飞到城墙上跟百夫长理论。
  “休得提他!王硕此等逆贼,不配是我王家人!他早被……”身旁女眷赶紧扯住他袖角,王辰一顿,瞬时哑了声。
  百夫长乐了一声,“怎么不继续说了?”
  王辰面上红白交错,急怒之下手抖的厉害,他深深喘了一口气,匀过气急带来的眩晕感:“……这些人,都放他们出城。”
  他手一挥,指着城门处众人,“一个都不能少。”
  百夫长讥讽道:“保你自己得了,真当自个儿是救世主了?赶紧滚,不滚连你一起封!”
  王辰身子骨不好,如今心焦火燎,含怒气喘,险些呕出血来。
  王家在江陵城算是有点头脸的,王辰的两个哥哥虽都投奔了外人,可王辰还是老老实实的走着正途,想有朝一日考取功名再振兴王家。
  但如今功名尚未纳入囊中,江陵城先兵变了,江陵王家只剩他一个男丁守着,他没办法,只能带着女眷先逃出城去。
  见百夫长不放旁的人,王辰又是一阵的气涌,他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女眷拉着,半晌,半个字也没说出来。
  周围人的希望起而又落,也沉默着,本嘈杂不休的城门,如今竟静谧的如一潭死水。
  百夫长命人将城门打至两人可过的大小,冲着王辰一行人扬扬下巴,“让他们走。”
  私兵举矛对着周围人,矛尖还染着血,骇的众人不敢乱动。
  王辰沉着脸,让女眷走在前,他一个人喘着粗气跟在后面。这几步在众兵的盯视之下走的异常艰难,王辰腿如灌铅,直到见女眷皆出了城门、上了马车,他才从晃神似的步伐中清醒过来。
  周围人绝望的私语如小锤,一下一下凿在他心间,王辰忽地就下定了决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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