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严筝事后报复,江湛就一直有让人盯着严筝以及向家严家的动向,所以这些事他比较清楚。
“你试想一下,从来都高高在上的她心态能不崩?据说她这一年多以来都没敢出过门,也没有社交过。”
东姝听得微微点头,正是因为这样,上次马家被人当刀使用来对付“珍馐百味”的事,严筝才会第一时间被她和江湛甚至警方怀疑是幕后之人。
只是,“我知道她或许很恨我,但我没料到她会这么疯狂,会这样不管不顾地亲自开车来撞。”
这都不亚于同归于尽了。
“那是因为她想站在背后动手却没能成功。”江湛始终认为上次马家事件的幕后人,一定就是严筝。
虽然他和警方都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那事跟严筝有关,但怀疑却很大。
因此,向家严家都不仅被警方时刻盯着,还在江湛和酒楼各股东的运作引导之下,引起官方严查。
而一个大企业不可能完全干干净净的,就算东家真的干干净净,下面也会有小鬼,所以严家被查出问题一点都不奇怪。
还有向家,虽然没有查出什么严重的违纪犯法行为,但一些小猫腻却不少,都是不查就不会有问题的小毛病。
但既然查出来了,一旦上纲上线地计较,那问题就不小了。
因此向家严家两家都元气大伤,本该要升迁为教育局正局长的副局长向伟军在其他人的竞争下,被连累得作风有瑕疵,而升迁无望。
这些事情,所有人都迁怒到了严筝头上。
因为是严筝暗戳戳地要对付东姝,而引起她身后“珍馐百味”酒楼那些权贵股东的反扑和报复。毕竟酒楼不能白白被人给陷害一遭,这不是在打他们脸吗?
所以东姝在马家那件事中不仅安然无恙,甚至“珍馐百味”有各大股东护着都没多少损伤。
这于东姝而言,简直就是毫发无损。
这就等于严筝暗戳戳地暗害东姝一场,不仅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没能一解心头之恨的严筝被指责、被嫌弃、被唾骂、被千夫所指,本来就在崩溃边缘又压抑了一年多的心理能不扭曲?能不疯狂?
江湛把这一情况跟东姝一分析,最后还透露一个他前不久才得知的消息,“而且,严筝她自/杀过。”
之前车祸后严筝被送去医院抢救,他确实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一条割脉的疤痕。看疤痕狰狞的程度,应该还割得很深很厉害,恐怕当时确实是奔着求死去的。
那连死都敢的人,会做出“拉上愤恨目标同归于尽”的疯狂行为也不是不可能。
东姝听得一时无语又唏嘘:这也太不抗打压了。
她还以为能抛弃那么小女儿的严筝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这种人应该心性很坚硬很强大的才是,应该对她起诉控告她遗弃罪很不在意很不屑一顾才是。
不,或许严筝是真不在意东姝控诉她弃养女儿。她在意的,是因为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所以才会隔了一年多才来报复。
所以说到底,严筝她就是自私薄情的人,也是个怯弱无能的人。
不然,遇到挫折和困境,她不会连站起来面对的能力和勇气都没有。在二十四年前,她只会对女儿下手;在二十四年后,她依然只敢对女儿下手。
自私又无能,卑劣又懦弱。
东姝在心里鄙夷地轻嗤了一声,没兴趣再去研究她的心理和动机了,“那她的判决下来了吗?”
“还在走程序,等过几天吧。”就算这车祸案再清晰明了,那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不可能那么快就判决下来。
这会江湛刚把她从医院里接出来,因为她的手受伤不方便干厨房的活,就直接把她送回了家。但不是她在城中村的那小院子,而是他准备送给她的家。
所以东姝抬眼看到江湛把车子开进了一座非常漂亮的庄园里面,惊讶地疑惑问江湛,“这是哪?你带我过来干嘛?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
“这就是咱们以后的家。”江湛单手开车,另一只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昨天本来打算把它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你的,但没想到会有意外发生耽搁了。”
不过现在送出去也还来得及,做不了生日礼物,做求婚礼物也可以。
东姝一时不太敢确定他这话里的深意,“这里是、我们的家?”
“嗯。”江湛眉目深情地示意她往外看,还特意把车子开得很慢,“看看,喜欢吗?”
东姝愣愣地往车外看了看这偌大的庄园里面,不仅处处风景如画,还恰到好处地种了不少时蔬瓜果,有点休闲农庄的感觉。
江湛还特意开着车子带着她往庄园里所有的地方都绕了一圈,“这是按照你那小院子的风格打造的,知道你喜欢自己种菜,最初规划的时候,我特意让人划出了好些地方做菜地菜园子,种瓜果蔬菜、养鸡养鸭的都有。”
东姝被他这大手笔给惊得有些怔怔无语,这都相当于一个皇家避暑山庄了。
果然做房地产的人都这么房多地多吗?
绕着到处看完之后,江湛最后把车子停在一座跟童话故事里的城堡一样的大别墅前,先下车去给东姝打开车门,然后牵着她下来往里走,“这屋子你也到处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有的话回头我让人改,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东姝一路无言地被他牵着到处看,给她介绍哪里是哪里,屋子里面都有哪些功能和场所,甚至还让她安排以后他们的卧室在哪、书房在哪,房间怎么布置、客厅又怎么布置等等。
“等等!”东姝一把拽住正兴致勃勃介绍漂亮大花房的他,拽得江湛顿住回头,“嗯?怎么了?”
东姝抿了抿唇,直直地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湛见她终于问了,当即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钻戒单膝跪下,“这庄园我已经放在了你的名下,回头你签个字就好。只是,你顺带把我也签收了好不好?”
终于看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东姝忍不住笑了,“那是买房子送你,还是买你送房子?”
举着钻戒仰头看着她的江湛也笑,“都可以。买我很便宜,送一个你就行;买房子也很便宜,收下我就行。”
东姝忍俊不禁,“你这还强制买一送一的呀?”
“没有,”江湛正了正色,无比虔诚地道,“我只是想送你一个家。那一个家里怎么可以没有男主人对不对?自然也不能缺少女主人。所以……”
江湛牵起她左手,摸到无名指,无比期盼地看着她,“我可以戴上去吗宝贝?”
东姝被他那灼灼发烫的目光看得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伸了伸直手指,“戴吧。”
江湛脸上的笑容霎时绽放,高兴又激动地赶紧把戒指给她套牢了!
戴好后,还“啪唧”一口重重地亲了亲那戴着钻戒的手指,然后起身冲上去一把把东姝给抱起欢呼――
突然离地悬空,东姝惊得“呀”地一声赶紧扶住他稳住身形,刚想问他做什么,低头就看见他正仰着头冲着她傻乐!
有这么高兴吗?东姝感动又好笑,平时那么稳重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会却笑得像个二傻子一样,只差冲着她摇尾巴了。
这还是东姝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高兴的样子,心下柔软得抱着他的头俯首凑过去,主动地亲了亲他。
这还是东姝第一次主动亲他,江湛愣了一下,随即就在东姝唇瓣离开的时候激动地追吻过去,激动吻得他情动,情动得他狼血沸腾――
沸腾得他不由自主地就把人给压在花房的休闲软塌上,情不自禁地从嘴角一直吻下去,吻得她长发凌乱,衣衫半解……
到临界点,江湛艰难忍住地抬起头,看见在昏黄柔软的夕阳下,置身在繁花锦簇中的东姝竟然是最娇艳最妍丽的那一朵,让他恨不得化身为狼,去摘下去占有……
江湛不想再忍了,他伏在她耳边又亲又咬,“可以吗宝贝?”
那情/欲浓到声线都颤抖,东姝就算被他吻得再意乱情迷也听出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娇怯无比地紧了紧攀着他肩膀的手,“回屋,不要在外面……”
江湛却舍不得她此刻的风景,“庄园里今天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俩。”
所以他可以尽情地拥有这里最美的姝色,用他最炙热的感情。
东姝的矜持和理智被他那如岩浆般的炙热给融化,纵着他胡闹,不记得今夕是何夕,只记得四周的花瓣被震得纷纷扬扬地飘落,飘在她最旖旎缱绻的梦里。
只是这禁欲了近三十年的男人太可怕,江湛带着她从最初花团锦簇的花房,转战到迷迭香氛的浴池,到铺满玫瑰花瓣的卧室大床……
一次又一次,就像饿了近三十年的饿狼一样,似乎要一次吃个饱。
最后都感觉自己要报废了的东姝不得不忍着羞耻嘤嘤求饶,江湛才放过她。
东姝又困又累得陷入昏睡前,好像看到了那没有掩实的窗帘缝隙里,透着外面微微亮起的天光。
最后一次结束后,江湛抱着她去清洗,然后给她穿上衣服,接着把她抱出了屋,给抱到了车上。
东姝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江湛好像带她回了她那小院,问了她身份证和户口本在哪,然后又离开那里,上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非要让她睁开眼睛对着镜头笑,说是要拍什么照。
最后还让她填写什么东西,一直在耳边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宝贝,在这里,写上你名字就行。”
“还有这里,这里也写一下。”
“哎不是东姝,东姝是你小名吗?要写你大名,朱颜。”
“不好意思,麻烦你再给我一张,我媳妇她写错了。”
……
然后东姝好像还听到似乎有人质疑,“请问,这位女士是清醒且自愿的吗?”
“当然当然!”江湛忙从怀里挖出困得不行的东姝,亲了亲她半睁半闭的眼睛,“宝贝,你快说你是不是自愿跟我领证结婚的?咱们昨晚说好的是不是?”
东姝困得迷迷糊糊地想起,昨晚被他折腾得不行的时候,确实答应他等天一亮就和他领证,所以就微微点头,“是的。”
她若不是自愿的,能让他昨晚成就两人的夫妻之实吗?
既然有了夫妻之实,那自然得赶紧领证合理合法,不然岂不成了无媒苟合了吗?
东姝困得窝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蹭了蹭,“我好困。”
所以让她好好睡一觉行不行。
“好好好,马上就好,你再写一下这个。”
“在这里,写一下你的名字,然后咱们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不好意思,我们填好了,麻烦你了。”
……
拿到新鲜出炉的结婚证,江湛心满意足地一把抱起东姝回到车上,可激动兴奋的心跳却怎么都平复不下来。就像是有巨大喜悦在心中激荡,急需找个出口宣泄一样。
可看看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天塌下来都不管的东姝,江湛失笑地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有这么困吗?”
他昨晚还奋战了一夜呢,可他丝毫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困,整个人却还精神亢奋得不行。所以他是有点理解不了,她怎么这么困?明明出力的都是他来着。
“别吵!”东姝嫌弃地拍掉他的手,把他当人形抱枕一样抱着蹭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昏天暗地。
喜悦没人分享的江湛没办法,只好如答应她的那样,领完证就把她送回了庄园里让她好好补眠睡一觉。
――
东姝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然后身边还睡着个眉目英挺的男人,正抱着对她笑得岁月静好,还温柔地跟她说早安。
完全没有这样经验的东姝就懵了,整个人呈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蒙圈状态。
那可爱迷糊的样子看得江湛忍俊不禁,“你是不是睡傻了?”
他这很有辨识度的声音终于唤回了东姝离家出走的记忆,也终于想起了这男人是她新鲜出炉的丈夫来着,而他们现在应该是早上刚在一张床上醒来。
他身上的热度、以及身上还未消失的酸软让她找回了那天晚上该有的羞赧,东姝不着痕迹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远离了他一些,故作淡定地寻常问,“早,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可江湛却一把把她给捞回怀里亲了亲道,“还早。不过咱们今天都不去上班,晚些去拍婚纱照,已经预约好了。”
“婚纱照?”东姝有些不明所以。
“嗯,婚礼上要用。”江湛说着还指指他们现在所在的卧室,“还有咱们家里也要挂一些。”
东姝好像还没回过神来一般,“婚礼?”
江湛眯眼看她,“不会证都领了你还想反悔吧?”
“证?”东姝这才想起来昨天迷迷糊糊间,好像确实被江湛缠得不行就去把证领了,“结婚证吗?在哪呢?”
“在保险箱里……”江湛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不对,猛地把人一个抱紧,“你这什么意思?准备耍赖三连吗?”
不然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东姝忙推了推他,“没有,我就是昨天睡迷糊了,都忘了看那结婚证长啥样,想看看来着。”
江湛失笑地揉揉她的头,“回头再拿给你看。”
说着轻轻地给她揉腰,“还累吗?”
东姝看他蠢蠢欲动的眼神,忙不迭地点头,“累累累,我最起码要休息半个月!”
江湛才不信有那么夸张,但他也聪明地没有反驳,还一脸自责抱歉地给她揉腰,反正到时候人在他怀里还不是任由他酱酱酿酿?
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了一会,然后就开始为一个月后的婚礼忙碌。
不过在婚礼之前,严筝的判决出来了:无期徒刑。
东姝不意外,因为在这段时间,严筝一直拒不认错,也死不悔改,一副只要有机会就会去弄死东姝的样子。
就她这样还能不严惩?
难道放她出去危害社会、危害良民的生命安全吗?
东姝甚至都有点怀疑严筝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去坐牢躲避世间舆论。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确实是个怯弱无能的人,连自己犯下的错都没有勇气承担和面对。
这事尘埃落定,东姝就没再多管,把系统呼上线问问她任务完成了没有。
【我看看哈。】系统去查看了一下,【没有,严筝她现在对你只有恨没有悔。】
东姝心情平静得一点都不意外,【其他人呢?】
【祝华胜嘛,他倒是没有抛弃过原主,但他也不曾后悔对原主不闻不问不在意。他现在就是有点后悔没有跟你打好关系,不然他得罪江湛后也不会被翻旧账没人求情。】
祝华胜那满头官司经过这快两年的折腾,可终于清算清楚了,人也进去了,判了七年多。还有大部分资产,都被罚得赔偿给了苦主。
可能就是因为此,任靳再也没有跟东姝往来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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