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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凛冬去见你——持尘【完结】

时间:2023-06-17 23:07:52  作者:持尘【完结】
  她讲话的时候,前排的男人沉默着,像是虚心接受批评的乖儿子,也不顶嘴,蓝微不确定他买这车和当年的雄心壮志有没有关系,只是这番话又牵扯到了那些过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有一把钝刀在磨着心口,难受得不行。
  没多久,江榆舟打破沉寂,问沈芸舒道,“过会儿去酒店,还是回老屋?”
  “酒店我住不惯,老屋收拾没有?”沈芸舒没多想道。
  他没有马上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默了几秒才浅淡说了一句,“知道你肯定要回来,提前叫人收拾过了。”
  “你不叫人收拾也没关系,明天一早我去打扫一下,就几分钟的事情,浪费那几个钱。”
  江榆舟懒得较真,只懒懒说道,“不收拾你今晚能住?”
  沈芸舒其他没毛病,就是节俭惯了,能省钱的地方尽量省,总嫌儿子爱排场,浪费钱,江榆舟也总有办法治她,一两句话就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蓝微听着母子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总感觉今天晚上江榆舟有些心不在焉,像是疲惫懒于应付场面,但又不致使人看出来,干他这行的精力总比常人充沛,要用脑的地方多,体力不好的很难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出色,所以即使疲倦也比一般人不显,只是蓝微对于他的细微之处总有一种异于别人的敏感。
  沈芸舒想起来一件事,从包里取出一个准备好的首饰盒,拿给蓝微,“阿姨这次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这些金器是我妈妈,也就是他外婆留给我的,我也用不着了,样式老气了一些,随你喜欢再去打副新的都成。”
  蓝微愣住,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收。蓝荣华是做珠宝首饰发家的,自小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下,蓝微也懂行,这些金器一看就比市面上的值钱得多,何况是以前那个年代的金器。
  更别说她跟江榆舟这还是假的……
  “阿姨……”蓝微正要开口,前排传来一个声音,对她道,“拿着吧,是我妈的一片心意。”
  她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也在看着她。
  眼神交汇,江榆舟递了个眼神过来。
  蓝微移开视线,深吸口气,心想着这会儿就当是保管一下,等到时候再还给他,要不然她这会儿不接,沈阿姨心里也不舒服,这大晚上的,万一让这事整的失眠了,那可不就罪过了。
  于是谢过了沈芸舒,收下东西。
  “还有这个,”沈芸舒从手指上取下一枚红宝石戒指,“这戒指是当年结婚之前,他爸花了好多钱买给我当新婚礼物的,虽然我俩离婚这么多年,但这戒指值好多钱,我不舍得扔,你戴着看看合不合手。”
  说着沈芸舒拉过蓝微的手,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指根,笑道,“还是大了点儿,你这手啊又细又软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姑娘。”
  后视镜里头,江榆舟脸色变了变,打断道,“妈,你那戒指就别给了,改天我买新的给她。”
  沈芸舒笑道,“我知道你是嫌你爸的东西,那毕竟都是钱,再说我一个老婆子戴着这东西也招摇,还不如送给小微呢。”
  蓝微知道他说的买个新的给她不过是客气话罢了,她不动声色收回手指,放在膝盖上慢慢攥紧,戒指硬硬地磕在指根,像是一种新身份的象征。
  她感觉男人的目光穿过后视镜看着自己,假装没注意地对沈芸舒笑道,“我觉得挺好的,谢谢阿姨。”
  江榆舟抿着唇,没再说什么。
  沈芸舒说的老屋是她娘家母亲留下的房子,她哥嫂一家人住在那附近,老母亲去世以后那房子单独空出来了,前两年江榆舟让人修缮了一番,平时那也不住人,就沈芸舒回来会上哪儿住几天。
  房子在村坳里,山清水秀的地方,从市区开车过去得大半个小时,跟蓝微家方向相反,一个在东边一个往西边。
  蓝微第二天还要上班,这会儿也已经有些瞌睡了,江榆舟让司机先把蓝微送到家,再把沈芸舒送回老家。
  到了家门口,蓝微刚下车,听到安谧的空气里有轻轻门震声,似有所预感,她转过了头。
  江榆舟向她走过来。
  正纳闷间,人已经到了面前。
  她仰起头,有几分不解挂在脸上,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头去包里翻出一个首饰盒,又去摘手上的戒指。
  江榆舟看着她的动作,皱着眉淡淡打断道,“这先放你那。”
  她也没多想,觉得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迟早有一天总是要拿回去的。
  点了点头,将戒指按了回去,正待离开,见他仍没有要走的意思,闹不明白他这突然下车是做什么,于是便对他挥挥手告别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让司机开车小心点。”
  这算是一句礼貌性的问候,就跟“吃过了”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一样,蓝微觉得并不具备任何关心的要素,却见江榆舟眯了眯眼。
  就在她转过身时,他突然叫了一声,“微。”
  她楞了楞,止步回头,疑惑看着他。
  江榆舟走了过去,站在路灯下,一句话也不说,扳住她后脑按向自己,在唇齿相依的距离忽然停下,低声说了句:“看着呢……”
  随即。他低下头,偏过脸,手指扣着她的脸,娴熟地吻了下去。
第30章 2022.12.19—2022.12.20
  蓝微使劲扭过脸去。
  江榆舟早防了这手, 用力掐紧她的下巴,她的行为刺激他的神经,嘴上下了力道。他们像草原上的鹰隼, 明斗暗博,试图掌控主动权。
  蓝微放弃了蛮力的输出,体力的对决不会让她有任何胜算。相反, 挣扎只会刺激神经,加剧兴奋, 像闻血而来的野兽。
  理智脆弱如蝉翼,最是经不起触碰。身体的触碰,呼吸的触碰, 暖的热的交.缠在一起,荷尔蒙是催化剂,一点燃,砰的一声炸了开。
  他顾不上那车上还有母亲等着,心里眼里都是怀里的女人, 亲不够也啃不够, 恨不得找个角落把她藏起来, 怀里揣着, 裤腰上拴着,搁哪儿都不安全。
  两栋房子,中间长长的甬道通向一片荒芜的草地,风梭梭地穿,路灯矗立在对面的窄巷口, 房子的影子压下来, 形成一大片阴影,一半落在地上, 另一半折在对面那户人家的围墙上。
  他们像旷野之上无处栖身的孤鹰、猎豹、雄狮……一切食物链顶层所向披靡却无人敢走进的寂寥猛兽,这世上除却他们彼此交融的灵魂,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他们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江榆舟发狠地将她压在围墙上。
  她轻轻抚摸他的喉.结。很早以前她就好奇,江榆舟说过不可以,她不信,亲的时候总喜欢这样做,他却也不阻止,任她胡闹。
  她那时不知道,他说不能不是开玩笑,这里对他有多敏感,如果别人是八分,那他至少乘以十。
  风声里,耳边有暮色里浓稠的呼吸。
  蓝微像迷航的船只,似被推上滩涂的水流,无处可去,无地依傍。
  江榆舟并不比她好多少。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和前几次一样,逼他失控。以此作为砝码,至此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她太知道他的性格。
  但这次似乎全都不是,她只是想看着他匍匐在脚边,成为这场领地之战的王者。
  他知道这结果只会两败俱伤,或是分道扬镳。他恨的是,即使看清她的计俩,他还是心甘情愿着她的道。
  江榆舟力道收紧,看着她,低沉暗哑着嗓,“别把自个儿往火里推。”
  她嘴角挑起,勾起一个轻漫的笑意,像是压根不怕他的警告。指尖在他唇上轻点了点,低声的,笑道:“比身体更硬的,是你这张嘴。”
  江榆舟垂眸凝着她,眼底漆黑,一动不动,唇紧抿着。无论蓝微怎么挑衅,他都没有任何动作。
  那覆着的力道如一道墙,蓝微挣了挣,他箍得更紧。
  静了静,蓝微低声喊,“江榆舟。”
  他纹丝不动。
  蓝微火气上来,“你他妈给我放开。”
  他忽然拽住她,撞了过去。
  江榆舟眼里恢复生冷,像是用这个举动,对她的惩罚。
  蓝微心猛然跳到喉口,血液也像是凝固住了。
  他的声音也像是悬在半空中不真实。
  “这样够不够?”
  他低垂着眸,看着蓝微起伏的呼吸,浓重的夜色在他眼底徘徊不去,薄唇轻启,语气像是警告,更像掠夺和索取,一个字一个字蹦进她耳朵:
  “这是你最后一次获得自由的机会,要是还敢进来,我绝不放你。”
  蓝微心跳得停不下来,理智彻底回归了,她猛然觉醒过来,刚才她是多么不要命,江榆舟遇到她,就像一团随时会点燃爆炸的火堆。
  她轻喘着气,耳朵嗡嗡的叫,腿脚也有些发软,将手从男人脖子上收回来,推开他退了两步,脸上那抹欢愉的绯红早已荡然无存,代替的是被捉弄的羞愤。
  江榆舟背身靠着墙,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明暗交接的光线下,将他本就深陷的眼窝描摹的更加深邃,长身立在灯影下落拓挺拔,那沾染欲的眼眸有一种让人着迷的风流和深情,蓝微深呼吸,慢慢吐出,极力去忽视这身好看的皮囊带来的悸动,刚刚褪去的悸动还新鲜着,淡声说,“协议上的期限我希望是一个月,我想一个月时间,够你解决了。记得在最后附加一条,一个月以后,你我再无牵扯。”
  阴影里没人说话,半晌,传来他低沉的,利落简洁的回答:“好。”
  一字落音,江榆舟没有逗留,转身走出了甬道。
  随即,蓝微也转过了身,谁也没再看谁,相背而行,越走越远。
  *
  江榆舟从上车以后就没有说过话,坐在副驾驶上,仰靠进椅背,手臂压着额头,半遮着眼。
  沈芸舒心里奇怪,这下车之前还好好的,回来怎么就变了个样,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过道,看不到发生了什么,要是吵架也不可能一点响动都听不到,这深夜时分,就算老远的狗叫声都能听到。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多虑了,他只是纯粹工作累了罢。
  沈芸舒爱清静,江榆舟工作忙,全球各地跑,到处出差,彻夜不归是常有的事,沈芸舒跟他住不到一处去,偶尔他回上海休假,长住几天,沈芸舒会给他送饭吃,他那作息也是晨昏颠倒的,一天洗两次澡,早一次晚一次,大中午起床,洗第一个澡然后吃东西,吃完以后不是出门去健身房就是窝在沙发里开不完的会。
  沈芸舒暗中观察,时常怀疑他所谓的女朋友是哄她这老母亲开心的,今天见了蓝微,心里的疑惑解了大半,不禁说道:“你跟小微谈了也好多年了吧?”
  江榆舟并不做声。
  沈芸舒也不隐瞒了,“你那会儿早恋的那姑娘,是她吧?”
  少顷,他才淡淡应了声嗯。
  沈芸舒笑道:“算起来你俩恋爱也谈了有十年,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前面似乎连呼吸都停了。
  这次是比之前还要停顿得久,江榆舟低低吁了口气,坐直起身来,语气却异常平淡:“我得和她商量一下。”
  他心里分明清楚,原本可以趁此机会向母亲坦诚一切,但他没有这么做。
  江榆舟的酒气一晚上也散得差不多了,让司机回去休息后,他驱车将沈芸舒送回老屋,再开车回了酒店,洗完澡已近凌晨,本打算处理完公务再睡觉,脑子却始终静不下来。
  那些字,中文的,洋文的,全看不进眼睛里,全都是灯影下和她接吻的画面,挥之不去。
  江榆舟索性将电脑扔去旁边,走进卧室关上灯躺下,可黑暗里,她还是不放他,画面飘来飘去不说,欲望像潮水汹涌,在黑暗里一次又一次强烈地袭来。
  他的自制能力向来是一流的,独身一人,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就连助理也是男的,商场如战场,身在这个圈层戒情戒欲是第一要义,在他这个位置周边小人、敌人都不少,总会有不怀好意的人使些美人计下套,该防的不该防的都要防。
  圈里的人都看好他,脑袋冷静,情绪稳定,不贪财不好色,戒律清规,眼里只有事业利益和行业规则,雷霆手段从不因心软丧失原则底线,收拢人心惯有一套,这样的人很难不成功,走到行业最顶端,望尘莫及,都是毋需质疑的。
  只有江榆舟自己清楚,他并非时刻清醒,而仅有的几次不清醒也都折在年少的那段情上,直至今日也未能走的出来,甚至还愿意为她继续肝脑涂地,杀身成仁。
  他很少自己解决需求,因为大部分时候都能自控,只要把他扔进工作中就一切解决了,而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忍耐不住了。
  他总说她没有变,可细细想来,孟响也许说的对,她是变了的,这个变化是细微之处的,在于对他的态度上,她的脾气……想到这里,靠着浴室墙壁,江榆舟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她的脾气一贯是不好的,但是他从来都没觉得那有什么问题,她从小养尊处优,是被宠上云端的公主,不像他自小便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疾苦、世态炎凉,她的身份摆在那里,长得又漂亮,那样的小姑娘合该受万千宠爱,张牙舞爪理直气壮不受拘束,他只觉得可爱,觉得那是她的小性子,是天真无邪的表现。
  他看她总有一种包容,也喜欢她和他闹一闹。
  以前她的闹都带着撒娇,那是女孩子的可爱。但现在……江榆舟闭上眼。
  仿佛看到了玫瑰在游动的浮光里盛放。那被他回忆了无数次的画面,像是一张褶皱的纸页,被反复糅撮,有斯.列的危险。
  她的调皮他也只放任着,宁可自己去承受那些,包括那晚也是,很多时候他都愿意这么宠着她,耍些小性子也无妨,可今天不同,江榆舟意识得到,他们都不是十年前的状态。
  她的挑衅惹得他大为光火。
  尤记得,那双无辜清澈的鹿眼亮得出奇,懵懂看着他,像鲜艳玫瑰。
  ……
  半晌,她轻叹气,“阿舟,我太笨了,学不会诶。”
  江榆舟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冰凉的瓷砖上。
  好半会儿才起身。
  原来上瘾是这样的感觉,越控制越反弹,他恨一切会上瘾的事物,殚精竭虑的避开一切能让他上瘾的事物,却还是败给了她,甘之如饴地吸吮她喂的毒。
  这毒没有解药。
  因为解药是她。
  *
  第二天蓝微去上班,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谁也没有提及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就连徐磬也没有多扯一个字。
  蓝微也索性当没发生过。录制那边她没打算去了,全交给了柳榕,徐磬竟也没有意见,只递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蓝微假装没看懂。
  今天蓝微聊天的人比平时多了一个,就是沈芸舒。
  她约蓝微中午一块儿去吃饭,顺便去蓝微单位附近的商圈逛个街,说打算给她买点见面礼,还说这次准备的真不周到,让蓝微不要有心理负担。
  蓝微看向空荡荡的无名指,昨天晚上一回去她便把沈芸舒送的金器戒指全都收了起来,毕竟来单位上班,挂那么大一颗宝石,这还不成了人编造故事的素材,她再傻也不会自己贡献这笔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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