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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散主母——有琳【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9 17:16:13  作者:有琳【完结+番外】
  张明新不敢去找那掖云院的麻烦,匆匆雇了一辆板车,悄悄把人给拉回了家。
  找来了一名大夫,大夫进来一看,说人是尚有一口气,但被打成那样,要救活估计悬了。
  在张明新的再三哀求之下,大夫答应了尽力,临了又加上一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能不能救,纯粹看天意。
  就这样,张慧绢被当畜生一样救活了。
  她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双脚废了,大哭了一场。那时,张明新还安慰她,说只要能醒来就成,腿慢慢会好起来的。
  但很快,张明新就发现这人非但腿废了,连屎尿都控制不住。
  人走不了路,他可以照料,但当一个人每天都不是屎就是尿地弄得一床都是,张明新就开始厌烦了。
  张慧绢也渐渐地发现了丈夫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同时也感受到了其厌恶的眼神。
  她开始害怕,开始紧张。
  然而,这些东西不是令她变得卑微,反而令她变得暴躁,她开始每天一张嘴就是开骂。
  骂天,骂地,骂老天爷。
  骂那沈青臭婊子,骂那木修不是人。
  又骂那张明新忘恩负义。
  没有人理会她,她就爬下床,一丁一点地艰难地爬行出堂屋,伏在门槛上方,冲着外头声嘶力竭地大叫。
  引来了邻居们的围观。
  甚至为了吸引张明新的注意力,她把自己拉出来的屎与尿涂得满床,满地甚至满墙都是。
  张明新回家一看,顿时瞠目结舌。整个家被弄得乌烟瘴气,臭气薰天,比那鸡舍还要恶心。
  为了救她,自己散尽了家财。这女人非但不识好歹,还……。
  这样日子他是受够。
  一怒之下,他把她扔到了大街上。
  这下,陆慧绢知道害怕了。她爬到家门口苦苦哀求,里头的人却始终没有回应。
  自此以后,她就再没见过张明新。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已经卷铺盖走人了,这个房子也被变卖了。
  ……她是被彻底遗弃了。
  陆慧绢看着自己那双废腿,彻底慌了神。
  自此以后,仓城的街道上总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她半身不遂,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用双手支撑着整个身子在大街小巷中匍匐前行。
  人爬到哪,就行乞到哪……模样甚是凄凉。
  傍晚时分,陆慧绢爬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路人闻到她身上发出的恶臭,纷纷掩鼻躲避。
  这时,一个被咬剩下的半块地瓜落到了跟前。
  陆慧绢大喜,这地瓜离她还有半丈的距离,她连忙拖着身子往前挪去,手快要够着之时,一条恶狗冲上来,一口就把那块地瓜给吞进了肚子里。
  “啊……”陆慧绢尖叫一声。
  那狗被吓了一跳,发起狠来冲上来就往她的脚上咬了一口。
  陆慧绢双腿虽残,但还是有知觉,这狗牙撕扯着,痛得她嗷嗷叫。叫了小半天,好不容易有人可怜她,拿木棍上前把那恶狗给赶走了。
  陆慧绢顾不上痛,一把抓住了那好心人的脚,苦苦乞求道:“官人,行行好,给口吃的吧,我好几天没东西进肚了。”
  那人却冲着她呸了一声:
  “臭要饭的,你以为我是想救你,我是不想你死在这里弄脏了我家门口,赶紧滚,要死也死远点。”
  随即,一口吐沫星子喷到了她脸上。
  陆慧绢不敢吱声,灰溜溜地拖着腿往后方爬去。
  夜色很快降临。
  陆慧绢又冷又饿,她形状狼狈靠在墙角上瑟瑟发抖。
  夜色中,她抬头看着天空的明月,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有的人是活下来了,但老天爷却让她活着还不如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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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烟尘滚滚,队伍一望望不到尽头。
  一步一步,艰难地随着大部队前行,背上沉重的行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此刻的他已经汗流浃背,每走一步都得喘上一口气。
  军法严明,行军路虽苦,但他却不敢有所微词。
  他叫大石,是队军中一名小小的步兵,今年十八岁,年龄不算小,但体形绝对是整个队伍中最单薄的。
  走着走着,一个不留神,被脚下一块石子绊了一下,他不由得踉跄了一下,快要往前栽跟头的一瞬间,一只手从旁伸了过来,稳住了他。
  “谢谢……”大石连忙表谢意。
  一扭头,他看到了一张被泥巴胡得乌漆嘛黑的脸,这张脸虽看不清,但那人有一双圆滑滑的特别有精神好看的眼睛。
  那人冲着他一笑:“不客气。”
  大石在心里补充道:他还有一排很是洁白整齐的牙齿。
第二百一十章 无名小卒
  这人,大石确定自己没见过,于是很是热络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大石,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我姓沈,单名一个青字。”
  “沈青,真是个好名字,但你怎么瞧着有点脸生啊,是我们这个司的吗?”
  对方摇了摇头:“我是前头的十七司的,我们司走得太快,我这腿脚不太麻利,被落下了。”
  承军编制严明,每二十五人为司,由司马掌管。
  五司则为卒,由卒长管理,五卒则为旅、如此逐层递进,之后还有是师、军。
  这些是沈青从赵彦的兵书上看来的,而他陵王赵彦,则是统军主帅,大将军,统管全军。
  大石点头:“原来这样,那我们一块走吧,好有个照应。”
  对方冲他爽朗一笑:“成。”
  就这样,沈青在军队中认识了她的第一位朋友大石。
  大石告诉她,他是新兵蛋子,是在仓城才应征入的伍,他家里兄弟多,父亲希望他能当兵,他就来了,但他本人却很害怕上阵打仗,说自己平时杀个鸡都手抖,而且他还很怕死。
  沈青点头表示了解,回了一句,自己也怕死。
  芸芸众人,试问这世个,能慷慨赴死之人有几许?就是因为凤毛麟角,所以才显得英雄可贵。
  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许多老百姓选择当兵,并不是身怀什么家国情怀。
  当兵对他们来说只是一条出路,一来有军饷领可以养家糊口,二来,还可以减轻家里的赋税。
  大石话很多,也很讲义气,司马过来检查人数之时,他还主动为其打掩护,因为落了队是要受罚的,他说不想看见自己的朋友受苦。
  为此,沈青大受感动。
  两人一直结伴同行,一路前行偶尔说上两句话,好像时间过得也快一些。
  行军途中消耗的体力不少,两人走着走着,直到后来,也顾不上聊天了,埋头一步步往前走着。
  沈青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就听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她警惕性很高,迅速往边上一闪,把自己夹在两名身形高大的步兵中间。
  很快,几匹快马从队伍旁奔跑而来,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陵王身边的几名卫兵,赶紧低下头来,将自己严严实实在隐身于队伍之中。
  大将军带着一个女人行军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因此整支军队,也就陵王身边几个亲信和十来名卫兵知道她的存在。
  发现自己出逃,陵王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地搜查,只能派几名卫兵来追寻了。
  不知是他们走马观花,还是她伪装得太好,几名卫兵骑着马匹来来回回了好几趟,硬是没有发现她。
  待卫兵们离开了,她才加快脚步,回到大石身边。大石扭头满脸羡慕地跟她说道:“沈兄,你看见方才那几个骑兵没?那坐骑太骏,太威风了。”
  说罢,他一脸向往地说道:“我要是能当上骑兵就好了,不用徒步而行。”
  沈青没说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兹鼓励。
  她表面平静,心思却飘到了几里开外,这陵王回到营帐见自己不见了,肯定得发飚吧。
  自己要是被抓回去,不知得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不过她可不后悔,他都能对自己使用冷暴力了,还不许她出逃了么?要知道她沈青可不是任人揉捏的主。
  士兵们午饭吃的是干粮,承军粮食充足,倒也不会亏待了战士,按人头发放,每人到手一张馕,和两张烧饼。
  这样的伙食,对行军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他们这个司的司马人还有点憨,递了几十张馕过来,有贪嘴的战士多拿了两张,后边的人说不够,他也弄不清楚数目,就又给派送了十几张。
  这操作看得沈青是一愣一愣的,休息时闲聊,她好奇地问道:“这洪司马连十位数都算不清楚,是怎么当上司马的?”
  有人很快给了她答案:“卒长跟他是同乡。”
  沈青点头,原来如此。
  就冲这点,她决心,以后自己就混在这39司了。
  晚上,全军安营扎寨,因为人数众多,大大小小的营帐延续数里。场面很是壮观。
  一天走了三十里的路,体力消耗太大,现在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了,沈青连鞋都没穿,就窝在39司的营地里头呼呼大睡。
  一个大营帐,睡了几十号人。
  睡到半夜,黑乎乎的营帐突然亮了起来。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沈青实在是太累了,半梦半醒中她小声埋怨道:“快累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话刚说完,她听到帐外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认出了那是陵王的亲信齐景齐副将的声音,这才惊醒过来。
  一抬头,发现洪司马正在清点人数,她更是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这人数来数去,数了三遍,一会说是25人一会又说是25人,一会又说27人,次次数不同。
  外头的齐景在催促着,洪司马为了交差,胡乱报了个数:“25人,没有错。”
  闻言,沈青松了口气,幸亏自己遇着一个缺心眼的司马,不然这会就暴露了。
  外头一阵响动声后,烛火灭了,四周重归平静,耳边传来一阵阵如雷的打鼾,沈青身子太过疲惫,伴着那如雷般的打鼾声,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她发现自己的小腿酸痛得不得了。
  太久没有这么行走了,一下子走了几十里的路,这双脚在向她抗议呢。
  她忍了忍,随着大部分再次整装出发。
  又走了半天,她开始倍感吃力,腿脚又累又痛,状态还不好,老咳嗽,步伐渐渐地就慢了下来,最终再也走不动,一屁股坐在一个小山丘上面。
  大石一直跟在她身边,见她状态如此之差,也停下了脚步,满脸写着担忧。
  沈青冲着他苦笑:“大石,我不行了,实在太累了,歇一会再走,你先走吧。”
  大石摇摇头:“我还是等你吧。”
  沈青挥挥手:“你不用管我,掉了队的话是要吃军棍的。”
  大石却坚持要跟她一块走,沈青见状,大为感动。
第二百一十一章 自找苦吃
  要知道,先前,大石为了不掉队,连上大号都一直忍着没敢去。这会为了自己,竟甘愿停下了脚步。
  她可不能让对方因为自己而受罚。
  于是咬咬牙,又站了起来,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傍晚时分追上了39司。
  如此又熬了两天,到了第三天,沈青开始闹胃痛。
  她知道,自己在掖云院那段日子一直是被细养着,即便是在军辇上,陵王给她吃的每顿也都是细粮。
  现如今连着三天顿顿都是粗粮,不是粕糗就是馕,自己这肠胃一时受不了也是正常。
  胃又痛又胀,难受死了,沈青不由得苦笑,为了赌一口气,放着好日子不过,这不是自作自受自找苦吃么。
  可转念一想,没办法,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吃一点苦也是值当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安营扎寨,她趴在地上吐得七荤八素。
  看着那好不容易吃进肚子里的干粮全都成了秽物,沈青心里头万分惋惜。
  要得等到明日午时方有干粮发放的呢。
  大石帮着她拿沙土来掩盖住呕吐物,回头皱着眉头看着她说道:“沈青,我领你去找医官看看吧。”
  她坐在那摆摆手:“没事,我就是有点水土不服。”
  “我听说有的人也这样呕吐,后来倒在路上没能再起来,还是找医官给看看,吃点药兴许不用这么受罪了。”
  在大石的一再劝说之下,沈青最终妥协了,两人经打听,来到了个医营内。
  这医营也是临时搭建的,很是简陋,却也比他们39司的营帐好上很多。
  大石走到一名医官身后,客客气气地说道:“大人,我这兄弟身子不舒服,麻烦你给他瞧一瞧吧。”
  这名医官有是年轻,回头打量了两人一眼,看到他们身上穿的是整支队伍最低等的兵甲,断定两人皆是普通的小兵,对两人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在大石的再三请求之下,他才一脸不耐烦地开口说道:“没见我忙着呢吗,一边等着去吧。”
  两人只好往旁边找地方等,沈青腿脚无力,见边上竟有两张空床,于是毫不客气地就躺了下去。
  就算治不好,躺着歇息一会也是好的,谁料她刚闭上眼,那名年轻的医官就前来驱赶她:“这是让伤兵躺的,你赶紧给我下来。”
  一旁的大石见状,气不过,出言为她抱不平:“不是,现在也没有伤兵啊,他不舒服,让他躺一会怎么啦?”
  “我说不成不成,赶紧下来。”医官催促着。
  “为什么那个人能躺,我们就不成,你这不是狗眼看人低吗?”大石往另一张木床指去。
  那里还有两张床,一张床躺着一个人正在睡觉,而另一张床上的人却满脸痛苦,一直在呻吟着。
  那睡觉的人看着就很健康,怎么看都不像是伤兵。
  那人被两人吵醒,睁开眼睛看了过来,见有人无礼地伸手指着自己,皱了皱眉头。
  医官闻言,一时语塞,竟无言反驳。
  沈青知道陵王的人还在找自己,她深怕争执声会把陵王的人给引来,于是从床上下来,对着大石说道:“大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没那么累。”
  大石没再吱声,待医官走远后,他喃喃自语道:“哼,狗眼看人低。”
  这矛盾一闹,那名医官好像有意冷落两人,他给这个伤兵医治,与另外的病人聊天,就不是过来问两人情况让两人在干等着。
  沈青不想受这窝囊气,正想拍屁股走人呢,就听见医官对那名一直呻吟的伤兵说,他的脚要截肢。
  那名伤兵一听这话,整个人不淡定了。哭着闹着说自己宁愿死也不要把腿截掉。
  沈青好奇地凑上去看了一眼,忍不住说道:“他腿上只是长了个囊肿,只要把里面的脓血弄出来就成,没到截肢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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