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到一户人家的阳台上,变换样貌,顺走了他们家一件米色的风衣披在身上。
正当她准备跑路的时候,门后缓缓探出一个脑袋上像长了个小斜角的女孩儿,好奇地看向她。
藤原寺初九:“……”
被、被抓包了!
她被这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偷鸡摸狗的心虚,但时间又不等人,只能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发,悄声说道:“姐姐要去拯救世界了,不能让人认出来,借你们家的衣服穿一下,晚上就还回来,还会给你带小礼物的。”
小女孩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两手一撑,从阳台上直直落下,像一朵花瓣悄无声息地飘走了。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男孩儿的脑袋也从门后探出来,有些困惑地看着女孩子:“兰,你在干什么啊?我刚刚叫了你好几声。”
毛利兰的眼睛后知后觉地亮起来,她指着阳台外说道:“新一!我刚刚看到一个很酷的姐姐,她好厉害,一下可以跳很高,还能在空中飞来飞去。我以后也想像她一样厉害!”
工藤新一:“……哈?”
他的青梅、在说些什么东西?
这边的藤原寺初九依旧在和死神赛跑。
她和相原央通过邮件联系,要求对方每两分钟报备一次萩原那边拆弹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相原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非常听话地照做了。
据她所说,一切顺利。
【犯人已经撤离,炸弹倒计时停止,没有异常】
然而,藤原寺初九的心却在这一条信息发过来后高高悬起。
所有的一切已经在眼前串成了一条线。
犯人撤离后,停止了炸弹的倒计时,萩原研二认为已经没有危险,脱下防爆服,但片刻后,炸弹倒计时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重新开始。
他反应不及,没有选择,只能“以身殉道”。
藤原寺初九二话不说拨通了相原央的电话。
风声呼呼地往话筒里钻,把她的声音切成一片片,断断续续从相原央手机里传出。
“让他们、立刻、撤离!”
相原央不明所以:“犯人吗?他们已经坐上警方提供的车辆撤离了……”
“不是犯人,是警察!炸弹很快会重新启动,让负责拆弹的警察立刻撤离!”
藤原寺初九望着前方已经渐渐显露出大概轮廓的大楼,眼中红芒一闪而过,鬼化带来身体素质的大幅提高,前进的速度也再一次猛然攀升。
警察厅和警视厅一直不对付,即便相原央转述了她的话,也不一定会起作用。
快一点、再快一点。
事实如她所料。
相原央向负责警官说明情况时,对方并没有依照她的话,让大楼里的萩原研二撤离。
“相原警官,公安部的权利虽然大,但也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和额外批准的情况下阻挠我们办案。”
这枚炸弹始终是个不安全的因素,身为警察,他们要做的就是抓紧一切时间排除,以免造成更大的社会损失。
相原央的要求在这一刻简直称得上无理。
她握了握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
“你是公安部的人?”
戴着墨镜的卷毛警官从车上跳下,身上还穿着尚未来得及脱去的防爆背心。
相原央点点头。
卷毛警官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露出一丝笑意,嘴里嘟囔了句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hagi,你还要拆到什么时候,我那边已经结束了哦。”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脸色一变,语气也不好起来:“你该不会没穿防护服吧?找死吗你这家伙!
“赶紧把它拆掉!我在老地方等你。”
正当此时,藤原寺初九已经绕过人群,到了大楼背面。
这栋楼太高了。
藤原寺初九环顾四周,却发现附近根本没有足够她攀爬的借力点。
电梯肯定早就停了,爬楼梯也不现实,太费时间。
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她咬咬牙,左手的指甲变得锋利无比,藤原寺初九用它划破右掌,鲜血从掌心滑落,滴在地上,形成一汪小小的血湖,一颗红色的藤蔓却缓缓从血液中生出。
她真的非常、非常厌恶这个血鬼术。
血红色的藤蔓,总能让她联想到鬼舞辻无惨的血鬼术。
相像得令人恶心。
红色的藤蔓探出尖尖后,就像打了激素似的疯长,不一会儿就有了差不多两米高,它在旁边分出一枚粗粗短短的叶片,像是一个别出心裁的升降式平台,轻轻抽动一下邀请藤原寺初九踏上。
藤原寺初九冷着脸踩上去。
它像是抽条的青春期少年,猛地向上拔高,不过几秒就把她送到了萩原研二所在的楼层边。
“快跑!”
萩原研二歇斯底里的喊声传来。
藤原寺初九心下一咯噔,刚打算暴力破窗,血藤就立马狗腿地一猛子抽碎了玻璃,然后颤颤巍巍伸出一小条细藤,在尖尖上开出一朵红色的小花来。
藤原寺初九:“……”
她“啪”地一下打落那朵小花。
血藤立马委屈巴巴地抱住自己的小细藤。
正打算抱起炸弹朝外冲,却被突然响起的巨大玻璃破碎声吓得下意识看往窗外的萩原研二:“……”
他看着站在巨大藤蔓上,穿着一身米色风衣的女人,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没睡醒。
——这又是什么魔幻剧开场?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又”?
藤原寺初九看着愣在原地的警官和倒计时只剩三秒的炸弹,突然咧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Hi,I’m your fairy godmother。”
话音刚落,一条细长的血藤从她身旁冲出,快速地卷上炸弹,赶在最后几秒把它抛出了窗外!
巨大的爆炸掀起热浪,所有警官都下意识趴下,强大的冲击让他们闭上眼睛,捂紧了耳朵,谁都没有发现,熊熊火光中,那位自称fairy godmother的风衣女子悄悄隐没了身形。
等到他们捂着疼痛欲裂的头摇摇晃晃站起来时,只看到因为炸弹的冲击没了一半的墙皮下,一朵鲜艳的红色小花留在原地,昭示着他们方才所经历的并不是一场无理的幻梦。
警官A:“那个,萩原前辈……”
警官B:“她真的、嗯、是你的、那个、仙女教母吗?”
萩原研二:……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仙女教母那种东西,迪士尼公主的标配,他才不会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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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研二,你反思一下,为什么每次三观破碎的都是你(齐神那次也是),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文名都可以改成《让萩原研二三观重组的日子》了。
回过头发现,我居然已经写了四十多章了,突然好自豪哈哈哈哈哈。
感谢在2022-07-11 15:34:31~2022-07-13 13:18: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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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改造?
藤原寺初九站在大楼拐角处的树后,悄悄看着门口喧闹的众人。
萩原研二和警校时期相比没有什么大变化,松田阵平就不同了,大概是坐多了办公室,肤色都变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服装加成,人似乎也比原来高大了些,墨镜一戴,颇有些□□老大的气场。
他一瞧见从大楼里出来的萩原研二,就立马冲上前想揍他一顿,但看见他一身的伤,最后还是变成了轻飘飘的一拳落在胸口上:“拆弹不穿防护服,怎么不炸死你算了!”
萩原研二配合地后仰,忏悔道:“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小阵平饶过我!”
松田阵平不吃他这一套,双手抱胸比谁都冷酷无情:“回去就告诉千速姐,让她好好教训你一顿。”
萩原研二顿时急了眼:“……小阵平,你不厚道!这怎么还能告家长的?!”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伸手把他凑过来撒娇求饶的脑袋摁开,刚准备开口数落的话一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睛朝大楼边望去。
——是错觉吗?为什么总觉得那儿有人?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另外几个和萩原研二一起在炸弹下死里逃生的警官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什么。
“当时炸弹重新启动,萩原前辈大叫了一声‘快跑‘!就自己朝炸弹冲过去了。”
松田阵平的死亡射线再次发射。
萩原研二打着哈哈妄想逃离现场。
“这个时候,萩原前辈,他的仙女教母出现了!”
小警官手舞足蹈地讲述着“仙女教母”出现的过程,而其他人脸上,已经出现了“这孩子是不是炸傻了”的表情。
萩原研二则崩溃捂脸,从未为自己强大的人际交往能力而如此痛苦——最多明天,全警视厅可能都会知道爆处班的萩原公主有个“仙女教母”的事了。
救命啊!!!
松田阵平却越听越觉得不对,他突然神情一变,朝刚刚看过的大楼边快速跑去。
大楼边的树背处,枯黄的落叶堆被踩得有些凹陷,证明方才确实有人一直在这儿,而且刚刚离去不久。
他的心在这一刻砰砰砰地狠狠跳动起来。
……是她吗?
一朵小小的、鲜艳的红色花朵慢悠悠飘落在他颈间,像是某个人亲昵的一吻。
松田阵平忽然露出了笑意。
-
藤原寺初九可不会让他看到自己。
准确来说,她是不想给自己和松田阵平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远远的偷偷充个电就行,如果真说上话,她说不定就舍不得离开了。
琴酒还在安全屋等着她手里的U盘,这个时候玩失踪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还得为自己的这段时间差找个借口。
以琴酒多疑的性格,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拿到U盘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枪崩了自己。
藤原寺初九突然想到了什么,调转方向朝“自己的”小别院跑去。
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关系说不上多好,大概是代号成员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们不会在非特殊情况下擅自闯入对方的安全屋,贝尔摩德名下的这处房产,对她来说恰是保密性最高的地方。
换回“月野优”的相貌,又把风衣顺手搭在衣架上,在身上划出几道伤口,赶在愈合前用纱布包起,让它浸染鲜血,收拾现场做出一副刚刚包扎完的模样。
她换了一身衣服,收拾妥帖后赶去了琴酒唯一曾透露给她的安全屋地点。
琴酒有多少安全屋她不知道,但每次做完任务他总是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比起他特意绕路来甩开她,她更倾向于这人像只地鼠,在小小的东京市四处挖洞,以至于哪哪都是家。
藤原寺初九看着眼前有些破旧的木楼,飞速爬上正确的楼层,在门口站定,平复了一会儿呼吸后,一伸脚,直接踹开了屋门,人却立刻朝门边偏去——
不出所料,一颗子弹从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划过,击中身后的金属护栏,发出“锵——”的一声脆响。
琴酒向来不是喜欢废话连篇的人,他偏移枪口,对准藤原寺初九的脑袋,语调冰冷:“你迟到了。”
藤原寺初九倚着屋门,半点没有正被人用木仓指着的自觉:“你只说让我来安全屋找你,可没说有时限。”
她脱下外套,露出白皙胳膊上透着血色的纱布:“那个警察还挺警觉,我走的时候被他逮到了,好不容易才甩开,还不许我回去休息一下,包扎伤口?”
琴酒没有说话,枪口也未曾偏离半分,黑色的帽檐下,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盯着她,像是在辨认什么,又像是在衡量什么,半响,他收起枪,冷声道:“东西呢?”
藤原寺初九的手痉挛似的轻轻抽搐一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U盘,朝伏特加扔过去。
琴酒似乎……太好说话了。
本来以为这一轮就算不交代在这儿,也多少会受些“惩罚”,结果,他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伏特加把U盘插到电脑上,递给琴酒,从头到尾没有打开资料,在琴酒查阅期间也管好了自己的眼睛,没往电脑桌面上瞟哪怕一眼。
哪怕是代号成员也不能轻易查看吗?
藤原寺初九敛下眉眼。
琴酒扫视完后,终于赏给她一个眼神:“行了,今天的任务到此为止,滚回你的地方。”
“奖金记得打到我账户上。”藤原寺初九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摆摆手慢悠悠离开。
她没有看到,琴酒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却牵出了一抹冷笑。
-
藤原寺初九回到了那处小别院。
刚和琴酒对完线,她这会儿身心俱疲,只想回到自己软乎乎的大床上直接睡死过去,最好一觉天荒地老,谁都别把她再叫起来做事。
然而刚打开屋门,她就发现了不对。
玄关口摆放着一双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鞋子。
那双缀着漂亮珠花的恨天高,很明显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
贝尔摩德。
她回来了?
藤原寺初九想起自己随手挂在衣架上的米色风衣,心突然悬高。
贝尔摩德昨天才跟她说起码还要两三天才能回来,怎么会这么突然?
她没理由在这种小事上骗自己,是出了什么意外?
“月野优”衣柜里的衣服不是简单的黑色就是纯色的冷调,这件暖色系的米色风衣根本不会是她喜欢的风格。
贝尔摩德的疑心并不比琴酒轻多少,只是比起琴酒,她没那么关心组织的事,所以看起来才温和好说话,但如果舞到了她面前,怕是一样不好脱身。
藤原寺初九知道,最起码她不能将这份慌乱流露出来哪怕一星半点。
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面色冷漠地脱了鞋袜走进屋子。
“贝尔摩德。”她唤道。
漂亮妖艳的女人果然从她房里走出,身上还披着那件本应挂在衣架上的米色外套,她温柔地摸上藤原寺初九的脸:“呀,这件衣服是优专门为我准备的礼物吗?真不错,优的品味有了很大的进步呢。”
……什么情况,主动帮她找借口?
藤原寺初九既不反驳也不承认,模棱两可地说道:“你随意。”
但她紧接着就知道了贝尔摩德在做什么,她的手长时间停留在自己脸上,不是亲密的象征,而是怀疑的开始——她认为这是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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