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房门的闭合,不大的单人间里,顿时只剩下了同期的三人。
安室透终于能放心地问出那个问题:“为什么瞒着我们?”
理由啊……
藤原寺初九想了想。
那可多了去了。
初九撩起刘海,露出精致阴郁的整张脸蛋:“你觉得我易容了吗?”
安室透一愣,摇摇头:“没有。”
“不用再看看吗?确定一下?”
“不需要。”安室透说:“就算易容过,贝尔摩德都看不出来,我就更不用说了。”
倒不是他妄自菲薄,论起综合能力,他绝对不比贝尔摩德差,甚至更胜一筹,但单说易容,组织里无人能出其左右。
初九笑笑:“这就是我不愿意告诉你的原因。”
“……”安室透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难看:“你的意思是……”
“没错。”初九点头:“我就是……”
超能力者这几个字还没出口,她就听到安室透迫不及待地接话了:“妖怪?”
藤原寺初九:“……???”
莫名……合理?
而且妖怪的话,岂不是可以解释更多奇怪的现象?
她迅速改口:“没错。”
“降谷,你的推理能力还是一如既往地优秀。”
脑补能力也毫不退步。
安室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可是……”他小小的脑袋瓜紧接着又冒出了新的大大疑问:“新人选拔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带走景光?”
既然有心隐瞒,不如各自为营,既能减少她暴露的风险,也能让三人获取情报的辐射范围更大,无论哪方面来说,带走景光都是有害无利的事情。
“这个嘛……”
初九被开辟了一条崭新的思路,头脑飞快地运转起来:“你听说过‘件’吗?”
“‘件’?”安室透搜罗记忆,许久,才不确定地问道:“传说中,能预知灾难的妖怪?”
“没错。”
藤原寺初九双手手心朝下交叉,支着下巴,幽幽道:“我有一个妖怪朋友。”
长长的刘海垂下,为她的面容覆上一层阴影,衬得她如同占卜屋中窥视命运的巫女般神秘:“她预知到了景光的死亡。”
安室透悚然一惊:“景光?!”
藤原寺初九继续半真半假地杜撰:“但她修行不够,没办法预知到具体的时间地点,以防万一,我才加入组织、隐瞒身份、把景光带在身边。”
安室透顺着这条线略一思考,便猜到了后续。
因为信息不够,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只要保证景光能安全度过新人时期,他的死局就破了大半。
一旦景光获得代号,哪怕不时时待在身边,她也能更好地注视、保护他,若出了什么问题,也可以及时收到消息。
那么……
“她预测的灾难,景光已经平安度过了吗?”
“很遗憾。”初九摇摇头:“并没有。”
安室透没再说话。
突然得知幼驯染将在未来某日死去,除了不可置信,还有几分难以形容的茫然。
他几乎从没想象过没有景光的日子。
他们一起长大,犹如彼此半身,哪怕是在组织的训练营里见到对方,震惊担忧之余,也有些悄然的攀上心头的窃喜。
看,我不是一个人。
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与彼此同在。
……
景光,会抛下他一个人独自离开吗?
藤原寺初九察觉到他的不安,放柔声音安抚道:“不用太担心。”
她弯起眉眼:“哪怕是在妖怪里面,我也是很厉害的哦,我一定能救下景光的。”
“更何况,现在还有你帮忙。”
“还有我呢。”松田阵平环住他的肩膀:“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你偷我女朋友手机,撬我女朋友的锁,这些帐都还没跟你算呢。”
他面目狰狞地回忆道:“我说那手机怎么那么眼熟,zero,你加入犯罪组织之后,反而解放天性了是不是?”
安室透:“情况特殊……”
松田阵平:“呵。”
安室透:“……”
被这么一番插科打诨,刚刚凝重的气氛倒是消散了不少,他的注意力歪着歪着,歪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说起来,藤原寺你既然是妖怪,岂不是活了很多年了?”
藤原寺初九眼睛一亮:“没错!”
她骄傲地挺胸叉腰:“我已经一百余岁了!真说起来,你们全要叫我一声……”
松田阵平:“班长在下面等了好久了,说不定案子都破完了,zero,你要不要下去和他见一面?”
安室透:“能不见还是不见了吧?我现在的身份太敏感了,容易给他带来麻烦。”
藤原寺初九:“喂喂喂——你们居然忽视我——”
松田阵平:“说得也是,不过我和班长打了赌,赌注是案子谁先查完,这下肯定要输了,zero,你得赔偿我。”
安室透:“行啊,你想要什么赔偿?”
藤原寺初九:“不要忽视我!”
松田阵平:“有机会的话,一起吃顿饭吧。”
安室透:“我请。”
松田阵平:“那我可一定要……”
“阵平!”女人突然往前一扑,挂在了他身上:“不要不理我啦,阵平——”
松田阵平脸一红:“喂!你干什么啊!”
“阵平——”
“没有不理你!”松田阵平抓了抓小卷毛,神色有些郝然,小声道:“下去。”
藤原寺初九嘿嘿笑了一声,心满意足地在一旁端正坐好。
说起来,这家伙今天还挺容易害羞。
初九摸了摸下巴。
是因为被同期看着和一个与藤原寺初九“截然不同”的女人亲热吗?
明明平时角色扮演最兴奋的也是他。
呵,男人。
初九不屑地勾起嘴角。
松田阵平不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但看神色,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头。
坐在沙发上的安室透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像是生吞了一罐子蜜霜,齁得他嗓子发苦。
……这对秀恩爱的狗男女。
就不能考虑一下在场其他人的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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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初九:新身份(get)
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小剧场:
安室:呵,不就是谈恋爱吗?不就是现充吗?
谁没谈过似的。
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
松田:……
班长:……
研二:……
景光:……zero你清醒点啊啊啊啊啊!
昨天课太多了,加上懒癌发作,就没写然后昨天晚上:
基友:我们来打个赌吧。
我:赌什么。
基友:明天,没更新的鸽子请更新了的鸽子喝一瓶可乐。
我:好主意!
好,我今天,赢到可乐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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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专业团队
不下楼,显然是不现实的。
且不说伊达航一会儿发现松田阵平不见了会不会找过来,单说调查,随着对嫌疑人的不断盘问,他也迟早会注意到,田中望月口中,在到达旅馆的第一天,户田姐与父亲发生争执后,挺身而出的毛利小五郎,以及,某个金发黑皮的可靠绅士。
他早晚会像松田阵平一样,根据这配色敏锐地嗅到熟悉的气息,然后找上门来。
面对这种局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主动出击。
三人敲定方案,决定让安室透待在楼上,松田阵平牵制住班长,藤原寺则帮助工藤新一找到犯人。
这样一来,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的赌约也没了输赢,简直完美。
“不过,那个小鬼,真的靠谱吗?”松田阵平不解地说道:“他的确比我见过的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要聪明很多,但破案的话,会不会还是有点勉强?”
毕竟还是个国中生小孩儿。
“要不换成宫野?她看起来也挺早熟的,还有一定药理知识,由她‘找出凶手’也不会显得很突兀。”安室透提议道:“或者直接你上也行啊,班长不至于怀疑到你身上,倒不如说妖怪什么的,本身就很扯淡啊。”
“哎呀,不用操心这么多。”
藤原寺初九信心满满:“那孩子会令你们刮目相看的。”
——他可是柯南啊。
哪怕没有人帮忙,他也一定能找到凶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几人迅速行动起来。
初九打开门。
宫野志保站在门外,靠着墙,正无聊地盯着鞋尖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志保。”初九靠在门边,冲她笑道:“能帮忙吗?”
—
“死者应该不是□□中毒。”戴着白手套的法医简单勘查现场后,得出了和宫野志保一模一样的结论:“具体死因不好说,还要进一步化验。”
“死亡时间初步确定为凌晨一点至三点,患有黄疸、贫血……他原来有过这些症状吗?”
户田讽笑道:“你们指望我知道?我和他那关系,我会关心他有什么病?”
井上尴尬地陪笑两声,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过,应该是没有的吧……?”
众人的目光于是聚焦到了田中望月身上。
死去的是她的父亲,从发现死者开始,这位田中小姐的情绪就极不稳定,也因此,伊达航到现在都还没好好盘问过对方。
但这会儿不能再拖延了。
霓虹法医很少,案子又多,他们的时间十分宝贵。
伊达航尽量放轻语气道:“田中小姐,能麻烦配合一下调查吗?”
田中望月恍惚了一瞬,定了定心神,才缓缓开口道:“父亲……我和他其实并不特别亲近。”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病很多,黄疸和贫血,我不知道他是否患有这两种疾病,但在我的记忆里,他没有过很明显的这方面症状,只是失眠症比较严重而已。”
“自从母亲死后,我就很少和他交流了,关于他身体上的问题,我了解的,可能还没有秘书多。”
她眉宇间是满满的愧疚,说到此处,鼻子一抽,又要落下泪来:“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离开,早知道,早知道……”
一旁的女警连忙递上纸巾,轻拍她的背部,小声安抚起来。
站在门后探头探脑的工藤新一注意到,那位井上先生的手,在此时,不自觉地动了动。
他眯起眼。
被那位卷发警官带进嫌疑人房间后,他可谓大有收获。
这位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相貌平平普普通通的老好人先生房间里,既有户田小姐的一只耳坠,也有和田中小姐指上相衬的、以他的财力基本不可能买得起的一半对戒。
好家伙,两头通吃啊。
然而,工藤新一发现的更有力的证据,是他丢在洗衣间里,一件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西服外套。
外套沾了水,口袋处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的苦杏仁味。
是氰|化物。
咖啡里的毒素与他有关,可是,田中先生并不是死于氰|化物中毒。
这只能说明他有害人之心,而非犯罪事实。
刚刚他的反应也同样表明了这一点。
在法医说出田中先生并不是死于氰|化物中毒的时候,他微不可察地一僵,紧接着,又迅速地放松下来。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有些紧张。
如果不是因为工藤新一一直死死盯着他,还真发现不了这些细微的变化。
他曾以为自己是凶手,而很显然,如果没有法医检验尸体,结合这些线索和证据,误判他是凶手再顺理成章不过。
多么高明。
真正的凶手站在幕后,精心谋划了一切,把所有人引入她的陷阱。
可是,既然她有本事诱骗井上下毒杀人,又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呢?
是因为仇恨吗?
户田?
可从头到尾都能被完美摘出去的田中也很可疑。
工藤新一皱起眉。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需要帮忙吗,小侦探?”
耳边突然响起某个人的声音,正沉浸在思考中的工藤新一被吓得猛往旁边一窜——却忘了身边就是门框,他的头重重磕上凸起的木架,“哐当”一声,顿时疼得眼泪花都要飙出来。
“喂!你干什么啊!”他抱着头,不知是为了被打断的思考而愤怒,还是为了聪明的脑袋瓜险些磕坏而后怕。
“啊,抱歉抱歉。”藤原寺初九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不过,我们是来给你提供破案思路的哦。”
“破案思路?”
工藤新一果然很快被吸引了注意,气也消了,脑袋也不疼了,眼睛半是期待半是怀疑地看着她。
初九拍拍手:“这就要我们家宫野出场啦。”
栗色短发的同龄女孩儿面无表情地配合她道:“锵锵锵——”
工藤新一:“……”家里有个这样的大人真辛苦。
他思考了一会儿,忽然一击掌心,挂上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记得,你那时候有说,‘这毒素比起氰|化物更像是……’什么的吧?还说要上楼拿鉴定工具?怎么,你有头绪了吗?”
“蓖麻毒|素。”
宫野志保把身后的小背包背到身前,拉开拉链,掏出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东西:“鉴定工具我带过来了,其实也没办法百分百鉴定正确,打打心理战是足够的。如果真是它,很多事情就解释得通了——这种毒素只需要0.2克不到就可以致人死亡,发病时间长,难以检测、难以发现,凶手或许两天前就已经投毒,氰|化物只是为了模糊死者死因以及真正中毒时间而已。”
“蓖麻毒|素……”
工藤新一看着房间内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法医,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
“所以呢,在化验结果出来前,我们就要一直在这儿等着吗?”
户田抱胸冷哼道:“田中这家伙,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可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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