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榕摸摸柔软的云,说,“欢欢,你这法器不错啊。”
“比不上你的莲花。”于欢说着,拿出点心茶水放在中间的桌子上,“来,别客气。”
云彩不疾不徐的朝山下飘去,与天上的白云融为一体。
他们刚出宗门,竟迎面遇上刚刚云游归来的宗主。
“师父!”月榕惊喜的大喊一声,师父这一次云游,去了好几年,没想到今日突然回来了。
武陵仙尊细长的狐狸眼半睁,脸上是懒散的笑,“呦,这不是小榕榕吗?几年不见都元婴啦。”
“你师兄没少费心吧?”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月榕不服气的说,“这都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
武陵仙尊半歪着头看着她,良久,哧地一笑,弯腰俯身,抬手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还不知道你?你能自己上进?那可是太阳打西边起了。”
“师父小瞧人!”月榕说,“师父若是不信,回宗听听就知道我最近有多上进。”
武陵仙尊眯着眼瞧她,没搭话,待她说完,又道,“你的元婴境是今天刚突破的吧?喏,这个丹药可以帮你稳固境界,精进灵气。”
月榕接过药瓶,师父真好,一见面就送东西给她。
武陵仙尊又从袖中拿出一本半旧的棕皮书递给她,“我在外云游时误入一秘境,偶然得来这本关于阵法的孤本,想来,你会喜欢。”
月榕瞪大眼睛,要说她最缺什么?当然是阵法一类的书籍了!
青云宗内关于阵法的书籍她都看完了。她正愁没有新书看呢。
“师父!你太好了!我现在正缺这个呢!”月榕忍不住和师父炫耀起她的战绩,“我今天渡雷劫的时候,靠着我的阵法,可是一道天雷都没挨呢。”
武陵仙尊周身都自带一股慵懒的气质,比起一宗之主,无上仙尊,他更像凡间无所事事的富贵公子哥。
他眯着眼笑,勾人的狐狸眼里满是疼爱,“小榕榕可真厉害。”
“宗主叔叔!你终于回来了!”于欢也凑上前,可怜兮兮的说,“宗主叔叔,你不在的日子,我娘总打我。”
“胡说。”武陵仙尊撑着下巴,声音懒散的说,“你娘那么疼你,怎会舍得打你?”
祝星眠:“弟子祝星眠见过宗主。”
武陵仙尊勾人的狐狸眼又落在祝星眠的脸上,月榕看看武陵仙尊,又看看祝星眠,
原著中武陵仙尊出场的次数很少,属于传说中的人物,他和女主并没有什么交集,大师兄死后不久,武陵仙尊许是因伤心顿悟,也白日飞升了。
不过祝星眠毕竟是这本书的女主,本着这本书人人都爱女主角的尿性。
师父不会也被祝星眠吸引吧?
那可真是老少配了,师父大她和云阑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岁,但具体活了多久没人知道,只听传闻说,武陵仙尊至少有三千年的仙龄了。
可祝星眠连三十都没有呢。
武陵仙尊弯眸笑了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你是青云宗刚入门的新弟子?真不错,是个有天赋的好苗子,你师父是谁?”
“回宗主,家师瑶光峰金瑶长老。”
“瑶瑶的徒弟啊,不错。”
“眠眠师妹。”于欢也跟着月榕叫祝星眠眠眠,“你不要怕,宗主叔叔是很好的人,和我娘他们那样的老古板不一样。”
第38章 宗主回宗。
一件崭新的青色衣衫缓缓停在祝星眠面前。
祝星眠抬头,比狐狸精还俊美撩人的武陵仙尊眯着眼冲她笑,“这件法衣是本尊送你的见面礼。”
“谢宗主赐。”祝星眠又是盈盈一拜,“弟子日后定勤加修行,不忘宗主之恩。”
武陵仙尊隔空虚虚扶了一把,“起来吧,不用如此客气。”
“小榕榕,你们是要去哪?”
“我们准备去山下的青云镇。”
“青云镇啊。”武陵仙尊抬手揉月榕的头,“别去了,随我回去。”
“几年不见,为师可甚是想念小榕榕你呢。”
月榕对自家师父这幅德行,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就是嘴上说说,若是真想她,也不会一去好几年不回来。
“宗主叔叔,可是榕榕已经答应和我下山玩。”
武陵仙尊转着手上的玉箫,“啪。”的一声落在于欢的头上,“小没良心,本尊几年不回宗见一次小榕榕,你也要和本尊抢?”
于欢捂着头,“好吧好吧,我不和宗主叔叔抢了。”
武陵仙尊满意的收回玉箫,一挥袖,一阵清风温柔的裹挟着月榕。
等月榕回神,她已经稳稳的立在武陵仙尊身边了。
武陵仙尊偏头看她,撩人的狐狸眼中满是笑意,“小榕榕,坐稳咯。”
武陵仙尊早已是化神境,可踏云。
月榕脚下是软绵绵的云朵,这可是真的云,与于欢刚刚的云型法器不同。
月榕蹲下身子,用手拨弄着脚下的云彩玩。
“师父,你可不可以把这个云变成粉色?我想看粉色的云。”月榕仰着头看他,一脸期待。
“粉色的云?”武陵仙尊嗤笑一声,“等会让全宗门的人看见他们云游在外的宗主踩着粉色的云回来了?”
“我不要面子的?”
“师父,你最好了。”月榕拽了拽武陵仙尊的衣袍,“我真的很想看粉色的云。”
武陵仙尊收回视线,玉箫在手中轻敲三下,低声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抬手一个响指,脚下的云瞬间变为粉红色,粉的像是三月枝头上盛开的海棠。
“哇。”月榕捧起一把粉云,戳了戳,“真好看啊。”
“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脚踏粉云,游历九州。”月榕已经可以想象她脚踏粉云的画面了,估计她完成任务前是实现不了了。
那可是化神哎,整个青云宗也只有师父一人,整个修仙界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想踏云?那你可要努力了。”武陵仙尊说,“如果整日像先前那般懒散可不行。”
“算了算了,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月榕说,“等哪天大师兄突破化神了,我去蹭他的云。”
武陵仙尊一萧打在她头上,“瞧你这点出息,想踏云自已修,蹭别人的算什么本事?”
月榕捂着头小声说,“大师兄又不是别人。”
武陵仙尊摇摇头,一脸的不认同。
他的云很快抵达群玉峰,他远远瞧见群玉峰山前的正殿上聚集了一帮子人。
“今日群玉峰怎么这般热闹?”
月榕:“他们来庆祝我突破元婴。”
武陵仙尊低头瞟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问道,“这么多人来为你庆祝,你反而跟着她们跑了?”
月榕不在意的说,“师兄会帮我处理。”
“这些年为师不在,你师兄还真是把你宠的不成样子。”
师兄哪里宠她了?明明有时候比师父还严厉呢。
“我在也不知道说什么。”月榕挠挠头说,“我一去这种人多需要应酬场合就浑身不自在,还总会给师兄惹祸。”
索性不如不去呢。
她不在,至少不给师兄惹麻烦。
武陵仙尊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罢了,不喜欢便算了。反正有为师和你师兄在,你过的开心最重要。”
“哎?天上怎么突然出现一朵粉云?”
“粉云?”
聚在群玉峰的弟子纷纷抬头看向天空,其中有一位眼睛灵敏的修士大喊,“呀,粉云上还有人呢!”
“有人?能踏云的可是化神期的仙尊。”
“不知是哪位仙尊如此独特,居然脚踏粉云。”
”一定碧莲仙尊!碧莲仙尊是唯一的女仙尊,只有她会踏粉云。”
“碧莲仙尊与咱们青云宗素无往来,今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不对!不对!那不是咱们的宗主吗?是武陵仙尊!”
一石激起千层浪。
“哇,真的是武陵仙尊!”
“咱们的宗主回来了!!”
弟子们纷纷整齐安静的立在原地,沉腰拱手欢迎武陵仙尊归来。
云阑作为宗主首徒,站在为首的位置。
“云阑恭迎师父回宗。”
“弟子恭迎宗主回宗。”
武陵仙尊带着月榕稳稳的落在地面,他撩人的狐狸眼上下扫视了一圈云阑,晃悠悠的说,“云阑啊,你师父我向来没什么规矩,你怎么反而越发呆板无趣了?”
武陵仙尊自顾自的叹气,“小时候好好一孩子,都怪我罚你罚的太狠了。”
云阑压下眼中的无奈,自打他成年知礼后,师父每每都要提及此事,其实压根和师父没一点关系。
那时,他过于顽劣不堪,师父也只是用柳条抽打,那力度还不如他娘呢。
后来有一次气狠了,将他关在后山的山洞,但也很快又放他出来了。
云阑拱手低头道,“此事与师父无关,弟子只是长大明理而已。”
武陵看向人群,挥挥手说,“本尊知道你们因何而来,都散了吧。只是区区元婴而已,不值得如此大张旗鼓。”
有弟子大着胆子说,“月师妹近来勤勉休息,进步巨大,我们都是看在眼里,如今月师妹终于突破元婴,哪是天大的喜事。”
“元婴的修为对宗主来说,不值一提,但月师妹这般努力上进的精神值得鼓励啊。”
武陵仙君懒散的坐在主位上,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月榕躲在师父后面,尽全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就是她不爱参加这种场合的原因。
每每夸的她是无地自容,难以自处。
“行了,行了。”武陵仙君摆摆手,“你再夸小榕榕她又要骄傲了。”
“都散了吧,本尊有几句话要与云阑说。”
第39章 方觉师兄苦
众弟子纷纷退去,原本拥挤的大殿,瞬间变得空落落。
“云阑,你来。”武陵仙君挥挥手招云阑上前。
云阑闻言抬脚上前,他的目光扫过躲在师父身后的月榕,眉眼低垂,压住眼底的郁气,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紧紧攥在一下。
他想,他要疯了。
“师父,何事?”
武陵仙君细细打量着眼前人人称赞的小仙君,他一手养大的乖徒弟。
玉树兰芝,清逸绝尘,面如冠玉,眉眼低垂一副恭顺的模样。
武陵仙君看完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为师不在的日子,你的修为也并未落下。”
说完,武陵仙君看向月榕,“同时又看顾着你师妹。”
“还要难为你管理宗门。”
“真是辛苦你了。”
月榕从前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听师父这么说,方觉师兄苦,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用。
月榕抬眼悄悄去瞧神色清冷的云阑,大师兄真乃神人也,每天要忙这么多事,却能件件完美完成,每天还要陪着她瞎胡闹。
月榕的脑子忽然蹦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云阑不会是过劳死吧。
月榕甩甩头,她在瞎想什么呢?
云阑是修士,身体强度远非人类能比,称一句钢铁之躯也是当得起,怎么会过劳死?
修士有的是法子恢复精力。
云阑清冽的声音在月榕耳边响起,让她从胡思乱想中抽离,“这都是弟子应做的,不算什么。“
月榕看看云阑,又看看师父,修仙界还是好啊。
别的不说,帅哥是管够。
她对云阑和师父的这两张脸怎么都看不够,怎么能有人长这么好看?
如果说云阑是雪山上潺潺流下的冷泉,那么师父便是夏日午后的暖阳。
一个清冷出尘,高不可攀,一个慵懒惬意,勾人心神。
“对了,师父,弟子有一事禀告。”
“何事?”
“弟子最近查到有人控制孤魂暗中骗取凡人香火。”云阑将他在青云镇的所见所闻讲给武陵仙尊。
武陵仙尊斜靠在楠木椅上,手中的白玉萧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手心,他勾唇,“骗人都骗到我青云宗门上了啊。”
武陵仙尊与他们想法一样,率先怀疑的是青云宗内部人员,“宗内人员可都查了?”
云阑回道,“我该查的都查过了,并未发现异常。”
“弟子想,他能控制青莲,指不定手下又有多少个青莲为他卖命。”云阑说,“我已告知其余宗门,让他们也注意自家附近。”
武陵仙尊闻言,连连点头,“云阑啊,你做的不错。青云宗交给你我很放心。”
武陵仙尊说完,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行了,你们出去吧,我要小憩一会。”
“弟子告退。”
月榕跟着云阑一起离开大殿,刚走出大殿云阑拉着月榕的胳膊,面色冷冽的疾步走向后山的方向。
“师兄?你拉我干什么?”月榕望着云阑清楚利落的下颌线,不明所以。
云阑抿着唇一言不发,直至走到后山的瀑布,方松开月榕。
月榕揉着被云阑拉疼的胳膊,问,“师兄,你怎么了?”
云阑黝黑的眼眸定定望着月榕,像是雄鹰锁定它的猎物。
他想,他快要疯了。
他吃祝星眠的醋,吃于欢的醋,如今连师父的醋也吃了。
怎么办,只要有人靠近师妹,他心底的野兽便会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叫嚣着。
“师兄???”月榕抬手在云阑眼前挥舞。
云阑拉她过来,又半天不肯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盯着她,盯的她心里都发毛。
“你怎么和师父一起回来了?”
“哦,原来你拉我过来就是问这个啊。”
“我和她们本来要下山玩,半路遇上的师父。”
云阑袖中的手死死的掐着自己,“师父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月榕说,“师父送我了一瓶丹药和一本阵法的孤本。”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感觉你好奇怪。”
月榕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双眸缓缓睁大,难道云阑是嫉妒了?嫉妒师父更疼爱她?
“那。。。”云阑抿唇,似乎自己都不好意思问出口,“那他可有对你做什么?”
云阑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那可是从小将他养大,授他功法,护他爱他的师父啊,他怎么能怀疑师父呢?
但他又是亲眼见着师父对月榕的宠爱,万一呢?万一师父也喜欢小师妹怎么办?
云阑自己对月榕情根深种,看她哪哪都好,也坚信别人也是这么看她,生怕他多年守护的花,一个不小心被别人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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