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没。”女生摇头,“他结婚了,不过和他太太都是很好的人。”
江映初舔了舔嘴角的水渍:“行啊,又让人看上了,这八月节你是来当猎物的吧。”
“那我们回家?”许清屹看她,“让你一个人猎,然后戴铃铛……”
江映初是真的想灭口,瞄了眼周围:“你闭嘴,你不要脸,你不听话,你不爱我了。”
“……”
临近十一点,柒柒终于玩累,兰锦派人来接,许总和师姐早就溜了,他们俩也拎着酒回家。
“老板好有少女心。”
江映初放在桌上拍照,瓶子椭圆形的粉红色,还系了蝴蝶结,她倒进杯子,液体也是同色,味道淡雅幽香,微甜不腻人。
许清屹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江映初支着脑袋,脸颊泛起红晕,眯着眼醉意朦胧的模样,他抱起人放床上,垂眼好笑道:
“不是为我赢的,怎么自己喝成这样了?”
“我就喝了两杯,度数有点高。”
江映初盯着他,又坐起来,松松垮垮的浴袍从肩膀滑落,露出月牙锁骨和黑色吊带,白皙的皮肤因为酒精泛着粉色,小腿纤长细滑搭在床沿,说话声也软绵绵的:
“许清屹,你上次在酒吧喝醉的样子挺乖的。”
许清屹饶有兴致地笑了下:“你想看?”
“嗯。”江映初轻轻点头,挠他手心,“我们交换好不好?”
“交换什么?”许清屹嗓音发哑。
“你把剩下的酒喝了。”江映初抬手,慢慢解开腰间的细带,蓬松的发丝松散而落,温柔中揉了娇媚,像只勾魂摄魄的小醉猫,“因为你想要,我都给你。”
下一秒,浴袍彻底脱落堆在脚边,绸缎布料的黑色睡裙极短,蕾丝贴着身体,领口春光若隐若现,江映初很温顺,跪坐在床边,手腕和脚踝戴铃铛,勾着他脖子,半睁着眼撒娇:
“你也给我想要的,好不好?”
许清屹眉心一跳,看得他喉咙发紧,又哼笑了下,把她倒好的酒喝了,手臂用力拉近她,铃铛随着动作持续发响:“你赢了之后我没什么心思。”
说完,偏头咬上她的唇,把酒渡过去,水渍从俩人的嘴角顺着流到下巴,许清屹动作未停,呼吸渐重,在她颈边哑声:“只想回房间,到天亮。”
“许个愿,你永远爱我。”
“换一个。”
……
“为什么?”
“因为你早就拥有了。”
……
自讨苦吃到腰酸背痛一整晚没睡觉这件事江映初深有体会,她决定戒欲,把什么鬼的情趣猫咪铃铛裙子直接扔了,不能太顺着某人。
回到滨江,八月中旬,她出差去了一趟津宜。
江映初在去之前和许清屹闹了点小别扭,她发现了,自从他俩滚过床单做过坏事后,许清屹黏人的封印解除了,现在才总算知道,许清屹谈起恋爱来是这样的。
现在晚上只要基地第二天不忙,他回家的次数和江映初辛苦的次数成正比,受不了了,江映初呜咽着把人推开,捂紧被子:
“我要离家出走。”
“……”
“你爱我是假的。”
“……”
“冷战一个星期。”
“……”
“谁先说话谁是狗。”
经过她的坚决抗议,有了那么一点点效果,许清屹没再弄她了,忙半个月没见,信息从来没断过,视频通到手机发烫,事事报备得比党员还要勤快。
搞得她有一丁点不耐烦就像渣女,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要想想办法让他在爱情里学会独立。
从上个星期开始,江映初就没怎么理过许清屹,美曰其名距离产生爱,于是某人生气了。
采访结束后,打算下午回去,但听说这里新开的一家咖啡馆饮品特别好喝,小号向来不喜欢这种苦哈哈这东西,江映初自己先去凑个热闹。
但江映初好像有点高估自己的定力了,对面坐着的一对小情侣正在热恋,你侬我侬的,手跟沾了502胶水,死都分不开的那种,看着还挺让人羡慕的。
完了,该学会独立的人好像应该是她。
江映初点了点月亮头像,等了十分钟,没反应,还在生气呢,她叹气,撑着太阳穴,视线不经意挪到窗外,两秒后怔了怔。
YY:【你有没有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我看到一个男人好像你,想去要电话号码。】
许清屹:【你再仔细看看,他是不是你正品老公。】
江映初心里一跳,猛地抬眸再次看过去,马路对面的人不见了,她顿时失望,与此同时,桌面被指节敲响,熟悉好听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许太太,这里有人吗?”
抿着的唇很快又翘起来,江映初目不转睛瞅着很久没见好像又变帅了不止一点点的塑料老公,声音都带着明显的笑意:“没人,你怎么来啦?”
许清屹往后靠着椅背,下巴微扬,闲散道:“某人太容易变心,过来盯着点。”
“……”
江映初给他点了杯拿铁,手心托腮,眨眼睛:“哦,那我不和你计较了。”
“说吧。”
“说什么?”
许清屹单臂置在桌上,他又修剪头发了,没遮住眉毛,五官更显干净利落,掀起眼皮看她,停顿几秒钟,漫不经心的语调:
“不爱了就请直说,反正也没后悔的机会,趁早,自己再琢磨怎么重新爱上。”
服务员送上咖啡,他顺带看了眼四周环境,最后把目光放在玻璃窗,可以看到江映初的侧脸,嘴角弯起很浅的弧度,说了句话:“这次是真的坐在一起了。”
很小声,江映初没听清楚,她沉默了一会儿,忍着笑,刚喝下的冰美式忽然变甜了,像在心里冒爱心泡泡,她开始哄人,手伸过去,随意勾着指节:
“许清屹,你等会儿还有事吗?”
许清屹挑了挑眉,看她颇认真的样子,勉强勾了下唇,不咸不淡回答:“我大老远飞一次就看一眼,可能吗?”
“哦。”江映初弯着眼,“那我们再开个房吧。”
“……”
酒店顶层套房,一发不可收拾,江映初亲了亲他红通通的耳朵尖,接着人被换了个方向,许清屹咬着她:
“老婆,坐下。”
“……”
江映初捂耳朵,她真的听不得后两个字。
……
热恋中的两个人依旧忙忙碌碌,许清屹到处飞在空中救援训练开会,江映初在报社写稿选题做采访,婚后日子过得平淡而温馨。
八月底,江映初写完关于深海的转职报告,交给了屈灵灵,被调侃道:“映映为爱奋不顾身啊,你家那位知道了吧,什么反应?”
江映初笑嘻嘻:“没,吓一吓他。”
吃完晚饭,照常带着红包出去散步,它长大了很多,毛发养得很柔顺光亮,因为吃太好变胖胖的,每天在家里乖乖等着江映初下班回去,高兴扑过来,越来越重了,但很听话,知道要走得慢点,要不然牵不上它。
和许清屹通视频,天色昏暗,他坐在空旷的操场,看着屏幕:“后天有事,我晚点回去。”
“什么事?”江映初问。
“总教特聘了救援记者,让我见个面。”他头发被风吹得乱晃,转了个方位,俯视镜头,这种角度看都是帅的,“然后再陪老婆约会。”
“你有空了?后天干嘛要约会?”江映初没懂,“又不是什么纪念日。”
她说着切换到日历,才看到是七夕情人节,这几天交接工作实在太多,都差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许清屹挑眉,懒洋洋道:“牛郎织女都见面了,我们没道理不能见。”
“那我已经准备好礼物了。”
“?”许清屹很意外,“你这么有仪式感的吗?”
“……”
江映初咳了声,敲了下屏幕:“请收起你对自己老婆的严重质疑,这次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挺可爱,许清屹扯唇,轻笑了几声:“你给我做顿饭就行,没毒的那种。”
“……”
这天下午,深海基地,许清屹穿着藏蓝色制服,手里拎着一份考核名单的文件夹,刚从训练场回办公室,几个人横七竖八地坐在里面,听见开门声,以为是总教,“唰”地一下全部起来了。
又瞧见是许清屹,肩膀一松,继续玩手机。
“有毛病?”许清屹哼笑,“装的哪门子风?”
桑曲摸后脑勺:“老大你不知道啊,总教说救援记者就要到了,让俺们保持仪容仪表,不要破坏基地的良好形象。”
祁武打了个哈欠:“要不许队你自个接待成了,反正你熟得不能再熟,我们先回去,昨晚没睡够,困得很。”
许清屹拉椅子坐下,偏头用眼尾睨他:“我熟什么?我就熟我老婆一个。”
“叩——”
花花敲门,手里捧着托盘:“祁武哥困了?我刚泡好的蜜兰香单丛乌龙茶,尝尝怎么样。”
祁武赶紧放下不规矩搭着凳子的脚,没听明白那么长名字的叫什么茶,只管喝就行了。
这回总教是真回来了,说话开门见山,都是自己人,懒得搞那么多假客套的开场白,气息混厚,听得出来是一把好嗓子:
“两个星期前的洪水救援,上头对我们深海特别关注,凡事必须时实报道,这不,找着个好机会给队里,特聘了两名记者,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让人进来和各位认识认识。”
许清屹低头在看名单,大方这小子欠抽,又没及格,听见总教说完,有两道脚步声靠近,他指尖习惯性轻扣桌沿,慢悠悠抬眸,分了个眼神望向门口,忽地,看见小号后面的是谁。
愣怔几秒,心脏像失重,猛地跳了跳。
江映初拿着一台单反,安安静静站在那儿,嘴角微扬,梨涡浮现,身后逆着门外的光,就像是在不真实的梦里。
许清屹站起来,喉咙滚动,盯着眼前的人,想说些什么,总教先开口了:“许清屹你个臭小子!让你接待就成哑巴了?给我说话!”
这下彻底反应过来了,许清屹缓缓勾唇,眸中漾出星星点点的光芒,伸出手,一字一顿:
“你好,深海飞行救援队机长许清屹。”
江映初早就做好了准备,微微歪头,同样伸出手:“你好,深海飞行救援队记者江映初。”
因为这是你在守护的世界,所以我来了。
……
宿舍楼,江映初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裤脚被咬住,“汪!汪!汪!”,红包叫得很大声,想是来到新环境很兴奋,又有点不适应,会害怕。
“小红包,以后你可是有编制的狗了,要注意保持咱们家的美好面貌,做勇敢狗狗!”
因为来了基地,红包没人照顾,江映初舍不得把它丢下,她提前问过,说是这里可以养狗,没什么特别的规矩,总教也喜欢动物,所以她就拖家带口来了。
“师父,我收拾好了。”小号扒着门。
“那么快,我东西太多了。”江映初转头看他,犹豫着说,“小号,以后在基地不比报社,这里条件不是很优越,我们……”
小号头摇得像拨浪鼓:“师父你太小看我了,你不是经常说,做记者就是要随时习惯各种地方,对我来说,这种条件已经很好了,有机会还能飞上天,而且只要能跟着师父做新闻,不管去哪里都行。”
江映初认真点头,她也说过,不吝啬把自己毕生会的东西全都教给小号,对她而言,小号就是她在十月周刊意外获得的一份温暖,当成亲弟弟一样对待。
晚上,弯月如钩,清风徐徐吹来,淡色月光洒在斑驳树影,影影绰绰,落下一地梦幻叶舟。
许清屹牵着江映初,登上宿舍楼旁边的训练楼顶,找了干净的纸壳垫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俩人就这样坐在台边看月亮。
红包吐着舌头跟上来,围着他们转几圈,发现根本没它的位置,又找了几颗石头子叼来玩。
江映初带了单反,想拍夜景,翻前面的照片来看:“这是第一次来基地那天,我偷拍的。”
她一时兴起,在雨幕中定格的画面。
许清屹心不在焉,瞥了一眼:“嗯。”
她又问:“这个情人节礼物喜欢吗?”
许清屹淡然点头:“嗯。”
“许清屹,你是笨蛋吗?”
他还是不在状态:“嗯。”
“……”
江映初毫不客气放声笑,他抬睫,沉默盯着她,蓦地扣住后颈压过去,在月光下接了一个很凶很急的吻,分开之时,俩人都喘着气,互相抵着额头:
“想好了?以后出了意外,叫亡命鸳鸯。”
“我不需要想。”江映映抿唇,跌入他漆黑的眼睛里,告诉他答案,“因为你在这里。”
许清屹忽地笑了,指腹摩挲着她的耳朵轮廓,耳根手心都是热的,这次的吻很温柔,带着浓烈的疼惜和爱意:“老婆,情人节快乐。”
红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下楼了,小号正好出来看到,叫了它一声,顺利抱走,抬头往楼顶方向望去。
他们像一幅夏日相爱的永恒油画。
小号突然想起来深海的前一天,王筝和岳骏商量着给江映初办送别宴,酒过三巡,于是有人不理解,好奇地问,基地那么辛苦,为什么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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