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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被折磨死的时候，才只有六岁，她就死在我的面前，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
【后来，为了活下去我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讨好。认识了帮派里的一个大哥哥，他带我回家，第一次给了我家的温暖，尤其是大哥哥的妈妈，让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母亲。】
【可是，后来我为了活命却杀了大哥哥和他妈妈……】
【姐姐，你一定觉得我很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要活着，活着为我妹妹报仇！】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自己的妈妈在我身边，我由妈妈带着长大，会不会就不会长成那个样子。我想她，越长大我就越想她，可是我爸说她早就已经死了。】
【再后来，十七岁，我统领帮派。】
【姐姐，你一定能想象得到我做了多狠的事情才走到那个位置，我不是在炫耀，我只是到了那个位置，拥有了权势之后，才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我开始调查我母亲的事情，我想要去祭奠她，却发现了她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我不顾一切，不顾反对的来到S国，我想找到她，不仅仅是为了弥补内心母爱的缺失，也为了消弭当年杀了大哥哥母亲的罪孽。我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找到我母亲，好好照顾她，就能赎掉当时的罪孽。】
【是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或许，我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我这条命，我的出生就是天大的错误。】
【我真的很恨我那个父亲，我恨他带我入地狱，我恨在地狱里欺负过我的所有人，如果不是他们，我不会变成现在的我。】
【可我还是遇到了你，然后错上加错。】
【可是，姐姐我是真的爱你。你的纯真烂漫，你的笑容，你的一切对我而言，都像是一道照亮地狱之门的光。我想要拉住你，紧紧的拉住你。】
【到如今，我才明白我其实是想要跟着你一起走出黑暗地狱，却不想我的错误的价值观却反而将你拉入了地狱。】
【所以，我更恨他，是他让我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姐姐，我写这封信不是让你可怜原谅我的，我只是想在你忘了我之前，认认真真的跟你说一次，我爱你。】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下辈子，我想变成一只蚂蚁，永生永世被你踩烂在脚底下，无法翻身的蚂蚁，用生生世世去赎罪。】
……
看完信，姜昕久久无法回神。
她没哭，但也没有笑，整个人的情绪显得极其消沉。
缓缓抬头，墙上的时钟显示正午十二点钟。
倏地，只觉心口一痛。
好像，被人开了一枪！
“活该。”她轻轻开口，一点点将手中的信揉成了团，“孟梵，你就是活该，说的再可怜也永远洗不白你犯下的罪恶。”
“孟梵……”
**
医院门口。
程司司正准备打车回家，远远便看见一辆熟悉的车驶了过来。
她一见，果断扭头就走。
那是姜灼的车，他来的倒真是时候。
可她的脚怎么比得过四个轮子，车子很快就在她边上停了下来，姜灼更是迅速下车，两步就追上她了。
“程司司！”他拉住她的胳膊。
她回头，不满的瞪眼，“你喊我全名？”
姜灼一愣，忙改口，“不是，是我着急了，我的宝贝司司，跟我回家吧。”
“回。”程司司点头，脚步却离他远了一些，“我当然是要回家的，我爸妈在哪，我就回哪个家。”
意思就是不跟他回他的家。
姜灼却直接打横把她抱了起来，走了回去，“在爸妈家都已经住了一个月了，接下来得跟老公回家了。这一个月我一直在忙，也怕会疏忽你，所以就由着你住爸妈家，但是以后就不行了。”
“谁是……你放我下来，我不要跟你回去。”
“不要也得要。”
姜灼抱着她，手指勾住车门将它打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副驾上。
“这段时间，你总不肯见我，我一去找你你就躲起来。我还得求着爸妈帮忙设计，才能见到你一面，我已经受不了了。”
他一面说，一面帮程司司系上安全带。
“从今天起，你就跟我回家住，哪有结了婚老往娘家跑的。”
不说这个还好，他一说，程司司顿时就被点燃了。
“谁跟你结婚啦，姜灼你要点脸，我们结婚了吗？”
姜灼却笑而不语，径直关门绕了一圈坐上了驾驶位，程司司气懵了都忘记反抗下车。
直到车子启动，她才反应过来。
“我不要，我要下车。”她瞪着姜灼，姜灼却眼望着前方，只认真的开着车。
“你听到没有啊，我要下车，我不跟你回去。”
“司司乖，马上就到了。”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
姜灼回头，冲她笑得神秘，“乖，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也想回去的。”
“我才没有，你别自作多情。”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他还是笑，不管程司司怎么闹都没停车，直至车子缓缓停下，她这才意识到不是回家的方向。
扭头看向窗外，竟看到了民政局。
程司司错愕回头看向姜灼，他却依旧酷酷的样子，不言不语解开安全带。
然后，又下车走到程司司那边，给她开了门。
“下来吧，证件我都全准备齐全了。”说着，看了一眼后座。
程司司便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座位上放着一只文件袋，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办结婚证需要的证件。
“不、我不嫁。”
她傲娇的别过头，哼了一声。
第169章 洗脚
“不想嫁了？”
姜灼在她头顶上揉了揉，语气温柔，眼含笑意。
“我才不嫁。”程司司动了动脑袋，俨然不想让他碰的样子，声音听着似在赌气。
姜灼挑眉，脸上浮上些许无奈，可目光依旧宠溺。
“宝贝，原谅我好不好？”
“哼！”
“乖，先出来。”
“我都说了不要，我不要嫁给说话不算话，不守信用的男人，你就是一个大骗子，竟然还敢给我下药。”
姜灼撇嘴，她说的是姜寺给她下药致使她昏迷的事。
那是为了做戏给孟梵他们看的，医院里的医生也都提早买通过，不把戏做全了，孟梵是不会相信程司司真的中毒昏迷的。
可实际，姜寺给程司司下的药只仅仅会让人昏迷，而不会对身体及肚子里的孩子造成任何伤害。
“司司，我错了。”
姜灼露出小狗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程司司懒得看，推了推他，示意自己要下车。
他让开，顺利让她下了车。
可她却径直朝着反方向走，看都不看一眼民政局。
姜灼怎么可能让她走，几步就轻松追上了并从身后抱住她，两手抚在她的肚子上，下巴磕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轻轻说：“司司，宝宝，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吗？”
“这一个月，你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吗？”
摸她肚子的行为凭白让她脸上一红，只是说话却还是嘴硬。
“怎么过？你以前几十年都是怎么过的，没有我还能不活了？”
“没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一个人，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有了你之后习惯了有你在身边，再让我回到一个人的生活，我已经回不去了。”
“司司，你越来越心狠了。”
“前半个月我还在医院的时候，你就不来看我，好不容易出院了，你也不回家。我每天晚上一个人在家里，自己给自己上药，后背上的伤我都抹不到。”
一听，程司司便皱了眉，不由自主的松了口。
“那你怎么从来不说？”
说到底，她还是担心的。
知道她心疼了，姜灼便越发委屈似的，继续诉苦。
“我怕你觉得我在装可怜骗你回去的，而且公司事太多了，我每天白天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晚上回家也还要继续办公。我真的怕照顾不好你，所以就让你留在爸妈家。”
他这话的重点，不是在担心照顾不好她。
而是说他自己很辛苦，一身的病还那么忙，晚上回家也休息不好，连药都没人帮他上，还是在凸显他的可怜，来博取她的同情心。
虽然，程司司明白他的用意。
但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不忍心了。
“司司，跟我回家好不好，公司的事情现在都忙完了。我们今天把结婚证领了，明天去挑婚纱，婚礼日期你来决定，好不好？”
说到婚纱两个字，程司司的脑子立时开始幻想。
幻想自己穿上洁白婚纱的样子，还记得小时候和小伙伴玩新娘游戏时，用大人的纱裙装婚纱，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也到了真正可以穿婚纱的时候了。
正沉浸于幻想中时，姜灼猝不及防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你又偷亲我！”
“胡说，我抱着你光明正大亲的。”
“哼！”
“司司，我们先去领证好不好，领完证回去随你怎么罚我，跪搓衣板或跪键盘，就是跪榴莲我都认了，求求你，我们先把证领了。”
程司司扭头看他，见他脸色还算真诚。
于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走回民政局的方向。
走了两步，却又扭头噘嘴瞪他道：“你说的，不管什么你都认罚。”
“我说的。”姜灼真诚点头，坚定再道：“到你满意之前，我绝不反抗。”
“好，你别后悔。”
程司司回了头，大步走向民政局，脸上挂着笑。
其实这一天，她也期待很久了。
身后的姜灼则笑容比他更深，快步跟上她，体贴的扶着她走了进去。
整个手续办理过程非常快，不到三十分钟就结束了，姜灼拿着到手的两个小本本，脸上的幸福感想藏都藏不住。
“我有家了。”
坐上车后，他更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喜悦，捧着结婚证不舍得放下。
“司司，我有家了。”
那模样，程司司都怀疑他感动的要涌出眼泪来了。
她觉得很好笑，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司司。”他突然又转头看她，她连忙收起笑意听他再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真正的家，真正属于我的家。”
程司司却佯装生气，挑着眉问：“只是属于你的家？”
“当然不是，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家。”
话落，他凑了过来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下。
随后把手里的结婚证交到她的手里，又说：“交给你保管好不好，司司你收着，以后家里的东西都由你来管，包括我。”
这句话，她倒是爱听的。
于是便也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结婚证，心上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炙热。
姜灼坐了回去，系好安全带就启动了车子。
*
晚上。
吃过饭后，程司司对姜灼提出了白天说过的惩罚。
不是跪搓衣板，也不是跪键盘，更不是跪榴莲。
“姜灼，帮我洗脚。”
姜灼正准备进书房的背影顿了顿，慢慢回头。
其实，程司司是不确定他会不会做的，以他的身份，让他去帮别人洗澡，听着不太可能。
而姜灼只是愣了两秒，脸上立马就浮上了笑意走近她。
“好啊！”他抱了她起来，往房间走，“老婆有令，哪敢不从。”
回了房间，他轻轻把她放到高椅上。
“别动，等我，我去浴室里接热水，很快就回来。”
他看起来兴致勃勃的，小跑着就进了浴室，捣鼓半天从里面提出了泡脚桶，提到她面前放下却没有第一时间帮她洗，而是转身又去拿了手机和小板凳在她面前坐下。
随后，一直低头划着手机屏幕。
程司司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也没有问。
最后，听着手机里响起的声音，程司司越听脸上笑意越浓。
原来，他在上网怎么洗脚的视频，包括该怎么做足底按摩。
“很快的，我很快就学完，再等我一下。”
第170章 求婚
“好。”
程司司没有打扰他，任由他慢慢看完。
放下手机后，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抬起她的一只脚放在他的膝盖上，轻轻帮她脱掉袜子，然后放入水中。
“水温可以吧？”
“嗯，不烫。”
他抬头，浅笑着说：“在里面我就试过了，不太烫，应该正好适合泡脚。等会我让人再去买一个恒温的泡脚桶，深秋了马上入冬，是该多泡泡脚。”
随后，他又耐心的帮她脱掉另一只脚的袜子。
泡脚、按摩，没有一步落下的，期间水温凉了，他还去换过一次水。
“舒服吗？”
他坐在小板凳上，手肘搭在膝盖上，垂下的手背手掌上还沾着滴滴水渍，噙着笑问她的模样，像是在求夸奖。
“舒服，你亲自给我按摩揉脚，当然舒服。”
“那，你气消了吗？”
程司司顿时便又垮了脸，问：“你觉得只是用洗一次脚就能弥补？”
“不。”他当即摇头，乖乖认错，“我错了，这不够，当然不够。那几天害的宝贝整日优思，夜不能寐，怎么可能轻易用洗一次脚来赎罪？”
“司司，别说洗一次，我可以为你洗一辈子脚。”
好话，没有人不爱听的。
程司司也一样，即便心里已经甜如蜜糖，嘴上却仍旧倔强。
“花言巧语，说的好听。”
他便微微起身，迅速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当然不光是说说，我会做给你看的。”
她顿时脸红，板着的面色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坐了回去，摸了摸水温。
“婚礼在姜昕做完手术康复之后举行吧。”程司司转移话题，也是白天就想好了的决定。
“她明后天就要做手术了，后期恢复估计需要好几个月。我想等她完全恢复了，准备好重新开始新生活之后，再神清气爽，高高兴兴的参加婚礼。毕竟孟梵的事情，我也担心她走不出来……还是过几个月再说吧。”
姜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她的肚子。
沉默半晌，才开口：“可再过几个月，肚子就大了，到时候穿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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