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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结婚的那个骗子——淳牙【完结】

时间:2023-08-14 17:11:00  作者:淳牙【完结】
  陈南鹤露出个消化不良的表情,像是吞咽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一样,他灵巧打方向盘转弯,遇到高峰期堵在一排尾灯后面,磕磕绊绊说出自己目睹的香艳现场。
  他说当时吓蒙了,一刻也没停留,悄声离开,恨不得找消毒水洗洗眼睛,那一幕画面有剧毒。
  “到底是什么样的?”左颖一脸好奇看着他。
  “什么什么样的?”
  “他们具体到底在干什么?”
  陈南鹤转头看了她一眼,脸噌地红了,吼了一句:“我忘了!”
  “不说拉倒。”左颖含笑,似是挑逗。
  车流开始动了,陈南鹤专注开车,仿佛得救一般偷偷松口气。
  可左颖并没安分,思忖着问他:“你是不是觉得郑慧之找个小男生偷情,挺无耻的?”
  陈南鹤想也没想,回答:“两厢情愿的事,就算女方年纪大一些,社会地位高一些,也无可厚非。这件事的问题关键不是小男生,是郑慧之已婚了。”
  “哦,所以她出轨这件事不可原谅了?”
  “嗯,也不一定……”陈南鹤神情认真了些,“这也要看她的婚姻状况是怎么样的,如果在婚姻里她一直是被剥削的一方,受伤的一方,或者夫妻双方有默契互不打扰,那也没什么了,我甚至会觉得她干得漂亮。
  左颖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陈南鹤又说:“比起盲目用道德标准审判一个人,不如再多了解她一点。”
  左颖沉默了。
  半晌,陈南鹤有点慌:“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左颖看着前方的车流,“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普信男。”
  陈南鹤立刻说:“那你没看错,我是普信男里的顶流。”
  又加了一句:“因为太帅。”
  左颖抿嘴笑笑,把头偏到一侧,看向窗外。
  趁她不注意时陈南鹤也看过去,看到她专注地不知在想什么,长睫毛轻轻垂了垂,几缕长卷发弯弯曲曲搭在外轮廓上,勾勒出一张小小的精致的脸。陈南鹤视线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不知是不是车内灯光的烘托,红红的一小点,仿佛点缀了淡色朱砂,像是小时候吃过的点心中间最甜的那一处。
  “陈南鹤停一下车。”
  陈南鹤一愣,暗自乱了些方寸:“怎么了?”
  “我想吃那个。”
  左颖说的是大学旁边一家人气很旺的芝士烤红薯,门口已经排了小长队,店面不大,一对小夫妻欢快地忙碌着。
  陈南鹤把车停在路边,他们一起排在队尾,两人翘首看着店面招牌下的菜单照片,商量着一会点什么。
  也许是聊八卦促进消食,也许是晚餐根本没吃饱,他们看着招牌上简单粗暴的食物图片,双双露出殷切的明亮眼神。快排到他们时,一个稚气的大学女生过来,小心地问:“学姐学长,请问我可以插个队吗?我晚上的课马上要开始了。”
  左颖和陈南鹤对视一眼,默契地笑起来,又连连说好,让那个羞涩的女生走到前面去。
  他们笑的不是那女生,而是被误会成大学生。可再一打量两人,忽然觉得,也难怪。
  因为预料到今天会玩高尔夫,各自都选了一身休闲运动装,碍于他们已经分开住一段时间了,互相没商量,却意外搭出了情侣装的意思。
  陈南鹤是一件米色 POLO 衫,卡其色裤子,材质和剪裁都极好地衬托出他身材。左颖穿了一套杏色运动套装,百褶裙配短上衣,隐隐露出紧实的细腰线,青春洋溢。
  而他们站在一起,男的挺拔阳光,女的青春明媚,两个漂亮的脑袋凑在一起互相分享对方的烤红薯,远远看过去,俨然一对乍眼的校园情侣。
  陈南鹤见左颖更喜欢他点的口味,干脆跟她换过来,左颖欣然接受,笑着说了句谢谢。陈南鹤突然有个冲动想去点一下她的鼻尖,手已经抬高了,惊愕地怔住,退了回来。
  这时,莫名下起了雨。北京的初夏雨水很多,阴晴不定,闹着玩似的。
  陈南鹤落起两盒烤红薯放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虚虚挡在左颖头顶,跟她说回车上吃。两人顶着绵绵密密的小雨,小跑着离开。
  左颖心情也难得愉悦,上车后还在讨论刚才被错认为大学生的小插曲,陈南鹤很少见她这么开心,忍不住多看几眼,眼角尽是温柔,仓乱中竟走错了路。
  左颖一个路痴也发现了他开错了方向,提醒他:“走反了呀,怎么迷糊了你。”
  陈南鹤自然地把话接过来:“是啊,迷糊了,最近都睡不好。”
  “怎么了?”
  “可能客房的床太软了吧。”
  左颖哦了一声,并没打算继续聊下去。
  陈南鹤却一鼓作气:“我今晚能回主卧吗?”
  🔒
第二十二章 我一向没什么好运气
  “我今晚能回主卧吗?”
  左颖并没有拒绝。
  那场急雨很快就停了,车行到半路,左颖降下一半车窗,随着湿蕴清爽的空气弥漫进来,车内一对各怀心思的夫妻双双暗自喘了口气。
  可即便呼吸自如了些,拉扯在他们之间的心照不宣的暧昧还在游荡,并没有被徐徐滚进来的微风吹散分毫。
  左颖瞟了眼陈南鹤的侧脸,喉结下那道斜斜的疤,最后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骨节匀称手上,感性和理智在她身体不同位置交锋,她像个等待输赢结果的庄家,渐渐失去了耐心。
  而陈南鹤就简单多了,他目视前方,心无旁骛,发挥出他最好的车技连续变道和超车,用最快的速度回家。
  下车后他大步走在前面,偶尔微微转头看了眼后面,示意她也跟上。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按了二十二层,电梯关门那一刻,左颖向一旁不动声色挪了一步,离他远了些。
  可到了一层,电梯停下,上来一人一狗,大型犬朝左颖吠了声,陈南鹤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而后,手顺势向下,扣住手腕,并没有丝毫松开的意图。
  尽管主人呵斥着那条大型犬,用力牵着它,还是没阻止它又朝左颖凌厉地窜起来。左颖多少被吓了一跳,反手握住陈南鹤的手,陈南鹤像是得到信号一般,手指顺进去,划过丝丝电流,与她相扣。
  狗和主人在五层就下了,电梯里又只剩他们俩,空气凝滞,两人僵硬地纹丝不动,左颖把头贴在他肩膀上,无聊的试图去辨别他的心跳声。
  陈南鹤的心跳声一向很明显,像是在体内置入了一个小型电子鼓,只要是不那么吵的环境里,稍微靠近他一点就能听到节奏分明的隆隆声。有段时间左颖失眠,喜欢蹭在他怀里睡,陈南鹤还嫌弃过老婆太过粘人,实际左颖只把他当成个有温度的催眠药。
  可此刻却什么也听不到,左颖微微踮起脚尖,耳朵轻轻摩挲过他手臂的皮肤,不经意地瞄到陈南鹤紧绷的锋利下颌线,以及上下快速滚动了下的喉结。
  电梯停在二十二层,还没反应过来,陈南鹤几乎是把她拽出电梯的。
  真正感受到他的心跳是在沙发上。陈南鹤埋在她脖颈间,在他故意咬了一口之后,左颖本能地想将身上的重量推开一些,手触在胸膛,隔着棉质的衣服摸到急促有力的心跳声,宛如千军万马的号角。
  在此之前,在她被纠缠着摔在沙发之前,虚虚地问过那个默契的问题:“要不要……”
  陈南鹤立刻懂得她的意思:“今天不用。”
  他很反常地积极主动,像个要吃人的嗜血丧尸,就连中途被打断也始终不肯放下手里的肉。
  沙发下面响起一连串的手机震动声,一开始他们都没在意,可连续不断的异响着实影响情绪,左颖便催他:“你先接一下电话。”
  “不是我的。”
  左颖反手把蹭到沙发缝的电话抠出来,是她的,陈南鹤抓着手腕把她的手臂向上推:“不要接。”
  左颖却挣脱他坐了起来:“左斌的电话。”
  电话接通,有人不甘心地吐气。
  “姐,我跟你说。”左斌丝毫没意识到对面焦灼着的状况,一本正经,“你要是听我的,就还是选择成考吧。”
  左颖把音量调小了些:“可是自考不是更灵活吗?成考只有四个月准备时间了。”
  他们进来的急,屋子里没有开灯,手机淡淡的蓝色荧光下,左颖的脸罕见地认真又怯懦。她本想离开这里去卧室继续这通电话,可身后的人又缠上来,跪在沙发上手脚不老实。
  左颖手肘向后挡了一下,被他按下。
  左斌那边有车鸣的噪音,似走在路上:“姐你放心,除了课程之外你只要把教材和资料全看了,隔一周我们做一套真题,参加今年的成人高考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候,身后突然发出一声鼻音哼笑,手上的动作也停下。
  “高考?”他继续笑。
  左颖瞬间清醒许多,整理一下衣服,语气冷冷:“左斌我先挂了。”
  陈南鹤眼疾手快伸长胳膊把她圈在怀里,赶紧道歉:“我错了我错了宝宝。”
  左颖很早就明白一个浅显的两性常识,男人在床上或者类似床上的地方对你道歉,尤其是喊着昵称道歉,多半没什么真心,都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果然,身后的人又绷不住笑起来,下巴抵在她肩头,像是逗小孩一般转头看她:“你真要参加高考?”
  左颖突然站起来,打开客厅的灯,刺眼的白光让两人都同时遮住眼睛,适应过来后看着凌乱的沙发和彼此,双双垂下头进行一番自我审视,仿佛刚才黑暗中发生的是被蛊惑后的一场表演。
  左颖当时想,果然足够亮的地方,任何瑕疵和侥幸都藏不住。
  而陈南鹤想,回头客厅的灯老子一定给它换了,要不砸了。
  他向前伸了一下手想去抓她,做最后的挣扎:“真的,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左颖却向后退了一步,她挺直了脊背,两手稍微理了理散下来的头发,把一张干净的脸全部露出来。
  在此之前,她认真思考过要怎么告诉陈南鹤最近偷偷忙着的这件事,她并不想瞒他。虽然论起来陈南鹤说不出口的秘密似乎更多,但左颖受够了过之前那种半人半鬼的日子,她想尽可能的对陈南鹤坦诚一些。
  说到底,或许陈南鹤和这段婚姻比她想象中的更重要一点吧。不仅仅是一处庇护所,也不单单是藏不住的欲念,她也不确定支撑自己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什么,总之,左颖罕见地想敲碎她赖以生存的保护壳。
  可为什么没有及时说出来呢?大概她很清楚,多半得不到她想要的反馈。她太想得到特定的认同了,所以哪怕一丝一毫的嘲讽,都会让她立刻缩回已经损坏的保护壳中。何况,又偏偏发生在这样一个时刻。
  既然如此,左颖想,被扫兴的不应该只有我一个,她冷静地看着陈南鹤的眼睛,缓缓地,不卑不亢地说了一番话:
  “很好笑吗?”
  “你可能不相信,上学的时候我本来是全年级第一的。我并不是个有天赋的人,但我自认还算努力,努力跑,努力学习,短跑第一,成绩第一,可我还是连去跟别人竞争的资格都不够。我花了很长时间去找原因,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我运气不好。
  她顿了顿,又说了一遍:“我一向,没什么好运气。”
  “可运气不好能怎么办呢?反抗吗?怨天尤人吗?不,我接受一切现状,但不会放弃。”
  “陈南鹤,你也许觉得我快三十岁了去考大学很可笑,但是在我失去的所有机会和权利里面,没有上大学是最让我遗憾的,也是我最想做的事。但凡给我喘口气,我就要去念书。哪怕还是没有好运气,我也要试一试的。”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尾音颤抖着,及时止住,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脸上带着些许莫名的自豪。
  对,自豪,左颖多少为自己能鼓足勇气在陈南鹤面前首次表达她近乎卑微的自我而自豪。就好像卸掉了那层精致的面具后对他说,你看啊这才是我,粗陋,渺小,是阴霾下长大的干枯褪色的杂草,从来不是那朵持靓行凶的野玫瑰。
  可即便真实的我如此普通,我也没忘记挺直脊背,用细弱的枝枝蔓蔓努力向上伸展去接触阳光,竭尽所能的活的更好。
  然后她整理了一下在黑暗中被弄皱的裙子,当着他的面把百褶短裙上每个褶皱都理顺,恢复整齐体面的模样。
  陈南鹤的眼睛一寸寸的向下落,最终落在地板上一处划痕上,划痕被左颖的影子覆盖着,锋利的一小条,尤为明显。
  当那个影子突然离开后,白炽灯的亮光之下,那条划痕诡异地瞬间消失不见了。
  陈南鹤忽然一阵明显的疼痛,他说不清为什么,似乎那条划痕转移到他的胸膛里,留下新鲜的疤。
  陈南鹤最终当然没搬回主卧去住。
  他开着窗户,躺在客房的小床上,一夜没睡。
  期间抽了半包烟,喝了约有三公升的水,夜深时还去地下车库里呆了一会,在他想尽办法勉强克制住体内汹涌的焦躁后,终于挨到了天亮。他匆忙洗了把脸,早早出门去公司,怕左颖见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尚飞的同事们对陈南鹤的来历都有所耳闻了,他还留着二楼公共区的工位,但几乎每天都在四层的大会议室呆着,据说新的品牌联名案被他带的很顺利,本来拒绝了尚飞的马尔空在看了陈南鹤的提案后主动约了见面。
  可今天,他居然早早来到公司后就坐在二楼的工位,保持一个诡异的姿势盯着手机发呆,终于到快中午时,他去楼梯间打了个漫长的电话。
  据当时在楼梯间抽烟的同事说,他离得不远,加上环境封闭回音大,他听到电话里的人似乎管陈南鹤叫“姐夫”。
  一时间,格子间里的社畜们都无心搬砖了,线上线下八卦起尚飞最牛逼轰轰的设计是不是恋爱了,也可能是已婚了。如果已婚的话,凭厦门传来过来的关于他的风言风语,不知该替那位陈太太高兴,还是担忧。
  陈南鹤的电话是打给左斌的,详细询问了左颖参加成人高考的事。得益于上次回老家陈南鹤的完美表现,成功的让左斌左凝对他无比信任,有问必答,有求必应,陈南鹤甚至觉得再努努力他能挑战一下左颖在龙凤胎心里的位置。
  据左斌说左颖从去年就有这个打算了,可直到上个月才下定决心,左斌是家里学习最好办事最稳重的,加上当年左颖没上大学多多少少是为了他和左凝,自然全力支持姐姐。
  左斌还告诉陈南鹤,左颖已经选好了心仪的高校,也在学校报了考前辅导班,每周上三天课,甚至把详细课程表发给了他姐夫。陈南鹤看了眼课表,今天下午就有课,他谢了谢左斌,挂了电话回到工位。
  再回到工位后,同事们发现陈南鹤明显更焦灼了,他捧着手机,似乎在发微信,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半天发不出去。
  陈南鹤索性扔下手机,转头看向窗外晴朗的天,愣了好久,直到脸色渐渐舒缓下来。最终他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慎重又笃定地打了几个字不知给谁发了过去,而后沉沉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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