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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不过这点能耐啊
“臣不过是防患未然。”
“嗯。”皇帝很欣慰。
并且大手一挥，将自己带来的宫女赏赐一个给他。
“虞儿那孩子，钻了牛角尖，她的话也不能尽信，许是赌气，秦王要是在绿苑城动手，可是要挑起三国战争的。”
想明白这一点，皇帝反过来安慰陆辉明让他不要多心。
调兵一事也就此作罢。
免得被大秦反咬一口。
“唯恐是秦王故意通过虞儿来逼咱们主动将把柄递到他们的手上，暂且按兵不动，提高警惕。”
“……是。”
陆辉明莫名的有些不安。
……
楚芷虞回到秦王的身边，秦王侧目，他手中还拿着一张纸条。
“什么？”她凑过去。
眼里好奇，神色生动，一扫在陆辉明面前冷若冰霜，难以靠近的模样。
“京城来信。”
秦王也没避讳楚芷虞，直接将纸条递给她。
楚芷虞绽开字条看下去，顿时眼睛一亮，笑着抱着秦王的胳膊。
眼睛都弯成漂亮的月牙，“太好了，长公主殿下果然没叫咱们失望。”
“别太小看女子的决心和能力。”
秦王从来不会因为男女之别而小看任何一个人。
当年他母妃太后以妇人之人，执掌后宫生死大权，哪怕先皇也中了她的算计。
若不是后来太子早殇，她也不会大受打击性情大变。
“引蛇出洞的目的达成了，不知大祭司那边办的如何。”
就在楚芷虞说话的间隙。
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噗——”
道士吐出一口鲜血来，他脸上带着的纯白面具露出一个哭脸。
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而后踉跄爬起。
“放弃神躯，选择凡胎，呵，愚蠢至极。”
他孤傲随意地擦拭着唇角落下的鲜血，余光瞥见从听到动静跑出来的楚妃和秦王二人。
“哪怕你神通再大，如今困于这凡人之躯，也总有针对你的法子，怎么，如今从皇都一路追杀贫道，结果还是让贫道找到了秦王，大祭司，你也不过这点能耐。”
他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痰。
“不过如此。”
道士不再跟子桑云阳多言，双手掐诀立即调转目标
直指秦王。
重伤未愈又被子桑云阳趁机打伤又如何，他愿意付出所有代价，实战禁术。
一旦成功绞杀秦王。
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秦王，拿命来！”
妖道高喝一声。
以他为中心，院落里面的花草树木肉眼可见的枯萎，失去生机。
而他身上的气势越发的高涨起来。
与此同时，各地吃过他丹药的人突然感觉心口一疼。
“好疼！”
“啊！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来人！来人！”
“快来人救命啊啊啊啊！”
……
数不清的哀嚎。
妖道的手段诡谲莫测，怎么普通人可以预料的。
与他们利益交换的是南梁皇帝，是曹国公。
可道士还没有获得报酬呢。
他露出一抹狞笑，源源不断的生气和力量注入到他的体内。
各处的哀嚎逐渐衰弱，他们都如同被吸干一样，浑身皮肤皲在一起，如同六旬老朽，奄奄一息。
“道长！道长就在附近！”
南梁皇帝狂喜，他看着自己腰间亮起的玉佩。
可笑容没浮现多久，他就轰然倒地，变得如同肉干一般。
贪生怕死的南梁皇帝，自然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第一个吞下。
他吞下的丹药最多。
第371章 心结难解互疗伤
南梁皇帝的住处顿时乱起来，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而此刻，秦王住处。
浑身都是散发着惊人气势的妖道则聚力，朝着秦王攻击而去。
气势汹汹。
扑面而来的灵力而威压将楚芷虞死死定在原地。
根本动弹不得。
她目眦欲裂，“陛下——”
子桑云阳被阴险的妖道布下陷阱阵法所伤，他见状立刻要施法护住秦王。
行动间有些凝滞。
而妖道出手极快，不过是瞬息之间。
秦王危矣！
楚芷虞瞳孔骤缩，兽化浮现，她努力地想要克服天生压制，唇被咬的没有血色。
尖锐的牙齿穿透唇畔，血珠颤巍巍的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娇小不起眼的身影突然从地而起，跃至半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刻挡在秦王的面前。
“小山！”
秦晟被余波扫到，他噗嗤一口喷出鲜血，倒飞出去的瞬间却将跳出来的小山死死的抱入怀中。
而那娇小的身影却瞬间没了声息。
软绵绵地瘫在秦晟的怀中。
“小山！”
子桑云阳第一次露出这么惊慌失色的表情，他双眸赤红，脸上浮现出神圣的纹路。
那纹路逐渐被血色所取代。
伸出手掐住耗尽所有力量满眼不甘的妖道脖颈，“去死吧！”
“呃呜，怎……怎么可能……”
他不敢置信。
区区一只白兔，怎么可能挡得住他致命一击！
最后的希望破灭，他不愿意希望。
可子桑云阳手下一用力，妖道脸上的道具碎裂，露出里面怪异模糊成一团的五官。
他也咽了气。
彻底死亡。
……
大祭司走了。
没有丝毫的预兆。
带着小山的尸体消失在绿苑城。
而秦王则愧疚难耐，他足不出户地把自己困在屋内，借酒消愁。
楚芷虞推开门，就闻到里面浓郁的酒气。
熏得人鼻子发麻，楚芷虞被呛的咳嗽一声。
她抬袖掩鼻，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随意扔置的酒壶。
“滚——”
沙哑低沉，粗粝地仿佛在磨砂纸上刮的嗓音叫楚芷虞却步。
她一顿。
睫羽轻颤，“与妾说说吧。”
里面没了动静。
楚芷虞掀开帷帐。
便瞧见秦王孤身坐在床榻下面的脚踏上，背靠着床榻。
乌黑的发丝披散，遮掩住他垂着的脸颊。
难以看清他的神色。
衣领肆意的敞开，露出清瘦骨感的锁骨，和苍白的胸膛。
纤长的手指捏着酒壶，扬起来，澄澈的酒液从他的唇角落下。
沿着修长的脖颈，滴落胸膛，顺势而流。
颓废而靡丽。
如盛开在腐朽枯骨上，为死亡而哀鸣悲戚的纯白之花。
苍白颓然。
死气沉沉却带着另一种惊人的美。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昏暗的房间内，低垂着的脸影影绰绰露出凌厉俊朗的侧颜轮廓。
他仰首吞咽。
凸出的喉结滚动。
“他是这方山十三陵的山神，为救朕强行化形，为朕分担诅咒和伤病……”
秦晟目光悲戚。
“朕欠他良多，本想让他远离朕，安全地跟在云阳的身边，却不想，他从京城跑来，为朕挡下……”
冷清淡漠的眼中难掩震动和悲伤，他竟哽咽落泪。
泪珠落入黑发，了无痕迹。
第372章 越过界限就拔出
他亏欠子桑云阳和小山太多。
一个山神，一个河神。
被天道所桎梏，无法对凡人下手，一个随他一起投胎转世为人寻求解决之法。
一个强行化形被天道所伤，只能平日里以白兔形象躲避天道窥探。
“世间不公啊！”
他长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怨怼和沉寂。
“上天偏爱人族，为我等套上层层枷锁，神非神，空有法力而无处施展，人非人，却能叫神束手无策。”
楚芷虞心被狠狠地揪在一起。
她抱住秦王。
一个痛失所有亲族的狐妖，一个痛失挚友被困人躯的龙脉。
在这沉沉暮色围绕的角落里相拥。
舔舐着伤口。
汲取力量和温暖。
“方山未灭，山峦扔在，相信大祭司，一定可以救活小山。”
“……嗯。”
……
在楚芷虞的陪伴和安抚之下，秦晟终于振作起来。
他本就是坚毅之人，心如磐石。
将一切的伤痛藏入心中。
化为愤怒的力量。
南梁皇帝既死，哪怕有陆辉明苦苦支撑。
和谈自然而然的破裂。
秦军挥师南下，势如破竹，将南梁军队打的抱头鼠窜，根本就没有斗志。
更有甚者，畏惧秦军凶悍大名，生怕成为秦军刀下亡魂。
地方官员积极地大开方便之门。
投降。
陆辉明独木难支，只好带着残部狼狈逃走，隐匿起来。
至此，南梁彻底灭亡。
震惊东渚和西妄各国。
回京之后，更是受到东渚投名状，愿意与大秦联姻。
秦王言明不纳入后宫，东渚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与华泽大将军联姻。
毕竟华泽将军手握重兵，又是股肱之臣，深受秦王信任和器重。
秦王无子且孱弱，哪怕攻打下了南梁。
最后这囊括大秦在内的偌大疆域，最后落入谁手还未可知呢。
然而事实上。
自从妖道身陨，秦王拿下南梁，并且派人修复方山山林之后，身体仿佛有所好转。
主要表现为。
床榻之上更加的凶猛。
楚芷虞有些难以招架。
从前抱着楚芷虞事后去沐浴都要旁人帮忙，自己走两三步就喘得不行。
如今憋着一口气，能抱着楚芷虞走到浴池。
然后这才坚持不住，把楚芷虞噗通一声扔进浴池内。
楚芷虞：……
本就浑身酸软，突然这么一下。
还有些遭不住。
人都是懵的。
“东渚是个墙头草，但墙头草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趋向。”
而东渚此番和亲，目的实际上是大秦的最新冶铁之法。
自从上次要来交流结果被识破没得逞之后。
东渚终于懂得迂回之术。
“草不安分，长过了界限，那可如何是好呢？”
楚芷虞苦恼。
“拔除便是。”
秦王生冷答复。
楚芷虞笑得仿佛个妖妃，“好凶残哦，哪日妾越界，陛下可会辣手摧花？”
“何为越界？”
原本靠在浴池边缘闭目养神的秦王睁开双眼。
“红杏出墙，朕不仅要折枝，还要砍下那采摘之人的手，叫他埋进土里，也作一回花草。”
楚芷虞佯装被吓，捂住胸口。
秦晟冷眼一扫，眉眼下压，“看来，朕给你的不够，让你还敢越界。”
“等、陛下、等一下……”
水声四起，水花迸溅。
扰乱一池春水。
第373章 不由得泪盈满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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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如今南梁已被纳入我大秦的国土，当务之急是如何教化万民，使其归顺。”
“臣私以为，既要派遣合适的人前去治理南梁各郡，又要派遣足够的军队武力震慑。”
秦晟轻轻颔首，额前的珠帘微微晃动。
他轻咳一声，“礼部尚书何在？”
“臣在。”
“朝中职位空缺良多，朕命你即刻准备举行科举，为朝廷筛选人才。”
“敢问陛下，是额外增设的一次科举，还是今年科举提前？”
秦晟眼一厉，用看蠢蛋的目光盯着礼部尚书。
“朕何时说提前？”
礼部尚书却陡然狂喜，跪下谢恩，“多谢陛下体恤，此次增设恩科，是给了天下才子偌大的机会啊！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底下的大臣们也都是从科举过来的，自然知晓额外多开的科举，对于天下才子们是多么重要的机会。
遑论朝中正值用人之际啊！
“陛下英明！”
……
“一群马屁精。”
秦晟不屑。
楚芷虞抱着从兽园里面挑选出来的狐狸，漫不经心地逗弄着它。
“陛下真是心口不一，分明内心受用的很。”
秦晟这才扬了扬唇，在楚芷虞身旁落座，随着她的目光落到她怀中小狐狸的身上。
他啧一声，“真丑。”
皮毛不如爱妃皮毛光滑纯洁。
长着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比不得爱妃漂亮娇憨。
没骨头似的软瘫成一团在爱妃怀里，真是碍眼。
碍眼极了。
秦晟捏着那狐狸的后脖颈，随手就把小狐狸远远地扔出去。
原本在同族气息里享受按揉的狐狸惊恐地在空中旋转。
张牙舞爪。
落地。
吧唧一声，伴随着狐狸的惨叫。
楚芷虞脸色顿时变了，“你干什么？！”
她匆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狐狸抱到自己怀里。
狐狸哀声叫唤着，可怜极了。
楚芷虞心疼地安抚，低着头，全然没有看到秦晟黑下来的脸色。
他浑身都散发着冷气，目光如冰棱，若是有实体的话，那碍眼的狐狸早就被冰棱洞穿了。
秦晟早已发现那只狐狸是只公狐狸。
在楚芷虞怀中的时候，还没脸没皮地撒娇蹭她。
分明是在占她便宜！
他捂住胸口咳嗽一声。
然而楚芷虞满眼都是那公狐狸，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秦晟倏然起身，气汹汹地离开了紫宸殿。
等出了紫宸殿，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寝殿。
为何自己要出来？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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