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来来来,这已经成为童*妓,以后就在这十里红巷中历练了。不过呢,我这,不是惦记上那丫头了嘛,今晚上给我留间房……”童爷拉着春娘在角落里唠唠叨叨的。
“哎哟,童爷,这可不成了!刚刚收到了风月令,给了指示,让保留这丫头的身子,所以接下来我们只管教导,不得安排她接*客……”春娘可不敢违背这十里红巷的规矩,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十里红巷有四令,飞花令、风月令、青鱼令、云柳令,但凡十里红巷任一馆接到这四种令,都得按令行事,据说这四令分别掌握在十里红巷四位真正的主人手里,众人只见过令,却从未见过主子真容。
今日春娘接到了风月令,传说风月令主子掌管着茶社、棋馆、画坊,但是风月令到之处,其它各馆也得听令行事,因为十里红巷是一个大主体,各馆之间是互通有无的存在,整个十里红巷所有的生意相通,所以人员调动是不分彼此的,也就是说每一个货物都是属于整个十里红巷的,无一例外……
就像今晚,如意画坊就点名了要用飘飘,只是保留货物的身子,不代表就不用货物挣钱,所以,她依然要在这十里红巷穿梭往来,被人当货物一般榨干油水。
夜晚的画坊五彩斑斓,水面在灯火的映照下波光潋滟,这一厅挂满了大红灯笼,正中央的地台铺满了红纱,从空中缓缓降下来一条条红纱散开来,赫然出现了一个脸颊绯红的女孩,周身只挂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羽纱。
今晚这一局是如意画坊里两位书生斗活画,台下的人分为两拨分别投注。活画的意思就是不能死人,那如果是斗死画,被作画的人就得丢命为止。首先,两人抓阄,月白衣服的书生抓到了背,青蓝衣衫的书生抓到的是面。也就是说,他们分别在女孩身体上作画,一个在女孩身体背后作画,一个在女孩身体前面作画,最后看谁画得更美。
撕掉那层羽纱,两人执笔作画,月白衣服的书生画了一幅江南烟雨图,整个背画作了一片湖,有轻舟垂钓,有翠柳桃红,有清风细雨,有燕子呢喃,四肢再辅以石径远山。青蓝衣服的书生画的则是万里江山图,山峦叠嶂,有高峰峻岭,有江河川流,有大雁高飞,有云海日出。这两幅画意境不同,在女孩的背上栩栩如生,一时难以分高下。
这时候就要斗画体,何为斗画体,两个书生各执皮鞭抽打对方的画作,当画体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时候,哪幅画更胜一筹就是胜出者。
当台上充当画体的飘飘被抽打得死去活来,身体血痕遍布时,结论出来了,万里江山图获胜了,血染山河的气势赢得了看官们的喜好,赢钱的喜滋滋,输了的愤恨不平,更有甚者跑上来报复画体,欺辱一翻以泄心中怒火。
被抬下去的飘飘送入了童馆治疗身体上的伤,童爷猥琐的将手伸进了药水浴桶里。昏迷后的万幽幽在梦里破口大骂:飘你马飘!
童馆的治疗让这些受伤的货物迅速恢复,飘飘的伤口恢复良好,就连童爷都抚摸着嫩滑的肌肤赞不绝口:真是神了,这等恢复力太少见了,这肤若凝脂,过后不留疤的体质,实在是福音呐,十里红巷终于出现一个完美的货物了。
说完一脚踹向跪在地上收拾的月微、舒雨,大骂:“不像你们两个贱货,没有一个客人再愿意多扔一个铜板在你们身上!一身丑陋的伤痕,滚下去,别到爷面前碍眼!”
说完深吸一口:“真香,飘飘身上这股异香真是特别,熏香醉人,迷恋心智,何不泡一坛飘香酒试试!”
他想到此处二话不说捞起刚刚恢复的人,去了黄昏酒窖。黄昏酒窖,真正的酒都在地底九十米深处了,那里有一个酿酒的酒窖,而地面上的建筑仅仅只是喝酒作乐的场所。
酒窖掌柜的人称九叔,是个怪人,他酿的有一种酒,要用到人!童爷把人交给他的时候倒是交待了一句:“九叔,这丫头有风月令保身子,不能弄死了,她身带异香,你试试便好,其它的嘿嘿,别弄过分就行……”
“风月令,从来没有见过风月令保货的,只见过云柳令提人的。行,交给老子你放心,七七四十九日后来取走货物。”九叔像拎鸡仔似的提溜着女孩走入了地底深处。
七七四十九天,万幽幽每一夜都要被人绑在柱子上,和很多鲜花一起泡在酒池里,感觉自己都要化在酒池里了,才会被人拉起来。
九叔很是阴深可怕,有着魔性,他抱着万幽幽看了最可怕的两个酒池,一个是泡着婴儿尸体的醉初生,一个是将刚及笄的少女抓来放干了血酿制的夜色流光酒,看完这两个酒池,说啥也乖乖的夜夜主动入酒池子了,好歹能活生生的不是!
“知道为什么叫黄昏酒窖吗?呵呵呵……”九叔时常会在酒窖里跟万幽幽说话。
“黄昏酒窖,进来的人就像是生命坠入黄昏,再也看不见初生的太阳,就像那些婴孩,他们刚下来时也是活生生哇哇啼哭的,初生的眼泪都在那一池酒香里,所以叫醉初生。还有那些刚及笄的女孩子,她们的血是最香甜,颜色最好看的,等酿好了后,血腥气息全无,只剩异样的酒香,还有流光溢彩的琥珀色泽,夜色流光实在是妙啊。”
又接着用沙哑的嗓子缓缓唠叨:“你,运气好,竟然出了风月令要保你在十里红巷的命,酿完这一池酒,你就可以出去了,你很幸运是第一个能活着走出黄昏酒窖的人,哦,应该说是货物……”
九叔知道她是哑巴,跟她说话也从不等她回答,说完就掐着手指一步一步离开了地下酒窖。
第六十二章 打马吊敛财
“什么酒,这么香,光是开坛就香到了花园子里了!”墨清澜踏入山海居的第一天,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酒香。
“嗯,这可不是凡品,十里红巷黄昏酒窖里出来的飘香瑶,墨家家主今日缘何又来我这山海居了?”海山居士看着带着几分情绪低落的墨清澜。
墨清澜随意四下里瞟了一眼:“八个月了,万和村里没有任何异常,我来你这看看消息。”
“她不在了,不用去找,我实话跟你说,当初给她的那个幽海蓝冰玉玲珑坠,不是普通物件,我给她服用了心头血炼制的醉颜,几个月了我都感应不到她发作,也感应不到蓝冰玉玲珑坠神秘力量,她没有生命体征我才会感应不到,那个坠子除非有一方死亡,否则根本解不下来。”海山居士决定说出来自己下毒的事情。
“醉颜,上古之毒,你做出了传说中的上古之毒!怎么可能……”墨清澜是听说过醉颜的,但是他肯定这世上没有上古功法的存在,除非是以邪阴至极的方法修炼了一门古武。
“本居士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门古武功法,练成后获取到了一种毒丸为醉颜,身为墨家家主果然是不同凡响,竟然也知道有醉颜,我还心存侥幸你或许没有听过呢,呵呵……”心道真是小看了这鬼医。
“难怪那丫头的脉象如此奇怪,看来是与这醉颜有关了,传言醉颜是控制心神的毒丸,却从来没有人使用过。”
“或许是从来没有人炼制成功过呢!本居士也只炼出一丸,且九死一生。”海山居士饮尽杯中的酒,轻轻搁下了酒樽。
“好你个海山居士,若不是你下的毒让她出了问题!”
“这,这个,我不敢保证……”突然也有点心虚起来。
“嘭……”却是没想到这墨清澜如此暴脾气,一听他的回答,直接就开干了。
好家伙,一时间这山海居是飞沙走石,碗口粗的树说起就起了,带着泥土沙石四处横飞,那些花啊草的,桌椅板凳的都碎成了渣,两人一言不合就开干,海山居一整栋大殿就这么彻底给毁了,高手过招,旁人都不敢近身,光那嗖嗖的气流这些下人就受不住,海山居是拆了一座大殿,可打架的两人倒是丝毫无损,合着这一架打了个寂寞,谁也没奈何谁!
“你海山居士不拿出解药,我跟你没完!”墨清澜暴吼。
“无解!若是那万幽幽还在,我也只能制作出压制的红颜,醉颜无解,你这医毒双绝的鬼医心里有数,好走不送……”说完施展轻功瞬间往山顶而去。
“哼……”墨清澜一掌劈断了角落那棵似断不断的柳树,转身离去。
万幽幽顶着哑女飘飘的身份混迹在十里红巷,一晃眼都一年过去了,身量拔高了不少,容貌也越来越娇艳欲滴,长得楚楚可人,往那一坐,一动不动的真可谓是佳人如画,肌肤胜雪,明眸皓齿。夜里斜倚那阑干,就连月亮都失去了颜色,但是,但是她就是不能动,她一动起来,你看看,你看看,那股泼辣劲、痞子气跟那长相十足十相克!
有那风月令保着命,再加上琴棋书画教什么她会什么,人家又不用接*客。谁还能干涉她怎么说话,怎么走路么,哦,对了,她不会说话。
再说了,人家有钱,前儿夜里她画了一副麻将,第二天找人用木块照图样做出来,连写带演示的教会了8号赌坊,好家伙,她从此就长在8号赌坊了,天天赢得那布袋子鼓鼓的,数钱数到手抽筋。
春娘得了她不少好处,也就懒得再拘着她,反正风月令没有撤去,平日里需要她出场局子她也都老老实实做下来了,也就随她在十里红巷自由行动了,反正她也不过就是在琴棋书画这四馆待得多。
江风月打了一圈麻将,兴趣渐浓,听着底下人的汇报说是那飘飘弄出来的东西,称为马吊。并且,这些日子,那飘飘姑娘天天在赌坊打马吊敛财,说是装钱都用上布袋子了,立时惊讶不已。这是十里红巷那个小哑巴弄出来的东西,还火得狠。赌坊进项都因为这玩意儿数百倍的增长,据说赌坊场地都不够使用了,都不敢相信,这才亲自上阵感受了一圈,确实很上瘾。
一袭白色流仙裙的万幽幽,十分粗鲁的卷着袖子,一只腿踩着凳子,一只腿撑着胳膊,抖三抖四的一只手掐着麻将龇牙咧嘴的,突然往桌子上狠狠一拍“啪”……
哗啦一声推倒自己面前的一排麻将,大喝一声:“啊啊……啊啊……”
糊啦!糊啦!
江风月一进赌坊看见的就是这一幕,这就是那坐地上赖着慕容凌的小哑巴,如此美丽的姑娘,如此粗俗的举止!
脑子里闪电般想起,如此肥胖丑妞,如此粗俗不堪的影子。
要不是容貌天远相别,他会真的以为是遇见了同一个人。
天呐,你哪个眼睛看到不是同一个人,这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嘛。
万幽幽将桌子上的银子,一股脑倒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布袋子里,这还是找春娘特意帮她做的。
春娘为什么听她的,就凭她那一手化妆的技术,给她做个布袋子对于春娘来说算得上个什么事儿。春娘现在根本不为难这么个小哑女,她发现这小哑女随手在楼里姑娘们脸上捣鼓一下,姑娘们品级就上升了几个档次,哪里还想得罪这样的财神爷呢。
将装满钱的布袋子朝肩上一甩,站起身来,一眼就看见了站不远处的江风月,一个飞燕扑身就窜了过去,还没有到跟前儿呢,就被玄月挡下了。
此时此刻江风月走过来的每一步,都踏在万幽幽僵硬的心上,果不其然,他径直走了过去!
更可气的是,那该死的玄月来了句:“公子不喜欢欢场女子,飘飘姑娘你太孟浪了!”
飘你马啊飘!
你丫的才孟浪!
不一会儿,落日武馆就过来提人行茶令了,说是风月令点名飘飘姑娘做茶器。
万幽幽一顿啊啊啊啊啊破口大骂,怨恨点她做茶器的人!可还是得老老实实跟着来人起身前去墨染茶社!
“舒服的过头了,风月令只是保命,可不管你的生老病死……”江风月抬脚跟了过去。
第六十三章 斗茶还是斗人
两员外要在落日武馆斗茶,飘飘和另一个姑娘做了茶器,四肢被吊在空中,在她们的身体上进行冲水泡茶的过程,茶器必须保持绝对的平衡,不得晃动,不然壶摔杯翻的那方就输了,每输一局茶器就要接受相应的惩罚,这一局开的是活局,茶器是不用死的,这个规矩万幽幽已经很清楚,只要死不了她倒没所谓。
江风月扫了一眼空中的飘飘,直接冲了过去抓起她的手腕,心肝都颤动了一瞬,当看到坠子只是一朵鎏金的花朵,便放下了她的手。
刚刚打眼一看,还以为是幽幽手上那根链子,近看才发现只是相似,却不知这是十里红巷当初死活也取不下这跟链子,也怕有人凭物件认出人,才特意找工匠加工了一下给包上了一层金子罢了。
随着江风月抓起扔下的手,万幽幽从惊喜到失望,撇了撇嘴,只会啊啊啊……
“贱人别动,小心害老子输了!”那肥胖的员外高声呼喝着一巴掌拍了过来,拍完顺手摸了一把。
摸你马呀摸,万幽幽在空中一顿乱踢踏,踹得员外肝火大动,一声铜锣斗茶正式开始。
另一边的真人茶器乖乖得一动不动,心里瞧着很是幸灾乐祸,这死哑巴平日里活得自在,开局的时候却是回回都挨打,说她在十里红巷舒坦吧却一样走不出去,说她不舒坦吧却从来不见她沦落到做死局,那张越来越妖媚的脸真是祸害,等她长起来,多少姐妹恐怕都会被十里红巷抛弃,丢了卿卿性命。
这第一杯茶出,小小的杯带一把儿,那把儿必须由空中的茶人叼在口中,待品茶师走上前,茶人缓缓移动头部,将茶喂给品茶师,稍有疏忽茶水泼了,即便茶泡得再好也是输。
这一局的品茶师江风月自荐上台,万幽幽叼不住那个茶杯多长时间,不停给江风月使眼色,她又不是欠抽,能做好的事情何必输掉。
江风月看着挤眉弄眼身体颤抖的人,强忍着笑意低头去接了那杯茶,在杯子掉下来的一瞬间他自己咬过来了茶杯,帮她掩饰了过去。
另一个茶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将茶水抖了出来,当即判输,那员外直接一刀割破了她的嘴,鲜血直流的很是骇人,可是台下的茶客们却是热火朝天的发起新一轮的投注。
笑眯眯的胖员外,拿出自己带来的第二种茶叶,在飘飘的身体上开始沏茶,滚烫的水一次次顺着她的身体流向地面,这一局两个茶人的叫声激起了更多茶客投注,这就是茶人斗茶能够带来的经济利益,这就是特殊的十里红巷,人间的天堂,也是人间的地狱。
如果是死斗,观斗的客人们更是疯狂,茶人是必须在一场茶斗过程中慢慢被弄死的,与其说是斗茶,不如说是以斗茶的名义现场杀戮给人观看。
江风月上来喝第二杯茶时,万幽幽的眼泪滴在了他脸上。
江风月,江风月,快点认出我,我是小胖子,呜呜呜……
江风月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轻轻地说了句:“忍忍……”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去安慰这个茶人,大概是因为她看起来娇媚动人,楚楚可怜吧。美人,见惯了,只是为何会用风月令保下她,他也说不清。
一嘴鲜血咬着杯盏的茶人,目带期盼的看着江风月,她很怕他嫌弃不肯接茶,那样她就输了。
江风月并不反感鲜血的刺激,这杯茶确实滋味更足,但是他唯心的说了假话,这女子便被割掉了舌头。
第三局是斗茶舞,顾名思义是要茶人手上端着茶杯敬茶,同时还得在空中翩翩起舞,杯子不能掉下来,茶水也不能洒,否则就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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