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方海马上察觉不对劲，眼神不禁朝她背过去的手看。
“没事没事。”
只是很快被打脸。
“娘亲，帕子怎么这么黑？”圆圆惊呼道。
白薇吓得手一松，帕子掉地上。
她看看方海，看看帕子，最后一拍脑门：“丢脸丢脸，从未这般丢脸。”
方海摇头失笑，捡起帕子：“娘子是发现洗脸水脏？”
白薇：“你怎么知道？”
方海：“先前娘子不是说了吗？要变白变漂亮，所以我给吃了一些排毒养颜的药材，而这几天正是排毒的时候。”
“排毒？”
白薇不可置信地摸脸：“那这些脏脏脏……”
哎呀，难以启齿。
第44章 脸，并没有想象中的光滑
“娘子猜的没错，这些水渍就是排出来的毒。”
“……”
天呐！
好脏！
但，这是她的脸。
再脏那也是黑色素，忍一忍，等一段时间之后，她将变得美若天仙。
为了美，一切都值得。
“相公……”
白薇抓着他肩膀问，“你有偷偷在给我抹的什么吗？或者吃的什么呀？
我怎么感觉这几天吃的东西都普普通通的，是不是有什么秘诀，你没有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娇滴滴的声音一出，方海浑身一震。
床上的圆圆看着直摇头：“娘亲，你太假了。”
圆圆说着下了床，屁颠屁颠跑过去一把抱住方海大腿：“爹爹，你不能偏心娘亲，你都把娘亲变得貌美如花了，那圆圆都不像爹娘生的了。
爹爹，你也把圆圆变得漂漂亮亮，可可爱爱的好不好？”
白薇：“……”
这丫头，青出于蓝。
“好好。”方海抱起女儿，瞧着小丫头养了半个多月小脸逐渐圆润心大好。
捏了捏女儿小脸蛋，“我家圆圆叫方圆圆，自然是方圆百里第一大美人，爹爹一定给你最爱的养颜粥吃。”
“粥？”
母女俩对视一眼，齐声道：“所以，最近吃的都是排毒养颜的？！”
“是。”
“天哪！”白薇激动地捂住嘴，“我是不是变白了？刚刚出门遇到顺子娘，他一直说我不一样了，不一样了，我还以为是我脸太脏，难道是变白了？”
白薇希冀的看着方海，结果方海摇头：“不是。”
她看女儿，结果圆圆撅着嘴摇头：“不白，但是娘亲最近脸上有痘痘。”
“痘、痘？”
怎么会是痘痘？
脸摸着像是剥了鸡蛋壳似的鸡蛋很光滑，怎么会是痘痘？
“不是痘痘。”方海说。
不等人家喘口气，白薇激动急了：“方海，我就知道你是大夫，才不像圆圆一样看到什么都说，痘痘我怎么可能长痘？我怎么可能长痘呢？
我这些年来从来没有长痘过！”
“娘亲，淡定。”圆圆小大人似的拉拉她裙摆，“爹爹还没有说完话，你就打岔了，这长不长痘痘，你得听爹爹怎么解释吗，叽叽喳喳的，到时候姐姐不说，你都不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
白薇当即黑了脸，白了女儿一眼：“我长不长痘自己摸得出，哪像你这小丫头，懂不懂什么是痘痘？”
“我懂。”圆圆气鼓鼓问方海：“爹爹你快说，你快说年轻就是长痘痘了。”
“咳咳。”
方海轻咳一声，小声道：“这不是痘痘，是毛孔。”
“？？？”
白薇皱眉，低头与圆圆对视一眼，随后母女俩齐刷刷摇头。
看着母女同步的动作，方海无奈摇摇头：“你们啊……”
“啊什么啊？”
白薇低吼道：“快说。”
方海：“……”
他娘子果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弱女子，爽快。
“是这样的，我们的脸并没有想象中的光滑。”方海赶紧拉圆圆过来，然后指着脸上纤细的绒毛说：“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比如小孩子脸上绒毛，男人脸上胡子。
绒毛随着人年长，会变粗，它掉之后就会有一个孔。
那个孔因为没有毛便会因为你的脸脏了累积一些灰尘在里面，慢慢的孔就越来越大。这时，便不再光滑如水。
但细小的毛孔摸起没有什么感觉，因而很多脸上有毛孔之人，没有照镜子是很难知道自己脸上有的，除非有人告诉她。”
第45章 盯上她的鸡蛋黄菇
“！！！”
白薇眨巴眨巴大眼睛，摇摇头：“不懂。”
“……”
方海一愣，随后一瞥看着她耳朵道：“这样说吧，所谓的毛孔堵塞脏东西变大，就像你们女性扎耳洞。
原先你们只是扎一根细细的木头，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于是不断的在耳洞里面增大木头，慢慢的耳洞越来越大，直至老人时，耳洞可以戳一只小手指头进去。
这样说，娘子理解吗？”
说完，方海期待她回答。
结果白薇抿着嘴，不在吭声。
方海愣住了。
都解释到这么容易懂了，他娘子还是不懂？
是他解释太复杂了？
“娘子，这样吧，你可以想象我们在一个地方挖土，埋进去一颗种子，种子越来越大……”
话没有说完，猛地被打断。
白薇怒吼：“说够了没有？！”
“你说那么多，除了第一回我不懂，后面我已经理解过来了，反应过来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吗？
说我的脸很脏，毛孔很多，看上去丑兮兮的，这样说你满意了吧。”
说完，白薇直接出门。
刚出去碰到几个小媳妇，擦肩而过，她们一个个皱眉头。
白薇气得发抖，差点暴走。
“圆圆娘。”几个小媳妇拉住她：“你怎么哪里不一样了？”
白薇捏紧拳头，出门不看黄历，可恶！
正想转身就走，小媳妇们拉住她，一个个嘴巴张得大大的，目测可以塞大鹅蛋。
突然，几个小媳妇猛的一拍：“圆圆娘，我看出来了，你是你是……”
“变漂亮了。”
“变白了。”
“对，就是。”
变白？！
呵，又是一个阿谀奉承，想套她鸡蛋黄菇的人。
白薇白了几人一眼，当即回家。
圆圆看到娘亲，屁颠屁颠跑过来，白薇欣慰蹲下。
下一秒，笑容僵住。
圆圆说：“娘亲，你这么快回来，是不是脸上毛孔变大了不好见人？”
“……”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已经被外面惹得一肚子火气，女儿还如此戳心窝。
郁闷的白薇，往水里看一眼当即决定，再也不出门了。
但她不出门，别人上家里来。
在家两天，顺子娘和几个小媳妇上门来，开口便含蓄几句，随后几人小动作不断。
顺子娘推推旁边的黄衣妇人，黄衣妇人推推旁边蓝衣妇人，蓝衣妇人又推顺子娘。
一来二去，瞧得人晕乎。
白薇皱眉头，“几位有话就说无话的话请回吧，圆圆需要休息。”
“啊？”顺子娘一惊，反应过来心里怒骂一顿：白薇没爹没娘教，不知道上门就是客的道理吗？她怎么好意思赶人。
面上，顺子娘干笑道，“哈哈，大家看到了吧，我就说圆圆娘爽快，大家有什么话快说。”
再不说，她真的赶人。
因为脸皮厚的她亲身体验不少次。
至于，被顺子娘一推出来的黄衣妇人苦着脸回头看几个妇人，然后吸吸鼻子，扭扭捏捏上前。
仿佛一个被逼上山匪窝的良家妇女。
本就小的眼睛眼泪在框里打转，硬生生眯成一条缝。真让人担心，她看得见吗？
那造作样，白薇都不好意思多看。
别过头道：“有话直说。请快。”
这时，黄衣妇人抽泣着道：“我，我家没钱了，孩子们没有饭吃了。”
第46章 不告诉位置，被骂
“？？？”
白薇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拍拍耳朵，“引子娘，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我家没有吃得了。”
“……你家没有吃的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黄衣妇人红着脸，抽泣道：“我……”
“我什么我，一边去。”说话慢慢吞吞，急性子的顺子娘直接挤到一边。
然后亲切上前，拉住白薇道：
“圆圆娘，那什么，我们也不多说废话了。”她看几人一眼，然后看白薇，笑眯眯道：“我们这不是看这几天白日天晴，晚上下雨，山里面长了好多蘑菇，可你最近养伤不适合出门，那在山里面的那鸡蛋黄菇都不知道坏了多少。
然后我们几个商量一下，要不这样吧。
我们一人给你一个铜板，你把地方告诉我们，我们去采了，到时候卖了银子我们给你再给你一个铜板，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白薇道：“抱歉，这不符合村里面的规矩。
里正说过，山里面果树、野菜和蘑菇，谁先发现的那这一年就是谁自己的。
我如果告诉了别人，就不算自己的了。
顺子娘，也请你们原谅我，我家没地，孩子又小，最近家里人又受伤，而前段时间的那点银钱也请大家吃了饭，已经没有余钱了。
我要是再把家里唯一的财路给你们讲，以后我想摘鸡蛋蘑菇怎么摘？物以稀为贵，到时候到处都有鸡蛋蘑菇，我想摘都摘不到。”
“你你……”
顺子娘几人老脸燥得慌，还是顺子娘脸皮厚，她气急败坏离开时还骂骂咧咧的：
“小气鬼！”
“活该生个女儿。”
“活该！”
白薇听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提起水盆哗啦泼出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以后别来我家，来一次泼一次脏水。”
顺子娘捞起袖子，猛地转过身来，活脱脱暴走的老虎：“你敢泼我们脏水？！”
引子娘和蓝衣妇人几人连忙拉着离开。
“顺子娘，行了行了，快走了。”
“不走。”顺子娘大吼：“他泼我脏水她有本事，怎么不泼我黑狗血呀？”
“对哦。”白薇挑挑眉，“顺子娘，你倒是提醒了我，下次你那狗嘴里再说出让我不喜欢听的话，我不介意泼一泼黑狗血，给你洗洗嘴。”
“……你敢。”
顺子娘声音气势汹汹，身体却非常乖顺跟着大家走。
只是，本以为这样就消停了，没几天里正夫人来了。
“阿海媳妇，这些天休息的怎么样了？”
白薇：“还好。”
“最近可有什么人上门来惹你生气吗？”
白薇：“……”
无缘无故问，这是出事了？
她赶紧问：“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唉……”
何氏叹气：“前几天你是不是和顺子娘她们说了什么，外面，外面传……唉，你们到底聊了什么呀？”
“也没聊什么。”
“没什么，她们为什么说你冷血刻薄，拿脏水泼人，还准备拿什么黑狗血。阿海媳妇，你真的做过这些？”
“做？”
她们这是往人身上泼脏水。
白薇赶紧解释，把事的前前后后说了。
“做得对。”
何氏气愤道：“这些人太不要脸了。想要你的蘑菇地，还骂人，阿海媳妇，你做得对，这要是我直接泼黑狗血，真的是，有些人就该给她一个教训。”
第47章 告诉方海
“就是。”
白薇附和着点头，“我就知道婶婶支持我。你看她们那些胆小鬼，一听到吓唬的话，大气都不敢喘气，屁颠屁颠跑了，哈哈哈。”
“哼。对付这种人怎么只能吓唬？必须动真格。”
说着何氏拉起白薇，“走，跟我出去，婶给你做主。”
“不行。”
白薇空闲的手急忙抓住门，“婶，我家那个也算是半个大夫，他说我受伤受了寒气，加上这些年一直泡冷水，身体不大好了，趁着这个病养病阶段，让我不要到处走，特别是吹风。”
生怕何氏不信，白薇连忙咳嗽几声：
“咳咳，一吹风吃钱药就白费了，微娘不娘去啊。”
“唉。”何氏气恼拉她进屋，然后赶紧关上门：“你怎么不早说？吹不得风还跑来门口，赶紧的进屋把门关上了，不关上，你们的药就白买了。”
“是，婶。”
她乖顺关上门，只是这毕竟是猪圈改造，哪里有不露风的。
刚拉何氏坐下，一阵风吹来，吓得何氏猛然坐起。
“薇娘，这风咋没有堵上？”
“……堵不上。”
“唉……”
何氏叹口气，借口回家便离开了。
白薇刚松口气，一抬头撞上女儿好奇地目光。
“圆圆，咋了？怎么这么看着娘，是不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圆圆摇摇头，小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是闷了吗？”
“娘亲，你不是每天都在院子里晒太阳吗？怎么又不能吹风了？”
“……”
完了。
撒谎一次，要无数个谎言来填。
可是到了这一步，总不能让女儿对她这个母亲失望吧。
“咳咳咳。”白薇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孤单嘛，所以娘这两天不听你爹的话去院子里晒太阳才让病情又重了。”
“什么？”
圆圆一听，内疚感蹭蹭蹭涨：“娘亲对不起，都怪圆圆不好，要不是圆圆你也不会病情严重。”
“怎么能怪我的圆圆呢？我的圆圆最乖了。”说着顺势抱住懊悔的女儿，“圆圆不用担心，娘以后呀，就听你爹的好好养伤，那我的圆圆也陪在我在屋子里好不好？”
谎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只能拉着女儿陪着她，不然万一女儿经不住小伙伴的诱惑，跟小伙伴跑出去了怎么办？这时间越来越近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白薇睡眠越来越差，越来越差。
终于崩溃了。
“啊！”
睡梦中白薇惊呼，扭头间撞上墙上。
“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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