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毕竟是同学,他还是学长,侠客自然从学校开始聊起。
但白蘭似乎是不太喜欢聊到学校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学校中的人气不低,聊了几句,侠客发现就说不下去,白蘭好像对学校的事一问三不知,你到底有没有上学啊,侠客在心中吐槽,却也不好意思当人家面说,毕竟在他的记忆里白蘭隐约是每天上学的。
“我不太了解学校的事。”白蘭说道,“去学校也就是醉生梦死。”
啊?哪有这么犀利吐槽自己的。侠客就想。
没想到白蘭就敢,而且是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那种。
“那,那你还挺厉害的,我听说你成绩不错。”
“也就凑合。”白蘭回到,也不知是不是谦虚,“我脑子不好,动脑子的东西都头疼,学长你成绩应该很好吧。”
“哎,也就那样。”侠客也客气道,他脑子不错,回回年级前五名,可也算不务正业,纯属靠聪明,毕竟是成天通宵打游戏的主儿,但他成绩好,性格棒,人长得帅,嘴还甜,所以深得老师们的喜欢。
白蘭不想和侠客继续说学校的事,主动转移了话题,“我真挺羡慕学长的,才上高中就可以独立。”她什么时候能这样呢,估计她老妈是不会答应的,不过她老妈也不怎么回家,好像和自己住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侠客没和白蘭说自己的家庭情况,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是个孤儿,双亲离世之后被远房亲戚收养,亲戚也不太管他,后来阴差阳错地认识了飞坦这些朋友,就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半工半读,日子过得也是自由自在。
“那你呢。”侠客就反问,“这么晚了你家里人不担心你?”
“不担心。”白蘭摇摇头,心说不光是不担心,还是主动撵我出来的,“我从小单亲,我妈非常忙,没时间管我。”
侠客哦了一声,有点同情她,有的时候,很多单亲家庭对孩子造成的伤害还是很大的,他的父母都是挺温柔的人,从小的时候也体会到了很多家庭的温暖,这也使得虽然他现在自己生活,性格却不孤僻,仍旧十分开朗,甚至说开朗过头。
走着走着,俩人就到了宾馆的门口,侠客觉得一阵尴尬,好在俩人都没穿校服,不然就更尴尬了,不过他这个学妹并不像是新手,倒是像个熟客。
她很自然地拿出身份证,居然还有会员卡,回头问侠客,“学长你身份证呢?”
侠客掏出钱包,“我付钱吧。”他也不差钱,而且出来玩哪有让女孩花钱的道理。
“不用。”白蘭不让他付,说自己这里面是存了钱的,而且这宾馆是她朋友开的,会员也是他给的,算下来便宜得很。
说到朋友,白蘭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学长,我把我朋友叫过来行不行,他技术也很好的。”
啊?!!!
侠客石化了,机械地点点头,“你高兴就好。”
就见白蘭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声音有些高兴,“哎我在宾馆呢你来不来,我约到了侠客学长哦,对了顺便带点零食过来吧,我忘买了。”
就听对面是一个男生的声音,似乎也是有点兴奋,“等我,我马上来。”
卧槽,3……3play?!!!
她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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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话说里放个福利,是一篇侠客的番外(*小刀注意),选择性观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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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
侠客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她正在看一朵花。
女孩子蹲在地上,长发披散,裙摆垂到了地面,此时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花朵。他的耳边没有任何声音,气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感,似乎对这里来说,侠客自己才是整个画面的闯入者。
对方毫无反应,似乎是没有意识到有人正在看她,侠客站在原地,得以仔细的打量起那个女孩。
——此时的天空透着一种冰封般的蓝,天边是一片打翻了的胭脂玫瑰,没有日月,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朝霞还是暮色。
冷凄凄的环境下又透露出一股若有似无的灰度,不过即使这样,她的皮肤仍旧发出一种细腻的茭白,对方脸庞小巧,睫毛纤长,眼睛的颜色蓝的炫目,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午后的海。她身上的裙摆和眼睛一样也是蓝色,只不过那种颜色是比海要明亮的群青蓝,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头发被仔细的编过,上半部分编成了他没见过的样式,上面叮叮当当的簪满了银饰和胭脂色的花朵,下半部分在肩膀随意的披散下来,和裙摆一样融入到了说不清颜色的地面上。
......
「漂亮的小姑娘。」
侠客心想。
却又没有继续往下想。
他虽说二十多了,但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使对方再美,也不可能会对不到十岁的小屁孩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小屁孩仍旧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朵花,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时间流逝,这让他不禁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假的,「唔,睫毛动了」侠客心想,那她就不是假的,那可能是个傻的。
他看的无聊,干脆往别处看,画面逐渐拉开,他这才看清四周的景象,远处似乎有个小山,孤零零待呆在那,周围也没个别的东西映掩。天空干净,很长时间都不曾有鸟飞过,仿佛除了女孩之外,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不、不是静止,侠客心中一动,因为他发现,除了女孩之外,这里的一切都是「死」的。
画面继续再拉远,侠客就发现在女孩的周围,铺满了骷髅白骨。
白骨森森然,仿若一道跨不过去的山海。
他一向自诩沉着冷静,这次却罕见的觉得头疼。
卧槽。侠客骂了一句,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这怕不是个鬼怪。
……
这时就感觉有人推他,侠客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猛地回头,就看到派克诺妲那张关切的脸。
对方是他的伙伴,鼻梁高挺,眉目深邃,却是个温柔可靠的大姐头,此时对方正一脸关心,问他是不是哪不舒服。
侠客的表情管理一向做得很好,他笑了笑,直接把这事搪塞了过去,突然视线收缩,之前看到的景象完全消失不见,他想了想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做梦。
他很快就想通了自己的处境,管她是人是鬼,只要是梦,那就不可怕。
他的同伴一共有13名,除去一个不怎么被待见的,其它人大部分都是从一个地方出生入死闯出来的,感情也算是相当深厚。
他环顾四周,就发现人不全,“咦?团长呢?”他问。
派克诺坦摇摇头,语气温柔,“有一阵子没见到了。”
核心人物不在场,其他人也闲得没事干,该睡觉的睡觉,该吃饭的吃饭,侠客想用电脑查资料,想了很久,竟然不知道该去查什么。
脑袋昏昏沉沉,似乎是思维都开始变慢,他怕自己用脑过度提前老年痴呆,就强迫给自己找事干。想思考,又发现刚想一点,头脑就开始变得木然。
有意思。他勾了勾嘴角,他这个人虽然怕麻烦,却不怕处理麻烦。
虽然反应慢了半拍,但是脑海中仍旧很快得开始思考起问题:「让我思维变慢的那个点是什么」,他想了想,随后推测出了答案。
这多半和那个梦有关。
梦中的女孩长的是一张他从来没见过的脸,或许这个有着漂亮脸蛋的梦中鬼,可以通过梦境来改变他的思维。
⑵.
梦中的女孩长大了,她从一个漂亮的小鬼,长成了一个更漂亮的鬼。十四五岁的年纪,年华的花朵初开,头上的那些花仍旧在戴,只是身上的海换成了一片月白,如冷月似落雪,可做的事却远没有长相那样凄切,对方手里握着长刀,砍人犹如切菜,血液喷溅在衣角,那是一种刺目的红,他看着女孩在梦境中一次次的杀人,衣服变成了丝绒红,可对方仍旧面无表情,显然是个杀人的行家。
这种矛盾冲突之下,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或许她穿红的也会好看。
想到这,他的梦醒了,心中有些感慨,思绪又有些飘散。
……
他有一个好友叫窝金,也是他们从小长大的伙伴,一个比钢铁还要直的直男,连他都发现了侠客最近不在状态,“喂,我说侠客,你该不是被梦中的女鬼勾了魂儿吧。”
窝金就在那哈哈笑,“到底是多漂亮的女鬼能让侠客都这副德行啊。”
“我还真不好这一口。”侠客苦笑,“山上雪月中仙,那种类型团长应该会喜欢。”
说到团长,这时正好富兰克林和小滴走了进来,“看到团长了吗?”侠客又问,富兰克林摇摇头,一只大手轻轻摸了摸旁边小滴的头,“你看见了吗,小滴?”
眼镜萌妹平常就爱忘事,此时的记忆力更是空前绝后的差,她睁着大眼睛在那问,“团长是谁?”
富兰克林有点无奈,他叹了口气,拉着小滴又往外走,“我和小滴出去一趟,她说她还有一个愿望。”
“我不记得我有过愿望。”小滴乖乖跟着他出去,嘴里却不忘迷迷糊糊的念叨。
⑶.
梦仍旧会做,女孩子继续长大,侠客觉得,照这样下去他都得看到女孩为谁披上嫁纱。
不过这一次,女孩子有些不同,头发上的样式不再复杂,清清爽爽的单扎了马尾,身上穿的也不再是蹁跹裙裾,她套着牛仔裤和卫衣,在那专心致志的打游戏。
天人落凡尘,她似乎变成了普通人。
他看见她在对谁笑,对谁撒娇,对谁逼逼叨叨,梦境最初的时候不见她说一句话,他开始还以为这姑娘是个哑巴。
不过天人,该杀人还是会杀人,她的身手比之前更加利落,可杀起人来,却没有之前那么狠了。
他这才意识到女孩子变了。
她不再是面无表情,会皱眉,会开心的笑,偶尔也会落寞的垂眼睛。
彻底变成人了啊,看着女孩子一点点长大,他居然体会到了一种老父亲的欣慰感。他被自己的想法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女孩子身边春笋一样冒出来的男人们,老父亲的愤怒更强烈了。
「骗人的吧。」他有点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难不成我是个女儿控吗?!!!」
侠客有点怀疑人生。
……
同伴库哔似乎是得了颈椎病,没事总在念叨自己脖子疼。派克诺坦劝他少玩点手机,库哔不听,还在继续低头看,“芬克斯发了朋友圈,说他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
“那就祝他永远也找不到来这的路。”大嗓门窝金心情总是那么好,笑声震的侠客的耳朵嗡嗡响。
⑷.
女孩子哭了。
她咬着嘴唇,眼尾发红,也不知为谁哭的很伤心。
她孤独前行,似乎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或许是她变弱,又或许是她遇到的人越来越强,侠客看着女孩子一次次被打的厉害,血在留,身上全是伤口,他宁愿女孩子做一朵温室的花,开在明媚的阳光下,而不是一次次这样经历着风雨吹打。
后来她开始变得不再孤独,身边开始有高大的身影。有人开始叫她的名字,她或哭或笑或皱眉或愉快的答应,可侠客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听不清。
他可以听到一些对话,可只有她的名字,他每一次都听不清。
她是个永远也不会知道名字的姑娘。
侠客决定叫她「阿无」。
以他的直男审美,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好听的名字更适合她。
再后来啊,他居然在女孩的身边看到了他家团长。
哎?!!!侠客惊讶的差点把自己吓醒。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肯定是团长跑出去玩太久了,我们都想找到他,不然怎么会出现在我梦里。」侠客给自己做了好长一段的心里建设。
梦仍旧在继续,他看着女孩和团长不知什么原因打了一架,他们的背后灯光璀璨,两人打的激烈,白色的鸽子被吓得四处乱飞,空中白色的羽毛漫天飘散。
如落雪一般。
后来他们似乎也没和好,不过倒是一起走了很多地方,他们饮风冒雪,他们顶着热浪穿越沙漠,他们披星戴月跨过山海,他们……他们在找什么呢?
到底在执着的做什么呢?
天人杀的人越来越少,可她身后的东西却越来越多,背后的东西阴沉如海,铺天盖地的吞噬下来。
她早晚会死的。
他想。
他想起了他看过的梦境,那个女孩的过去,凉薄的、无可奈何的,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过去。
从出生到她死去,他希望会有人爱她。
侠客不知道这是不是同情,他会同情一个人吗?曾经会,可现在却不会……了吧。
那对这样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或许连存在都不曾存在的女孩子,他到底是抱着怎样一份情感呢?
……
剥落列夫之前是个「舞者」,现在居然开始要写诗。
「当你爱上了一朵花,孤独将会随着时间流逝。」他说。
⑸.
他看着长大的「阿无」后来又哭了。
干脆叫她「阿哭」好了。侠客想到。
「阿无阿哭」看着一个人在那落泪,那人身上遍布伤痕,俨然是没有了气息。四周乌鸦飞起落下,天空是一种沙暴来临之前的昏黄,空气热的烦躁,一场大雨似乎是要来了。
雨过天晴,沙漠上的花应该都会开了吧。
自家团长竟然还是站在「阿无阿哭」身边,他看着女孩在哭,脸上仍旧是一脸熟悉的淡然。
「团长你这样很容易没有女朋友哎」,但他发现,他们的团长好像又从不缺女朋友。
喂喂!让她伤心的人到底是谁啊!
他努力了好久,终于是看清了那人的金发碧眼娃娃脸。
侠客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
原来那个死去的人,是他啊。
……
“你一定会回来的。”她说。
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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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成年的世界太刺激,侠客一下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他一脸蒙逼的跟着叫白蘭的学妹去了楼上的房间,前台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认识她,居然特自然的就给他俩开了房,连问都没问。
小姐姐难道你没看到我俩都刚成年吗?难道不好奇?侠客无处吐槽。
白蘭订了一个豪华大床房, 屋里十分宽敞, 能有四十平, 一进屋,白蘭就扑在了大床上,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唔,累死了。”
她翻了几下才想起来侠客还在屋里呢, 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有点局促地侠客, 问道, “学长你要过来躺一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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