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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呢？”楚瑧的声音里带着怒气，我瞬间就清醒了，一看时间，已经一点了。
“哦，哦，等会到！”也不等对方回话，我立马挂掉，还好，我没有卸妆，也没有换衣服，拎起包就出门，到了客厅才发现，黄彦彦坐在地上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就应该定个闹钟的，竟然相信了黄彦彦的鬼话。
“彦彦，起来，到床上睡吧！”怕地上太凉，尽管赶时间，还是把这家伙喊醒了。
还好，出租房离目的地很近，我一路狂奔，五分钟就到了。
“那个，对，对，对不起，忘记定闹钟了。”我气喘吁吁的说道。
“第一次，下不为例。”楚瑧递给我一杯水，“喝了吧！”
“谢谢！”我是真渴了，牛饮般的喝了下去，一瓶水直接见底。
“楚老师，我们出来干嘛？”
“叫我楚瑧。”
什么人？早上喊楚瑧，让我叫他楚老师；我听话的叫了楚老师，却让我喊他楚瑧。
“工作期间还是叫您楚老师吧！”我特意的给了他一个尊称，“您”。
“看看这边，有什么新闻素材？”
“凌晨街边，青年豪饮吃串？”
“年轻情侣相爱龙虾馆？”
……
这本就是条美食街，其他季节还算安静，这大夏天的，最是夜宵盛行的时候，对于年轻人，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能不跟吃的联系吗？”
“那是喝的吗？或者是，无聊制片人深夜约实习生轧马路？”说完，我才意识到这话真的太唐突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题，那就陪我轧马路吧~”我看到楚瑧的嘴角上扬了，不对，不是微笑，是奸笑，是邪笑。
“楚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觉得这大半夜的更适合睡个养生觉，您觉得呢？”我可不希望明天的新闻是，实习生遭变态制片毒手。
“想什么呢，不是放了一下午的假给你补觉了吗，跟我走！”
看样子，又是我想多了。
“这边和那边的差距看出来了吗？”和楚瑧走了两条街道，突然给我提问。
这条路和美食街是平行的，但是却完全不同，此刻这边出奇的安静，只有树叶簌簌的声音，夜晚的街道没了白日的喧嚣，静谧且温馨，俊男靓女这样走在街道上，完全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想着想着，不禁偷笑，这家伙还是挺能找地方约会的嘛！
“笑什么呢？一脸猥琐的样子。”
“我猥琐？”
“是。”
“你才猥琐吧，夜黑风高的，带我到这里，谁知道你是不是谋财害命的啊。”
“你除了命，有财可以谋吗？”
“没财也有色嘛！”我得意的说道。
楚瑧停下来，慢慢低下头，双眸盯着我。
“你，干嘛！”我有些紧张，刚刚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不过这样的近距离，让我发现楚瑧真的长得太完美了，睫毛的长度得让我用多少生长液才能长成那样啊！
“一般，也没什么色可劫。”楚瑧退回去，这完全是对我颜值的不尊重，枉我也是系花前三甲。
“那个，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搜集新闻素材。”
“素材在哪？”
“我们节目叫什么？”
“黎明前。”
“此刻正是黎明前。”
“明白。”我似懂非懂，他莫非是想让我看看这座城市破晓前的景色，可是这大半夜的，连辆车都没有，更别提人了。
“您好，请问您这个时间点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呢？”
……
“哦，明白，是生活所迫，对吗？”
…….
“嗯，对，我也是。”
我拿着录音笔对着面前的空气自问自答。
“你干嘛，神经啊！”楚瑧看着我，莫名其妙的。
“你才神经啊，这个时间除了采访鬼，难道还能采访人吗？难怪没人跟着你做，毛病。”我真的是无语了，大不了工作不要了，这大半夜的，不是折磨人吗？
“你知道有句俗语啊，白天别提人，晚上别提鬼吗？”楚瑧阴险的看着我。
“靠，你别吓我啊！”突然感觉身边阴风阵阵，难道我刚刚真的采访了一个过路的亡魂了吗？
“楚老师，要不我们回去吧，我看这路上真没什么好采访的。”
“等等，过会就有了。”
“那个，我们要不去那边的肯德基坐坐，等有采访的对象之后再出现，可以吗？”
“林珰，你是怕了吧！”
“你就当我是怕了吧！”我撒开腿就往肯德基店里奔。刚刚的行为太幼稚了，没吓到别人倒把自己吓得半死，感受到肯德基灯光的温暖，心里才算平静。
第七章 八字不合
“吃点什么？我请你。”
“大份薯条，大份鸡米花，多要几包番茄酱，一份热牛奶，谢谢！”
“一点都不客气啊！”
“老板请客，不能驳面。”我笑笑。
“牙尖嘴利。”楚瑧说完直接过去点餐，这个时间点肯德基里倒是坐了一些人，不过大多没有点餐。
“你说这深更半夜，他们怎么在这里的？”
“so，这些就是你的采访对象。”
无语，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我环顾四周，一个小姑娘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或许她比我大，但是在我眼里，只要是姑娘，我都喜欢定义为小姑娘，似乎能显得我比较成熟。
“你好，我可以坐你对面吗？”我上前打招呼，猛然发现，那双眼睛已经肿的像个核桃。
“不好意思啊，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本着职业精神，我还是继续询问下去，只不过我并不想把这个当成素材。
“渣男！”女孩嘴里恨恨的说道，“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难道就不怕我在这黑夜里出什么事情吗？”
很明显，她正在经历失恋，而我，毫无经验。
“既然是渣男，那就想开点，不要哭了，有些人走了就走了，不值得留念，或许你会发现，更好的就在你下一次抬眸时出现。”
“什么恋爱，什么感情，都特么是骗人的。”女孩把面前的纸巾撕得碎碎的，此刻如果口中的“渣男”在的话，想必一定是“碎尸万段”的下场。
“牛奶要冷了，过来喝！”楚瑧走到我面前，像拎个小狗似的把我拎起来，听到声音女孩抬头，我看到了她眼睛里有一束光闪过。
“帅哥，你好，这是你朋友？”女孩揉了揉眼睛，应该是想毁灭刚刚哭过的痕迹。
“不，我是他的下属，这是我老板。”我解释道，我断定，我刚刚那句苍白的安慰的话，此刻成真了，这一抬眸的瞬间，女孩似乎又恋爱了。
我悄悄的回到我的位置，给他们提供足够的私人空间，牛奶真好喝，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肯德基不止豆浆好喝。
“以为这就脱身了吗？”正当我得意的吃着薯条，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出现。
“不好意思，这个还真不能作为素材，总不能拿人家的感情的事情公诸于众嘛！”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你说的什么意思？”
“林珰，明天白天正常上班，晚上12点继续在老地方等我，如果迟到，后果自负。”
“楚瑧，你这完全不符合劳动法规定的劳动时间。”
“那你想要工资吗？”
“算你狠。”我用嘴撕拉开一袋番茄酱，恨不得全挤他脸上去，可是，这股劲太狠了，番茄酱冒出来，直喷我的眼镜上。
我断定，和楚瑧，我们是八字不合，此刻，彻底死了那种有戏的念头，种种臆想灰飞湮灭。
“吃过早饭一起去上班。”在肯德基相对无言的坐到了四点，夏天的这个时候，外面已经蒙蒙亮了。
“别说，这一大早的出门，还有点凉意啊！”我打了个寒颤。
“冷了？”
“不，不冷！”
A市是一个生活气息很浓的城市，比较适合养老，我正好也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就想在这座城市混吃到老等死。出门没多久，竟就看到早餐店门口排了长龙，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路上也不时地有晨跑的人经过。
点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一个荷包蛋，楚瑧则点了两个包子，一碗稀饭。
“喜欢喝豆浆？”
“对，小时候家里穷，只有过年做豆腐的时候才能喝到豆浆，不过现在的豆浆跟儿时的味道不一样，充满着机器的金属味。”
“穷？看不出来啊，你那个小包最起码是现在白领两个月的工资吧。”
“你说这个包吗？我闺蜜送的，她是个富二代，不过不一样的富二代。原来你还懂这些？是不是经常送女朋友啊？”
“我没女朋友。”
“真的假的，我看你老大不小的了吧，而且样貌财力都不错啊，竟然会没有女朋友。”其实我心里的潜台词是，就你这样的怪胎，有女朋友才怪。
“我看起来很大？”
“那倒没有，不过比我大，而且你穿衣服色调太暗沉，虽然说成熟吧，但也显老。”这话是心里话。
“快点吃，吃完了上班！”
“楚老师，吃完了充其量也才5点吧，到电台走过去也就半个小时，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笨鸟就得先飞。”
第八章 莫名失落
“宝贝，你干嘛呢，晚上是不是没回来？是不是跟楚瑧度良宵啦？”估摸着应该是黄彦彦起床了，发了条语音给我，我并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此时，楚瑧就坐在我的对面，彦彦的声音在这间狭小的办公室里面回荡。
我真不知道此刻自己的面部表情是什么样的？我只觉得出奇的热，脸上出奇的烫，脑子也嗡嗡的响。
“你不需要回复一下。”想必楚瑧应该知道是谁了。
“那个，我这个朋友，你见过的，就是嘛，有点神经质，那个，你别见怪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语无伦次。
“不用解释，解释到最后就是事实。”一定是错觉，我竟然听到了楚瑧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笑。
“大姐，谁让你语音的啊，害惨我了，回去收拾你。”我发了条消息。
“你今天了解一下，有哪些工作是在凌晨的时候开始的，然后开会讨论我们首个采访对象。”楚瑧恢复平静布置了任务。
“好！”我立马的在网上搜索，夜间工作者有哪些。
“曹编导，你来啦，找林珰吗？”
“林珰在这边还适应吗，你们多照顾照顾啊，来，这是请你们喝的奶茶。”没想到曹刚还挺不错，我没想到的人情世故他帮我做了。
“林珰，一起吃饭，你好像还没到台里的食堂吃饭的吧。”曹刚到了我俩的办公室，说道。
“好啊，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拿了手机就跟着出去了。
学校的食堂和电视台的真的是没法比，简直太高大上了，完全就是电视剧里面那些高档的自助餐厅嘛！
“那个是不是新闻频道的主持人啊，我的偶像哎！”
“我现在还不是很熟，以后有机会了，可以介绍你认识认识。对了，你工作怎么样，楚瑧有没有为难你？”
“还行吧，就是昨天大半夜的把我喊出来，在大街上游荡了一晚，到现在还没休息，难怪那些老员工不愿意跟着的。”
“你们这个栏目台里不太支持，但是楚瑧跟台长说了，这是一档反应基层民生的节目，太多的人忽视了这样的一个群体了，所以台长倒也没反对，只不过让他自己去弄，人员什么的也都由他自己配备。”
“原来是这样啊！”我一直以来也想做社会新闻的记者，这点倒是跟楚瑧一拍即合了，突然觉得这份工作好像还挺不错的，毕竟是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
“我饱了，你慢慢吃啊，我还得回去查资料，下午开会的时候要用。”我随便吃了几口，看样子此刻的楚瑧应该是孤军奋战，我一定要拿出我改毕业论文的精神去和他并肩作战。
“你就吃这一点就饱了吗？”
“嗯，我先走了，对了，等我办了员工卡，我请你吃饭啊！”
到了办公室，外面空荡荡的，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大家应该都出去吃饭了，再到里面，楚瑧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
“楚老师，您吃过了吗？”
“能把尊称改掉吗，我大不了你几岁。”
“食堂饭好吃吗？”
“还行，不谈味道如何，就这就餐环境就显示出了档次来了。”
“看起来吃的很开心啊？”
“还行还行吧！”我笑道，并没有感受到对面发出来的凛冽的眼神。
“现在休息时间，怎么不多陪一会你的曹学长。”
“他也有事要忙，而且我也得查找资料。”
“没事，现在你可以去约会。”
“约会？那你倒是介绍个男朋友给我啊？”
我是真无语了，就吃了一顿饭，就认定了我和曹刚是男女朋友吗？搞笑，尽管我知道，曹刚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也是不会和同龄人恋爱的，理由很简单，幼稚，这或许也是我和黄彦彦成为挚友的一个原因。
“我，行吗？”
“什么？”
“介绍我做你男朋友。”
“噗~”为什么要在我刚喝了一口酸奶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满口的酸奶全都喷出来了，不仅仅是我们俩的电脑，还有楚瑧的脸和身上。
“对，对，对不起，楚老师，我不是故意的，主要吧，你刚刚玩笑开得有点过了。”我赶紧拿着抽纸，擦拭自己造下的孽。
“楚老师，你脸上，要不，你自己擦一下。”擦完电脑和桌子，楚瑧脸上赫然也遭殃了。
“出去~”楚瑧的忍耐应该到了极限了。
“好好，我现在就出去，您自己擦一下~”临出门前，我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下对应的位置。
“彦彦，我的实习生涯就此结束！”出门，我发了条消息。
“没事，我养你。”简短的话语，让我的内心一股暖流划过，果真现实对我还是不错的。
收拾好心情，我就直接回住处了，为了不愧对彦彦的一份心，我到超市买了两块牛排，今天晚上可以做顿大餐。
回到住处，冲了个澡，吹干头发，我就躺到沙发上睡觉了，昨天白天虽然给我假了，但压根没睡得着，大半夜的出去，折腾到现在才回来，身心俱乏，不一会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估摸着彦彦应该快回来了，赶紧去厨房煎牛排了。
“好香啊~我就说嘛，肯定没事的，你真的是多心了。”黄彦彦回来了，听声音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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