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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除夕之夜
陈伟祺带着汽油过来的时候我们都没留意，直到他走到我们身边，我们才发觉了。我慌张的从楚瑧怀里跑出来。
“挺快的啊~”楚瑧拎起油桶开始加油。
“打扰到你们了？”
“那倒不至于。”
“你的衣服。”陈伟祺回车里取了衣服递给我。
“谢谢啊，彦彦呢？”
“她要上班！”
“哦~”
直男，我难道就差一件羽绒服吗，还不是想提供个机会，也罢，最起码知道彦彦住在哪里了。
“林珰，你什么意思啊，大晚上的不回来，一早还让陈伟祺过来！”刚接通黄彦彦电话，就听到她气愤的语气。
“怎么啦，一大早的让你见到偶像，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我以为是你回来了，穿着个睡衣就开门了，我的形象啊，全都毁于一旦啦！”
“好啦，说不定你男神就喜欢你这最真实的一面呢，乖啊，好好上班~”
“对了，你昨晚没事吧，怎么还要拿衣服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没事，回去跟你说吧！”
加完油，陈伟祺就回去了，我和楚瑧经历了刚刚，有些不知所措，坐在车里一声不吭，楚瑧也没说话，开了音乐，“Lemon Tree”，我喜欢的一首歌，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的，都很喜欢听，突然发现，我和楚瑧的相似之处越来越多了。
之后的几天，我们没有再跟踪，怕打草惊蛇，而且也临近过年了，我家在B市，紧靠着A市，在人家都回家过年的时候，我亲爱的爸妈选择了去海南度假，理由是，我已经到了独立的年纪，他们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所以，毅然决然的把我这个电灯泡抛弃了。
“我回家吃过年夜饭就来陪你，我爸妈倒无所谓，主要爷爷奶奶在家，你知道的，最疼我的就是我爷爷奶奶了。”黄彦彦已经放假了，她家就在A市，也不着急收拾东西，最近就天天陪着我在家煲剧。
“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的，你就在家陪老人吧！”
“要不你陪我回家过年吧，反正我家人你都认识的。”
“算啦，你就安安心心的回家过年吧，别担心我！”
虽然是出租房，我和彦彦还是把屋子装扮了一番，有了新年的味道，我也买了些糖果和凉菜，一个人也要过得精彩！
除夕傍晚，黄彦彦才在家里电话催促下回去，留下我一个人，看着亮堂堂挂满红色挂件的屋子，倒也挺温馨的。
我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发了个朋友圈，附文“新年快乐！”.
刚坐下来吃饭，有人敲门。
“新年快乐！”楚瑧举着一瓶红酒出现在我面前。
“你怎么来啦！”
“陪你过年！”
“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的？”
“朋友圈，一看就是这里，就知道你没回家过年。”
自从上次在乡村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和楚瑧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对我那么毒舌，我也不处处跟他对着干，我们也会经常联系。
“你就准备吃这些？”楚瑧看到餐桌上的凉菜。
“对啊，你看，有鱼有肉还有菜！”
“就没个冒热气的，冰箱里有菜吗？”
“有，西红柿，青菜，鸡蛋，我们平日里不怎么烧饭的，对了，冷冻室里还有水饺。”
“你们两个姑娘真是厉害，把生活过成这样。”
的确，对比楚瑧的生活，我俩过得简直就是在打发人生。
“走吧，去超市买点菜，晚上做点大餐！过年得有过年的仪式感，你这样哪对的起等了365天才换来的节日啊！”
超市里出奇的冷清，昨天来得时候还排着长龙呢，现在除了几个收银员，几乎看不到顾客。
“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食。”
“好，那我按照我自己的来买了。”楚瑧在生鲜区拿了一些肉，又到蔬菜区买了些蔬菜，之后又买了点牛奶面包，零食区又挑了一些，一会的时间就满满一车。
“我来吧！”到了收银台，楚瑧准备结账的时候我赶紧上前。
楚瑧没说话，看了我一眼，我就没再跟他争，不过当听到收银说出来的数字时，我庆幸我没有跟他争，这一车东西两千多，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挑的里面最贵的。
“你帮我洗菜吧，会吧！”到家之后，楚瑧就围上围裙进了厨房，我跟在后面打下手。
这种场景，竟让我有种错觉，我俩像新婚的夫妻，在自己温馨的小屋一起准备新婚第一年的除夕晚宴。
楚瑧果真是个宝藏男人，不一会的时间，清蒸鲈鱼，红烧肉，排骨汤，还有一些刺身，我算是明白那两千多是怎么来的了。
“春晚都开始了一会了~”尽管每年都在吐槽春晚，但没有春晚的除夕似乎少了些什么。
“干杯，祝你新的一年学业有成！”楚瑧举起酒杯，可是这祝福词也太有点像长辈了吧！
“谢谢，那我祝你事业有成，然后，新的一年脱单！”
“应该会遂了你的愿！”楚瑧笑笑，呡了一口红酒。
“楚瑧，你在哥伦比亚的时候是不是在餐厅打过工啊？”我尝了一口鱼，这比饭店的还要鲜美。
“没有！”
“不是有很多人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洗盘子吗，你没有吗？”
“哪有那么多的盘子要洗啊，只不过会有特别想吃中餐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会上网搜索一下菜谱，买回来自己做，所以做菜还行。”
“看样子我也得出国，这样说不定还能学会个技能呢。”
“家里只要有一个人会做饭就行了，没必要都会做。”楚瑧边吃边说道，看似不经意的话，却让我心砰砰直跳，这是在暗示我吗？
一顿饭，我们从哥伦比亚讨论到教院，从赵忠祥讨论到朱军、康辉，从年幼讨论到现在……
没想到我们之间话题挺多，聊着聊着，外面开始放烟花了，我忙跑到窗前，我们的楼层在28楼，烟花似乎就在眼前绽放开一般，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烟火。
第二十章 新年快乐
那一夜，我们一起倒数，一起下楼放烟花，这是我二十几年来过得最特别的除夕。楚瑧也不再高冷，露出大男孩般的笑容。
“你不需要回家走亲戚吗？”如果说昨晚他是吃了团圆饭再过来陪我的，那新年第一天已经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了。
“我不喜欢走亲戚。”
“也是，我这次还蛮感谢我爸妈的，他们出去旅游我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回家，不然的话肯定要面对七大姑八大婆的各种问题，比如，有没有男朋友啊，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的喜糖啊？”
“你才多大，家里人这么想让你出嫁？”
“女孩子嘛，家人总是希望能早点有个好的归宿，像我这么大的，在农村的话几乎都结婚了，还好我爸妈有先见之明，在我小时候就把房子买在城里。你这么大了，家里应该也催的吧！”
“差不多吧！”
“那你之前有过女朋友吗？”
“没有，不太喜欢外国人，还是想找个纯血统的中国人。”也是，他一直在国外，即使有留学生，应该也不多，更别提是心仪的了。
“你呢？恋爱过吗？”
“那是当然，像我这样的姑娘怎么可能没恋爱呢，不过都分了。”我笑笑。
“都分了？看样子还不少！”楚瑧的语气有些讽刺。
“那当然，我记得在我十岁左右吧，当时喜欢上了宋承宪，可是后来慢慢的，爱上了胡歌，期间还有一些，记忆不深了，对了，最近迷上了陈伟霆，挺帅的吧！”
“你是说的明星吧！”
“难道这些名字你都没听过？”
“除了胡歌，其他不怎么知道。”
也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追星呢，而且同性相斥，他知道的应该也是刘亦菲这类的女神。
“今天你打算怎么度过？”楚瑧又切换到柔情的一面。
“瞎逛逛吧，第一次在另一个城市过年，看看这边过年是什么样的。”
“那我陪你吧，给你当导游。”
“你给我当导游？”
“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几年的，还不能给你当导游了。”
“大哥，你知道这些年的变化吗，就我来A市大学这四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这称呼不错，回头给你包个红包！”
“好啊，大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我不做大哥很多年，喊一声哥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大过年的别让我骂你啊！”
“女孩子要注意形象，不能说脏话。”
“你知道我的特长是什么吗？”
“什么？”
“骂人不带脏！哈哈~”
没想到，新的一年，我们就是这样的开场，不过这也是我和楚瑧到目前为止最快乐的时光。
得知楚瑧陪着我过年，黄彦彦便没有过来，说是给我们提供一点私人空间，直到正月初五，才过来，而这几天，我几乎每天都和楚瑧在一起，游遍了A市大大小小的景点。
“太浪漫了，什么时候我和陈伟祺才能像你们这样呢？”黄彦彦羡慕的同时却伴随着绝望，陈伟祺就像是个石头，根本没办法炼化。
“你觉得楚瑧对我到底什么感觉啊？”我自己已经不明白了，这几天的相处，我们是朋友，但似乎更加像情侣，有很多路人误会我俩的关系，楚瑧并没有解释。
“他肯定是喜欢上你了。”
“那你觉得他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应该是从一开始遇到你的那一刻，不然的话你们之间太巧了，我觉得这么多的相遇完全就是他故意设的局，林珰，如果真的是他设局的，你不应该怪他，应该要感到开心。”
我不知道楚瑧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但是我明白，那次他从背后抱着我一起裹在羽绒服里的时候，我已经心动了。
第二十一章 独自行动
开学之后，我不再三更半夜跟楚瑧轧马路找素材了，楚瑧觉得，既然是学生，就应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学习上，所以我除了回去睡觉，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学校，但是我们之间的联系一直没有断，偶尔他也会来我们学校食堂蹭顿饭，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就差一层窗户纸，就看谁先捅破了。
“你来接一下黄彦彦，又喝多了。”收到小刘的消息，我赶紧去他们聚餐的地方接，这家伙，工作以来逢聚餐必醉，我是陈伟祺的话，也得考虑一下了。
他们就在美食街上聚餐的，距离不远，所以才会联系我，通常都是小刘他们几个轮流送回家，虽然得不到陈伟祺的青睐，但彦彦的性格很好，在公司里人缘倒是不错。
不对，那辆车好熟悉，就在快到达地点的时候，我发现了之前装泔水的面包车，以前不都是深更半夜过来的吗，怎么现在才九点多就来了，难怪这段时间楚瑧没有发现的。
“小刘，麻烦你送彦彦回家，我有点急事。”小刘是个值得信任的男生，我觉得彦彦如果跟陈伟祺修不了正果的话，跟小刘倒是满配的。
刚好有辆出租车，我招手上车，让师傅尾随着面包车。
“楚瑧，我发现泔水车了，现在我在出租车上，正跟着。”我发了条消息给楚瑧。
“姑娘，看过跟踪男朋友、老公的，怎么你跟踪辆泔水车啊？”司机师傅问道。
“那车驾驶员是我男朋友。”我胡编乱造道，如果告诉真实意图，师傅未必愿意载我。
“你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找个收泔水的啊！”
“师傅，你这可就不对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说收泔水的就没优秀的。”
我不太想跟师傅交流，害怕影响他跟着，直接怼了过去，师傅倒也不再言语，认真的开车。和上次一样，车子一直走的小道，或许因为是出租车，而且时间尚早，小道上也还有来往的车辆，他们并没有发现，一直到了一个村庄的最里面，是个偏僻的小厂房。
“小姑娘，我看你这不是跟踪男朋友吧，是不是在做别的什么事情？”司机师傅应该有所察觉了。
“谢谢师傅，您可以走了。”我付了来回的车费，毕竟回城的话师傅应该是不会顺带到客人了。
“那你小心点啊！”师傅叮嘱了下，开车就走了。
刚刚的消息楚瑧并没有回复，或许现在在休息吧，他也算是夜间工作者了，这个时间应该是在睡觉的，不过我还是把定位发给他了，除了黄彦彦，我在A市认识的也就只有他了，而黄彦彦此刻一定睡死过去了吧！
面包车驶进厂房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我断定，这里肯定就是他们加工的地方了。
农村的路上是没有路灯的，今晚也没有月亮，四处都是黑漆漆的，加上我穿的一身黑，更是方便我从外面观察。大门此刻紧闭着，但还是能透出一丝光，我顺着缝往里面看，这里并不是什么猪场之类的养殖场，泔水到这边绝对有问题。
“今天没什么异样吧！”一男的问道。
“没有，老大，其实这个时间点收泔水不容易让人察觉，凌晨的时候反倒是有些显眼。”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只不过凌晨的时候那些油水多，提炼出来的也多啊。”
这样的对话让我肯定了楚瑧的猜想，他们就是在提炼地沟油，只不过销往何处呢，我不敢轻举妄动。
“离开那里，到大道上等我。”楚瑧发来消息，我竟然忘记静音了。
“什么声音？”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我立马的躲到旁边的巷子里。
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哪里有什么声音，都说了你太敏感了，肯定听岔了。”
门又被关起来，我有点紧张，不敢再过去，就站在巷子那里，周围太黑了，我不太清楚来时的路，如果把手机电筒打开又太显眼了。
过了有十几分钟，里面开始有大的动静了，应该是桶碰撞的声音，我鼓足勇气，又走到了门口，透着缝往里面看。
这个院子有些大，距离他们操作的地方有些远，我也没有专业的设备，我打开手机视频，放在门缝处，希望能拍点东西。
他们已经开始捞取泔水上面的一层浮油了，过滤到另外一个桶里，隐约看到有一个人在架炉子烧这些过滤出来的浮油，不一会就有一股难闻的味道飘出来，我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一个环境，原本就有鼻炎的我，被这个味道刺激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
“谁？”这个动静被屋里的人听到了，我顾不得更多，立马的往回跑。
“快，有人，抄家伙！”我听到背后的人在说，我顺着这条路一直在跑，但后面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停下来，我就不打死你。”后面的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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