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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宿同样莫名其妙戴上了口罩。
“你们好，我是宁援，感谢你们的帮助，时间紧迫，我们直接去看尸体吧。”
宁援十分恭敬的看了秦偕一眼。
虞栀收起手机，一抬头刚好对上秦偕熟悉的双眼：“校医？”
秦偕眼里含笑：“虞同学。”
宁援和谢樊对视一眼：“这是你们学校的校医？”
谢樊摇头，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校医，如果见过，就凭这校医身上傲然独立的气质也不会忘的。
严宿立马解释道：“我们平时没事，会去每个学校帮帮忙，就当做义工了，刚巧上次去玄一中，遇到了虞小……同学。”
严宿抹了把汗，差点叫虞小姐了。
宁援点头，十分礼貌的带着向警局里走，唯有落后的虞栀皱了皱眉。
虽然这法医对她挺友善的，但总觉得怪怪的。
来到解剖室门口，秦偕停下脚步，看了后面的虞栀一眼：“虞同学也要去？”
看了可能会做噩梦的，更何况听说这尸体惨不忍睹。
谢樊则觉得虞栀没必要去，直接严肃道：“你去办公室等着，等下检验报告出来，我拿去开会。”
宁援看向虞栀，等她自己决定，要是以后她要从事刑侦这方面，必不可少会接触尸体。
虞栀就没理谢樊，抬头与秦偕对视：“就，长长见识。”
严宿一说尸体就害怕，他也不会什么尸检，就大学辅修过几年护理，见虞栀一小姑娘居然好奇上了尸体立马开劝。
“虞小姐，这尸体没什么好看的，四分五裂的，恐怖得很。”
虞栀淡淡应了一声：“哦。”
直接抬脚走了进去，秦偕跟在她后面：“要是有什么不适，就立刻出来。”
虞栀不温不火点头：“嗯。”
“那个，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严宿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他家秦总前几年也帮京都刑警队做过尸检，当时他也去了，不但吐了，还直接晕倒了，半年都在做噩梦。
到现在都还在心理医生那里挂着号。
所以这次自己是不想来的，谁知，因为有洁癖而很少帮忙做尸检的boss居然答应了。
他boss说，恶徒没有抓到，玄中城的每个学生都会有危险，于是就挺身而出了。
秦偕解释了一句：“他不是法医，只是我的日常助理。”
“怪不得害怕成这样子，走吧，秦法医。”
宁援其实当初在特殊部是见过秦偕的，所以第一眼就认出了秦偕，但碍于他不想公开，也没拆穿。
一进去，扑面而来一股腥臭腐烂味，秦偕见虞栀不为所动的走向里面，挑挑眉。
胆子还挺大。
“宁队，你们来了，尸体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检解。”
七人小组中的法医小李就在这里。
“秦法医，您请。”
宁援和谢樊虽然对这种味道已经麻木了，但乍一闻还是提神醒脑，幸好有先见之明，没吃饭。
秦偕换上衣服，戴上手套，要揭开白布时，又看了一眼虞栀：“虞同学确定不回避？”
虽然法医语气很温柔，但虞栀还是面无表情点点头，戴上手套绕过宁援和谢樊，站在了尸体另一边。
越接近尸体，那味道也越浓烈，宁援和谢樊都是不远不近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还带上了口罩。
可没十分钟，两人却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小李法医也要去拿之前检验的报告，离开了。
空荡荡的解剖室，只有秦偕和虞栀两人。
秦偕叹息，掀开白布，一具开膛破肚的女尸躺在哪儿，全身都有缝合印记。
忽然，虞栀弯腰，离得很近的打量起女尸。
“死前有过挣扎，肌肉萎缩，以内脏腐蚀程度看，这是死后被泼的硫酸。”
秦偕这才确定，面前的女孩确实不怕。
安静了片刻，秦偕开始边检测，边若无其事的和虞栀聊天。
“虞同学怎么会对刑侦感兴趣？”
虞栀看着他灵活的剖解尸体，手套映出他好看的手型，莫名觉得那细刀很好看。
她淡淡回应：“被迫。”
“被迫？”
虞栀解释一句：“有人帮我照看宠物，做为交换我来协助。”
“虞同学还喜欢宠物？养了猫还是狗？”
虞栀思考了一下：“都有。”
秦偕又接着问：“虞同学对什么感兴趣呢？”
虞栀沉思片刻：“人吧。”
老神棍说自己五行缺德，无情无义。
所以同意她回国其一就是体验生活，也就是体会什么是人情味儿。
待她修得圆满之日，就是继承老神棍位置之时，也是把他逐出山门之时。
其实她觉得没什么好体会的，浮世万千，谁能真活得明白，随心所欲便好。
秦偕手一顿：“人？”
“嗯，从小接触的人少，想看看这外面。”
秦偕又试探道：“在国外，虞同学可遇到过有意思的人？”
那小布是她什么人。
“法医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想到国外有人在查自己，当然都是上面想让那些人查的东西。
对上虞栀不加掩饰眼神，秦偕轻笑：“听张风黎同学说过点，就挺想了解国外的人情风貌的。”
虞栀低头继续看尸体：“我从小没接触过什么人情风貌，秦法医可以自己出去看看。”
“有机会一定。”
秦偕又问些什么，虞栀都很敷衍的回答。
秦偕索性不问了，小妹妹确实又酷又冷。
不知过了多久，秦偕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这凶手还挺有脑子的。”
秦偕用镊子从尸体焦黑的肋骨中拿出一截黑色圆状的东西。
虞栀凑近一看：“iv监听器？”
世界上最小的监听器，小如蚂蚁。
秦偕把它放托盘上：“嗯，这尸体是故意让警察找到的。”
“但iv系列的东西，必须要实名登记才能购买，定量发售，国内没有多少，好查。”
说完后，虞栀与秦偕对视一眼，默契的看向iv监听器，它好像闪了一下。
秦偕再检查的东西跟小李法医的差不多，不过给出肯定的答案：“凶手，不是医生。”
这蹩脚的换器官操作，缝合、切割不专业可以装，但细节却不行。
这凶手就没一点医学常识。
第28章 :丧心病狂的直播
秦偕猜测，凶手起初是想用硫酸毁尸灭迹。
正如其他具腐蚀性的强酸强碱一样，硫酸可以迅速与蛋白质及脂肪发生酰胺水解作用及酯水解作用，从而分解生物组织，造成化学性烧伤。
不过，对肉体的强腐蚀性与它的脱水性有关，硫酸会与生物组织中的碳水化合物发生脱水反应并释出大量热能。除了造成化学烧伤外，还会造成二级火焰性灼伤，致使碳化。
根本起不到化尸的作用，因此凶手才会想了这办法，故意抛出尸体来做间谍。
而且这些器官的主人才死不久，也就是说凶手圈养了这些学生六年，而其他尸体还没找到，说明剩下的学生大概还活着。
秦偕与虞栀带上已经处理过的iv监听器去开会，再把之前的各种线索联系起来，连夜查了国内iv买者信息，很快锁定了嫌疑人。
这天晚上注定无眠，第二天继续跟着搜寻，虞栀连家都没回，秦偕的任务分明完了，但他也没离开。
到饭点，还给警局的人都送了饭。
虞栀坐在一台电脑前，手指慢吞吞点着什么，见秦偕送吃的来，也只是敷衍的吃两口。
“这么忙？要不……我喂你？”
秦偕夹起一块肉送到虞栀嘴边。
虞栀眼睛盯着电脑，吃着他送来的东西，也没觉得不对，依旧是冷面寒霜。
秦偕笑道：“我第一次喂别人吃饭呢！”
虞栀手指顿了顿，淡淡道：“喂我吃过东西的人数不过来。”
秦偕：“……男的还是女的。”
“都有。”
秦偕放下筷子：“你先忙吧。”
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国外又开放，互相投喂应该很正常，很正常。
严宿看着脸黑的boss，默默收起手里的报表，这个时候的boss惹不得。
晚上十一点，虞栀迟迟没回家，虞宅终于打电话来了。
正开会，一声铃声打断了谢樊的分析。
其实刚响正看手机的虞栀就自然地挂了，从开会到现在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手机。
此时的谢樊本来就焦虑，刚刚上面又来电话催了，又被训了好久，如果师傅还抓不到凶手，上面会重新派人来，师傅还可能会被降职或者调离京都。
可虞栀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有心情玩手机，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虞栀，要玩滚回家玩，别影响其他人。”
“嗯。”
说着，虞栀头都没抬，还真听话的出去了。
宁援出言道：“小谢，你这为难一个孩子干嘛。”
“师傅，我们这是正经任务，不是演习，过家家，看她什么态度，凶手极可能通过iv知道我们动向了，肯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现在每分每秒都很重要。”
宁援叹了一口气，没说话，其他人觉得有道理，催促谢樊继续分析凶手人像。
坐在旁边的秦偕，手指不规律的敲了敲桌面，看了谢樊一眼。
而出来的虞栀依然目不转睛看着手机。
上了一辆出租车，却一直没说去哪里，对司机的询问也置之不理。
司机没耐心了：“小姑娘，你到底要去哪里啊，说句话啊！算了，我不拉了，你下车吧。”
虞栀还是没动，大约过了五分钟，虞栀才开口：“去城西。”
司机发动了车：“原来不是哑巴呀，系好安全带哈。”
手机画面出现一个全身包裹严实的黑衣人从玄一中安静的校园中穿梭，好像在找什么，进了女生宿舍后，不多时背着一个女孩出来，上了车，消失在玄一中。
这两天放月假，按道理所有学生都应该回家了，但却有那么几个学生离家非常远，没回去。
虞栀第一天就发现玄一中有些监控是坏的，女生校舍那区域又有监控死角。
所以特意放了几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微型监控，其中一个就是正对这栋女生宿舍楼的对面天台角上。
能三百六十度把女舍周围看得清清楚楚。
出了玄一中，虞栀就找不到这个人了，又跳到玄一中附近街道的监控，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才找到这车，在刚刚有光照在车前时，记下了车牌号。
动动手指，查出了这车经常去的地方就是城西。
此时，城市各大街的露天广告屏画面一变，同时出现一个黑衣人，带着黑色口罩，完全看不清脸。
阴霾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家人们好啊，今晚我要做人类最伟大的实验，锁定我的直播间，你们将是第一批见到这精彩时刻的人……”
司机直接无视：“这年头就会搞噱头，其实都是骗人的。”
虞栀刚给虞多余回了个今晚不回去的信息，看了外面街屏一眼，直接问道：“哪个平台？”
“谁知道啊，我从来不看直播。”
虞栀垂眸，指尖从手机内拉出一个黑框，输入指令，不多时跳到下载页面，不止一个软件，虞栀懒得下，直接黑了进去，
准确找到广告上的直播，没想到有一万多人观看。
“现在，我们要去实验室，半个小时后见。”
对方切断了直播，看样子在开车。
虞栀翻了他的作品，清一色的制药日常，介绍药品，粉丝只有几千个。
“去城西药厂。”
手上并没有停，一个又一个网页跳出，虞栀漫不经心看完，才把城西的位置发给了谢樊，以及破译出来的iv幕后真正的买家。
与此还在开会的宁援等人，被打断。
“宁队，不好了，有人要表演复活实验，全网直播。”
七人中有网络技术人员，刚刚自己的电脑被攻击了，他立马反击，对方并没有恶意，只是跳出刚刚各大街屏的画面。
“你们将是第一批见到这精彩时刻的人，这是医学奇迹，是人类摆脱生老病死的唯一办法……现在，我们要去实验室，半个小时后见。”
宁援看完，起身安排：“把各平台直播渠道立马关闭，小星马上追查位置，小谢立刻联系特警协助，务必救出学生。”
小星就是七人中的网络技术人员，也是个黑客。
宁援紧握双手，这凶手敢明目张胆投街屏，直播，这完全是在挑衅他们。
也不知道几个学生如何了。
谢樊刚拿出手机，就激动道：“宁宁队，Yu发了个城西药厂的位置。”
宁援目光一厉，大手一挥：“立刻出发。”
十二点。
各大直播平台同时开播。
“嗨喽，家人们，现在我的实验就要开始了，带你们看看我平时的实验工具。”
“咔吱”开门声响起。
黑衣人把其他直播工具打开，调好位置，就去忙什么去了，听得到声音，却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是作秀呢，人呢？”
“赶紧的，大半夜的，还等着看医学奇迹。”
“这地方太黑了，主播搞鬼我们也不知道啊。”
“在线催，在线等。”
在阴暗的房间中，只有一盏白灯，五个女生被绑在手术台上，嘴被胶带封住，用力在挣扎。
其中一个已经逐渐睡去。
有一个手术台是空的，黑衣人把刚刚从玄一中带来的女孩放上去，才出现在直播中。
而黑衣人看都没看几个女孩，还在悠闲的介绍器械，手术刀型号。
直播屏上的弹幕纷纷要求黑衣人赶紧开始。
“这些东西我们也不认识啊。”
“是要表演魔术吗？”
“这地方阴森森的，主播在哪儿啊？”
“我好像听见有人哭了。”
忽然，观看直播的人手机突然黑屏，再点开，发现主播已经下播了。
“什么鬼？？？”
“果然是作秀，演不下去了吧。”
“取关取关，欺骗老实人。”
而黑衣人还没意识到，反而见自己直播人数越来越多，恶魔般的嘴角挂上嘲讽。
介绍完各种东西，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伟大的实验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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